春日初升小福子與小祿子二人將夜間收進屋裡的花草一一搬出來由於照顧的仔細所以這些花草長得很好有幾盆未到時節的花已經開出了花蕊。
正搬著子矜突然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人過處捲起一陣急風她走得太急沒瞧見正搬著花走過來的小福子一下子與他撞了個滿懷險些把盆給撞地上摔碎了幸好旁邊空著手的小祿子扶了一把。
「子矜姑娘你走的這麼急是要幹嘛去啊?」小福子放下花盆問道他很少見子矜有這麼著急上火吧。
另一邊小祿子也湊過來打趣道:「莫不是後面有人在追子矜姑娘你吧?!」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也經常開開玩笑。
子矜收了步道:「沒時間跟你們倆貧嘴我有急事要向小姐稟報對了你們知道小姐現在在哪裡嗎?」
「在房裡呢剛出來的時候還見主子在裡面練字!」
得了回答子矜立馬跑了進去繞過正殿來到碧琳館未進門就聽到裡面小姐和綿意的說話聲。子矜壓下心頭的興奮推門而入果見清如左手執筆在案上寫著什麼綿意則在一旁幫著磨墨。
「小姐佟妃死了!」剛一進來子矜就將這個天大的消息抖了出來滿以為小姐聽了以後一定會大吃一驚就像她剛剛聽說時一樣。
哪知清如的反應大大出乎她的意思之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是嗎?」而且說話期間頭未抬筆未停甚至連眼都未動一下彷彿她早就知道了一樣。
「小姐!佟妃死了是鹹福宮的佟妃死了啊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還是你已經知道了?」說著她又皺起眉嘟囔道:「不可能啊咱們宮中應該沒人比我先知道消息了呀而且我一聽到就立馬跑回來了!」她一臉不解地使勁眨著眼臉隔著桌子湊過來都快碰到清如的頭了。
清如在紙上寫完最後一筆提筆反轉末端用筆頭點著子矜的額頭將她湊到近前的臉點離了幾分:「這有什麼好驚奇的我還知道佟妃的死與先前孝獻皇后的死有關是不是?」不管願意不願意福臨已經追封董鄂香瀾為皇后了依例她必須得如此稱呼。
子矜聽了她的話頓時直了眼愣愣地瞧著清如道:「小姐你也太利害了吧?!這也能讓你猜到!
清如接過綿意遞來的帕子拭了拭手心滲出的汗離開書案說道:「皇貴妃死的這般離奇肯定是有人蓄意害之而最有能力也最動機的非佟妃莫屬這一點早在幾日前我就想到了。不過若說一點詫異都沒有倒也不是佟妃既然敢這麼做就必然會把留下的痕跡擦得乾乾淨淨不讓人查到她身上這一次也不知怎的居然被揭了出來佟妃這一次當真是損人不利已她雖害成了孝獻皇后卻把自己也搭了進去這麼多年的營算一朝付諸流水了便宜的只會是別人!」
事世無常誰又能想到短短幾日間後宮最尊貴的兩人就這麼先後走了所不同的是一個死後極盡哀榮另一個卻走的淒淒慘慘能不能葬入妃陵還是個未知之數。
「那皇上現在怎麼樣了?」清如輕聲問道雙手拿起最後寫完的那張紙輕輕吹著上面未干的墨跡。那雙波光流轉的眸子中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只是專注地盯著透光的紙紙上只有八個字是用左手寫成經過近一年來的練習左手的寫已經寫得非常流暢了完全不輸與寫了十來年字的右手。
一筆一劃這些看似尋常的筆勢中卻暗藏著凌雲之勢筆勁剛柔並濟直透紙背而出。
子矜不知小姐為何會突然問起皇上這半年來他們為怕惹其傷心一直都盡量避開這個詞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據實以答:「皇上在皇貴妃……」一時口快用了以往的稱呼趕緊改口道:「唔也就是孝獻皇后大殮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乾清宮裡不出來也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攪我聽送膳的人說皇上都不怎麼吃東西膳食送進去是什麼樣的拿出來還是什麼樣的而且……」她偷瞧了清如一眼看她面色如常才道:「而且還鬧著要去五台山出家為僧不過太后說什麼也不同意這才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