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洋房扶著個男人進自已的家幸好是深夜沒有人覺。
將他倚在自已的肩膀上一隻手抱著一隻手摸著鑰匙開了門然後摸著牆壁開了玄關的燈。
小瓦的燈並不能照徹整個房間的黑暗在明暗的光線裡看到他和她疊在一起被誇大的影子。整個印在白色的牆壁上每個動作即使再微小也放大到無限誇張的地步轟轟烈烈到可怕。她睜了睜眼扶著他快進來一路把燈打開讓強烈的光線把影子沖淡她才慢慢安定下來。
將他放在自已的床上然後一個人靜靜地俯身看著熟睡的男人。
嘴角帶著笑為自已安排的溫柔陷阱微笑。
床上側臥著的男人身上黑色的呢子外套未曾褪去縮著腳蜷在那裡在粉紅色絲綢被面的掩蓋下像一個需要人保護疼惜的孩子。
再也看不到平時的冷酷和愁苦。
嘴角下垂的線條抹平來眼睛微合著再也沒有射出冷冷的光。
在這一刻李靈看著一諾感覺不到距離和緊張。
她蹲在那裡一直看著不曉得看了多久直到腳酸麻得厲害她才想起什麼似的替他把被子拉攏上來然後自已脫了外套去浴室洗澡。
在浴室的鏡子前脫光衣服李靈停下來靜靜的看著自已鏡中的**。
二十六了在長沙應該算是老姑婆。
這幾年有不少的男人追她長沙多美女更何況她還是其中翹楚。
只是心裡卻只有這一個男人。
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只想得到他的回應和他在一起。
他卻一直熟視無睹是誰說過得不到愛的女人不是背叛就是枯萎。
她沒有選擇另外找男人那麼她枯萎了嗎?
她緊張的撫摸著自已的**挨近鏡子睜大眼睛細細的看著。
可曾皮膚不再緊致**可曾有下垂的痕跡?
還好還好沒有。她鬆了口氣。再望了望鏡中鏡子裡的**美人衝她微微一笑她點點頭。望了望門口浴室的門沒有關上她可以從浴室透過玄關的牆鏡看到依然在那裡熟睡的一諾。
當然那個男人此時要是醒過來肯定也能通過鏡子看到裸著的自已。
想到這裡她不由紅了臉。
開了熱水籠頭洗澡。打上玉蘭油的玫瑰香露渾身撫摸揉擦讓白色的泡沫裹滿一身。玉蘭油沐浴露的廣告她此時記得分外清楚一個美麗的外國女郎用了這種沐浴露以後變得異常芬芳美麗穿上華服騎上白馬走出去有多少年輕的英俊的公爵候爺愛上。她沉浸在對那個廣告的回憶裡第一次用心的品味一個廣告的涵義來。
浴室的水聲嘩嘩的響在極靜的夜裡聲音被放大到無限大。
一諾醒了過來慢慢坐起來才覺這不是自已的家。
夢醒不知身何處?
他極快的坐起來常年的習慣讓他變得警惕手已經摸到袋中的那把刀。
卻看不到任何人只有水聲依舊嘩嘩的響起牆鏡裡騰騰俄俄的彷彿看到一個女人在浴室洗澡。
心裡好笑想怎麼這樣困原意是裝醉到最後倒真的是睡著了大概前陣子公司事太多人太累的緣故。
掀開被子想站起來。才現腳上的鞋不知什麼時候已被人脫了下來挨著皮鞋放著的是一雙灰色的軟拖鞋。
他有點迷惑打量了一下四周依然不認得這間房子這個地方他從來不曾來過。
自已俯下身彎腰穿好皮鞋。
站了起來。
房間內的響動驚動了正在洗澡的李靈。
她匆匆的洗完用浴巾擦乾淨全身手伸上拿進來的睡衣時又一遲疑心一橫赤著身子走了出去。
兩個人迎面相對。
一諾一愣微側過身避免尷尬。
你穿好衣服。
微微合上眼再睜開把剛才看到的鏡像清除。
張總?
她卻走上前來再次站在他的前面叫了他一聲自已站在那裡想解釋幾句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再說也是多餘如果這樣他還不明白還不能留下他的話估計說話也是無用。
一諾沒有理她轉過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李靈。我回去了。
張總等一下。
她喚住他張一諾沒有回過頭來什麼事?
望著他的背影清醒過來的他依舊對她有壓迫感她愛著又怕著這個男人。
心裡被失敗充塞她不敢再造次站在那裡。
剛剛熱氣蒸騰的身體冷卻下來在深夜的冷空氣裡身上的皮膚彷彿在起雞皮疙瘩她的牙齒都不自禁有點咯咯的互相碰撞起來。
不知是身冷還是心冷已經分不清。只知站在那裡無助的抖寒意侵了一身落了一地。
一諾五年前在徐洲我就——後來在長沙兩年後我們再遇見。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已我們是有緣的。我就一直很難過也很開心這些年我找著借口一直在你身邊就是希望——可是你你一直不知道。
一諾微微抬起了頭。對於女人他真的是不瞭解他沒想到李靈會喜歡他。
他一直把她當姐姐覺得李靈是個眼光不錯的投資人當年把錢投給他是因為覺得他會成功到今日方才明白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做這些是出於對他的念想。
沉默了一會背對著她說道李靈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我很喜歡她。我不想傷害她。對不起。
心想如果沒有遇到如月生活一直這樣下去李靈表白時他有可能就接受她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眼前浮現出如月的臉如畫的眉眼在親吻時緊緊閉著眼睛在他懷中小手微微攥著拳頭。
他不由微笑起來。他這輩子已經下了決定只能讓她笑可不要看到她一點一滴的眼淚。
你穿好衣服吧。如果你想辭職我隨時准你。
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長沙的深夜街頭。
街面開始變得冷清白日的暄囂繁華全部淡去世界變得安靜清潔以來只有遠遠的幾處紅燈區那紅艷艷的光提醒著人們所有世俗的熱鬧和骯髒仍然存在而且只要一天亮就會像風暴一樣重新出現再次佔滿城市的每個角落。
一諾一個人走在街頭。
剛睡了一覺他想在這有點微涼的街頭走走。
拿出手機想給如月打個電話可是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已是晚上一點多了。想她估計睡熟了不能吵了她。
只得笑了笑重新把手機放在了袋裡。
只得靠回想著和她在一起快樂的點滴打時間一邊回想一邊微笑到最後竟然傻呵呵的笑出來聲在安靜的街頭一個人突兀的笑聲驚起兩個迎面走過的路人彷彿鬼一般的匆匆回過頭又急急的離去。
一諾覺得他們像鬼他們看著一諾更怕。
第二天李靈沒有來上班。
一諾沒有說什麼。
卻接到李靈打過來的電話張總我生病了燒很厲害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我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朋友。
已經被拒絕卻仍是不甘心。單方面的念想往往在得不到的情況下會變得更加執著和不可理喻。她找著機會和他接近。
一諾遲疑了一下想她這些年幫了他這麼多忙便說聲好我開車來接你。
伴在他的身邊在醫院裡排著隊。外面的人理所當然認為他們是情侶吧。
她為著這樣的誤會心喜著。寧願自已虛弱點再虛弱點。
是嚴重的感冒大概是昨晚著涼的緣故燒咳嗽開了很多藥醫生還叮囑過三天再來取藥。
李靈對他道我估計自已不能來了三天後你能不能幫我來取一下藥。
一諾點點頭。
李靈把藥單遞給他他沒有多想放在了上衣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