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烏有仍然在昏迷狀態中,十日後,烏有堅持要下床,看他全身是傷,實在慘不忍睹,而且全身浮腫,大夫們用藥包紮,他簡直就成一個活脫了的木乃伊,幸好這裡不是埃及,不然的話,沒有人會知道他後面的結果會成什麼樣子,坐也坐不得,站也站著累,後來還得忍著疼痛的赤然的坐下,若不是眾人扶持,他估計一坐下就疼痛得倒下了。
咬著牙忍著,眾人看他整個人都包紮起來了,除了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睛,也看得出,他現在很痛苦,若是外人見到他的這雙眼睛,一定會認為他是位天仙般的美人兒,若看到他這身傷和有一個大**的話,一定會寒得直吐血。
烏有按住琴弦,手指也被包紮住了,所以只能用手尖來彈,來回一晃,他這是在查試出每個音符,因為他天生對音樂很敏銳的觸覺,此刻他以心靜平音,琴音環繞著整條船四周飄蕩,船上之人聽得如癡似醉,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美妙的琴音。
手指輕動中,他不禁又想起了21世紀的世界和這個想封閉一般的世界,自己流落到這裡竟然會遇到前世的種種,回憶起和李無雙瀟灑快樂的日子,想起風光得不可一世的時刻,又想到葉府的那些自己所有的人兒們,都是這麼有情無情,而自己尋找的人卻是這麼無心無情,還害得自己變成這副人非人,鬼非鬼痛苦不堪的樣子,兩行熱淚悄然滾落,昔日被愛包圍對自己的種種關愛,那些甜蜜湧上心頭,琴音亦隨他心念轉為輕柔哀婉,表露出連綿的哀傷與無盡的思念。
他已經閉上眼完全忘我的任憑這與氣相合、與心相通的琴音飄散出去,把心酸痛苦和曾經的甜美結合在一起,這是一曲悠揚催人淚的曲子,是一曲讓他悲傷大笑的曲子。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流淚了,回他們只覺得這曲子讓她們心神壓抑,酸楚濃烈得難以承受,烏有也哭了,他想到了好多的東西,觸憶傷情,聞音痛心。
節奏越來越快,所有人的內心痛苦得直翻滾起來,沒有誰能承受得起自己的心魔,每個人都有自己痛心的事,在這音樂的催動,他們哭泣著,烏有突然停了下來,扶在琴弦噴出一口長長的鮮血,而就昏了過去。
眾人這才覺,王語晰擦拭去淚水,慌忙上前扶著他道:「快,把他送回房,來人!快去找大夫來,快!」
兩日後,他醒來了,平靜的望著她問:「今天我彈的那曲子,你學會沒有?」
「你已經昏睡了兩天。」
烏有慘然苦笑道:「我這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你學會了沒有?」
王語晰頗為難看道:「烏公子所彈奏的那曲子,猶如天間仙曲,小女子尚未純熟,頗有幾處彈不好,還等公子病好後,再多加教導。」
「你扶我起來,我想坐著,若不多坐著,以後坐著都會痛苦不堪。」烏有硬支撐的欲坐起,王語晰忙將他扶正,又拿著軟棉被、枕頭在他背後墊,兩人靜靜的談論著音樂的各家觀點,不過,自從烏有上彈奏一曲,她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多偏向於他的說法,再由自己彈奏一次,然後他靜靜的講解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更是讓自己從音樂中進入了一個不同層次的音樂領域,對烏有所說的任何一個音樂知識,都讓她聽得如癡如醉。
更有不少東西是需要用筆墨來寫出,所以搬上一張矮桌子架在床上,在她們眼裡,烏有不僅精通音律奇學,更是才學過人,21世紀的音符教出來,她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堪稱一奇,順道中,烏有還教她阿拉伯數字,和各種學式定論,王語晰雖然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在這七天的時間裡,哪消化得了這麼多的知識啊!所以烏有叫她聽的時候,順便叫人在旁邊寫。
王語晰倒是樂此不疲,燈光下翻閱著這些音樂的基本知識,而烏有還讓她按照自己所精確標度設計繪畫出來的圖,去製作一個一樣的鼓,在21世紀,作為樂隊,這鼓手是少不了的,何況,在各類音樂中,搖滾樂,李逍遙從來沒有丟棄過,沒錯,我不說也知道,烏有就是死而復生的李逍遙,話說他體內的續命散,漸漸讓他進入枯竭時,他卻被扔下秦淮河中,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但是,續命散的藥效當即就沒了,而且,還鞏固了他內在的軀體。
可惜,他的傷勢太重,再則,他的一身功力算是廢了。
雖然每天都會教她那些音樂知識,同時也每天教她唱一些歌曲,封建王朝比較保守,所以,先教的時候就不能教她們像瘋子一樣的唱,得從輕唱開始,比如:甜蜜蜜、誰的眼淚在飛、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梁祝、蝶戀花、飄雪、紅豆、新蘭花草、波浪鼓、豬之歌。
在這些歌裡面,最喜歡唱的就是豬之歌了,王語晰似乎唱這歌可以永遠都唱不膩,可憐的烏有,還真是憂慮重重,這歌他都快聽得反胃了,21世紀聽得厭了還不算,到了這裡還得繼續聽下去,早知道就教一些自己寫的曲子好了。
半個月後,烏有已經能自行下床,不過,大家還是比較不放心,所以,總是忍不住扶著,雖然他的體力是在慢慢的恢復,但是,他身上的那些浮腫有不少地方炎了,十幾個大夫每一、兩天給他換藥,娘的,最可恨的就是那女大夫,沒事就碰他**兩下,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巨無霸,但是,這女大夫總忍不住會問:「這裡沒問題吧!」汗得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上的傷勢,算是全好了,所以能靜下心來教她,這段時間也花了她不少銀子,對她而言,確實不少,差不多有兩百多兩,因為給烏有治病的那些藥實在是太名貴,在這方面上,人的風格不能經常是一種,所以他教她張韻涵的那『吶喊』,他的聲音也許永遠是那麼的柔和、輕吟,但是,這歌曲是需要洩的大喊,所以,王語晰很難做到。
烏有忍不住對她冷嘲熱諷,王語晰聽到他這樣說自己,眼淚忍不住直流,烏有卻依然毫不客氣的轉向那些侍女,說,只要誰大聲的示範,讓他滿意就能獲得十兩銀子時,諸女都有些蠢蠢欲動的望著王語晰,卻聽烏有平靜道:「放心,她不會說你們,而且,她還會很主動的受教,你先來。」指著一侍女道。
那名侍女愣了愣,被眾人看著,實在很難受,蠢蠢欲動的走上前,盡力的唱好,結果,過於緊張,聲音壓得很小,唱著也變調,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烏有指著另外一個,她上前表現得比前一個好那麼一點而已,烏有又指著下一個,那一個比較大膽,但是,沒盡情的唱出來,不由露出非常不滿的搖頭,指著下一個,此人雖然很認真的唱了,但是,她只是在唱歌,存屬為了唱歌,烏有又望著陪在王語晰身邊的那個丫鬟道:「你來吧!多想想歌詞。」
那丫鬟深吸了口氣,緊緊的閉上眼睛,然後重新整頓了一下自己,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開始迷茫的唱著,漸漸的融入歌內,最後露出一副傷心痛苦的大唱著:天晴朗、天蔚藍,我的心,好黑暗。
抱著頭唱,甚至人已經跪下來了,似乎,她已經成為了歌中痛苦的角色,而且她表現得非常大膽,完全的脫離了封建傳統的捆綁,那種神情和洩,絲毫不需裝扮掩飾,似乎就是一道精彩的舞蹈,讓眾人忍不住頭皮一緊,大聲喝彩。
烏有望著她平靜道:「看到沒有。」王語晰很受教的羞愧點點頭,烏有繼續道:「以後,你就認真的跟她學大膽吧!如果你要做什麼事,就應該放開心胸,大膽的去做,根本不需要顧慮那些所謂的世俗眼光,那十兩銀子……」
「公子,奴婢只需要能服侍在小姐身邊,不求錢財。」
烏有望著她們點點頭,輕咳兩聲,望著外面歎了口氣道:「又下雨了,等哪天天晴,我們回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