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撤軍之後,三天過,朝歌方面,聞仲派來的征討大軍壓境。
據說這次派來的是左軍上將軍,老將魯雄,這員將軍倒也罷了,雖然年近古稀,但因為早年戰功赫赫,經驗豐富,一向為軍中元老,可稱為一員勁敵。此次根據探子通報,說魯雄老將軍乃是殿前向聞仲請命,親自要求前來討伐西岐的,此次一來,帶五萬大軍。
這也罷了,隨軍的參軍還有兩人,可是大大有名,以至於武成王黃飛虎聽得這兩人隨軍而來,忍不住先是哈哈大笑,繼而咬牙切齒。
旁邊有人相問,黃飛虎說道:「各位有所不知,這隨軍的參贊兩人,費仲,尤渾,乃是朝歌兩大奸臣,一直在蘇妲己面前獻媚邀寵,狐假虎威,作惡多端,荼毒百姓,我想聞仲必然也知道此兩人惡名,可這兩人卻受寵於紂王跟蘇妲己,聞仲無法,所以想要借此機會除掉這二人。末將一是笑這兩個終於撞在手心,二來是怒終於有手刃奸臣之日。」
眾人聞言,各都點頭。
姜子牙問道:「武成王,既然你如此瞭解這兩個奸臣來頭,不知對於魯雄認識如何?」
黃飛虎頓時大家讚賞,將魯雄從人品到戰功,各都表揚了一陣,不知道他是在介紹地方的簡直以為他是來推銷魯雄的。
殿上姬發彷彿對魯雄也頗感興趣,轉頭看著姜子牙問道:「相父,不知相父覺得魯雄可用否?」
姜子牙還在沉吟,黃飛虎說道:「以末將看來,要讓魯雄將軍為我所用,甚難。」
姜子牙頷首。說道:「我也素聞魯雄對朝歌忠心不二,為人脾氣又甚為倔強,很認死理,想必是很難將他勸降了。」
「勸降不成,那麼這一戰豈非是硬碰硬?」姬發微微皺眉。
「這倒是不至於。」姜子牙說罷。白眉一挑,看向我。
我聞言微微一笑。
姬發喜上眉梢,頓時轉頭看向我,開金口問道:「莫非是紫皇有什麼好的計策?」
我急忙起身,說道:「計策倒是不敢說,清流心底暫時有一些謀劃,還要同丞相商量推敲,若有了肯定答覆。必定前來告訴大王。」
「如此甚好,孤也去掉一樁心事,此事全權交給相父跟紫皇。」姬發含笑點頭,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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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後,各位大臣魚貫向外走去,姜子牙同我在最後。
「清流你可真的有辦法麼?」姜子牙問道。
「師叔。魯雄的部隊現如今駐紮何處?」邊走邊問。
「岐山腳下。」姜子牙回答。
我抬頭看天色:「雖然快要入秋,最近天氣倒是十分炎熱。」
「是啊。」姜子牙不明所以,隨口回答,然後說。「魯雄地部隊駐紮那邊的話,距離西岐城下倒也不是很遠,看他的樣子,彷彿是遠道而來,怕我方以逸待勞。所以在暫時休整,西岐派出的部隊此刻正在城外駐紮等候命令,清流。你說我們是先發制人出奇制勝的好,還是過兩日再同在陣上他們分個勝負。」
我微微一笑:「師叔不必憂心,且讓他們休息罷了。」
姜子牙一怔,隨即也面露笑容:「清流如此說,可是心中有數了麼?」
我點點頭:「師叔,不必著急,今日我們回去之後,務必要將岐山地地形圖看個仔細明白,特別是山腳魯雄部隊的方位,若是天意成全的話,這一戰,我方不會損失一兵一卒。便能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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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入夜之後,我同姜子牙在書房內觀看岐山地圖,一直研究到很晚,後來看姜子牙實在是心癢難忍,才將胸中計劃說給他知,姜子牙聽過之後,很是歡喜,情不自禁低低歡呼:「若果真如清流所說能如此計劃,真是天祐西岐。」
我見他歡喜,卻低聲一歎,姜子牙慌忙問道:「怎樣,清流,為何不見你面露喜色,難道是別有隱憂不解?」
「並非如此,師叔勿要多慮,」我急忙否認,望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窗外沉沉夜色,慢慢說道:「清流只是在想,雖然照清流所說來行事,此戰必定會勝得輕鬆無比,只是,如此一來,不知會傷多少人的性命,對於背後施法術者,乃是一幢很傷陰鷙的事。」
姜子牙皺眉說道:「刀兵相爭,死傷本來是在所難免,清流,你有何必因此而煩惱。」
我低低一笑:「無事,師叔,我不過只是想想而已,所有一切後續事宜,還請師叔明日你安排,等一切妥當,清流再登壇施法。」
「好。」姜子牙回答一聲,忽然又說:「清流,你說此是有傷陰鷙之事,不如就交給我來做好了,你……」
「無妨。」我微微笑笑,「既然清流天命是要輔助西周,這點事情又怎能退縮,更何況因果輪迴,誰喪誰手,本來也有注定,師叔,我先告辭了。」
「好的,你且回去,先好好地休息一番吧。」姜子牙歎息一聲,也不挽留,只說,「清流,不要想太多事情,免得傷身。」
「師叔請放心。」我對他施禮完畢,轉身,推開門順著走廊邊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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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向前走,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腳步停住之時,卻發現原來已經是走到了楊戩所住的地方。
站在走廊裡望著那燈光閃閃的房間,心頭微微地升起一股暖意。
正想要去看一看他今日怎樣,是否等我等地著急發脾氣,不料腳步剛向前邁動,就聽得有個聲音從那邊傳出:「表哥,好吃麼?」
我心頭如被大石擊中,頓時停了腳步。
難道……
是龍吉公主吧?
慢慢地倒退回走廊上,頭頂的燈籠在風中微微地搖晃,我目視那間明明隔著不遠的房間,一剎那卻沒有了走過去的勇氣。
心頭酸澀難當,嘴角卻露出笑容。
是了,我怎地忘了答應龍吉公主之事,我還需好好地想想,將來的路,何去何從,免得誤人誤己,多麼悲慘。
在此之前,能跟他保持距離,那麼就盡量的保持吧。
我點了點頭,不去聽接下來楊戩會說些什麼,轉過身,邁步,順著燈光搖曳地走廊,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