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被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當刑警隊長這些年,人這樣罵過,何況還是一隻狗,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是魯莽了,是自己有錯在先,連何局也在旁邊狠狠地瞪著他,所以不敢有所回嘴。
怪蟲看啃了這麼久,也沒啃開冰障,不由得火了,佈滿紋路的肚子一陣起伏,發出蛙鳴一般的怪叫,不多時,兩聲如附應一般的怪叫從另外兩具屍體的頭部傳來。
它在呼喚同伴?這個想法在眾人腦中剛剛閃過,就見到兩道黑光箭一般的從另外兩具屍體的頭顱中飛出來,來到怪蟲的身邊,這下三隻怪蟲一起用滿嘴的利牙啃起了冰障。
冰障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雖然黑靈在不停補充,但已經漸漸趕不到消耗的速度,如此能夠收拾怪蟲的也就張語一個了。
她將法醫安置在結界中,自己則跨了出來,隨著她的出來,怪蟲也聞到了人味,馬上掉轉槍頭朝張語飛撲過來。
如果有人去去看那三具的頭顱,就會發現,他們頭顱裡已經沒有腦漿的存在,變得空蕩蕩,不用想也知道,腦漿是被怪蟲吃光了。
怪蟲被張語引開後,黑靈總算不用再加厚冰障了,只要維持著現有狀態就行。
看到那醜陋噁心的怪蟲朝自己襲來,張語真的有種想吐的感覺,太噁心了,哪裡來的蟲子這麼醜,也好意思放出來。
噁心歸噁心,殺還是要殺的,不過張語並不準備把它們全部殺光。她想留一隻做樣品。帶回去讓楚歸鴻甚至於青白二蛇看看,是否知道這些怪蟲是什麼生物。
手指在空間表上一抹,帶著絲絲電光雷星的伏魔靈劍出現在她手中,沒的辦法,她實在鼓不起勇氣和這些怪蟲進行肉搏戰,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地。
隨著靈力地灌注,靈劍的光茫越來越盛,怪蟲似乎知道利害,飛到半途又停下了,改而從嘴裡吐出一個個黑泡泡。改為遠程攻擊。
其實早在先前對付那些剛孵出來的蟲子時,張語已經發現這些蟲子有著不低的智慧,它們會根據情況做戰,並不是沒有智商的笨蛋。
藉著靈劍的威力,張語將這些泡泡或擋或刺,將其一一擋了下來。偶有一下被泡泡觸到了手臂,表層的皮膚馬上開始腐爛。而且不斷擴大,想不到這些怪蟲吐出的泡泡具有如此強烈的腐蝕性,比昔日蘇軍的毒水還要霸道萬分。
張語未想到一時不小心居然被被這麼難纏地東西給沾下,既要顧著手上腐爛的皮肉,又要顧著抵擋。她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而且狼狽不堪。
黑靈看張語有麻煩,心中急的不得了,對何局兩人匆匆說了一句:「你們躲在裡面不要出來。我去幫老大!」
沒等跑到怪蟲前面,它就已經火球,冰凌一個接一個的吐出去了:「老大我來幫你,你先把你手上的傷給處理了,否則整個手都要廢掉了。」
張語無聲地點點頭,就是黑靈不說她也感覺到了,右手被毒液麻痺地情況越來越嚴重,傷口也被腐蝕液體弄的逐漸擴大。
藉著黑靈抵擋地那一會兒,張語對著自己的手連施了好幾種救治方法,始終都不能驅散毒液,無奈之下,她只得狠心,將自己手上被腐蝕掉的那一塊全部削下來,手臂上被削了好幾兩肉下來,痛得張語差點沒叫出來。
被割掉的肉掉到地上後,沒過一會兒就腐蝕的不見了,好似根本沒有過一樣,真是夠霸道地,張語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她見機地快,恐怕這隻手就要保不住了,抽出一張三清符拍在手上,暫時止了流個不停的血。
此時黑靈被三隻怪蟲圍攻的相形見絀,幸而它身形雖較大,但並不笨拙,左閃右避倒也靈活,所以一時三刻還未受傷。
張語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她本來是來捉怪蟲地,現在卻被怪蟲害的手臂割了一刀,這麼多肉能白掉嗎?答案是不能!
靈力凝結,三昧真火全力出擊,只見團團斗大的火種閃著紅白的光芒朝怪蟲掠去,剛才她知所以不一開始就用三昧真火,是因為想留一個活的回去讓眾人辨別,哪想會吃這個虧。
黑靈吃過三昧真火的虧,所以早在張語出擊的時候,它就跳脫了攻擊範圍。
三隻蟲子怪叫一聲,黑漆漆的尾巴結捆在一起,然後口中吐出一個接一個的濃稠泡泡,想要抵住三昧真火,不過如此霸道又如此多的真火是三隻蟲能抵擋的嗎?雖然它們比剛才那些蟲子強了不少,但也不行。
一團真火的威力固然可以化解,但是數團甚至於數十團呢?
以張語此刻的靈力來說,只要她願意,頃刻就可以發出籠罩整個警察局的三昧真火,將這裡變成一座廢墟。
果然,這三隻怪蟲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就被真火及體,發出吱吱的怪叫,先燒掉的是它們的翅膀,然後就掉在地上來回翻滾,顯得痛苦不止,就在它們快要被燒死的時候,張語突然單手一指,將覆蓋在其中一隻怪蟲身上的真火收了回來,然後雙手結印,口中輕喝:「縛萬物,結眾生,一念生,萬念滅,縛靈結界,去!」
縛靈結界將那只半死不活的怪蟲包圍起來,令它不得動彈,更不用說使壞了,這是她要拿回去做標本的,至於另兩隻就沒那麼好運了,一會兒之後便燒成了灰燼,再不復剛才的凶樣。
待得張語將它們都收拾乾淨後,才撤開了保護何局他們的結界,讓他們得以出來,三人各個都是面色慘白,今天若不是有張語和黑靈在,他們幾個都得被蟲子粘上身,到時必然要落得跟那三具乾屍一樣,吸乾腦子,為蟲子控制。
何局安撫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臟後關切地問張語:「張小姐,你手上的傷要緊嗎?要不要我現在派人送你去醫院?」
張語瞅了一眼手上的傷口,心裡那叫一個疼啊,剛才割肉的時候還沒覺得,現在可真感覺到疼了,可惡的蟲子,居然敢叫她受這麼重的傷,她非得把罪魁禍手抓出來挫骨揚灰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