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通往紫禁城的官道上飛奔馳趕車的車伕年紀不大卻是個老把式馬車跑的既快又穩。
「吁……」隨著車伕拉緊韁繩馬車在離皇宮門口數丈遠的地方穩穩停住。車伕利索的跳下車拉開車門恭敬地道:「主子到了!」
要是清如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車裡下來的人正是先前在醉仙居自稱羅覺的少年人後面的圖海依然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宮門口除了值班的侍衛外還站著一個大約四十幾歲中等身材略微有些胖的太監瞧他搓手來回走動不時看看天色的樣子似乎在等什麼人遠遠看到羅覺幾人後立時面露喜色忙不迭的跑上來雙手拍袖跪伏在地口中直呼:「奴才常喜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現在的羅覺遠沒有適才在酒樓上那般隨意和善眼眸中充滿了陰騭之色:「今日宮中有什麼動靜沒?」
沒聽見主子叫他起來常喜不敢亂動依舊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回主子話各宮大體安好太后得知主子您微服出宮後沒說什麼倒是今早靜妃得知您削減了她一半的俸例後大脾氣砸壞了寢宮中不少東西末了又去了慈寧宮聽說太后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說了您幾句不是又安撫了靜妃一番說是等您回來後跟您說說奉例照舊。」
說完這些常喜偷偷地瞥了主子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宮中誰都知道因著前皇后被廢降為靜妃的事使得皇上和太后的原本就不怎麼融洽的關係變得更僵而今皇上又無緣無故要減靜妃的的俸例難怪太后會動氣!
羅覺哦應該是愛新覺羅福臨聽了回話後冷笑一聲:「就讓她鬧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鬧到什麼地步!」
見常喜還跪在地上擺手讓他起來後說道:「你先回宮候著朕暫時還不想回去!」
「喳!」常喜躬聲應道正欲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道:「皇上天色見晚要不要奴才多派幾個人保護您?」
「不用了有圖海保護我就行了!」說著頭也不回地蹬上馬車。
常喜等到馬車馳遠後才抬起頭他從八年前就開始伺候這位少年皇帝可他還是揣摩不准主子的心意。搖搖頭轉身進了宮門沒走幾步想想不放心又折回來囑咐守宮門的侍衛一旦看到皇上回宮立刻來稟報待他們一個個都點頭表示記下後才離去。
馬車上車伕請示要駛往何處福臨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去處隨口說道:「就去襄親王府吧。」襄親王博穆博果爾是福臨同父異母的弟弟他額娘懿靖貴太妃現今與太后同住在慈寧宮中。博果爾從小便給指了護軍統領鄂碩的女兒為嫡福晉下月就要完婚了原本這婚是前年就該辦的無奈那位小姐生了場大病直至如今身子才大好。
翌日
時正值盛夏雖未到午時但已開始熱了樹上的蟬兒不知疲憊的叫著知了知了……
清如坐在房中手托香腮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秀麗的臉上亦嗔亦喜不知在想些什麼。今日她換了一身象牙色裙裝長上一隻翩然的孔雀綴於其中碧綠的顏色三片尾羽像花瓣一樣低垂在鬢邊隨風而動在她的手邊攤著一本書恰好翻到《關睢》那一頁。
子矜進屋後瞧見的便是這幅「美人靜思」圖她也不做聲躡手躡腳的繞到其後稍一伸頭便看到攤開的書頁掩嘴輕笑低下頭湊到清如耳邊輕輕的吟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聽到有人吟清如不自覺的跟著吟了下去等到吟完才覺不對勁這房裡哪來的聲音啊?扭頭一看卻是子矜在邊上笑的咯咯直響。
想到自己剛才失態的樣子都落入她眼裡不由一陣羞澀嗔道:「你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進來也不敲門還……還跑來戲弄我看我不打你!」說著抬手作勢要打。
子矜笑嘻嘻的躲避著:「小姐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敲過門了是你想的太入神沒聽到。」她放下手中的托盤道:「夫人見你早上沒吃什麼東西怕您餓著特意叫奴婢送碗蓮子羹來剛剛從冰裡起出來的你嘗嘗還涼著呢!」
「不吃!」清如扭過頭不理她。
子矜轉到另一頭擺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的好小姐奴婢錯了還不行嗎?」
清如本來就不是真生氣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再也扳不住臉伸著一根纖指輕點子矜的額頭道:「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啊!」
清如拿起調羹舀了幾口又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辰時快過了吧哦……我知道了小姐是在想羅公子!」子矜捉挾的笑容若得清如臉頰一陣臊熱:「哪有不許胡說!」
「明明就是不然你怎麼臉紅了呀?!」
「臉紅……臉紅……那是因……因為風太熱了!」清如捂著通紅的臉蛋隨口找了個極爛的理由。
子矜知道小姐臉皮薄也不再說好一會兒清如臉上的熱度才退下去她吃完蓮子羹接過子矜遞來的絲帕拭嘴:「看到我大哥和二哥了嗎?」
「大少爺出城接少夫人和小小姐去了晚上就能到府至於二少爺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索尼有二子一女長子噶布喇數年前已成親妻子是江蘇總督的女兒如今育有一女取名芳兒才三歲胖嘟嘟的十分招人喜歡清如最喜歡逗她。
次子索額圖如今是宮中一等侍衛相貌堂堂氣質不俗武藝更是群是眾多官家小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清如有些奇怪的問道:「大嫂不是剛到娘家沒多久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也不多待幾天?」
「聽說是小小姐在江蘇住不慣夜夜哭鬧少夫人心疼所以才住幾日就趕回來了。」
「知道了你先去門口等我記得把子佩叫上待我回了額娘就出去。」
「這麼早就去嗎?可是小姐福晉會答應嗎你昨天才去過啊?!」子矜有些疑慮的道不過很快就被清如的下一句給打消了。
「額娘昨晚答應我以後隨時可以出府只要告訴她一聲就行了快去別磨磨蹭蹭不然我可不帶你們去了啊!」
「奴婢這就去。」子矜趕忙收拾好桌上的碗碟跑出去了。
御書房
福臨改著最後幾本折子頭也不抬的對候在下面的圖海吩咐道:「你去換身打扮然後在宮門口等著朕。」
圖海有些遲疑的問道:「皇上您真的要再去嗎?」每次微服出宮做為皇上貼身侍衛的他都提心吊膽生怕有什麼不測。
福臨的心情似乎不錯沒有因為圖海質疑他的話而不高興他停下筆道:「去!為什麼不去?!難得碰到一個這麼有趣的人!」
「皇上您想見赫捨裡小姐直接把她宣進宮來不就行了嗎?」圖海不解的問。
「不!」福臨出言制止道:「朕現在還不想讓她知道朕的身份你問了這麼多怎麼不問問朕有沒有猜出她的名字來?!」
「臣絕對相信皇上的才智若連皇上也猜不到那這世上就沒人能猜到了。」
「哈哈哈!」福臨大笑道:「想不到一向以寡言著稱的圖侍衛也會拍馬屁了啊!行了行了你快去準備吧!」
圖海訕訕一笑轉身告退。
她們早早就到了醉仙居此刻店裡人還不多便選了個臨街的位置邊喝茶邊等臨街眺望倒也愜意。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兒個是初一的關係街上的行人還有小販都比往日要多幾分熱鬧自然也更甚。其中比較惹人注目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姑娘她一動不動地跪在大街上與四周尤為格格不入身前還放著張破爛的蓆子似乎蓋著什麼人。
瞧見這副模樣清如心中就已經猜到了幾分待看到姑娘頭上插的草標更是確定了猜測不禁面有不忍之色。
在等人的過程中清如瞧見有數撥人在那個姑娘面前停留但最終都離開了偶爾有那麼一個兩個人丟下幾枚銅板與她。
其實說起來當今皇上順治爺算的上是一位頗有作為的君主自他親政後提倡滿漢平等倚重漢官整飭吏治推行與民生息的政策而今的大清國在他的領導下開始逐漸走向鼎盛也使的大清在這片曾由漢人統治了千百年的土地上站穩腳跟!
雖說賣身葬父母是常有的事並不是大清朝才有的就同乞丐一樣歷朝歷代都無可避免但見著總歸是不忍雖說賣身葬父母這種事極為平常並不是大清朝才有的就同乞丐一樣歷朝歷代都無可避免但見著總歸是不忍。
清如搖搖頭自荷包中取了一錠銀子交與子佩讓她給那個姑娘送去好讓她早些回去安葬親人。
子佩走了沒多久便聽見樓梯處有聲音傳來原以為是子佩回來了扭頭一看卻是福臨帶著圖海到了連忙起身相迎他今日穿了一件藍底墨邊的長袍手中折扇輕搖更襯的他儀表不凡。
福臨先一步拱手道:「實在抱歉竟讓赫捨裡小姐久等是羅某的不是我這就自罰三杯權當賠罪!」說著不顧清如勸阻刷刷刷連乾三杯。
「羅公子你太客氣了你能依約前來我已經很高興了瞧公子躊躇滿志的樣子應是猜到謎底了吧?!」清如一直叫自己不要緊張不要在意畢竟只是猜謎而已然手心裡卻全是汗。
福臨笑而不答對圖海輕聲吩咐了幾句看他下了樓才道:「莫急一會兒便知!」
等圖海重新走上來的時候手裡多了紙和筆福臨接過筆來在紙上一陣龍飛鳳舞由於碗碟的原因坐在對面的清和及她身後的子矜子佩都看不到他寫的是什麼。
清如越等心越涼她的名字只有兩字而已且筆劃不多可瞧他那樣子起碼有寫了十字莫非他猜不出所以亂寫一通?想及此心中湧起一陣失望難道他並不是她的緣份昨天之事只是湊巧而已?
正在胡思亂想對面已經寫完了福臨將紙對折起來後遞給清如帶著些許的顫抖她接過紙條是對是錯很快就要揭曉了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慢慢打開。在看到裡面的字後她先是一愣待仔細看了幾遍後蹙起的眉頭驟然舒展身子也也放鬆下來她笑吟吟地把紙片重新疊起:「羅公子果然好文采不僅解了清如的謎題更借此機會考了清如一番若是清如看不出其中玄機的話就該讓羅公子見笑!」頓了一下復道:「公子才華若說昨天清如只佩服五分的話那今天就是十分。有一件事清如想問公子不知方不方便?」
清如盡量想裝的若無其事但桌子底下使勁絞著絲帕的手指卻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請說!」相較之下福臨倒顯的隨意多了一邊悠哉的喝著酒一邊望著街市突然有件事吸引了他的目光。
「嗯……」清如心慌意亂的點著頭只是實在有點難以啟齒話都到嘴邊了可就是吐不出來也難怪讓她一個女兒家家向一個大男人問這種問題確實有些羞於啟齒。如此嗯啊了數次了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是想問你有沒有……」
剛說到這裡只聽「彭!」的一聲響望著街市的福臨突然拍桌而起面帶慍色:「天子腳下他居然敢強搶民女簡直是無法無天反了他了!」
清如嚇了一跳朝窗外一看方知他為何如此生氣原來是四五個地痞流氓抓住一個姑娘想要將其拖走姑娘的哭喊著不肯去路人雖不平但自知惹不起那些流氓只能權當沒聽見。
待看清她就是剛才賣身的那個姑娘時不由一愣她怎麼還跪在這裡難道是給的銀子不夠十兩白銀莫說葬一個人就是再加兩個也足夠了真是好生奇怪!
福臨完了火才記起旁邊的清如:「抱歉清如小姐你剛才說什麼了?」
「沒……沒什麼……」清如連連搖頭被他這麼一打斷她哪還有心思再說下去而且剛才他所流露出來的懾人氣勢讓她有些想不明白那種氣勢她只在阿媽的好友伊爾德叔叔身上見過他是一位常年征戰四方的將領。那眼前的這位羅公子呢?想及此她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迷茫和猜測
看來最大的迷團應該是他才對改日問問阿瑪也許他會知道也說不定。
「既然沒什麼咱們就下樓去看看!」說著就往樓上走福臨嘴裡說看看可眼裡完全沒有『看看』的意思。
出了酒家門口將街上的聲音聽了個清楚。
「大爺您行行好我真的不賣身子我求求你!」那名賣身的姑娘長的確實有幾分姿色只是眼下的情景有些淒慘她雙手被兩個惡奴分別抓著在地上拖行。
一個穿著黑衣綢褂相貌兇惡的大漢走過來對著她就是一巴掌:「媽的你個臭婊子老子肯要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聽了這話姑娘反抗的更加利害了哭著道:「我不賣身子的真的不賣不然我爹知道了在九泉下會死不瞑目的大爺我情願給您當牛作馬為奴為婢你行行好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那老子的錢豈不是白花了今天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注定是要當老子的十三姨太了!」大漢不耐煩的喝著。
福臨心中早已怒火高漲正欲叫圖海出手救下她時那位姑娘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掙脫了兩個惡奴撲到一頂路過的青呢小轎前緊緊抓住轎沿哀求著轎裡的人。
守在轎子周圍的八個護衛正欲將其趕走裡面有人話了:「你叫什麼名字?」好婉轉的聲音如幽谷空靈聽的人如癡如醉。
「我叫小幽小姐你救救我吧不然我會死的我願意一輩子服侍您!」聽有人問話她趕忙答應著。
許是小幽涕淚縱橫的模樣打動了轎中女子曼妙的聲音再度響起:「莫哭我幫你就是他買你用了多少銀子?」
「五兩。」
聽到這個數字清如有些吃驚剛剛明明給了她十兩她身價才五兩照理說她早就應該走了為何還要留在這裡賣身?腦海中模模糊糊的閃過一個念頭但一時又想不到是什麼。
福臨自聽到轎中人聲音那刻起便癡癡的盯著轎子倒是圖海十分警惕的戒備著四周他現不論是那幫流氓還是那些護衛個個都有著不俗的武功底子。
「我出三十兩問你買下她可好?」這次她問的是那個大漢。
「哼!有錢就了不起啊本大爺還就不放了看你能怎麼辦!!」大漢無恥的耍著賴轎子裡沉默了下來正當小幽開始絕望的時候簾子整個被掀了起來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從轎中走了出來那些侍衛緊張的圍在她身周。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時還有抽氣聲響起而福臨更是從看到的第一眼便沉溺其中。
完美的無從挑剔的五官比之蘭花多了份嬌柔比之牡丹則少了份俗艷再加上那股楚楚動人的風姿整個人猶如踏水而來的月宮仙子。
清如已經算得上極美了但與她相比仍是差了一籌。
「我若執意要帶她走你待如何?」女子也不看那個大漢徑直彎下身去扶跪在地上的小幽這個時候護衛都退到了她兩邊。跪在地上哭泣的小幽眼裡突然暴出一絲喜色猛地從地上躍起右手屈指成抓勢如閃電的抓向女子的咽喉。
而那些惡霸以及附近兩邊的小販甚至包括那個所謂爹的屍也從地上爬起來各自摸出兵器趁著護衛還沒反應過來連殺了好幾個。
在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事情生的同時還有三聲『小心』幾乎同時響起。
第一聲是福臨出他提醒的是那個毫無防備的女子出聲的同時人也衝了過去。
第二聲則是清如看到福臨衝進刀光劍影中忍不住驚呼。
最後則是圖海他一把沒拉住福臨懊惱的直跺腳也不廢話抽出腰間軟劍往福臨那邊殺去。主子萬一要有什麼意外不要說他一人只怕九族也不夠誅。
眼見佳人就要命喪於此福臨恰巧趕到情勢危急他不急細想伸手擋在她脖子前面及時救了她一命但他的手卻被小幽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與此同時福臨踹起一腳將那個小幽踢翻在地。大清自馬上得天下大清的皇帝又怎會不懂武功!
就在這一救一傷間護衛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圖海雖然武功了得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此刻已經有些相形見絀了。
清如三人不會武功只能站在旁邊乾著急不知什麼時候圍攻福臨他們的那些人都帶上了一朵紅花清如一張俏臉立時變得煞白脫口喊道:「羅公子小心他們是紅花會的人!」
福臨正抱著那名女子吃力的躲閃著聽到『紅花會』三個字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一邊抵擋著瘋湧而來的攻擊一邊朝福臨喊道:「主子您快走奴才掩護你!」千萬不可以讓紅花會逆賊知道主子的身份。
福臨也不廢話劈手搶過一把刀在圖海的掩護下且戰且退此刻護衛只剩下兩個了而且全部都是傷痕纍纍支持不了多久了。
紅花會的人哪肯讓他們突圍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指著福臨懷裡的女子對其他人吼道:「不要讓鄂碩狗賊的女兒跑了。殺了她!紅花過處清去明回!」
他一喝所有的人都跑著喝:「紅花過處清去明回!紅花過處清去明回!」他們全部都了瘋似的殺過來福臨這樣頓時險象環生。
清如在一旁看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要不是兩個丫環死死攔住她就要衝上去了任她再怎麼聰慧再怎麼才智過人面對這群逆賊這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辦法來啊。
主子有危險圖海急的眼都紅了低吼一聲就欲拚命正在這危急時刻十幾個蒙面人出現在街上飛奔而至衝著紅花會的人就是一頓撕殺他們個個武藝高強不在圖海之下有了他們的加入紅花會的逆賊很快就被剿滅了那個叫小幽的姑娘不甘心的倒在血泊裡死死盯著福臨懷中的女子不肯合眼眼中充滿了無盡地怨恨爹的仇她終是沒法報了恨……
危險消除後身上掛了不少彩的圖海忠心的站在福臨身後。
那些蒙面人朝福臨無聲的行了一禮後立即四散而去福臨陰沉地盯著他們退去的方向臉上陰晴不定不用問這些人一定是他派來跟著自己的哼!。
眼見賊人被盡數誅殺女子終於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此刻還窩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中羞的滿面飛霞急急掙脫出來對著福臨萬分感激的一福:「董鄂香瀾謝過公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