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這樣的大災之年人們連飯都吃不上了哪裡還有錢去逛風月場所?
說不定今天去會讓小花貓看到史上最蕭條的煙花一條街讓他以為風月區就是這樣的。然後我就可以一邊給他背詩念詞盡力渲染昔日繁華一邊告訴他做不正當職業都是沒好下場的。你看這大堤喧騰了近百年現在還不是落得又冷清又破敗紅顏散盡煙花飄零?
讓我沒想到的是不管襄陽城裡如何難民如潮這大堤依然是歌舞昇平滿街燈火輝映著江水。遠遠地就可以聽見了胡琴咿呀笛聲悠揚。空氣裡似乎還飄蕩著濃濃的脂粉味。
看來災年真正苦的還是底層的百姓。那些官僚、富商、鄉紳們照樣日日尋歡作樂、醉生夢死。
甚至越是災年他們越是能趁機大橫財。
比如那些囤積居奇的大商販這一鬧米荒他們可就喜死了。米價騰貴比平時高了數倍光是這一項就能賺多少黑心錢!其餘的物品尤其是日用雜貨也沒一樣不貴的。
一次大災讓無數百姓傾家蕩產的同時也讓一小部分囤積貨物的富商身價倍增。
而大堤正是靠這些商人以及為他們載人運貨的船員們支撐起來的。
一進入大堤街我們就被滿街的拉客女圍住了。
所謂「媽愛鈔姐愛俏」我們這一行人先是吸引了「姐」的注意。
不斷有嬌滴滴的嗓子衝我們喊:「幾位公子。請進我們叉叉院讓妾身帶幾個姐妹服侍你們吧。」
然後「媽媽」們也爭先恐後地過來爭取我們:「幾位公子我們圈圈院的姑娘那可是個個賽天仙。人人比貂禪。不僅長得美那吹拉彈唱更是樣樣精。到了大堤。不進我們圈圈院那不是白來了?」
最煽情地是一上來就想拉住太子的手卻被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擋住了只得哀怨地看著太子說:「冤家。我們上次分別地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說你過兩天來看我一去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好過你心裡根本沒有我!把我地愛情還給我!」
太子納悶不已:「我今天還是第一次來呀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位一愣立刻笑著說:「不好意思哦奴家看錯人了。但是公子你真的跟我那冤家好像哦都是一張要人命的俊俏臉兒。讓人見了一次就再也放不下。公子既然你今天來了相遇就是有緣。不如就讓奴家侍候你吧。」
太子還想跟她分辨什麼被我拽著胳膊拉開了。
太子邊走邊嘀咕著:「這裡人都好奇怪哦.手機小說站.怎麼都愛認錯人啊。是不是這襄陽城裡有一個公子跟我長得很像?」
張鴻他們都在抿著嘴偷偷笑。這樣單純的主子逛煙花街可真是虧大了。到底是他調戲別人。還是別人調戲他呀?
逛了半天我們挑花眼了也走累了索性抓了一個路人問:「請問這裡哪家的姑娘最有名?」
路人指了指遠處一棟建築說:「現在大堤最有名地就是那紅香樓的玉顏姑娘了。不過你們現在才來今晚肯定是點不到她了要點她包夜需要提前十天下定金的。」
「哦?這麼俏的紅姑娘那是一定要見見的。」
我們急忙朝他指的地方走去。
一進紅香樓就被樓裡的熱鬧場面吸引住了再看小花貓丹鳳眼裡是無盡的喜悅。
「我記得某人似乎說過他很怕人多的尤其是陌生人多地場合。」裡又沒人認識我我幹嘛怕呀。」
翻了他一個白眼我們一起走了進去。
交了一錠五十兩的大元寶才得到了最靠後的五個位置。
前面地位置全都已經坐滿了人。收錢的篾片告訴我們每靠前一排加五兩紋銀。我數了一下我們是第二十幾排了。也就是說第一排地位置需要一百多兩。
而在第一排地前面還有一張最靠近舞台的太師椅太師椅前還有茶几茶几上放滿了精緻地點心顯然這是獨一無二的貴賓席。
只是現在這貴賓席還空著。
我指著那個位置問篾片:「那個位子有沒有人預定?」
篾片笑著說:「公子你們肯定是第一次到我們紅香樓來吧?」
「何以見得?」
「凡來過的人都知道那個位置是梁大少專席。」
梁大少?在襄陽城裡這麼拽的人莫非是「梁景仁?」
「不是他還有誰?這襄陽城裡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大手筆?」又湊到我耳邊說:「就連我們的玉顏姑娘現在這麼紅也還不是靠了梁大少捧場?基本上梁大少捧誰誰就是大堤最紅的姑娘。」
「喂你湊那麼近幹什麼?」一隻手伸過來推開了篾片。
原來是我的小花貓不高興了。
篾片愣了愣又把我上下打量了幾眼然後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
這種風月場上專門接待客人的人整天跟各色人等打交道眼睛多毒啊只要他稍微注意一點我的性別就瞞不了他。
交代了張泓幾句讓他看牢太子別讓他亂跑。我悄悄起身太子拉住我的手問我去哪裡我臉紅地告訴他:「我要去如廁你拉住我幹嘛?」
「我也要去。」
「哎呀哪有如廁也跟著的?我先去。回來了換你再去好不好?」
「不好。」
氣死我了。
轉念一想在這種完全陌生的場所。他心裡多半還是有些不安吧。所以又變成了牛皮糖一樣只想粘著我。
只得耐著性子說了幾句好話答應他馬上回來才安撫住了他。
轉身塞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篾片。跟他說:「我想見見玉顏姑娘。你可以幫我安排一下嗎?我不要包夜只是見一見就可以了。」
篾片為難地說:「可是現在梁大少就在玉顏姑娘房裡啊。」
「所以請你幫忙啊看想個什麼法子把梁大少喊下來然後我進去見見玉顏我只見一見說幾句話就走不會耽誤什麼地。」篾片還是為難地說:「玉顏姑娘再過一會兒就要上台表演了。」
又塞給他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我只說幾句話。很快的。」
看在錢地份上也看我是個女人不具危險性。篾片終於鬆口說:「好吧。我試試。」
只見他上去了一會下來的時候。後面已經跟著姓梁地了。兩個人一起朝門外走去。
機不可失我趕緊咚咚咚跑了上去。一把推開玉顏的門。開門見山地跟她說:「我是太子妃」。
玉顏忙要跪下去見禮我拉住她說:「時間緊張這些禮數就不必了。我上來只是想求姑娘一件事。」
玉顏說:「太子妃有什麼儘管吩咐那個求字玉顏怎麼當得起。「那好我也不拐彎子了。我就是想請教一下姑娘要怎麼才能讓這位梁大少答應捐米呢?」
玉顏呆了一下。
我解釋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姑娘想必也知道災民們真的很可憐我們帶來的救濟糧就快用完了。其他地富戶們雖說也捐了一些但數量有限補不了多少空。只有這位號稱荊襄第一米商的梁公子聽說去年收了南方近三成的糧食進倉官府的糧倉都沒他家的糧倉多。可是我們去他家三次了一粒米都沒要到姑娘能不能教我什麼辦法讓他答應拿點米出來救救急?」
玉顏為難地笑著說:「不是民女不幫太子妃而是……」麼?」氣古怪為人又心狠手辣。別說我只是一個煙花女子他今天喜歡明天可能就甩了的。就是他的朋友也沒有人敢要他捐米的。因為梁大少的口頭禪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也決不讓天下人負我。」
我笑道:「這不是魏武帝曹操地座右銘嗎?現在又成這位梁大少的口頭禪了?這人真是沒救了吝嗇鬼投胎就算了還抄襲這條臭名昭著的名人語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砰!
門被一腳踢開了一個人衝了進來。先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玉顏說:「我脾氣古怪為人又心狠手辣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好很好!」
轉過來又看著我說:「我是吝嗇鬼投胎就算了還抄襲臭名昭著地名人語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太子妃要論起無恥我似乎還比不上令尊吧令尊才是無恥地祖師爺呢。你跟你那白癡太子一個勁地要我捐怎麼沒聽說你們太尉府捐多少啊。」
啪!
「你可以說我父親無恥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說我的夫君是白癡。」
「大少?」玉顏看著梁景仁臉上清晰地五個手指印心疼地想去摸摸手卻被推開了。接下來某人的嗓音竟然奇怪地帶著興奮和曖昧:「他明明就是白癡嘛為什麼還不讓人家說。」
腦子裡火花一閃難道這天下以「無恥」為立身準則的極品男人都跟俺爹是一個德性的?
不管了死馬當成活馬醫不管什麼招先使出來再說吧。
先把玉顏拖開然後操起一把板凳就砸過去某人一邊抱頭鼠竄一邊還在喊著:「他就是白癡嘛我又沒說錯。」
「你找死!」一陣追趕後終於拽住了他的衣服。
連砸帶揍一頓猛扁後我氣喘吁吁地踩著他的屁股問:「你到底捐不捐米?」唉我媽也真不容易這打人其實挺累的。
「捐!」
「捐多少?」
「太子妃說捐多少就捐多少。」
「我說捐出一半。」
「那就捐出一半。」
「剩下的一半不准再賣高價!」
「這個不用太子妃說小的捐出了一半會極大地緩解市場上缺米的情況米價自然就跌下來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點:這個人無根無底而巨富又姓梁還長得這麼帥會不會「你就是石崇的愛姬梁綠珠的哥哥?」
「是的小的就是綠珠的哥哥。」
難怪這麼有錢的原來是石崇的小舅子。《極品太子妃》書號:167585
目前已經進入了新書榜的前三甲很值得一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