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辭了杭州的工作。
去徐州時打了電話給自已的爸媽爸我沒有嫁給那個澳洲人。西湖邊的房了沒了。
爸爸卻在那邊鬆了口氣說道不嫁最好了爸還擔心他大你二十歲他六十歲你還只有四十歲大半生都要你一個人過。
如月笑了出來這天下還是爸媽最好啊。
爸你別擔心我自已會掙很多錢的我也會找個年輕的愛我的人的。
爸爸在那邊笑說好只要你幸福在外面太苦了就回來爸媽永遠在家等著你。
如月點頭掛了電話買了票直接去了徐州。
她找不到他她就等他。在婆婆家裡一直等。他總有一天會回來。這些年她在各個繁華的大城市穿梭杭州北京上海廣州深圳不是上班就是被公司被去出差。私企老闆要把員工的剩餘價值剝上精光她每天除了在辦公室忙碌晚邊下班還要背著重重的手提回去電腦的重量壓得她抬不起頭來從地鐵下面走上來看著地面上來去洶湧的人海那一刻生命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意義。活著究意為的是什麼?她快樂嗎幸福嗎?
原想藉著繁重的工作能把一諾忘掉可是既使工作到深夜在合眼的瞬間腦海裡就全部都是他。
高大清瘦的男子沉默少語愛她若至寶。在人海中神情冷漠唯獨在望著她時眼裡才會有陽光般溫暖的神情。會牽著她的手過街。會背著她徐行最愛抱她起來放置在膝頭。用自已的大手輕握著她地小手玩大手包小手的遊戲。
那個人。到哪裡去了?
隨著時光的過去曾經地傷痛全然忘卻回憶裡全是他的好。在電話裡對她哭地男人在被窩裡哭泣如小貓的男人在刀光火影裡睜大眼睛囑她快跑不要回頭的男人。
這個男人卻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了。
生命失去歡樂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六七年如花地日子裡她在他的生命裡他又何嘗不是攜刻在她的生命裡。
有些人我們會擦肩而忘可是有些人。既使中途迷失各自浮沉在人海卻仍然在低頭抬頭的瞬間。能夠全部想起。正因為想起又得不到。如影隨形的刻骨思念。才會那麼痛徹心扉。
如月終於是做了決定長到將近三十歲。由懵懂無知的年輕女子到如今看盡滄海桑田經歷生死離別她終於成熟懂事。
生命是自已的終於知道取捨。
她要去找回他!
重新回到那個院子。院子沒了人也沒人鎖。村子裡沒什麼人各自的家不是荒著就是人很少。如月進了家門一切都還是他們離去時的樣子。廚房裡三年前用過地油因為沒有人用還有半壺裡面黃色的油已經凝結外面積了黑色的灰塵。她擰開氣灶藍色地火苗冒了上來。小小的藍色牙齒在暗黑地光影裡閃著微微地藍光最後紅色的火苗騰地上來在空中微微的顫抖搖擺著。竟然還可以燃燒。小板凳擺的地方還是走的那天他們坐在廚房裡吃餃子。一諾站著讓她坐在小板凳上。依然是那個斜斜擺放的樣子。沒有變。一切都沒有變這個地方時光彷彿靜止了三年一切都停留在三年前他們一起離去的樣子時光被關在門後。
她從冬天等到春天。
繼續畫著漫畫在網上連載漫畫的收入足夠她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子裡過上最好的生活。
每個月她去一趟鎮上從銀行取了錢在電信那裡交了手機費和手提的無線上網費再買些吃的回來。然後可以一個月不出門。
村子裡只有老人和小孩。年輕的男女都出去打工去了。如月和他們言語不通只能相互見了面打個招呼沒有交流正因為沒有交流沒有流言和傷害她過得很平靜。久別了城市的繁華辦公室的勾心鬥角她在這裡過得很閒適。想起一諾的話她現在真是隱居了沒有桃花源卻有白楊樹。白楊樹已經十多年了。她回來後有村長跟她來談說要是想賣掉的話可以得一大筆錢。
她模糊聽清楚後只是微微笑了笑說道等一諾回來。
春暮的時候白楊樹長出了新綠的葉子在一望無垠的麥地裡那麼一大片白楊樹在風裡葉子沙沙的響。所有真實平靜的幸福。
第二年的清明前一天她在家裡畫著漫畫。院門卻吱呀一聲打開。沒有回頭以為只是風吹開了院門。卻聽到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才站起來從房間裡走出去。
兩個人在院子中間遇到。
一諾的行李掉在地上。沒有想到的重逢。
一個是固執的要等知道孝順如他一定會回來掃墓一個是死了心放了手以為從此不會再見到。
三年的時光彷彿三十年他老了很多。比起初相遇時他的大眼更加悲苦嘴角下垂形成固定唇弧更見滄桑。
生死兩茫風塵老他如凌遲卻仍是認得。
愛到生命裡化作灰也是認得的。
站在那裡流淚然後走過去突然就抱緊了哭。
只要活著總是有坎坷可是經歷了那麼多事看透了許多東西生死離別在如履薄冰的紅塵裡知道只有堅守溫暖和愛才會幸福。
那麼再笑著去面對什麼也不會動搖和害怕了。
再冷也請一定要堅守愛不要動搖那樣才會幸福啊。
他們在一起回到了杭州。一諾剛開始一陣子依然沒有錢生活全部由如月一個人支撐著。但是她已不是過去的她了不再有怨言也不再委屈。對他有信心笑著支撐著他。
她是真的已經長大在決定找回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此生此世是不能放下他既然不能放下那麼就接受他的起伏動盪愛的是那個人其它就不重要了。因為愛所以對他有信心願意接受這樣動亂的生活願意接受所有的後果。不是不害怕生活可是如今是終於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了。如月三十歲的時候一諾再次和結巴合作終於在杭州有了自已的公司。如月的漫畫事業也一直很好從來都是趕稿趕不過來。如她所言她成了全國知名的漫畫家了。
他們有一次出外遊玩的時候在麗江的雨崩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紅色的外套清秀的容顏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的身邊跟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實在太像小七了兩個人追上去尋找時那兩個人卻已經閃身不見。
一諾看著他們的背影笑著心裡是安了不少。希望小七也能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她三十歲一諾三十多可是兩個人相處她生小病的時候他依然擔心焦急細心照顧獨自相處時亦會如從前一般將她抱起置於膝上含笑說話。
物質奢華的生活裡身邊都是有錢人老公包二奶找小蜜找小姐的事層出不窮。
如月卻根本不會擔這方面的心。
一諾在外面應酬再晚也會開車回去。別人說張總太晚了不用回去。
一諾說我老婆總是在家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