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後張語開車到了南郊公園,把車停在公園外面後,張語踩著細高跟的鞋跨出了車門,她穿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衣裙,短裙下面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去拍絲襪廣告綽綽有餘,這也是張語自身最滿意的部位了,不過真佩服她在臨近深秋的時候還敢穿得這麼少,也不怕凍著。
黑色的頭髮與同樣黑色的衣服幾乎溶為一體,從而也更襯托出那張俏臉與底下的美腿,張語自隨身攜帶的小包中取出眼鏡帶在臉上,片刻之後又摘了下來,通過墨鏡可以看出這座公園裡沒有妖氣,也即是說沒有妖怪的存在,不過沒有妖不代表沒有人,說不定裡面正有什麼好玩的事等著她呢!
想到這兒,張語的紅唇彎起一絲優雅的弧度,眼睛亦亮了起來,回頭對剛蹦下車的黑靈道:「咱們進去吧。」
夜間的公園與白天大不一樣,少了份人氣,多了份陰森,跨入的一瞬間,外面車水馬龍喧華熱鬧的都市彷彿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隔開了,剩下的只有寂靜與漆黑,偶爾枯黃的草叢中傳來秋蟲的鳴叫聲,公園裡各色的照明燈雖然都開著,但是那份光芒並不能穿透黑暗的包圍。
張語先打了個電話給楚歸鴻,得知他還在路上要過一會兒才能到,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一個還沒來,那她就先自己開工吧,一拍黑靈的腦袋道:「你鼻子比我靈,四處聞聞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小心些別走的太遠。」
黑靈晃晃腦袋表示知道,它低下來用鼻子仔細的嗅著地面,這個時候,在黑靈背上幻影突然發話了,讓張語把它從書包裡抱出來,幻影在看了周圍一圈後沉聲道:「不對勁,我看這裡不太對勁,這個公園的佈置建造只怕有古怪!」公園裡面並沒有什麼人,所以幻影也不怕暴露了行跡。
「古怪?你看出什麼來了?」張語跟在黑靈後面小心的看著四周。
幻影沒有立刻回答,只讓張語抱著它在公園裡面走了好大一圈,不知是怕公園外面露過的行人看到還是有其他原因,它竟然不肯自己飛,只把死沉死沉的身子賴在張語懷裡。
幻影一邊通過水晶球看外面,一邊口中唸唸有詞:「癸水生乙木,乙木生丙火,丙火生戊土,戊土生庚金,五行相生相化……」
聽到這裡張語已經明白幻影所說的古怪是什麼了,細緻的眉頭頓時皺得緊緊的,敢情在這看似簡單的公園裡還隱藏了一個威力甚大的五行陣法,平日因其沒有發動,所以一般都看不出來,這次要不是幻影執意要跟來,只靠她和黑靈壓根兒就發現不了什麼,這便是經驗深與淺的差別,幻影隨歷代張家家主四處降妖伏魔所得來經驗豈是白給的,一眼便發現了古怪。
「以整座公園來布五行大陣,也算是大手筆了,語語,你知道這個公園是什麼時候建的嗎?」
張語思索片刻道:「好像是十幾年前吧,具體是哪一年我記不清了,不過當時市政府指派的建造公司我倒記得,是柯爾公司,而設計這座公園圖紙的人是柯爾公司董事長李厚存先生,說來也奇怪,他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居然會懂建築圖紙的設計。」說到這裡她心中一動,柯爾公司現在的董事長不就是曾經來委託過她的李紅父親嗎?
如果說這座公園從設計一直到建造都是李厚存一手包辦的話,那麼可以肯定,這座五行大陣絕對是出自他的手筆,這也即是說他不是個普通人,那麼李紅呢?她到底是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張語以前對李紅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普通人的範圍中,至多只是有點商業頭腦罷了,否則她也不會在發現丈夫古怪後急匆匆來找她幫忙,更不會被險些化身貓妖的梁音殺死,這些跡象無一不表示她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
張語甩甩頭,將這些先從腦海中拋去,眼下她比較關心幻影說的那個五行大陣:「能看出是哪一派的五行陣式嗎?」五行陣很多門派都會布,但是各派之間又有所不同。
幻影沉吟了一會兒道:「應該是茅山派的,我以前曾經見過他們佈陣,不會有錯。」茅山一派在奇門遁甲上有不錯的造詣,所以他們的陣式也比較精妙,甚難破解。
眼下此陣雖沒發動,但既然已在陣中,便如魚肉一般,一不小心就有為人宰割的可能,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趁主陣之人沒發現他們之前趕緊退出去,這是奉行小心為上的幻影的意思。
在張語還沒打定主意時,前方的黑靈突然仰頭沖一棵大樹狠命地叫了起來,事有蹊蹺,張語趕緊帶著幻影走過去。
在離黑靈尚有數米距離的時候,幻影沖張語大喝一聲:「站住!」
這聲站住來的突然,把張語弄得有些迷糊:「怎麼了?」在話音落下沒多久,她就自行找到了答案,不知在什麼時候,她和黑靈之間出現了一條深不可見的寬達數米的鴻溝,她的一隻腳已經險險踩在鴻溝的邊緣了,只要再進一步,整個人就會掉下去,看到這裡,張語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還好幻影及時發現了,不然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現在看起來雖然還在南郊公園中,但實際上他們已經身處五行大陣之中,咫尺之距可成天涯,而且若不破陣,任裡面翻了天別人也不知道。
「主陣之人發現我們了,五行大陣已經發動,除非我們能破陣或者殺了主陣之人,否則不可能越出這陣去。」幻影有些懊惱剛才沒有及時勸張語退回去,以致現在落入陣中,想退也不行。
危險當頭,張語反而冷靜起來:「不就是五行大陣嗎,難道我們還會闖不出不成?!」制止了焦燥不安的黑靈後她對著前方的空氣朗聲道:「哪位茅山派前輩在此,晚輩不過是隨便來此地走走,怎得不知會一聲便發動了五行大陣?這歡迎儀式未免也太隆重了些吧。」說到後面有些調侃的味道在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