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浴盆裡溫熱的水和花瓣的清香,畢竟是女兒家,所以,忍不住享受這刻的味道,輕脫著這身帶著略臭的衣物,其實,她身上到處都覺得疼痛,只是在李逍遙面前盡量掩飾著自己的痛苦而已,此刻除去衣服後,立即察覺到一股藥酒味,剛開始還沒察覺到,而此刻一除去衣服就現自己身上滿身就是濃濃的藥酒氣息,心下有些慌了,忙仔細檢查自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的哆嗦了兩下,牙齒直咬得咯咯作響。
解下束胸看自己的胸前那些青紅傷處都有藥酒的氣息,伸手到手中沾了沾水,摸了摸後背,那股沾在她身上的藥酒立即印在她的手指上,心裡又氣又急,淚水在羞怒的氣憤中流了下來,雙目充滿殺意,立即束好胸,穿好衣服,恢復原樣,直接走入對面李逍遙房門敲門,極力的壓抑憤怒,輕緩聲道:「李兄,李兄!」
「賢弟就洗完了,太快了吧!進來吧!隨便坐,等我洗完後再談,不過,你也知道,我不知道多少年沒洗澡了,所以,會非常慢,見諒。」
朱奕壓抑著憤怒,清鈴的笑道:「那小弟先回房了,其實,小弟尚未洗,一會見。」
「好好好,對了,賢弟,順便關一下門。」
「李兄果然是謙謙君子,不像那些……」
李逍遙一聽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自己很沒臉面,忙道:「哪裡哪裡,其實,在下也是臉薄之人,莫見笑。」
「那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她說著,臉色變得陰沉,出去時,順便關上了門,然後回去靜靜的輕輕的擦洗著傷痕纍纍的身子,心裡一陣陣的悲兮,如果不是因為他李逍遙光著身子在洗澡,不然的話,她恨不得衝過要將李逍遙碎撕萬段,也未必能洩恨,此刻,她覺得自己的身子特別的髒,使勁的擦洗著,恨不得將身上的那層皮都洗脫掉。
李逍遙卻恰恰相反,洗澡時哼著小調兒,**著水,就像幾百年沒碰過水似的,那條絲綢洗臉布都已經黑了,為了洗這麼個澡,這傢伙已經換了三條類似毛巾的用物了,三個澡用了十幾桶水,還有十幾桶水等著他慢慢的品味擦洗,雖然也是使勁的擦洗著,他開心的洗著,也希望能洗脫一層皮,可他樂意。
朱奕洗完後,束好胸,這束胸布是李逍遙知道她是女子,所以故意要的,也是故意留在她房裡的,此刻,她立即想到了,這絕對是李逍遙故意留給她的,心裡更是又羞又怒,可憐的李逍遙,明知道明清兩朝對於女子最大的要求就是貞節,不然,明清兩朝哪會搞出這麼多立貞烈牌坊的事兒啊!朱奕穿好衣服後,就在房裡渡來跺去的思忖著該怎麼對付李逍遙,抬望著牆上掛著的那柄劍,充滿怒容的跑過去摘下,劍微出鞘,憤怒插回,出鐵器摩擦聲,雙目充滿了殺機的走出房門,望著對面的房間,壓抑著怒火,冷冷的敲門道:「李兄可在?」
李逍遙也剛穿好了衣服,披頭散還未買固的釵子,心頭不由一陣鬱悶,甩了甩頭,正在想法子怎麼弄好著頭絲的時候,突然聽見朱奕敲門叫自己,忙道:「來了,來了。」忙開門:「賢弟請進。」人還沒見著就迎面挨了個拳頭,李逍遙吃痛的用手摀住挨了打的眼睛,退後幾步,朱奕拔劍追擊,嚇得李逍遙慌忙翻身,從桌子的左邊翻到右邊慌了神,抱眼道:「賢弟,有話好好說,你……」立即想到,肯定是因為自己給她擦藥所以誤會了,忙接道:「賢弟千萬別誤會,李三絕非你所想像中的那樣,別追了,別追了。」
朱奕兩眼直噴火,握著的劍左砍右劈,身法一轉,迎面就要對他劈砍下一劍,李逍遙立即躺在地上,驚顫的望著她,不是吧!我大事沒做,竟要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死在安絲妃的肚皮上,最少還能做個風流鬼,死在她手上,實在太賠本了,功力沒了,還要自己的命,看著她的那柄劍尖指著自己的心口,忙道:「朱公子,在下絕非存心想冒犯,若非在下耗盡所有的內力,將你大腦裡的那塊淤血清除,恐怕,你早已命歸黃泉了,而在下卻因此功力全無,已經成了個廢人,你可千萬別恩將仇報啊!再說了,在下看你傷痕纍纍也是心有不忍,醫者父母心啊!你……你千萬別誤會,何況,為了救你,我自己內傷在身也沒辦法療了。」
朱奕聽了他的這些話,心裡的憤怒平息了不少,冷冷的望著他,寒著臉道:「你沒有對我做過不該做的事?」
李逍遙不由的開始流汗,暗忖:「她該不會知道我摸過她、親過她、咬過她吧!」想著想著,冷汗直冒,死也不能承認,自作鎮定,捂著眼睛的那隻手不停的揉擦著被打的眼睛,以此來壓抑自己的慌張,一抹嘴角因為奮力逃竄而引內傷流出的鮮血道:「當然沒有,我所做當然全是我該做的。」心裡在說:那是當然,男人對美女不動心,那是有問題,我是男人,所做的事,當然是該做的。
朱奕聽了他的這些話,雖然很不舒服,冷冷的模樣也和緩了不少,指著他心口的劍垂下了,卻依然寒著臉冷冷道:「滾!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若下次再讓我見到你,非殺你不可。」
李逍遙不由一愣,暗自歎氣,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浪費內功了,現在好了,內傷在身,那丁點兒內功也沒了,救了她,只摸了兩把,親了兩口,咬了兩下而已,實在太吃虧了,緩慢的爬起,輕輕的摀住隱痛的胸口,心道:「還是回徐州吧!行走江湖沒錢沒內功,真的沒法混。」想到這些,不由的黯然,空手出,空手回,掙扎著腳步往外走,剛到門外,出奇的回頭道:「能不能借我些盤纏,李某三日內定當奉還。」某人的臉皮厚得可以,人家沒殺他,他反而想人家借錢。
朱奕奇怪的望著他,看他俊貌誠懇,心有所動道:「多少?」
「不多,就一百兩。」
「一百兩?!」這麼多好說不多,朱奕很不願意了。
李逍遙忙作揖道:「姑娘寶劍在手,在下絕無欺騙之意,三日內,定當加倍奉還,而且,在下本不打算離開此處,若姑娘願意借,在下就住此間,不出三日,自當把錢一一奉上。」
一個叫花子,這樣的話誰會去信,朱奕拿出5o兩放在桌上淡淡道:「我只有這麼多。」說著就煩厭的離開。
李逍遙看她出去後,才深吐了口氣,立即關上門,頭一眩,嘴角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滑坐於地,然後躺在地上,店小二此刻正打算進來給他收拾,敲門叫了幾聲沒反應,便推門進來,一看他躺在地上昏睡著,嘴角還帶著血絲,嚇得大叫:「死人啦!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