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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五零章這是個陷阱 文 / 赤虎

    這是個宴席常用的開場語,據說這句話來自一位國王。他佈置上軍隊,自己在帳篷裡提前舉行了慶功宴,然後說了這句話,即是號召軍官們向酒菜進攻,也是下達了軍隊的攻擊指令。

    在座的眾人反應各異,一部分人響應號召,衝著盤裡的菜揮動著刀——餐刀。另一部分人若有所思,只有唐寧不滿意這個回答,他沒有舞動自己的刀,只是坐在餐桌前,格格不入的插著手,盯著自己的餐盤嘟囔:「這還不夠,你本應該做更多。」

    沒有人聽懂這句話,大家以為是唐寧的貴族習氣發作,嫌這一餐飯不是豐盛。而舒暢知道,他是在抱怨自己沒有對潛艇發出攻擊之令。

    凱瑟琳誤會了這句話,她抱歉的笑了笑:「很遺憾,我……」

    舒暢截斷了她的話:「晚餐很豐盛,我本沒有期待這份晚餐,在這麼倉促的時間裡,準備這麼一頓晚餐,……來,讓我們舉杯,感謝我們的廚師,也慶祝新年的來臨。」

    不知所謂的人熱烈響應舒暢這句話,坐在舒暢右手的都是客人,這群客人比對面的主人更瞭解情況,唐寧舉起酒醇,嘴裡還在呢喃:「最後的盛宴,明年還有誰能出現在餐桌上?」

    馬薩諸斯舉杯時也在低聲嘟囓:「多年負擔即將解除,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無人知曉——願他們安寧。願他們明年坐在餐桌上依然安詳喜樂。」

    費力克斯一直屬於盟會的專業人士,這樣地專業人士,無論誰上台,都需要他們來打點自己的財產,然而這場大風浪,卻打破了以往所有的慣例。那場屠殺可不管什麼專業人士,它是對舊勢力的連根拔起,而費力克斯恰恰屬於舊勢力。

    他也對前途感到迷茫,此刻。唐寧心裡充滿了末日的氣氛。對於即將來臨的那群制裁者,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也不相信舒暢有能力抗衡,他舉杯就純,心中祈禱:「神啊,請你把這滿溢的苦杯移開,但願,但願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快樂。但願明年我坐在這張餐桌上,在座的依舊是這些舊人。」

    錢穎地英語並不太好,在座的人,大多數的交談不僅使用了英語,還使用其他的冷僻語言,她聽不懂大家的話,只能舒暢的表情裡觀察交談的目的,此刻。面前地舒暢給她以陌生感,她舉杯之前,祈求上蒼能夠給她時間。讓她還有時間用柔情溶化冰山。

    圖拉姆沒有那麼多顧忌,他舉杯的時候,心裡還在咯吱咯吱笑個不停:「太好了,明年,或者說今年將是一個豐收的季節。我可以把那些資料逐步翻譯出來,出售,建工廠。我要發財了。」

    餐桌上還籠罩著那層奇怪的氣氛,舒暢端著酒杯,挨個觀察那些人的表情:「最後的晚餐嗎,那麼,這裡面誰是西門,誰是彼得,誰是猶大?」

    喝完了杯中酒,有人用古老的希伯萊語低聲說:「我們又看見了一個新天新地,因為先前的天地已經過去,預備好了嗎?就如新婦妝扮整齊,等待丈夫。」

    這是新約.啟示錄裡地詩句,常被用來做新年禱詞。誰說的,沒人注意,它似乎是從每個人心裡發出的聲音。

    所謂避難所,這個詞起源於印第安人。當年,印第安人在叢林裡遊獵,為了防止某些不幸地獵人因運氣不好,而陷入飲水與食物斷絕的困境,他們在叢林搭建一座小獵屋,屋中留下一部分多餘的食物與飲水,並在叢林的醒領處掛上標誌,指引那些疲憊不堪的獵人前往獵屋歇息。

    歐洲人渡海來到美洲後,便把這些叢林獵屋稱之為避難所。久而久之,政府有意識地在叢林裡以及荒漠地帶搭建一些類似的小屋,裝滿食物和水,大多數小屋還可以無線通訊設備,以此供迷路的人歇息及呼救,並由此構建出了遍佈全國地緊急危難場所。

    不僅僅是政府機構從印第安人的舉措中得到啟發,很多組織也從中獲得靈感,他們也常常構建一座小窩,作為臨時的棲息地,裡面裝滿了應急物品,平時,為防暴露,他們絕不與這種臨時避難所發生接觸,只在危機時刻啟用它。

    大多數間諜機構也都有這樣的臨時避難所,而一些情報機關則把這樣的編制外小屋當作監控點,而警察部門則用這樣的機構來保護重要的證物。

    擺在舒暢面前的就是一個類似的避難所,這樣的避難所一般都選在較冷僻的地方,同時,附近的治安狀況也要求格外高,因為,如果有入室行竊事件,導致避難所曝光,那就成了大笑話。

    這樣的小屋附近,常會有一些監控點存在,它們負責維護小屋的設備,以及在必要時,保護小屋的隱密性。但這樣的人絕不會是組織和生意人員,他們常是一些普通人,被告知屋主是一位怪癬的富翁,此處是他的別室,偶爾他旅行到該室,會用來暫時居住及生活。

    這是一間老式建築,樓內沒有電梯,大型的門廊內,環形樓梯盤旋而上,每層四間房,分佈在樓梯的正四方。屋門與屋門之間隔的很遠,但環形門廊的回音效果極佳,開門聲令整個樓層都能聽見。

    舒暢開門的時候,感覺樓上一層,正對這個房門的那個房間,有人閃過樓門,似乎曾短暫的用貓眼觀察這些人開門的舉動。可就是那麼閃了一下,從此再沒有動靜。

    這是一個五層樓,這間避難所位置在三樓,恰好處於樓層的正中間,馬薩諸斯用一把鑰匙開了門,引領著眾人推門進去。

    房間內佈置很普通。普普通通的房子,傢俱也普普通通,完全是個民居模樣,等馬薩諸斯移開屋裡地那張雙人床,捲起床下的古董地毯,露出一塊大青銅板,這才讓人看出房間裡的蹊蹺。

    鑰匙被插進了青銅板中央的鑰匙孔。那個青銅板中央雕刻著一個盾牌的徽章。花紋栩栩如生,但用手觸摸,卻感到並沒有花紋存在。銅板表面光滑無比。

    這是一種水紋雕刻技術,它是用鍛打的手法,在金屬表面形成一層深入金屬內部的衝擊紋,然後再打磨光滑,這樣有衝擊紋的部分因密度關係,依然

    原有的花紋形狀,但摸上去卻沒有雕刻過地痕跡。

    這項技術並不新穎,在中國西漢時代就曾擁有過這項技術。它主要用來製作銅鏡。製出的銅鏡表面亮的光可見人,對著光一照,反射出來的光影卻神奇的出現各種花紋,像是銅鏡背後的紋路透過光出現在鏡面上,所以叫做透光鏡。

    但這項技術只在西漢時代短暫的出現過,擁有這項技術的會稽人在三國大動亂時期逃到了日本,並把這項技術在日本代代相傳,直到二十一世紀。

    這項技術現在又被稱為納米技術。因為深入分子間地衝擊力,在納米狀態下才能夠察覺。

    盾牌中央雕著一隻鹿,鹿的左眼就是鑰匙孔。轉動了幾下鑰匙,真個房間裡發出輕微的電動聲,青銅門向下移動,一副旋梯出現在洞口。

    現在舒暢明白了。這個避難所應該有兩層,三層內的房間裝飾如普通民居。但這副旋梯打開,引向了他樓下的房間。樓下那個房間也屬於避難所的一部分,想必那道裝飾門從來沒打開過。因為它背後是實心的牆壁。

    走向旋梯前,馬薩諸斯遞給舒暢一副面具,舒暢卻笑著搖搖頭,把它轉送給身邊的圖拉姆。

    圖拉姆吃驚地張大嘴:「我也下去?」

    舒暢鄭重的點點頭。

    馬薩諸斯吃驚的張大嘴:「按規則,我們不許別人記住自己地臉……你真不需要面具忙嗎?」

    地洞下傳來幾個輕微的呼吸聲,看來,那群潛伏者都已經到齊了。舒暢沒有回答馬薩諸斯的話,他抬起腳邁步走向樓下,邊走邊輕聲歎息。

    這群人現在退化的真是厲害,他們要對付的是吉密魑人,竟沒有察覺舒暢身上現在帶著濃厚地吉密魑人的氣息,他的相貌轉變地甚至比吉密魑人還要迅速,站在第一節台階時,他還是原來的容貌,但邁下第二節台階時,他的眼窩增加了一道陰影,使得鼻子更高聳

    等到了第三節台階,他的顴骨變得突出,臉上增加了一些冷厲表情……

    其實,改變相貌並不需要太複雜的技術,一名普通的化妝師不需要任何特殊手段便能做到非常完美。訣竅無非是增加眼部陰影以及顴骨的亮度,就能使人的臉型發生根本性改變。

    舒暢是個整容技術非常高超的醫生,本來就對人的相貌以及一些美學原則深有研究,當他在冰海中發現了凍成冰屍的肯特親王時,他對偽裝技術的研究已真正趨於大成,現在,即使以偽裝而著名的吉密魑人站在他面前,面對他的嫻熟技巧也要自歎弗如。

    地下室裡黑魆魆一片,唯一的光源來自正中那張桌子。這是一張用冷光源裝飾桌面的桌子,桌面閃著幽幽的黯淡光芒,它恰好能令人看見人影晃動,但卻不能看清他們的細微之處。

    桌子周圍,半空中浮動著幾張詭異的面孔,那是到會人員所帶的面具發射出的光。這些面具都是螢光面具,桌案上透出的燈光雖然黯淡,但在其他的物品全隱秘在黑暗中時,面具的反光讓它看起來像漂浮在空中裡的頭顱。

    這些面具的形狀各不相同,這也是在座的人的唯一區別。但看面具的形象,彷彿這裡在舉行妖魔大會。有的人帶著維京海盜式面具,頭上直楞著兩個牛角,裝扮成牛頭人;有的人帶著一副海妖美杜莎面具,頭上晃悠悠的全是海蛇造型;也有人裝扮成精靈,或者樹妖。

    也許,是最近關於魔界的中古時代傳說過度流行,所以這群人則乾脆用能找到手的妖魔面具來裝飾自己。

    「一二三四五……」,馬薩諸斯輕聲低估點著人數,語氣感慨:「上次聚會我們還有九個人,現在只剩七個了。下次聚會還剩多少?」

    在座的那個牛頭人面具甕聲甕氣的回答:「他們沒有死。」

    沒有死,卻又不願參加這個聚會,這說明他們放棄了自己的家族承諾,馬薩諸斯歎了口氣,把目光轉向舒暢,這才驚異發現,身邊這個叫做舒暢的傢伙居然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那個帶著美杜莎面具的人已經跳了了起來:「吉密魑人,這是個陷阱,拿起武器。」

    僅僅這一會功夫,就可以看的出在座人的實力差距。那個帶牛頭人面具的人首先發現了馬薩諸斯的詫異,他目光閃動了一下,但卻沒有採取進一步行動,只是穩穩的坐在那裡,警惕的盯著舒暢的一舉一動。

    美杜莎面具的人第二個察覺了舒暢的怪異,但他卻不是從馬薩諸斯臉上看出端倪的,他純屬用自己的實力察覺了舒暢的偽裝,但這個人顯得很沉不住氣,他也不想想待在這間密室裡,舒暢的身體堵住了進出的唯一通道,他這樣把真相大聲喊出來,萬一這真是個陷阱,那後果只能是直接翻臉。

    馬薩諸斯擺了擺手,然後那個戴牛頭面具的人也舉起了右手示意其他人保持鎮定,這時盯著舒暢坐在桌子上。

    舒暢輕聲的歎了口氣:「兩個人沒來……這不算什麼,我真為你們感到難堪,你們的目標是吉密魑人這多年了,家族幾代傳承,研究的就是破解吉密魑人的招式,可你們居然沒有察覺,一個吉密魑人走到了你們身邊,你們居然毫無覺察……那兩個人不來也罷,來了也是找死。」

    帶著面具的圖拉姆站在桌子旁邊,不知道自己是就座呢,還是繼續站在舒暢身後扮演侍童,舒暢指了指一個空座位,在眾人的虎視眈眈下,圖拉姆膽戰心驚的坐了下來。

    桌上總共擺著十三張椅子,除了頭上舒暢坐的椅子外,兩邊各有六張椅子,接近半數的椅子空著,那些本該坐在這的十二人,現在加上馬薩諸斯,只來了七個人。

    「讓我們開會吧」,舒暢平淡的開口。

    「且慢」,那位牛頭人舉起的右手並沒有放下,他這聲話引來眾人的注意,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他。「請說明召集者的資格」,你牛頭人沉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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