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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州處於「分水區」的邊緣,再往北方走,就是分水的郊外。三人驅車停在一處花圃園地,這裡是一家專門種植花草批發的花園,主人叫做桑賈伊.森,是印度後裔。
自從許多種族與漢族完全融合後,一般純正的種族後裔很少了,有些人姓名雖然還保留著種族的象徵,但實際上這幾輩子或許已經被漢化。純粹血緣統一的家族在當世很稀少,一般這類的家族都很神秘,也堅持住不會改換成漢族的姓名,保持住自認為的優秀血統。
桑賈伊.森血緣早已混雜,從他祖輩起就被徹底漢化,之所以還起這個名字,也與亞眾一些人一樣,覺得沒改變的必要。亞眾也從來不會強制這些人改成漢族的名字,同信仰自由一樣,名字也可以隨意地起,只要不超過六個字就行。
桑賈伊.森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戴著金絲邊眼鏡,使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他也曾住在那幢公寓裡,自鬧鬼事件發生後,便搬到了郊外來,與這類的花花草草為伴五個月了。
唐隱心盯著他看,一眨不眨,令得桑賈伊.森坐立不安,不時地抹抹頭上的虛汗。沈冰瑤和黃健在旁看了暗笑,不知唐隱心在搞什麼?這個文雅青年與這件案又有什麼關聯呢?
唐隱心盯著他看了十秒鐘,才道:「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幹了什麼!」
桑賈伊.森擠出笑容,道:「你說的話很奇怪,我能幹什麼啊?」
唐隱心忽然笑問:「為什麼要來這裡居住?」
桑賈伊.森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道:「早就要搬過來了,方便我的研究,那裡鬧鬼後,才促使我下定了決心。」
唐隱心轉看向周圍的花花木木,道:「你對花草樹木很有研究嗎?」
桑賈伊.森點頭道:「我畢業於亞眾農業大學,研究範圍比較廣泛。」
唐隱心轉而再注視他,道:「對古老的植物也有很深的研究嗎?
桑賈伊.森面色微微一變,道:「我專修植物學,對古老的植物研究也有所涉獵。」
唐隱心又笑道:「我說出一種已經滅絕很久的古老植物,看看你能不能知道。」
「哦?」桑賈伊.森慎重小心地道:「世上已滅絕的古老植物多不勝數,我不定會知道啊!」
唐隱心盯著他的眼睛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這類植物有著神奇的迷幻作用,叫做『幻橛花』。」
桑賈伊.森面色又變,看了唐隱心一眼,道:「好像有這類花吧!我記不大清楚了。」
唐隱心站起,在房間裡踱步幾圈,道:「這間屋很奇怪,我似乎嗅出幾類早已滅絕的有毒植物,『苞葉花』,『毒芽蕨』……還有劇毒『玉蕊香樹』的味道,都是你種的嗎?」
桑賈伊.森面色已經不受控制地大變,死死看著唐隱心你有那麼強的嗅覺?」
唐隱心笑道:「我只能對有毒植物有著敏感,你一定還培育了不少別的已滅絕植物吧!說真的,真不知你怎麼辦到的,你是個天才。」
桑賈伊.森卻面色如死灰,低下了頭,又聽唐隱心道:「你是因為疏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但是你並不是殺人犯,『幻橛花』的花瓣本就容易脫落,被人踩到了也很正常,他的死亡是上天注定,不是你能改變的。」
桑賈伊.森忽然痛哭起來,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不小心,我根本不知『幻橛花』的花瓣脫落在電梯裡,後來得知他們是由於在電梯裡見到了鬼才一死一瘋,我意識到這都是我造成的。我很害怕,也很內疚,再也不沉迷於城市生活,搬來了郊外,專心研究我的項目。」
沈冰瑤和黃健面面相覷,桑賈伊.森極為痛苦內疚的哭訴,讓他們也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詫異著這件案的離奇之處。
對於桑賈伊.森,由唐隱心斷定他沒任何動機殺人,實際上還是個偉大的植物學家,經他用特殊方式培育出的,本早滅絕的植物已達三十八類,這也是一個科學奇跡。耽於享受迷戀城市生活的他受到了良心的折磨,這才下決心來到郊外,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繼續他的研究。
桑賈伊.森知道自己不會被判罪,感激之極,他心中還存在一個疑惑,就是唐隱心怎麼會嗅出早已滅絕的植物。為此,他誠懇地向唐隱心討教這個問題,以解心中的困惑。
唐隱心沒有告訴他這是因為偉大的毒藥師珍藏了一本古老書籍,上面記載了許多已經滅絕的有毒動植物詳細來源、特性,包括味道。他隨意地撒了謊,說是在網絡上看的,讓桑賈伊.森吃了一驚,在他們走後就上網瘋狂地尋找,當然他是永遠無法找到這類介紹的。
三人出了這裡,沈冰瑤和黃健都是異常地興奮,這件案子除了唐隱心,真的無人能破了。沈冰瑤好奇,又不解「幻橛花」為什麼會讓人產生鬼幻,又為什麼現場無法找到被踩碎的花瓣碎片?
唐隱心向她解釋「幻橛花」是根據人的心中所念而產生各類的幻覺,羅偉兩人剛看完鬼電影,心中想的念的都是鬼,也因此會產生鬼的幻覺,實際上是他們的最恐怖心念才導致悲劇的發生。至於「幻橛花」的花瓣很神奇,只要脫落,過段時間就會化為空氣,不再有實質,也因此現場會見不到花瓣碎片。
回到野州,唐隱心抽空去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桑賈伊.森神秘地失蹤,包括他所有的研究樣品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