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杜家傳來葬禮被取消的消息有的人猜測杜昇平的兒子起死回生有的則猜測這原本就是幫派之間的一種權術。
「葬禮也能取消嗎?」晉斯姆低頭看著報紙一頭霧水的搖搖腦袋「真不知道這個火龍幫到底在玩什麼鬼花樣!」
「看來幫派之間似乎要有什麼變革了……」草良榮如此說著終於喪子之痛的陰影逐漸離他遠了一些。
晉夫人不動聲色而此刻在她的臉上呈現一種異常的憂慮也許這個結果對她人水幫來說是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她來說卻似乎預示著一種另人指的威脅。
那棵破敗了的櫻樹最後被抬出了晉府在黑色的泥土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證明它曾經存在過。而這樣一個小小的柔弱的生物根本沒有誰會在意它的存亡即使是從此消失也不會有人留意。於是那些空氣般透明的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東西在這樣的亂世最終往往會落的如此下場。
庭院裡充滿歡樂的笑聲女僕們繼續陪伴著晉蒂玩著一個十四歲孩子怎麼也玩不膩的遊戲「姐姐……」這時晉經風走向她。「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聽到這話晉蒂高興的向晉經風跑來「真的嗎?我們要去哪裡?快走吧!」
晉經風神秘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黑色的轎車在金色的夕陽照耀下閃爍著鎦金般的光車子拐彎在聖馬修斯大教堂門前停了下來。
「這裡是哪裡?」晉蒂望望窗外高大的彩色玻璃牆「有什麼好玩的呢?」
這時晉經風遞給晉蒂一把小手槍像兒時一樣晉經風爬在晉蒂耳邊小聲的說著「姐姐我們來玩打槍遊戲你進攻我來掩護你啊……」
「男孩子的打槍遊戲?」晉蒂的精神頭立刻被點燃了「我最喜歡了!要怎麼玩呢?」
「和平常一樣我們以那個教堂為範圍教堂裡面有一個我們的敵人那個穿著白色聖袍的人打倒他我們就勝利了!」
「嗯!」晉蒂高興的點點頭接過手槍下了車。
傍晚時的教堂裡沒有人昏黃的日落照不到這裡沒有了以往的神聖感反而影射出一種幽暗的氛圍晉蒂小心的推門進去。此時歐陽展倫正跪在聖像前祈禱著這與其說是祈禱不如說是在做艱難的心理鬥爭現在只要他閉上眼睛一幕幕可怕的情景就在腦海中上演怎麼也甩不掉的夢魘成了歐陽展倫的心魔。
「神啊——寬恕我的罪孽吧……」他小聲念叨著「寬恕我的罪孽吧……」這時砰的一聲他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的後背一種憋悶的感覺讓他一時無法呼吸後背有疼痛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用手摸了摸滿手的鮮血頓時他愣住了……
又是一槍!晉蒂躲在一個根本無法暴露的地方向歐陽展倫射擊她利落的身手很難讓人相信她竟然是個女孩。
「誰……是誰?……」歐陽展倫摀住被擊中的胸口慢慢的全身麻痺起來。
「哈哈!我贏啦!」晉蒂從一根石柱後面走了出來「我就知道我最厲害了!」
「你……」歐陽展倫驚恐的望著晉蒂的臉「你……怎麼會……不可能……」
「咦?你在說什麼啊?」晉蒂同樣望著歐陽展倫在她那清澈的眼神中絲毫沒有疑慮與邪惡有的只是充滿童年真諦的單純。
教堂外晉經風在一位小商販手裡買了一包梨膏糖那是晉蒂最喜歡的零食。他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血紅的顏色連瞳孔都會被染的很紅「神的子民嗎?」晉經風吃一口梨膏糖那甜膩的味道迅鼻腔裡擴散「見上帝去吧……」
你是我的天使你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天使你是我一生的所愛這輩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此刻血染紅了教堂的地面歐陽展倫終於被他的天使親手送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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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望月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獨自走在南京路的一個小弄堂口席望月從來沒有感到這麼安心過雖然以前也隨著父親來過幾次上海但是這次卻讓她覺得不同尋常彷彿認識了一個嶄新的上海在這樣一個城市什麼事都可能生而她也終於明白「魔都」的名字原何而來了。
「小姐你的東西掉了……」突然身後出現一個厚重有力的聲音席望月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身後。
「哎呀呀……這個東西可不能丟了」席望月驚慌之餘急忙接過那男人遞過來的東西「真是謝謝你都怪我太大意了。」
「這是什麼?是……廟裡面送的祈願符嗎?」
「嗯!」席望月點點頭小心的抹去符咒上面的灰塵「是我剛才在靜安寺求的聽那裡的僧人們說可以保佑心想事成、愛情順利。」
「小姐可不要太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呀太過於虔誠的話有時候也會迷失自我呢。」
「我明白」席望月笑著將符咒收了起來「我這個人是沒有什麼信仰啦什麼痛苦、悲慘、失落和開心、幸福、美滿一樣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即使有天不幸找上我我不會逃避什麼這樣做只是求個心理高興拿到幸運的符咒我就會對自己說『你真是幸運!加油吧!』於是做什麼事都會很努力難道不好嗎?」
「哈哈哈……」聽了席望月的話那男人突然笑了起來「你的話讓我想起一個人……」
「嗯!這話也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告訴我的!」席望月說著臉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總之謝謝你啦!」
看著席望月轉身離開一個小廝突然走到那個男人的身後「老爺天色不早了該回幫會開會了。」
「嗯!」杜昇平點點頭帶上禮帽上了身後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揚長離去。
第三卷半日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