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鈺瑤突然喜歡上這種溫暖的笑容,她再次回顧了一下連雲山,又看向火翎,「我們能不能再繞一圍?」
火翎點點頭,心中止不住地歎息,希望這個孩子能早日走出陰霾才好。對於這種悲傷,他感同身受,輝煌島的人都經歷過這種生離死別,他們是一群無依無*的孤者,所以才聚在一起,他們不求得道成仙,也不求得到什麼高深的心法,只要能快樂的活下去,沒什麼比這更重要。
素炎拉著藍鈺瑤朝大鳥嘎嘎走去,藍鈺瑤從未這麼近距離的見到這麼大的鳥,不由得有些好奇,素炎笑道:「等你回到島上,好玩的靈獸多著呢。」
紫霧也急著道:「就是,以後你就跟著我……」
剛說到這裡,火翎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紫霧立刻閉上嘴巴。此時天已經黑了,一輪滿月高懸於空,照得大地如同白晝,四周有無數星點異常閃耀,望著那些星點,火翎抓了抓頭,「說來就來了,咱們趕緊走罷。」
從地上看去,那些星點移動得十分緩慢,可藍鈺瑤知道,只有最快的飛劍,才能發出那麼耀眼的光芒。
火翎剛剛將藍鈺瑤三人抱到嘎嘎的背上,還沒等他也跳上來,眾人愕然發現,從連雲山中零零散散地升起了更多或明或暗的光點,朝著天邊的星點迎了上去。火翎愣了半天,才朝著藍鈺瑤哭笑不得地道:「看來我們也不是最快趕過來的哩。」
藍鈺瑤看著那些漸漸會合的光點,心中滿是憤怒,憤怒過後,又充滿了無力感。原來各個門派的人早就到了連雲山,卻都隱匿行蹤,這麼鬼祟,他們想找什麼?找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仙器」麼?
紫霧冷聲道:「看吧,我就說他們不是好東西,我們在天上轉了那麼久,他們不可能沒見到,卻都藏起來,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思。」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快點走。」炎翎跳到嘎嘎的背上,拍了拍它的頸子,嘎嘎高鳴一聲,準備起飛,火翎差點摔倒,氣悶地坐下,「笨鳥!你把他們都叫過來了,快走。」
嘎嘎心虛了一下,也不敢再叫,搖著翅膀升到半空。藍鈺瑤只乘過師傅師兄的飛劍,都是被人拎著或腳下踩著,哪有這麼舒服地坐著升空的時候,低頭摸了摸嘎嘎的後背,隨便一根羽毛都比她的手臂還長,摸上去滑溜溜的。
素炎碰了碰藍鈺瑤,示意她學著自己的樣子抓住嘎嘎的羽毛,藍鈺瑤輕輕握住,「它會不會痛?」
火翎「哈」地一笑回過頭,「放心罷,它皮厚得很。」
嘎嘎居然又「嘎——」了一聲,不知道是在抗議火翎說它皮厚,還是在感激藍鈺瑤對它的體貼。火翎氣得揪掉它一根羽毛,「笨鳥!還叫!」
「嘎——」這該是嘎嘎冷不防被人拔了毛,在呼痛了。
原來它的皮也不是那麼厚,看著火翎一臉鬱悶的樣子,藍鈺瑤突然很慶幸自己先遇到他們,如果遇到旁人,遇到那些隱匿在連雲山裡的人,結果還不知如何呢。
「啊!師叔!」素炎突然驚叫一聲,「你看後面。」
眾人都扭頭去看,數道劍芒在嘎嘎身後不遠的地方閃動,並且越來越近。
「嘎嘎快飛。」素炎給嘎嘎打氣,火翎卻拍了拍嘎嘎的頭,讓它停下,浮在空中,無奈地歎道:「嘎嘎再快,也快不過飛劍去。」
紫霧一撇小嘴,「誰讓你不放血紅出來,惹了麻煩也是活該。」
火翎極度鬱悶,「血紅太顯眼了。」
藍鈺瑤偷偷問了問素炎,原來血紅才是火翎的主打神獸,他頭上的翎羽,就是血紅的。
飛劍的速度就是快,這才邊說了兩句話,便已趕了上來。為首的是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男子,面白無鬚,高冠長袍,身上帶著些許儒雅之氣,見了火翎等人先是一愣,接著拱了拱手,「可是輝煌島的人麼?」
火翎拱手還禮,「正是。」
那人立刻變得有些冷漠,板著臉道:「你們可曾發現什麼東西?」
火翎笑道:「什麼東西?」
那人微一皺眉,像是不太好說,藍鈺瑤急切地反問:「你們可有發現?」
她問的自然是有沒有發現天道宗的人,那人卻不知誤會成了什麼,厭惡地瞥了藍鈺瑤一眼,也不理她,朝著火翎道:「聽說貴島的靈獸對各種氣息十分敏感,如有什麼異常發現,還請及早向靈劍宗通報。」
「你們是靈劍宗的人?」靈劍宗與天道宗素來交好,連帶著藍鈺瑤對靈劍宗也抱有好感。
豈料那人理都不理她,轉身就要離去,藍鈺瑤何時受過這種對待,臉上漲得通紅,這時火翎開口道:「貴派可是也在搜尋仙器?」
那人身形一頓,又轉過身來,「非也,我們宗主在連雲山遇難,他帶著我們靈劍宗的鎮派之寶,我們只是想尋回而已。」
「你們真的沒發現還有什麼人活著麼?」藍鈺瑤還是忍不住又問出口。
那人掃了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藍鈺瑤再受不了這種漠視,站起身來大聲道:「聽聞靈劍宗與天道宗素來交好,怎地今日天道宗大難,靈劍宗竟這般不管不問,只想著追回派中寶物?」
那人皺了皺眉,臉上多了些許不耐,「天道宗累我靈劍宗宗主身陷於此,致使我宗群龍無首,如果不是天道宗盡毀,我們還得找他們理論哩!」
藍鈺瑤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火翎站起身來擋在她身前,朝著那人道:「不知貴宗想要找的究竟是貴宗的寶物,還是要找那傳說中的仙器?」
那人怒道:「休要將旁人都想得跟你們一樣不堪!」
火翎點點頭,朝他拱了拱手,「如此是小弟失禮了。」
紫霧坐在那裡哼了一聲,「你們要不是想偷偷的尋找仙器,何苦也藏在山裡不出來?你們心裡怎麼想的自己清楚,少在這裡指責別人!」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陰色,一動不動地瞪著紫霧。紫霧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嘴利了些,還是有些害怕,撇著嘴將頭轉向一邊。
那人又看向火翎,火翎閒閒地拱了拱手,「小孩子說話,老兄別放在心上。無論大家現在在找什麼,我輝煌島全都沒有興趣,也不打算參與此事,就此別過。」
說著火翎就要驅動嘎嘎,那人一揚手,「且慢。」他驅劍擋到嘎嘎身前,稍有厭惡地瞥了一眼嘎嘎,身子偏開了些,「這麼急著走,可是已有所發現?」
火翎道:「不知老兄是問我們有沒有發現你們的寶貝,還是有沒有發現仙器?」
那人一時語塞,這無異證明了紫霧的話是對的,藍鈺瑤心中著實失望,看著這些人個個道貌岸然,怒斥起來擲地有聲,誰料骨子裡比誰都不堪。
火翎笑道:「老兄也知道我們輝煌島的作風,只求安然渡日,哪敢奢求其它?天道宗瞬間即毀,在如此強大的力量面前,就算仙器近在眼前,我們也是不敢取的。」
那人冷哼一聲,「仙器存在不過是猜測而己,天道宗不知被何種力量毀成這般,就算真有其事,仙器也早被奪走了,我們聚在一起,是要查出天道宗被毀原因,提防邪魔乘虛而入。」
火翎連連點頭,「是是是,往後正道還得*貴派主持了。」
那人臉色稍好,紫霧又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其實心裡還是抱著僥倖,外一仙器沒被奪走,而是被深埋地下了呢?總得把連雲山翻過來才安心。」
「你!」那人臉色急變,怒火已起,一手橫在胸前就欲出招。
火翎連忙喝道:「紫霧,不可胡說!」
剛剛任她說了是看不慣他們一副正義之士的樣子,但是現在大家都心照不宣,於仙器一事他們也算默認了,就不能再出言擠兌,這些人翻起臉來不是好玩的。
「老兄切莫見怪,等回島後在下定會狠狠教訓這丫頭。」
「哼!」那人一甩袖子,「現在沒時間跟你們胡纏,整日與獸為伍,始終上不了檯面!你們好自為之,不要與靈劍宗乃至正道修真為敵才是!」說罷又狠狠地瞪了紫霧一眼,這才驅劍走了。
雖然那人並沒有真的出招,可他身上迸發的怒氣卻震得紫霧說不出話來,素炎連忙上前抱住她,口中不斷安慰。紫霧回過神來,緊咬著下唇,氣得眼圈發紅,一把推開素炎,扭過身子去,再不說話。
藍鈺瑤心下微惻,不說紫霧的事,只說靈劍宗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宗派,怎地對其他宗派這般蔑視,當著眾人的面就說什麼上不了檯面的話。這時素炎稍顯委屈地坐回她身邊,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已有些明白,開口道:「輝煌島以馴養靈獸為主,並沒有本門的修煉心法,現在所練的都是用靈獸換回來的不入流的心法,所以修真界對咱們……不太瞧得起,如果不是他們也有機會用到靈獸,還需要我們,大概都不會承認我們是正道修真的一員。」
藍鈺瑤這才明白剛才那人的態度因何如此,也有些明白素炎為何對自己這般熱情,怕不是這小姑娘在大會上受盡了各派的冷漠白眼,冷不防自己對她們表現出些許善意,便一直記在心上。
想到這,藍鈺瑤心中有些酸楚,饒是如此,素炎還是相信世上好人多,不因自己所受的冷遇而對世俗產生偏見,可那些自謂名門正派的人呢?
沒實力的瞧不起,有實力的呢?像天道宗,這些人平日裡都與宗主稱兄道弟,如今天道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關心天道宗還有沒有活口,只是打著正義的旗號想獨吞所謂的仙器。
藍鈺瑤冷笑一聲,這就是正道,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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