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這我負責,你組織迫擊炮和擲彈筒,給我轟炸對面的山谷。」南京跑到梁漢身邊對梁漢說到,說完抄起一挺「捷克式」帶著警衛員李偉做好了突擊準備。
「團長,夜晚太黑,距離不好目測,萬一炮彈落在自己人的身上……」梁漢有些擔憂的對南京說。
「怕死別當兵,衝不出去天一亮這所有的人都得玩完,老子是軍事主官,打仗就得聽我的,執行命令吧。」南京粗野的打斷梁漢的話,看樣子南京是準備拚命了。
「是。」梁漢轉身離去,盡可能的將所有的迫擊炮和擲彈筒都移到靠近山谷的方向。
「給老子吹衝鋒號。」南京對司號員喊道。
隨著衝鋒號聲的響起,南京帶著人冒著槍林彈雨對佔領山谷的日軍發動了自殺式的攻擊。
沒有怒吼聲,只有一排排在黑暗中劃出火星的子彈和天空中不時由高出拋落不知道落點在何處的炮彈。
南京面對帶兵以來第一次遇見的這種險惡的情況,從山口的槍聲判斷,日軍的士兵不少,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明知道前面的火坑你也得跳。
南京看著有對面射過來的子彈在空中留下的痕跡,手中的機槍不停著捕捉著剛剛射出子彈槍膛後面的鬼子。部隊衝到山腳下的時候,跟隨南京一起衝出來的一百多名士兵只剩下不到50人,而且很多的士兵都負了傷。
看到南京等人衝到山腳,鬼子的士兵拉動槍栓,子彈退出來槍膛,藉著從山坡跑下來的衝擊之勢,狠狠的和南京的部隊裝在一起。子彈打完了,槍聲停止了,火器的格鬥已經轉化為冷兵器的爭雄。
南京扔掉手中已經打的沒有子彈的機槍,迎著衝過來的鬼子,衝了過去。只見南京一手抓槍身一手抓住鬼子的衣領,轉身一個過肩摔,然後將手中的刺刀狠狠的扎進鬼子的胸膛。
破釜沉舟的戰鬥,獨立團參加突擊的士兵每個人都被人數不一的鬼子包圍,很多戰士在鬼子的幾把刺刀刺入身體以後,拉響了身上的手雷或者是手榴彈。戰場中不時的出現幾多耀眼的火花。
南京和他的警衛員李偉被日軍圍在了中央,兩人背靠背的站著,手中的刺刀不停的向地面滴答著鮮血。
「李偉,怕嗎?」南京問道。
「不怕,鬼子雖然多,但是真正能打到咱們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我估計在我徹底累垮之前至少還能再殺狗日的五十多個。」李偉豪邁的說道。
「呵呵,好樣的,那咱們就開工,看誰殺的人多。」南京說完後,兩人率先向周圍的鬼子發動了進攻,兩把刺刀上下翻飛,帶起片片血花。
這時「小南」已經帶著它的隊伍衝上了山坡,300隻狗在山坡上和鬼子打成一片,山坡上到處都是鬼子和狗的慘叫,不時有人或者狗的屍體滾落到山腳。
突然間,山坡上響起了手雷聲,南京的心裡一陣猛抽,南京知道這是最早從鬼子手裡搶來的經過鬼子訓練的軍犬才會幹的事情,這裡的狗不過也就幾隻會,其中自然包括最優秀的「小南」。
爆炸聲讓南京更加焦急,南京看著眼前的兩個鬼子同時向他刺來的刺刀,南京一聲大吼,手中的的步槍直立胸前,槍托左右一擺,將兩把刺刀磕出身外。南京手中刺刀的刀鋒由左到右在空中劃過,兩個鬼子的屍體栽倒在地,從喉嚨中汩汩的流出血來,南京向後退了一大步,身體又與李偉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就這樣,南京和李偉交替掩護的將身邊的鬼子一個個的斬殺在腳下,每次兩人抬腿邁步都可以感覺到腳在離開地面時,因為帶起的血水所出現的阻力。兩人的手臂在一次次突刺中變得僵硬,隱隱有被抽空的感覺。
聽著村內不時響起的槍聲和炮彈出膛的聲音,南京判斷自己的獨立團團部所剩的人數似乎已經不到百人,情況已經十分危險。南京雖然有心將隊伍集合在一起,再做一次衝鋒,無奈已經被敵人包圍起來,只能做困獸之鬥。
「同志們,衝啊,把團長搶出來。」梁漢的聲音在鬼子的包圍圈外響起,靠近村子一面的鬼子一陣騷動,南京對李偉說道:「李偉,給老子狠狠的往回殺,你的後面交給我了。」
「是,團長。」李偉應了一聲後,不再說話,只是用盡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刺刀。擋在李偉前面的幾個鬼子覺得自己的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彷彿有了三頭六臂,手中的刺刀舞出一片刀花,刀身破空發出的聲音在耳邊呼嘯而過,速度快的讓自己都做不出反應。
「八嘎」隨著李偉面前幾個鬼子一聲拚命的前奏,幾個日軍同時放棄了對李偉進攻的防禦,紛紛對著李偉進行突刺。
李偉看到自己面前的幾個日軍拚命的將手中的刺刀向自己的身體刺來,衡量著自己的力氣,覺得沒有把握將幾人的刺刀磕開,想著身後為自己掩護的團長,李偉一咬牙,在步槍上取下刺刀,矮身躲過日軍的攻擊,撞進鬼子堆裡。「一寸短,一寸險」李偉手持刺刀捅倒自己面前的日軍,抬腳將屍體踢進人群後,欺身進入日軍之中,看著身邊密密麻麻的鬼子,李偉將不向自己刺來的刺刀通過「四兩撥千斤」這種借力打力的手法引向他處,日軍的隊伍中出現了誤傷。
「團長,近身,小擒拿。」南京聽到李偉的喊話,迅速理會了其中的意義,將手中已經捲了刃的刺刀向對面的鬼子扔出,隨後轉身對著面前的鬼子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取下兩把步槍上的刺刀,並將刺刀扎進了鬼子的胸膛,然後南京側身從兩具屍體間穿過,躲過了後面日軍的突刺。
南京和李偉兩人,都是左手持刀,右手在施展「借力打力」的武技的同時,還不斷的用手肘,膝蓋攻擊著身邊日軍身體的脆弱的地方。面對中國「借力打力」的武技,日軍士兵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突然變成了己方的最大的弱點,被眼前的兩人輕輕地一圈一帶,整個人就變得像喝醉的人一樣,腳步亂晃的向前扎去,每次攻擊都會威脅到自己的隊友,而對方兩人的手中的刺刀和整個身體的關節部位成了他們的噩夢,每次在對方右手一牽一帶之後都會有從意想不到的方位施加到身上的打擊讓自己的人臥地不起。
「這是兩個邪惡的中國人,他們都是來自地獄的魔鬼」看著滿地痛苦呻吟的戰友,日軍的陣營中有士兵用顫抖的聲音喊出這樣的話。在梁漢帶領的增援部隊與南京李偉兩方面的攻擊下,阻擋在政委梁漢救援南京的路上的日軍向兩旁撤退了,梁漢帶著獨立團最後的士兵集合到南京的身邊。
當梁漢帶人來到南京後方看到倒在南京和李偉腳下的日軍時,被兩人的傑作驚的張大了嘴巴。滿地的日軍除了嗓子和胸口被一刀斃命從傷口汩汩流出血水的人之外,其餘的都在地上弓著身體喪失了作戰能力,有的捂著小腹,有的抱著腦袋,有的日軍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卻昏迷不醒。
南京和李偉看到增援部隊頂了上來,力氣彷彿重新注入了身體,南京探出雙手,將面前的兩個鬼子的脖子捏斷後,將兩人抗在肩上,野蠻的向鬼子撞去。衝出去的南京就像一輛全速發動的壓路機,擋在南京面前的日軍被南京撞的東倒西歪,南京肩上的兩個屍體被紮了不知道多少刺刀後,一道三人寬的路被南京開了出來。
李偉和梁漢兩人手持機槍,帶著隊伍緊跟在南京身後。槍聲大作,擋在山口上的日軍陣地終於被獨立團衝開,南京等人逃出生天。
隨著身後追擊的日軍的槍聲漸漸停息下來,南京等人停下了腳步。南京**著的上半身經過這麼長時間激烈的打鬥已經被汗水洗了幾遍。他喘了粗氣結果梁漢遞來的軍裝,在身上穿好後對僅剩下不到百人的戰士說道:「要是現在讓你們返回頭去幹小鬼子你們怕不怕?」
「不怕,這次被小鬼子偷襲,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正想找地方撒氣呢。」為數不多的幾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咳咳,咳咳,剛才都誰說不怕,給老子站起來。」南京吸了一口剛點燃的「大前門」,由於剛才的劇烈戰鬥,南京被煙嗆了一下。
十幾個戰士站了起來,南京放眼一看,不由的一陣自豪。站起身來的戰士都和他差不多,光個膀子,最主要的是這些人都是他最早帶獨立連時的老兵,那群和關東軍拼刺刀活下來的老兵。
「不愧是我最早的兵,是和關東軍拼刺刀活下來的戰士,都還記得我當時說過的『吃啥不吃虧』的話,這次我獨立團吃這麼大的虧,老子我和你們一樣嚥不下這口氣,所以老子我準備報復。現在派出哨兵去監視鬼子的動靜,其餘的人原地休息,等天亮的時候跟老子捅鬼子腚眼去。我獨立團沒有怕死的士兵,你們這些剛才沒有出聲的人應該向他們學習,小鬼子沒啥了不起的,剛才這一路上你們都看到了,鬼子死在我和李偉手上的人數不下一百個。最主要的是,我們已經進了山,在山裡我們輕車熟路。我們就是生活在山裡的老虎,就是生活在山裡的毒蛇,就是生活在山裡的狼群,在這片大山裡面,我們不允許任何的敵對實力存在。這就是古人常說的『一山不容二虎』。都明白了吧,現在我再問你們一次,如果返回去幹小鬼子你們怕不怕?」南京站在山邊的石頭上喊道。
「不怕,捅小鬼子腚眼去。」對面的戰士顯然已經走出被偷襲的陰影。
「呵呵,這才是老子的部隊,心理素質過硬。現在我命令,除偵查鬼子動靜的偵查員外其餘的人原地休息。」南京說完後找到一顆兩人粗的大樹,靠在上面閉上眼睛。「團部辟里啪啦的打了一夜,估計在外面的兩個營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吧。劉濤,趙光義你們兩個小子誰要是來的慢了,可別怪我收拾你們。」
睚眥必報,以血還血,高莊村民的全滅以及獨立團二百人的傷亡,注定這次日軍對南京獨立團發動的突襲在獨立團撤盡山裡仍然不會結束,更加慘烈的戰鬥還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