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單位要她到杭州去出差。
和著另一個男同事。
因為是參加什麼展會他們做為大客戶出席的。回來的時候如月得了個紅包。
打開來看一共有兩百塊錢。
這倒是沒有想到的意外之財。
那個時候她漫畫的收入還不多。所有的錢都是省著花。
回來時在市裡下了車想著一諾一直沒有個錢包。
他以前的錢夾壞了後來如月給他錢他就只是放在隨身的口袋裡買菜買吃的時候就掏出來皺巴巴的如月當時看了就想著不像個事。
如月用錢包的習慣也是一諾教給她的。他第一次給她買東西那時候在大學裡第一次看到他拿出錢包錢包分了很多層紙幣銀行卡購物卡硬幣袋分得秩序井然。去市裡買東西他付錢的時候從錢包裡拿出來的錢也是整齊堅挺的一張張然後找零時要是自已有零他會拿出來省了市收銀員的麻煩。
如月當時看了就喜歡他這一點自已也學著他這一點買了錢包把錢卡硬幣都分門別類的放好。
只是沒想到他來到她身邊時落魄到一個錢包都沒有了。
如月拿到這個紅包經過一個皮具店時看到一個法國的牌子在狂打折進去看了一下現男式的錢包只要一百五十多塊錢一個。就替他買了一個。
晚上回去就把錢包遞給了他。
想著自已到杭州出差。就說道我在杭州買的。
其實不是在杭州買的只是在自已地小鎮上。
一諾倒是很感動。拿過錢包看了看說道。給我買錢包做什麼。
如月笑道我去出差那邊招待的給了紅包兩百塊錢。我們的領導拿得還要多呢。所以給你買了一個。
一諾笑了笑眼裡有溫暖地光。把錢包拿在手上不停的看著嘴上卻說道給我買做什麼有錢給自已買衣服穿啊。
如月笑道我看你沒個錢包很不好。每次買菜從口袋裡掏錢出來像個民工似地。
你應該有錢包。
在如月的心裡用不用錢包。區別很大。她希望他光鮮風光而不是窮困潦倒.^.
一諾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把身上的錢和卡拿出來一一整齊的放在錢包裡。
如月卻在那裡跟他說著杭州的見聞。一諾。我去逛銀太百貨了。我很喜歡一個包包雖然不是那種國際奢侈品牌。但是也要好幾千呢。在那裡試了好久本想買地後來一看價嚇了一跳我少看了一個零。以為只要幾百卻是幾千。
她沒覺得難過悲傷。她從來不覺得過沒錢的日子是多麼難過。回來也只是順口跟一諾說說。
要是一諾卻突然特別難過起來看著坐在他面前笑著說話的女孩她依然年輕漂亮可是跟了他這兩年卻沒錢買高檔衣服化妝品現在幾千塊的一個包包也說嚇了一大跳。
突然就走過去一把抱住她。
因為難過和愧疚對她道我以後給你買。
把她抱在懷裡她看不到他他的眼睛才濕潤起來。
真的是要奮鬥了可是機會在哪裡。
以前廣州的一個老闆想和他在杭州開一個公司現在他在等消息那邊卻遲遲不肯給他消息心裡著急可是這種事不是他想急就急得來的。心中那種煎熬不是別人能夠明白的。
晚上如月不舒服大概是著了涼半夜突然想喝熱湯。
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一時做也做不來他們沒有冰箱一般是一次只買做一天地菜剛好家裡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如月睡在那裡整個胃涼涼的不知是今天坐車回來著了涼還是怎麼一回事只想喝點熱的東西下去一諾看她這樣只好起身給她到外面地飯店去買。
走到外面快晚上十二點了有很多店子關了門。
他在冬夜裡走出去很遠才看到一個小店開著門微微亮著燈從裡面升騰出熱氣來。
他走過去店老闆已經打算關門了一諾只得說你給我做個湯我給你雙倍的錢。個湯菜這種快餐店也只有三四塊錢雙倍地錢也不到十塊。
店老闆不是很同意一諾只得再三央求說道我老婆感冒了想喝熱地東西。
老闆娘才笑了笑說好你等著我給你去做。
問他要做什麼湯西紅柿蛋湯東瓜排骨湯還是土豆牛肉湯。
一諾也不知如月想吃什麼只得打電話過去問。
電話卻打不通顯示是正在通話中。
接連著打了五六分鐘打了很多次也仍然是在通話中。
心想不知她在接誰的電話接了這麼久。
想起前幾天看到地那個開著商務車的男的心裡起了疑。
當下也沒說什麼想她著了涼吃清淡一點好。就自作主要了西紅柿蛋湯。
做了一大碗要打包帶走。
老闆也犯愁看他兩手空空說道這湯湯水水怎麼帶啊。
後來沒得辦法只得用一隻一次性快餐碗盛著再用白色的塑料袋子繫緊一諾兩隻手捧著端了回來。
剛出鍋的湯很燙兩隻手端著極想放手。可他不能。只是急急的走走到一半時湯沒有以前那麼燙了他又擔心會冷下來加快了步子。
到家裡門依然關著。只得騰出一隻手來開門。
一隻手端著滿碗的湯開門卻看到她還在笑著接電話。
只聽到她道你也在浙江啊我知道。
一諾當時的心就彷彿被人砸了一下般把湯放在桌子上一時沒了話只呆呆的看著那碗湯。
如月見他回來了就說先不聊了我掛了。
掛了電話對一諾道湯買回來啦。
一諾也不理她逕自脫了外套到衣架那裡掛好。
如月不曉得自已做錯了什麼只是一個在浙江的同學突然聯繫了她多聊了幾句。她沒想到一諾誤會了。
只當他是莫名其妙神經脾氣。
當下見他擺臉子也不理他自已走過去喝湯。
湯還是熱的在燈光上冒著熱氣。
如月喝了半碗出了汗胃暖和起來才睡下。
一諾早已是一聲不吭的睡下了。
如月感激他深夜出門給自已去買湯關了燈縮到被子裡就伸過手去抱著他。他卻一動也沒有動。
要是往常早伸過大手來一把抱緊她了。
如月覺得納悶。
自已拿起他的手要縮到他臂彎裡去睡。
天冷她一個人睡總是睡到天亮腳也暖和不起來。一定要鑽到一諾的臂彎裡要一諾抱著她把她暖在懷裡她才能睡得暖和。
可是這次她費力的舉起他的手臂要鑽進去睡。
他卻側過身背對著她。
如月一愣黑夜在剛關燈時會變得特別的黑可是一陣過完黑暗中的東西都現出影子來。依稀辯得清輪廓。
如月征了看著他的背。
在那裡不曉得自已做錯了什麼事他這樣待她。
憋著氣問他你怎麼啦?他卻沒有回答她夜是死一樣的寂。
如月沒辦法只得一個人側過身去睡了兩個人背對著背。
因為生氣各自往外面躺著中間空了一檔子不想挨著對方身體。
閉著眼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如月被凍醒被子邊緣的棉花不厚根本就不暖和。
月光透進來冬天冰冷的月亮。她的胃又難受起來喝了一大碗湯卻又著了涼突然就嘔吐起來。
扶著床頭吐到垃圾桶裡在那裡一邊吐一邊哭。
小小的動靜在寂靜的夜裡卻顯得聲音特別大。
正因為聲音大越的顯得自已可憐。
長頭散亂著睡衣的袖口不知怎麼捲了起來露出一大截子光的細瘦的手臂月光印在上面慘白得厲害。
她冷得瑟瑟的抖趴著床頭流淚。
聽到一聲歎息聲背上一陣溫暖。
一諾湊過來坐起來替她拍著背然後用紙巾替她擦乾了臉上的淚和嘔吐物。
在黑暗中把她抱在懷裡用被子裹緊了她。
如月到了一諾的懷裡整個人才暖和起來。兩個人擁著被子坐在床頭在黑夜裡誰也沒有說話。
如月也不想說話在他懷裡抽噎了一陣慢慢的就睡過去。
在手機的鬧鈴聲起來她起床去上班把家裡匆匆打掃了就拿著手袋匆匆下去了。
一諾側過身聽得到她關門的聲音。一時間也沒有說話。只是睜了睜眼睛在靜寂裡呆了呆又閉上眼睛睡去了。
外面的陽光已經落進來亮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