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隱心向他指了指,道:「讓開,別擋我的視線。」
詹姆斯臉漲的通紅,很不情願地讓開,就見唐隱心上前在一地的碎石中尋找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罷手,道:「我想我也許知道怎麼回事了。」
蓋當和幻狐本是注視著他的動作,此時聞聽都是一喜,還沒說什麼,倒是詹姆斯不相信,搶先開口道:「你可別糊弄我們。」
唐隱心拿起一粒小石子,道:「這顆石子的形狀呈六角形,地上有許多這類的石子,看起來普通,實際上都是特殊加工過的,才會形成差不多形狀,我看奧秘就在這裡。那個什麼,叫詹姆斯的,你的眼神好,把這些石子挑揀幾百顆出來給我看看。」
詹姆斯又是漲紅臉,怒色滿臉,道:「我可不是來幹這個的,請尊重我。」
唐隱心斜睨著他,道:「你希望得到尊重嗎?那就***給我閉嘴,什麼東西!」
詹姆斯指著唐隱心,吼道:「你……你……你……」
蓋當見勢不妙,忙橫到中間,道:「詹姆斯先生,請不要動怒,開始卻是你的不對,唐先生是來查案的,我們一起配合他,好嗎?」
詹姆斯憤憤難消,卻也是虎頭蛇尾,不敢過於怎麼樣,只好閉嘴不語。
唐隱心見詹姆斯萎縮,冷笑一聲,用手隔空一揮。那處沙礫堆為一陣風掃過,浮塵和大個石子掃向一邊,獨留許多六角形小石子。
蓋當和詹姆斯看呆了,蓋當驚詫唐先生的奇異能力,詹姆斯卻是暗悔自己的言語冒失,這少年似乎有些可怕啊!
唐隱心細緻地看著六角形小石子,不時地揮動一下,逐漸地異象顯現。
包括幻狐都驚異地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光形小道形成在半空中,只是那些六角形小石子形成的,詭異又神奇。
唐隱心微微一笑,步出外面,四處搜尋著,募地目中閃過一絲光芒,順著地下彎道而行,直至一面牆壁處。他伸出手來,敲了敲牆壁,轉身道:「看來石門的鑰匙一定在裡面。」
身後三人都是聰明的人,已經聽出方纔的敲聲有些空洞,這牆壁內必然是中空的。蓋當大喜,忙道:「我去叫人破開石壁。」
唐隱心笑道:「不必,這層牆壁不過是層薄紙而已。」
蓋當聽了不解時,只看唐隱心的手微按在牆上,那牆果然如薄紙般破裂倒塌。這又一次震懾了詹姆斯,讓他心恐之下,打死也不敢亂說話了。
卻是從這處破洞一進去,內裡是房間樣式,只是除了唐隱心,別人都呆住了。原來威普森夫人坐在內裡的一張搖椅上,目視這四人進來,沒有半點反應。
蓋當忽然明白過來了,輕喚一聲:「威普森夫人……」
威普森夫人沒有反應,只是身體隨著搖椅搖晃著,神情呆滯,似在回憶什麼?
蓋當歎聲道:「原來是這樣……」
轉而看向唐隱心,道:「你早已猜到了嗎?」
唐隱心點頭道:「是的,第一眼見到威普森夫人,我就看出他是個男人。」
「什麼?」——「什麼?」幻狐和詹姆斯同聲驚呼起來,望向威普森夫人,很是震詫!
蓋當歎聲道:「怪不得,我一直認為威普森夫人和他的侄兒長的那麼相像,原以為是遺傳,卻哪知他們是一個人啊!你又是什麼時候懷疑到這點的呢?」
幻狐和詹姆斯又是同聲驚呼,震詫莫名,聞聽唐隱心道:「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聯想到的。」
蓋當目有凝光,道:「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槍是怎麼樣出來的呢?」
唐隱心笑道:「這是光線的曲折作用,實際上石門上一直有一個小洞口,利用那六角形石子佈置成一道無形的小型彎道,直通向這裡。威普森先生雖然身在那間室裡,卻可以隨時和這間室裡的威普森夫人說話,密室並不是真正的密室。這也是懂得陣法的威普森先生的傑作,利用特殊的材料形成無形的彎曲通道,兩邊可以非常隱秘地相通起來。威普森先生算好了角度,自殺後,那把槍就隨著他的手垂到通道裡,磕到密佈的六角形小石子,手鬆開,槍便從通道滑到了這裡。你看,那把應該就是自殺用的槍吧……」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所指望去,一把槍正放在一張桌子上,果然是與自殺的槍支同一型號。
「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威普森先生要這樣做?威普森……夫人是同謀嗎?」幻狐問。
唐隱心看著她,道:「還不是你們逼迫的嘛!威普森夫人開始並不知情,在威普森先生自殺後,他取得了槍支……應該之前還有一份遺書,他才知情!而他做這番安排,也定是威普森先生的授意,至於目的,我猜測總與心事有關吧!」
「是的,這就是我丈夫的遺書,你們拿去看吧!」威普森夫人清明了些,拿出一封遺書,放到了桌上。
唐隱心看著威普森夫人,淡淡地道:「愛未逝,情未了,威普森先生不想看到你為此哀傷,活著才是記憶他的最好方式!」
威普森夫人對唐隱心一笑,卻是掩不住地淒傷,那股悲哀痛骨,足以讓人心碎!
唐隱心搖了搖頭,微一頓意,轉身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