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封閉的大門一直緊扣著幾人的心弦終於它打開了透過那層消毒隔膜依稀可以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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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全身包裹特殊醫療服的人員一臉倦容的走了出來其中一人對守侯的幾人道:「手術是已經完成了現在要將他放入液態艙中調養。你們先到房間裡休息呆會俞院長會親自告訴你們具體情況。」
還沒等幾人再詢問那名醫生就走了極度的疲勞另他身體有些不協調。這個手術確實太過漫長了在兩批人員交替的情況下依然太過勞神。
除了俞矜欣李軒邈的事沒有告知任何人所以仍是他們四人。這個正月他們也是在科研院裡度過的。
「矜欣情況怎麼樣?」在房內焦急等待的葉青敏見俞矜欣進來迫不及待的問道她那張疲倦的面容在這幾天似乎都蒼老了許多。
俞矜欣精神也不是很好掃了眼幾人緩緩開口道:「他身體本來就很差這幾個月來連續受重傷……身體機能極差的情況下導致他體內毒素提前作……」
「什麼!提前作?不是還有三年嗎!那他……」李烈延驚道。李軒邈體內的劇毒是限制他壽命的真正因素只要一打破毒素的中和就意味著生命的結束。
「這你放心……只是一種毒素被激活已經勉強控制下來……不過……」俞矜欣有些遲疑的道。
「不過什麼!」
「他如果想要過正常的生活也許只能支持兩年……」俞矜欣咬著唇道原本他的生命就只有五年已經過去了一年半而現在又再次縮減了一年半……
「兩年……」冰汀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靈魂癡癡的讀著這個卑微的數字。
葉青敏情緒同樣非常不穩定對李軒邈她是自內心的愧疚一直想要用盡一切關懷來呵護他來彌補他可是同樣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著他受苦受折磨。在聽到壽命再次縮短後她整個就已經呆住了……
趙渲一直坐在那不說話也不動聽到那句話時心中就彷彿被一股重捶擠壓著……似乎她從沒有認識到真正的李軒邈一直習慣那個人陽光略帶痞意的笑容一直習慣他玩世不恭的態度隨意不羈中卻透著體貼的溫情……也許這一切都是她所能看到的李軒邈她看到的永遠都是一個浮著笑容的英俊臉盤而這個人的身體為什麼那般猙獰她身體裡為什麼會有劇毒她為什麼原本就只有那麼短暫的生命……
「沒有……沒有別的辦法嗎?」李烈延心都沉下去看了眼俞矜欣問道。
「得看以後情況我侄女是學生命學的或許她能有什麼辦法……」俞矜欣主要是涉及腦學在醫療方面是別人主持的儘管這樣她還是想盡辦法為李軒邈的身體方面做努力。
有了周旋的餘地幾人都稍稍鬆了口氣開始追問她侄女的情況。
「就是那個小姑娘的媽媽她應該能為軒邈做點什麼……」俞矜欣掃了眼眾人見他們一個個疲憊的樣子歎口氣繼續道「你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他現在沒什麼大礙了醒了後我會通知你們的。」
「回去吧在這等也是無濟於事的。」李烈延也勸道。
「矜欣好好照顧軒邈……」葉青敏也知道在這根本幫不上什麼聽到還有轉機心裡也有些許安慰拍了拍冰汀和趙渲道「走吧他會沒事的。」
……
科研院生態艙外幾名白色纖維服的科研人員圍著這個圓柱形的液體大試管皺著眉頭看著泡在裡面的**男子。
這些人正是為李軒邈治療的醫生只是見這個病人情況越來越惡化能做的也只能這樣干看著。之前他們就有提出要對這個人使用冰封技術將這個一身劇毒的人保存起來等待多年後有了解決辦法再解凍進行治療。可是病人自己根本不同意這樣做他們也沒有這個權力。話又說回來一個人體內隱藏了那麼多劇毒也許在將來也不能找到更合適的解決辦法。
「劉博士他體內那麼多劇毒為什麼不會作卻被中和了?」一名中年研究人員問道。這個病人體內的毒素幾乎每一種都可以致命的但奇跡般的讓他活到了現在而且延緩了四年按理論來說這人早該死了。
「應該是有人刻意調和然後注入他體內的並且使用一種細胞隔離藥劑將這些毒素鎖在他細胞泡內這個人對細胞和毒素方面造旨相當之高!」老博士道他也是浸淫生物方面幾十年了可未必有信心將這麼多毒液注入到人體細胞內然後封鎖起來根據細胞的分裂週期來設定毒素作的時間這種頂尖的生物學術也許在世界上都找不出幾人可以完成。
「全部解除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本來就是一個死局要想真正救活或許要一百年後……能做的只能竟量延長時間了。」劉博士摸著自己下巴深思道。
「博士為什麼不常識讓他的細胞分裂週期延長那樣不等於變相延長他的壽命嗎?」另一名研究員表了自己的意見既然對方用細胞分裂週期來設定毒素作時間那就從根本上延遲這個時間。
「他的心肌細胞和新陳代謝細胞都有毒素如果延緩的話他身體機能肯定出現嚴重問題。」劉博士搖了搖頭掃了眼泡在液體裡的青年看著他滿是傷痕的身體最後歎了口氣繼續道「旦願那個姑娘會有辦法。」
「您是說柳紜嗎?」一名比較年輕的研究員有些驚訝的道甚至眼中還有一絲異樣的色彩。
「恩她雖然很年輕卻在這方面非常精通應該能找出一些有效的方法。」劉博士眼中流露出少許欣慰那個女子也算他的學生對於她所掌握的技術和知識這個老博士都有些自歎不如。
……
已不知泡在液體試管多久了李軒邈恢復意識後就感覺到自己回到了這個熟悉又另人厭倦的液體環境裡此時的他雖然有意識但無法睜開眼睛也無法挪動身體身體除了有一點冰涼外沒有任何感覺置身連微弱的瘙癢也沒有就像一個被封印的幽魂。他想讓自己睡去可是睡醒後意識就會非常清晰根本無法再入睡這種煎熬彷彿在寂寞和空虛中度過了幾個世紀。
如此寂靜的世界裡他只能靠回憶和幻想度過腦子如此清明的情況下他似乎可以記起以前的一切只是有一些東西被封存得太沉了也只有真正遇到什麼人看見什麼事才能觸。不知為何他腦子裡現在大部分是關於亞馬孫的回憶總是沉浸在與她相依偎在一起的夜晚。喜歡她高傲的態度冰冷的氣質還有那只會在自己面前才會表露的小女人姿態。很想在那個滿綴煙火的夜空下親口說出那三個字。可是在這種激動的情緒下他也在能支撐下去終於那些毒素猶如的壩堤的水奔湧而出瞬間侵蝕了他的身體。
對生命一直都無所謂的李軒邈忽然現自己開始畏懼死亡了活著的疲憊死亡才是解脫這種想法已經扎深在他心裡很久很久可是感受的那麼多真情的他又怎麼會再這樣麻木呢那有那麼多愛他的人和那麼多他愛的人他根本無法割捨。
想到自己短暫的生命不輕易間就黯然了所謂無法與愛的人白頭偕老無法與朋友把酒言歡無法和家人共度佳節……這是何等的悲哀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