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中央黨校學習完的天津南開大學畢業生劉慶光接到組織上的命令,讓他到129師386旅的基層部隊當政委。劉慶光接到命令後立刻從八路軍總部出發,來到陳賡的旅部。
陳賡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劉慶光,又看了看八路軍總部發給劉慶光的證明,對劉慶光說道:「現在基層部隊的政委差不多都已經安排滿了,只有獨立連因為他們的政委被我抽調到別的連隊當連長有空缺。就安排你到獨立連去吧,不過獨立連的連長南京是個刺頭。」
劉正光聽完陳賡的話後說道:「請旅長放心,我在總部學習的這段時間發現我們的戰士都是很好說話的,都很遵守紀律,我想我會很好的和獨立連的戰士們相處。如果旅長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我想現在就趕路,好早點到達獨立連。」
陳賡聽著劉正光的話說道:「劉正光同志,這個獨立連的連長本身就是個不怎麼遵守紀律的人,所以你的工作在那估計會很不好開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去吧。」
劉正光在旅長陳賡說完後,向陳賡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出門上馬,向南京的獨立連駐地走去。
此時南京正盤腿坐在炕頭,想著被旅長陳賡要走的趙鵬和梁龍,猜測上面會派下一個什麼樣的人來。從南京內心本意來說,根本不希望上面派人下來,如果遇見個凡事都要講原則的書生,整天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估計有個三五天煩都能把自己煩死。可是旅長的命令有不能不執行,南京正盤算的試試新來政委的性格,要是和自己不對盤,準備想辦法把他擠走。
南京正在亂想著,一班長沈泉突然跑進來對南京說道:「連長,新政委快要到指揮所了。」
「瞎吵吵什麼?啥?新政委來了,他長啥樣?」南京聽到上面派的政委已經來了,連忙問沈泉政委的樣貌,好判斷一下新來政委的性格。
「看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新政委視力不好,因為他帶著眼鏡。」沈泉說道。
「娘的,怕啥來啥,百無一用是書生。上面怎麼給我派來個書獃子。一排長集合隊伍,跟老子去晉綏軍李哲強那,涼這個新政委一天。」南京將本來就沒繫著風紀扣的上衣又解開了一道扣子,隨後從炕頭的桌子上取下帽子,在桌面打了兩下,然後撩開門簾走出房間。
南京帶著一排長沈泉和他手下的士兵走到門口指揮所門口的時候,發現旅長警衛員張平跟在一個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滿臉書卷氣的人後面正從馬上下來。張平看到南京後說道:「南連長,這個是總部新派來你們連隊的劉正光政委。」
「劉政委你好,我是獨立連的連長南京,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有失遠迎,還望劉政委海涵。早就聽旅長說過要給我們連派個政委來,今天可把你盼來了。」南京連忙文縐縐的向政委打著招呼,想看看眼前這個政委怎麼回到,然後再判斷劉正光的性格。
劉正光看著眼前這個軍容不整的連長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從上到下讓獨立連改頭換面,這個連長就是他第一個目標。於是劉正光說道:「幸會幸會,南連長這著急上火的帶著隊伍要去哪啊,怎麼連軍裝都穿的這麼邋遢。」
「操,來個事爹,說啥也不能讓他在我這一畝三分地呆下去。」南京聽到劉正光一見面就挑他的毛病,更堅定了擠走劉正光的想法。「劉政委,兄弟我應晉軍356團團長李哲強的邀請帶著人過去和他們進行軍事交流,所以就不能接待劉政委了。對了政委新兵訓練就麻煩你抓一下,我們晚上就回來。」說完後南京不理在身後叫他名字的劉正光帶著隊伍直奔李哲強的團部走去。
「李兄啊,兄弟我又來到你這蹭飯來了。我那揭不開鍋了,來了個政委,給我講粒粒皆辛苦,我一看飯不夠吃,就帶著沒飯吃的兄弟跑你這來了,李兄不會趕我走吧。」南京接過李哲強遞給他的煙點燃後對李哲強說道。
「南兄,兄弟我還是管的起你這幾個人飯的,不過我總覺得你的兵還不夠餓,所以我想讓你的兵陪著我的兵練練刺殺,不知道南兄有沒有意見。」李哲強說道。
「喲,李兄,你這個人怎麼還沒忘比武打賭的事啊,是不是被我贏的不服氣,想試試我的兵的水平?不過既然李兄提出來了,那我也不能不給李兄面子。一排長,帶著你的人下去和李團長的弟兄比劃比劃,像平時訓練那樣就行。」南京聽完李哲強的話後,對著一排長喊道。
「南兄,咱們一起去看看?」李哲強站起身來說道。
「李兄請。」南京站起身來對李哲強客氣道,然後跟在李哲強身後向比武場走去。
李哲強和南京來到比武場坐好後,兩方的士兵各拿木製刺刀拼了起來。南京一邊喝著茶一邊抽著煙,眼睛還一直掃著桌子上放著的小點心,注意力一點都沒放在比武場上,李哲強看著下面的比鬥去身上不斷的冒出冷汗:南京帶來的兵什麼招都敢使啊,這哪是比武,根本就是在玩命,看著刺過來的木槍躲的開就躲,躲不開就硬抗,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剛開始的時候雙方大部分都是兩敗俱傷,到了後來自己的人被南京帶來的士兵完全壓著打,結束的時候南京的人至少還有一半沒受傷的,而自己下去的一個排基本上都得讓人攙扶才能站起來。
南京看著自己帶來的受傷了的士兵罵道:「娘的,你們這群生瓜蛋就不知道下手輕點嗎?這是友軍,又不是鬼子,怎麼下手那麼重呢。」隨後南京轉過身滿臉堆笑地對著李哲強說道:「李兄啊,兄弟的人下手沒深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等兄弟我回去以後一定狠狠的收拾他們。」
「南兄此言差異,這樣練刺殺才能真正提高刺殺技術,今天與南兄的較量讓李某大開眼界啊。」李哲強說道。
「李兄,我們這是沒招才這麼練刺殺的,我也希望我下面的兵每人手裡都有傢伙使啊,可是我和李兄不一樣啊。李兄你是蔣校長的高足,閻長官的愛將,親媽疼後媽愛,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們八路軍是舅舅不疼,姑姑不愛,沒人要的孩子,就連漢陽造走個火都得心疼老半天。」南京想到上次從李哲強這得到的好處,又開始抱怨起來。
「南兄,我們同時抗日武裝,按說應該不分彼此,不過上面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管了的。既然李某有幸和南兄認識一場,南兄你那個連的裝備,兄弟我包了。」李哲強想到上次南京帶著部隊採取那麼冒險手段的打劉莊日軍守衛的炮樓時的情景,對眼前這支部隊是即欽佩又同情,於是答應支援南京連隊武器裝備。
「謝謝李兄了,實在太謝謝李兄了。有李兄的這批裝備我能放手和鬼子干了,再也不用過那種鬼子人數一上30就撤退的憋氣日子了。」南京對李哲強說道。
「時候不早了,南兄隨我到大廳吃飯去。」李哲強帶著南京走向團部大廳,南京的手下也跟隨著李哲強的士兵去飯堂吃飯。
一路上南京和李哲強邊走邊說。李哲強對南京說道:「南兄,你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來了,不會是只為了這頓飯吧。」
「不瞞李兄,我那來了個事爹政委,一見面就挑我毛病,我嫌他煩,帶著人就出來了。我看的出李兄也是個一心抗戰,不會因為我們裝備差就看不起我們八路軍的人,所以我就到李兄這來了。」南京說道。
「南兄不怕你的上級對你有意見嗎?」李哲強聽南京說完後問道。
「怕,怕什麼?職位不過是個擺設,嚇唬嚇唬別人還行,像我這樣的人不吃那套,在我的地盤上,只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這叫我的地盤我做主。」南京想著現在八路軍部隊缺少軍事主官,肯定不會因為個政委就將自己拿下,於是對李哲強說道。
「南兄真豪傑也,李某自愧不如。」李哲強聽南京說完後說道。
南京跟隨著李哲強後面進入大廳,這時桌面上已經擺好飯菜,南京對著李哲強客氣幾句後,便對著桌子上的食物一陣風捲殘雲。吃完後南京揉著肚子對李哲強說道:「李兄啊,兄弟我實在是太感激你了,不但請兄弟我吃飯,而且還支援兄弟我武器裝備。兄弟我下午還有事的處理一下,所以兄弟我該動身回我的部隊了。」
「警衛員,去軍火庫取一個連的裝備給友軍帶上。南兄,用不用兄弟派人給你送過去。」李哲強看著南京說道。
「李兄的心意我心領了,咱們自己就能幹了的事就不勞煩李兄手下的弟兄們。李兄改日到兄弟那轉轉,讓兄弟我也表現一下。李兄要是沒什麼事情兄弟我這就告辭了。」南京來到李哲強團部門口向著李哲強一抱拳,隨後帶著手下的士兵,背著李哲強支援的武器回奔自己的指揮所。
南京酒足飯飽的時候,新政委劉正光正在新兵的訓練場上講著話,要求正在進行刺殺訓練的士兵改變訓練方式,回復到以前那種對著空氣使勁的狀態;並且一再強調在進行真人對練的時候,和他們進行刺殺對練的是他們的戰友,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出現受傷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