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隱心聽到了本沉寂的嗷叫聲再次響起,冷靜地合上日記本,把它放入了大理石製的桌子抽屜裡。這大理石極為地堅硬,比鐵還硬,也是最新的高科技產品,沒十幾萬地球幣買不起的。
到了射擊孔邊望去,無數殭屍嗷叫著再次衝來,鋪天蓋地,殭屍如海。堡壘外最少疊壓了數千殭屍,但一點不妨礙更多殭屍的速度,海嘯般衝來。
槍聲再次響起,唐隱心雖然是傾瀉般掃射,卻是一彈一個腦袋地射著。玩槍玩到這種境界,也是絕對神化了,也只有他這個天才能做到。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殭屍似越殺越多,外面一眼望去儘是跳躍的殭屍,再無點綴。
堡壘上也爬滿了殭屍,用他們的身體兇猛地撞擊任何一處方位,就是身體被撞變形,骨頭被撞斷也不停。從內裡可以看到堡壘內部被撞得凹凸不平,向內鼓起了許多小包,並在持續地增多。
他的手沒有顫抖,還是穩如方圓,他的身體也沒有發軟,還是穩如磐石。殭屍的屍體不住掉落,但是巨大的衝擊力已經讓堡壘在發顫,巍巍欲倒。
他的眼睛忽然亮起,他望到了遠處殭屍少將再一次出現,血厲地望著這面,嗷嗷地叫著。於是,殭屍更加兇猛地攻來,聲勢更勝方才。
只是,要不是一個殭屍擋住了他的槍,已經能一槍擊斃那個殭屍少將。一轉眼,殭屍少將再次不見蹤影,不知躲哪裡去了。
他再次望到了白潔,以幾乎能和他媲美的速度,當先領著幾百個殭屍攻來。這群殭屍才是真正地強悍殭屍,那爆發的力量和速度都比一直以來進攻的殭屍強上許多,他明白這次衝擊,就是自己再加厚一百毫米的鋼板,這座堡壘也經受不住。
「轟」巨大的堡壘終於倒塌,漫天灰塵中,他掉了下去,摔在了樓下的地面上。因為頂上也加了鋼片的原因,沒有出現水泥磚瓦如雨落下的情景,而是傾斜倒下。
他站了起來,必須得戰鬥,就算是被撕成碎片,也必須戰鬥到底。
他拔出了雙刺,揮動著,突刺著,快如閃電,瞬間就能刺穿兩個殭屍的腦袋。殭屍似永遠殺不完,他的周圍堆滿了屍體,他被紅白血漿裹起來,看著更是怕人。他的眼睛也被迷糊,僅憑著本能在突刺,繼續突刺。
猛然地,他模糊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面前,手頓了一下,這才想起是白姨,不能傷害她。他第一次揮動著雙刺棒把殭屍白潔打了出去,又快疾地刺穿兩個殭屍的腦門,繼續突刺。
突然,曾經見過的,在殭屍少將後面的兩個軍服殭屍撲了過來。他們是殭屍中的強者,這撲勢實在是快而猛,便是他也有些回手不及的感覺。
殭屍果然越來越強大了,這兩個軍服殭屍的力量便可以與他抗衡了,他的突刺也第一次失手,被他們避了過去,但是他有信心第二次一定能刺穿他們的腦袋。猛然間身後又有勁風傳來,本欲往後刺去,忽然心中一動,疾速轉身看去,白潔又撲了上來,那衝勢猛悍而凶厲。
正欲再次揮棒把白潔打飛,再度毛骨森森,那兩個軍服殭屍乘勢攻來。這電光石火之間,他做了第一選擇,雙手後揮,刺穿了兩個軍服殭屍的腦袋。
同時,他的脖子一痛,白潔的利牙咬住了他。
他無法變式去揮打白姨,但本可以憑本能再刺穿白潔的腦門,但是他放棄了,根本沒考慮地放棄了。
疼,真的很疼,是那種鑽心的疼!
他忽然笑了,開心地笑了,終於解脫了,做人太累,做殭屍好玩嗎?
所有的殭屍沒有再動作,沒有再嗷叫,只是靜靜地看著。那殭屍少將也來到了附近,血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泛上了一絲莫名。
這現場中,只有白潔抱住了他,牙齒咬破了他脖子上的血管。而他閉上了眼睛,丟掉了雙刺,雙臂伸展開來,和煦地笑著,非常地平靜。
若不是倒塌的房屋,滿地的死屍,還有周圍站滿的猙獰殭屍,這樣地場景真像情人之間在親密接觸。女人在深情地吻著男人的脖子,男人感受到女人的溫柔和激情,伸開雙臂,似要擁抱美好的大地,享受這美妙的時刻。
與此同時,在天空中一顆衛星傳輸著圖像到新球上的一間寬敞華麗的房子裡,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坐在沙發上盯著面前巨大的屏幕,那上面正是這幅詭異的情景畫面。男人臉廓稜角分明,雙睛若電,不怒自威,應該是久居上位的那類男人。女人清冷倨傲,端麗靚容,看起來是很有信心,很有魄力的那類女人。
清冷女人看著白潔慢慢離開,唐隱心向後倒去,表情有點緊張,道:「他為什麼還沒有變化?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威嚴男人面無表情,目中似乎閃過一絲彷徨,道:「希望我們沒做錯!」
清冷女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是您,不是我們,這個異常殘酷的計劃都是您一個人制定,並執行下去,我只有服從,沒有反對的權力。」
威嚴男人沒有出聲,只是盯住畫面,上面被放大百倍,十分清晰的唐隱心面部依然是和煦的笑容,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做香甜的夢。
威嚴男人不易察覺地呼出了口氣,面部依然冷峻,道:「他沒死。只要他沒死,那就好!」
清冷女人再看他一眼,他應該天生是冷漠無情的人,那副面容也總是如他的為人一樣嚴峻而威稜,轉而望著唐隱心此時純真無暇的面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