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賓客們還是饒有興致的在展廳裡嘻嚷著、說笑著、議論著越是有權勢的人往往越不會放過這樣既可以炫耀自己的財富和威嚴又可以和同僚們拉近關係的聚會了反而是籌辦者之一的聶遠慈軍人出身的他好像並不大適應這樣的交際很快就顯得無聊下來只是和晉經風聊天的時候才能夠欣喜一些。
「你看!這是陳萬里先生的攝影作品!」聶遠慈指著西牆上的一副優美的風景照片說道「照片上的景色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瀘沽湖的景色!怎麼樣?很美吧?」
照片上是一片西照下彷彿著金色光彩的湖水那美麗的湖水彷彿揉皺了的綠色緞子夾在山坳之間天空中的雲彩彷彿魔法陣變幻莫測有著它們說不出的形態。
「你說的陳萬里……是那位著名的攝影師嗎?就是不久前才開過攝影展的那位?」
「是的!他不僅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朋友!」說著聶遠慈眼中充滿憧憬「真羨慕陳老師可以去到那麼優美的地方……」
此刻看著聶遠慈看著他那充滿希冀的目光晉經風突然覺得很感動。
「……謝謝你我好像總是在對你說這句話這次又幫助了我……」晉經風端起兩杯紅色的葡萄酒遞給聶遠慈一杯。
「我也總是在聽你道謝呢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友情既然是朋友有些話就不必再多說了來乾杯!」聶遠慈舉起酒杯與晉經風的酒杯輕輕相撞然後他暢快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或許在聶遠慈那坦然的笑的背後真的是他的真心以對晉經風多麼想放開胸懷去接納這樣真摯的友情但是他不能晉經風的心裡還是躊躇著現在的他就連生命都被別人左右著他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為什麼會變的如此戒心也不知道這樣的戒心究竟是好是壞。
這時候突然有侍從急匆匆的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聶遠慈跟前打斷了他和晉經風的對話。
「先生……」
「有什麼事?」
那人爬在聶遠慈的耳朵邊小聲嘀咕了一會突然只見聶遠慈的臉色大變一臉驚恐的樣子臉色甚至有些青。
「聶先生怎麼了?」晉經風有些擔心的搖了搖聶遠慈的胳膊。
「怎麼……怎麼會這樣?!……」聶遠慈驚駭不已嘴裡不禁嘀咕著。「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他便跟著侍從向偏廳趕去。
到底生了什麼事?聶遠慈處事一向都很謹慎而且有禮貌如今卻匆匆離場這使得晉經風突然覺得不知所措於是立刻也跟了上去。
侍從帶著聶遠慈和晉經風穿過走廊和地下二層來到了游輪上的一個很偏僻、黑暗的小房間跟前房間門前還站著兩個女僕打扮的女孩其中一個嚇的臉色紫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另外一個也臉色鐵青攙扶著她的同伴。
「這是裝載船上用的糧食的小貨艙先生……就在裡面……」說著侍從指了指貨艙門的裡面。
聶遠慈想都沒想就推開了小貨艙的門裡面黑壓壓一片聶遠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打火機微弱的燈光照亮了房間隱約可以辯識人與物。晉經風伸手打開了貨艙的燈這時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聶遠慈開始不由的向後退去。
「怎麼了?」
晉經風跟上上去只見聶遠慈眼前橫著一俱女屍屍體正面朝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嘴巴大大的張著而她的肚子上被人剖開一個大洞內臟被拉扯的到處都是鮮血四濺將四周地板染了個通透。
「天!」聶遠慈不僅驚呼起來。
晉經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四狀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他還是小心的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四者的傷口。
「這個女人穿著女僕的衣服應該是船上的庸人。還沒有完全出現屍僵狀態死亡時間應該是晚上八點左右而她先是被人打昏然後用東西堵住了嘴巴接著被人用利器剖開肚子而且被截走了一部分小腸還有……有被強暴的痕跡……」
「難道……和最近報紙上的那個變態殺人狂有關係嗎?」聶遠慈苦惱的歎了口氣「啊!怎麼會生這種事?」
「現在都有誰有這個貨艙的鑰匙?」晉經風問道。
兩個女僕互相對視了一下低下頭來。「對不起二少爺這個貨艙的門老早就壞了一直沒有修理所以門一直都只是敷衍著的。」
「也就是說無論是這船上的誰都可以自由出入這間貨艙了?!」
「那麼……現在那個殺人犯很可能還在船上?這樣的話巡捕房那邊估計不好調查吧而且船上都是些高官貴族……」
「是啊!」晉經風點了點頭根據做案手法都和最近炒的沸沸揚揚的變態殺人剖屍案件完全一致而且這次被取走的是腸子這點更讓晉經風堅信兇手一定是處於一種目的才這樣做的而並非精神失常。但是究竟是什麼目的非要一一的取走被害人的內臟不可呢?!
「你們聽著!現在馬上派齊忍受嚴加戒備!絕對不能再生這樣的事了!而今天的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宣揚出去尤其是在今天晚上!一定要平安完成交流會!以後我自然會派人調查這件事的!要是你們透露出去半句應該知道軍政府都是怎麼對付漢奸的吧!!」聶遠慈突然冷起臉來對著眼前的侍從和兩個女僕。
「是!」侍從和兩個女僕驚恐的紛紛點了點頭。
「這麼做不好吧?不把消息公佈出去的話就很難破案啊!」晉經風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忙阻止。
「但是要是傳了出去以後還有誰敢坐這艘船?經風我是為了你們人水幫著想!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任性妄為的說辦什麼攝影交流會那麼今天晚上就不會生這麼多事了!」
「聶先生……」
「放心吧!會展結束之後我會讓警察廳他們派人秘密勘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