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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敘舊 文 / 圓不破

    玉愣了一下,「什麼?」

    藍鈺瑤跟著也愣住,「你……我以為你記起她當初以男裝示人的樣子。」

    「對不起,」夙玉滑動一下喉節,「我只是以為八師兄的轉世會是個男人。」

    相較於夙玉滿臉的歉意,藍鈺瑤很快地甩開了失落的情緒,她笑著擺擺手,「幹什麼道歉?是我太敏感了。」

    秦瀾在一旁奇道:「夙大哥他怎麼了?」

    藍鈺瑤拉起秦瀾的手,「找一處地方,我與你慢慢說。」

    秦瀾抓著藍鈺瑤的手連連點頭,回過身去,卻又多出一份長輩的威嚴,朝著跪倒在地的眾弟子道:「志徇,志伍,志忠來見過你太師傅。」

    當即便有三個中年修真上前,臉上帶著疑惑,卻老實的遵循師命跪到藍鈺瑤身前,規規矩矩地叩首三次。藍鈺瑤看出這三人的修真根基十分扎實,境界於在場修真來說也算一流,想來也是修真界有頭臉的人物,想不到秦瀾做的比想像中更好呢。

    這三人見過禮後退至一旁,又分別叫了各自的弟子前來,看著一群三四十歲的修真圍著自己叫師祖,饒是藍鈺瑤臉皮厚,也不禁小小地汗顏了一下。

    這麼一來,藍鈺瑤的身份可就不是在場的修真所能猜測得到的了,看著藍鈺瑤的目光向自己飄來,赤真人多少有些不自在,與弟子耳語了一陣,那弟子領命而去,赤真人這才頂著一頭大汗上前,向秦瀾抱了抱拳,「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她真的是您的師傅麼?」

    秦瀾又頓了一下手杖。「咚」的一聲,整個小島似乎都跟著晃了兩晃,周圍瞬間安靜下來,秦瀾雲淡風輕地看著赤真人,「怎麼?老身看起來像在開玩笑?」

    赤真人一時語塞。秦瀾做為當今修真界泰山北斗似的人物,無論如何也不會開這麼大的玩笑,雖然她一直住在臨海城,可她一手創辦地「藍宮」卻不次於修真界的任何一個名門正派,藍宮的組成最初只是一些普通百姓,依靠強大的修煉心法一步步強大起來,更將一些基本心法廣為流傳,拉近修真與平凡百姓的距離。藍宮獨門修煉心法使修習之人進境極快,秦瀾也不私藏,時常邀請一些門派前去交流心法,相互研究,互補不足,可以說。修真界有今日欣欣向榮之勢與藍宮和秦瀾有絕對地關係,故而秦瀾在修真界十分受人尊敬。當然藍宮在修真界有此地位還源自於一個傳說,一個有關於秦瀾師門的傳說。

    傳說秦瀾的師傅隻身一人便可將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雖是修真。卻與仙人為伍,更有傳說秦瀾的師傅根本就是仙人,下界雲遊時收了秦瀾為徒。傳說一代代的流傳下來,真的也變得不那麼真了,秦瀾的師門來歷在神魔化的傳言中逐漸模糊。留在人們記憶中地只有敬畏和揣測。

    如今,這個一百多歲的老太太居然聲稱她的師傅回來了。

    是仙人麼?

    周圍修真無不猜測紛紛,秦瀾似乎已習慣了被人圍繞的場面。自顧向藍鈺瑤道:「師傅與我回臨海吧?」

    藍鈺瑤剛想答應,一旁的鹿亭忙道:「師伯,輝煌島上也備有精舍……」

    藍鈺瑤明白鹿亭有些捨不得,自己也想多瞧瞧輝煌島,便道:「給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罷。」

    秦瀾對鹿亭地稱呼有些好奇,也不急著問,撇下一眾弟子跟著鹿亭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藍鈺瑤、夙玉和秦瀾逕自進入,鹿亭則候在一旁,藍鈺瑤笑笑,「你也來罷。」

    敘舊,藍鈺瑤有些不知道從何敘起,便將自己離開秦瀾之後的情形大致說了說,聽藍鈺瑤說到渡劫之時,秦瀾再坐不住,「師傅現在已然是仙人了麼?」

    藍鈺瑤沒有多言,不再壓抑週身仙氣,鹿亭興奮得直搓手,「我就知道,師伯公替我梳理經脈的時候我就知道。」

    藍鈺瑤為夙玉地新頭銜暗暗發笑,夙玉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大有「我就是師伯公」的架式,秦瀾萬分艷羨地盯著鹿亭看了良久,藍鈺瑤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悄悄碰了碰夙玉,「那道仙氣要如何遊走於旁人體內?」

    夙玉順手從懷中摸出一顆丹丸,「師尊給我的,你的弟子,自然不好糊弄,這個便給了她罷。」

    鹿亭聽著夙玉地話連擦冷汗,敢情他是糊弄下的產物,不過人家是仙人吶,隨便糊弄糊弄,也能讓他受用終身。

    藍鈺瑤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得到的那些丹丸當初都被她當做武器扔了出去,不然現在還可以裝裝大方,現下身無長物,一切還要夙玉替她擔當。

    將丹丸送出,又敘了一陣,最後助秦瀾化開服下地丹丸,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得飛快,他們不覺得,院外的修真卻是一個個神情焦急,又不敢進去一探究竟,因為他們感覺到了仙氣。

    秦瀾真人的師傅果然是個仙人。眾人為這個事實或欣喜或嫉妒或猜測,最發愁的人莫過於赤真人,他現在有些後悔為何會沒問清兩人的來歷就胡加指責,不管是藍宮還是仙人,他都惹不起。

    足足三日,他們才從小院中走出,小院外人山人海,已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到場,最前方臨時搭建了十方座席,分別屬於二宗八派,藍鈺瑤眼尖地看清了中間端坐的白鬚老者,那老者也在打量著她,眼中裝滿了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老者長歎一聲,「我早該猜到是你。」

    藍鈺瑤淡淡地一笑,「行宗主,別來無恙?」

    行自在苦笑一聲,擼起自己的鬍子,「你看呢?」

    「你將天道宗領導得很好。」二宗八派,已經是修真門派的極致了。

    行自在仍是苦笑連連,朝夙玉一拱手,「夙兄弟,久違了。」

    夙玉沒必要告訴他自己失去了記憶,記不得他,也跟著拱拱手,行自在又道:「見到祖師了麼?」

    夙玉不知該如何回答,藍鈺瑤接過話去,「見到了,祖師說你逐我出師門,自己也有些後悔呢。」

    「有一些罷,我現在收回那話還算晚麼?」

    藍鈺瑤打量著行自在,百年歲月將一個傲氣凜然的宗主磨礪成一個沉穩而又孤獨的老者,天道宗重新站起來,他卻老了,或許他等不到天道宗再次飛躍的那天。

    「我從未真的視自己為天道宗的棄徒呢,天道宗永遠是我的家,宗主。」

    相視而笑,恩怨盡拋。他已不是那個衝動的行自在,她也不再是愛記仇的藍鈺瑤了。

    藍鈺瑤以為自己會得到一些掌聲的,畢竟這個時候是要一些感動的,誰知道並沒有,周圍俱是石化掉的面孔,無數人瞪著眼張著嘴望著她,好像她是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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