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總督常青可是我的老熟人了,也是我的老部下,早在我做安徽提督時,他是南京綠營總兵,曾率領一萬的綠營協助我評定安徽的暴亂,在我的麾下聽令,在暴亂評定之後,我便上書朝廷為他請功,於是他便被調任為福建的總督,有感於我的提拔,他便以我的門生自居,行學生禮。
由於馬上就要上台灣增兵的緣故,現在雲集在福建的綠營已經達到了二十萬,其餘的十萬也在浙江陸續的開拔,這是我到了閩浙後的第一個命令,對於整個天地會的叛亂我可是不敢小看,所以我立志於用重兵鎮壓,我現在手中能控制的三十萬綠營,以十萬來安定閩浙一帶的綠林,防止天地會在這裡的破壞和暴亂,其餘的二十萬人馬我則會盡數的調集到台灣,雖然他們說只有十萬人馬,但是他們對台灣地形極為熟悉,而且還佔據了許多穩固的縣城,而且他們也對這次的叛亂準備良久,不但獲得了當地的民心,而且組織分工嚴密,更是有許多的江湖高手坐鎮,歷史上這次叛亂不但持續了三年之久,而且還有多名的江南官員被殺,甚至有很多的名將死在其中,其中就包括了紅炮雙將之一的海蘭察,現在海蘭察遠在雲南,他的死亡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我的五千家丁和太平府一萬綠營的援助已經和我一起的來到了,五千家丁可是我的寶貝了,他們每個人不但攜帶了合金做的大刀,而且還配備了火銃,更是有十幾門火炮跟著,這些火炮可不同於朝廷的紅衣大炮,它的重量不但只有紅衣大炮的三分之一,而且設廠也是紅衣大炮的幾倍,特別是那些四面開花的爆炸彈,如果擊在人群之中,那可是一倒一片的,而且裡面所包含的鐵屑,更是殺傷力極大!而那一萬的太平府綠營,說是官兵也和我的私兵差不多,只不過是在朝廷綠營的編制之中罷了,他們中也很多人也是從我安置的難民和在暴亂中的降卒中選出的,他們被和琳分成了步兵營、弓箭兵營和騎兵營三部分,步兵營中有六千人,其中三分之一的火銃兵,三分之一的大刀兵,三分之一的長槍兵,弓箭兵營中有兩千五百人,一水的漸變輕巧的神弩,而剩下的一千五百人可都是騎兵,我敢說這些騎兵一出手,就連八旗的精銳騎兵也不是對手,他們手中的馬刀可是我根據抗戰時期那輕便的騎兵刀所制的,不但輕巧靈活,其堅硬程度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那些兵器所能比擬的,那些八旗的馬刀跟它一比可就像是兒童的玩具一樣,而且他們可是被我便為了中軍護衛營,除了我的私衛那五千家丁以外,我的中軍也只有他們了。
二十萬的綠營幾乎得都雲集在泉州附近,他們都是各省雲集的精兵,很多的人更是經歷過了戰爭的洗禮,而這些人因為是從不同的地方調撥來的又分成了四個營區,駐紮在泉州東城的是福建本地的綠營精英,他們中的大小官員幾乎都是我的人,也是我能緊緊控制住的隊伍。
駐紮在西城的則是從雲貴一帶調集來的士兵,他們中大部分都跟著我參加過滇邊的平定,而且很多的官員都是我提升上來的,特別是營中的幾個副將和參將,更是當初和我一起在滇邊出生入死的,他們當初還只是守備千總把總,現在可以說是不斷高昇了,這其中當然少不了我這些年的照顧。
駐紮在南城的是從兩江和山東河南等地區調集來的,他們其中一部分是常青的部下,而另一部分則是從山東伊阿江那裡調集的,這些人雖然我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們的上司卻使我的老熟人了,現在伊阿江已經升為山東按察使,是僅次於巡撫的官員,他山東剛剛的平定完剪辮黨,除了維護當地的安全和應付一些急迫事件,可以抽調的綠營也不是很多,但是所派來的幾個官員也都是他的心腹,很多也都參加過滇邊的戰事,和我也有些熟悉。
這二十萬人裡面最讓我擔心的,就只那駐紮在城北的五萬綠營,他們多是從兩湖地區調集來的,要知道在這兩個地區,氏族的勢力極大,而且還是根深蒂固,所以這五萬人馬中多是兄弟親族之兵,他們更是分成兩大派,湘軍和鄂軍,而且這兩大部分人中,又以親信、親族和地區分成了不同的各個小團體,這次他們雲集到這裡更是拉幫結伙,因為各種習慣的不同,和在家鄉的敵對,大小的衝突可是不斷,因為我和福長安他們還沒有到,所以幾乎是沒有人節制他們,軍營裡面可以說是烏煙瘴氣,常青也只能以他福建提督的身份,把這些人限制在營地之中,在軍營裡面他管不到,但是到了營地外那可就是他的職責範圍,也幸虧他的強硬,要不然的話也不知道這些兵會在百姓中間鬧出什麼亂子和欺男霸女的事情,就是如此,在軍營只那們還是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的械鬥,甚至還有十幾名的士兵死亡!
我現在正是要趕往那裡,在我的身邊除了由福建提督常青,還有著這次一起前來的前鋒將軍福長安、副將左前鋒藍元枚、副將右前鋒恆瑞,還有一千中軍綠營,我這次可是要去整頓城北綠營,這一千人也是我中軍中的高手精英,在和琳的訓練之下,這些人幾乎都是以一當十,而且因為太平府的富裕,他們的待遇也不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可以比擬的,每個士兵的家中不但分出了田地,而且每人一個月還可以領到五兩銀子,這裡面除了朝廷發的士兵每人一兩二錢以外,其餘的可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我帶上他們也是給城北的綠營一個威懾作用。
還沒有到軍營的所在地,遠遠的就能聽到裡面雜亂的喧鬧聲,我不由得皺了一下子眉頭,雙腿一夾使得跨下的馬速加快,這還是軍營嗎?我怎麼聽怎麼像那裡就是個菜市場,我身邊的幾人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們聽到了這聲音也不由得搖了搖頭,緊抓著韁繩跟了上來。
一個軍營,連基本的防衛都沒有,我們一千多人進去,就像是進入到了無人之境,甚至連一個官兵都沒看到,倒是能聽到一些打打殺殺的聲音從校場傳來,如果說他們是在訓練,那我可是一點也不相信,就看他們軍營的守衛就知道了,要是這時候來的是台灣的叛匪,那可是一下子就把他們給包圓了。
打……打……!對就這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快上呀,老子可是壓了重注的,這可是老子兩個月的糧餉!你們是那個府的兵,怎麼會這麼差勁!要是我們府的兵上的話……
五萬人,那麼黑壓壓的一大片,一個個的人頭幾乎的是望不到邊,現在可是都雲集在校場之上,不過這也好,懶得再讓我去集合他們了,整個校場的溫度在不斷的上升,這五萬人是陷入到了一種狂熱之中,每一個人都是面紅耳赤的,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圍成了一個極大的圓圈,不斷的叫喊揮動著手臂,如果他們打仗的時候能有這樣的氣勢,那可以說是戰無不勝的。
而在他們圈子裡面則是有著幾千人在那裡群毆,他們雖然手中沒有兵器,只是赤手空拳的搏鬥,他們並沒有穿盔甲,一個個的是鼻青臉腫的,甚至連衣衫都撕成一條條的碎布,更有一些不但是拳腳相加,更是擁抱在一起在地上滾動,用手挖,用牙咬,除了插眼睛和提褲襠,什麼卑劣的招數都用上了。
住手!看到這一幕,我氣運丹田,向著場中大吼了一聲,那聲音足夠的覆蓋住整個的校場,就像是一聲炸雷一樣響在營中,就連我身後趕到的福長安他們也下了一跳,他們可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嗓門,因為我的這一下喊聲,那場中的五萬綠營不管是看熱鬧的還是在那裡看熱鬧的都停了下來,十萬隻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我。
集合!我從馬上下來,走上了那校場上的高台,冷冷得看著下面的五萬人,福長安他們也不敢落後,緊緊地跟了上來,而我帶的那一千的中軍綠營,則是迅速的圍向了四周,佔據了軍營中各個有利的位置,雖然這些士兵沒有什麼紀律和約束,但是他們看到我的盔甲樣式還時能知道我的官職的,在我的這一聲的集合之下,他們也開始亂糟糟的尋找自己的位置,如果他們以前不聽指揮,是因為常青並不能管轄到他們,他們也不再常青的制下,而我現在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是又對他們的生殺之權,他們縱是再不福氣,這集合的號令還是要聽的。
你們也不看看你們像什麼,這麼長時間還集合不好隊伍,而且著軍營之中連基本的守衛都沒有,你們還算是個兵嗎?如果進來的不是我,而是敵人,你先現在就是一句句躺著的屍體,也許你們說這裡不會有敵人,但是這不是你們狡辯的原因,因為作為一個兵,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成為戰場!你看看你們還有個兵的樣子嗎,十足的一群群的混混、潑皮,所有的把總以上的官員全都給我站出來!我看著場下的人一陣的訓斥,然後將他們之中的將領官員們都叫了出來!
熙熙攘攘,幾個穿這與士兵不同的將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們之中有外委把總千總,也有把總千總,甚至還有幾名守備,看著這些個七品八品,甚至最高到五品的官員,他們可是一個個沒有一點當官的樣子,不但衣衫凌亂,有的甚至袒胸露懷的,看著活像是一個個的土匪,倒是他們一個個塊頭挺大,就是幾個長得比較文弱像是書生似的,也是兩眼中不時地閃過精光,太陽穴高鼓,身上應該帶著幾分功夫。
其實我說的也沒錯,他們中大部分都是兩湖的兵痞,甚至是一些不受上司待見不懂得官場禮數的官員,要知道在兩湖我並沒有什麼熟人,而且我也沒和兩湖的官員打過什麼教導,自是不向山東和雲貴地區的將一些精兵都交給我,他們可是將一些不服從管教的官兵,都一股腦的推給了我,他們也是樂於清閒,而且我這裡還要鎮壓暴亂,他們這些地方官員將領可不像朝中那些大臣般夜郎自大,可是清楚天地會的厲害,這打仗可是要死人的,他們還沒有享受夠榮華富貴,所以將大批的金銀送給上司,那些收了銀子的官員當然也會格外的照顧,那些沒送銀子的可就連同他手下的部隊倒了霉,都被聚集到了我這裡。
來人,將他們拉下去,外委把總十大板,每往上一級加十大板!我看這些面出來的這些官員道,這些面的官員,官職最高的是那些守備,他們可是和外委把總差上七級,也就是說他們幾名官員要在那十大板上再加上七十大板,我說完後一揮手,我身邊的那幾十名中軍綠營便立即的圍了上去,將那些官員為在了中間。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反了你們了!一聽我要打他們大板,那些官員立即的慌亂了起來,他們左右的掙扎著,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打我們的大板,你以什麼身份來打我們?
憑什麼,告訴你們,我就是新上任的閩浙總督和紳,總理一切政務、軍務,所以說你們這些各省調集的綠營,就全部的屬於我的管轄,你說我能不能打你!我看著下面的那些怒視著我的守備千總們,給我狠狠地打他們,如果誰留情的話,我就嚴加懲處,看看你們還理由?
原來是總督大人,但是請問總督大人你以什麼罪名制我們的罪?在那些人中,一個長相極為斯文的有點像是白面書生的守備看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