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那個應該還不是一般的官!那老大把刀從那塊肉中拔出來,看了一眼正在義憤填膺的老二,緩緩的道了一句,看到老二那疑惑的眼神,他又接著道他這麼年輕就能做官只有兩種途徑,一是科舉,二就是家族,你看他的樣子,沒有那種讀書人的死起,那種迂腐,所以他不會是通過科舉選的官,而且他外面穿的衣服雖然極為的普通,但是在他的袖口處,卻有這和普通的服飾不一樣的花紋,那是旗人特有的紋樣,而且他的身邊還有護衛和僕人,所以他一定是那個旗人家族的子弟,還有他那口官話,明顯的帶著京城的口音,他應該是京城那個世家派下來鍍金的,所以他的長輩或者親屬應該在朝中有大官!這種人是我們動不起的,他上面的人隨便得像各地官府一施壓,我們就無處可去了!那老大真的不是一般的人,一個人竟然會讓他看出來這麼多!
把他們的嘴弄開!那老大走到了懸掛著的那兩個人的面前,把手中的刀子緩緩的舉了起來,屋子裡的那三個人立即的按住了其中的一個人,那個老二一手把那人的嘴扒開,一手抓著那人的舌頭拉了出來,這是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是為了防止這兩個人甦醒後呼叫,所以要把他們的舌頭割掉!
好賊子,住手!眼看著那老大手中的刀,要割到那人的舌頭上,我不由得大喝一聲阻止道,本來著事不關己,沒有必要插那個手,但是我又有點不忍心看著這兩條人命就這樣沒了,我的良心也不允許我這麼做。
我一腳的踹開了門,屋子裡面的四個人,明顯的被我的那一聲高喝給驚嚇住了,先是一呆,看到了我踹門進來,他們又迅速的反映了過來,拿起了面前桌子上放的各種刀具,擺好了架勢正對著我。
是你!那老大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誰,不由得開口道了一句。
哼,原來你們開的是黑店,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劫財!在你們的眼中還有沒有王法!我看著他們四人,看他們擺出來的架勢,應該都會些武功,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厲害,一會動起手來也不知道能不能佔到便宜,只有首先在氣勢上壓倒他們,冷哼了一聲,開口道!
光天化日?你看準了,現在已經是三更半夜了!那老二聽了我的話,往前站了一步,王法,什麼是王法,還不是維護你們這些狗屁官員的東西,你們這些當官的只知道吃喝享受,各種各樣的賦稅不斷,有災不賑,有糧不法,我們走到這一步也都是你們這些狗屁官員給逼出來的,如果一切都太平,誰願意放著舒服的日子不過,來開這黑店!那老二簡直的是一個古代版的憤青,一口一個狗屁官員,顯然他對當官的沒有什麼好感!
你等在我處住店,我們並沒有害你等性命,為何要多管閒事!這事你就當作沒看見,明天早上你們走人,我門就算永遠沒有見過。不然的話我兄弟幾個手下可不會留情面!那老大手中攥著那剔骨的尖刀,面上依然帶著笑容看著闖進屋的我,他實在不願意和官府中的人作對,如果他殺了我的話,那可就是殺官造反的大罪,他雖然也是殺人無數,光這家黑店就有著十幾條人命,但是也不敢有這造反的大罪,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那可是誅殺九族的大罪,他就是不顧自己,也不能不顧家裡的雙親和老婆,他走上這條路,也是為了家人!
老大,跟他廢什麼話!那瘦小的小二已經早就已經是不耐煩了,他手中拿著刀,碰了一下旁邊那位健壯的小二道了聲,三哥,別愣著了,先做了他!他話音未落,自己已經動了手,真個的一個飛躍,越過了擋在我們面前的桌子,舉著手中那還沾著干固的血跡的刀子,順手便披了下來,他的個子極小,那速度也是極快。
我沒有想到那矮個的店小二動手的那麼突然,看他向我劈來,也幸好我是緊靠著門口,身軀一側,腳尖點地,一個飛身的後躍,整個人便從屋子中跳了出去,而那小二手中的刀,也是險險的擦著我胸前的衣襟劃了下來。
既然動手了,那個老大雖然心裡面埋怨四弟的魯莽,但是也不能再說什麼,閒著屋內的兩人一招手,對著他們道了句,滅口,不能讓他出去!,便緊隨著我躍入了院中,四個人手中都拿著鋒利的尖刀,將我緊緊地包圍住。
不要看他們四人是那樣的不起眼,但是手上的功夫足可以列到高手之列,那個老大,雖然滿臉的笑容,但是那手中的刀卻並不含糊,那把剔骨的尖刀在他的手中好像是成了一件藝術品一樣上下的翻飛旋轉,也許是他平時切肉多的緣故,那刀的每一下動作都是那樣的流暢,就像是拿了只會嗜血的畫筆一樣,在天空中譜寫著屬於他的畫面,拿刀子竟然不帶一點風聲,好像一點也沒有那風的阻力一樣,就像是在風的空隙中穿插,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刀網所組成的牆,把我籠罩在裡面。
那個老二手中拿的是一把極為普通的菜刀,說到他的刀法,並不怎麼樣,只是順手的在空中亂劈幾下,而讓我擔憂的,卻是他的雙腿,他的雙腿就像是輕若無物一樣,不斷的飛腳而起,一條腿已沒有落下,而另一條腿就已經飛昇了氣力,三段彈腿,低中高三個方位,不斷地落在我的身上,雖然他沒有什麼內力,那種傷害並不大,但是那重重的疼痛還是有的,那一下下的劇痛,使我的步伐不住的混亂。
而被他們稱為老三的那個大個,他的武功應該是他們四人中最厲害的,也是手中唯一的沒有拿刀的,應該說是根本的用不著,他練得應該是金鐘罩一樣的硬氣功,絲毫的不知道躲閃,任我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雖然我雙掌聚力,那其中的氣勁,也可以碎磚斷石,但是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一塊巨的大鋼鐵上一樣,不但傷不到他分毫,反而是把我的手震得生疼。他身上這種鋼鐵般的堅硬,再加上他那拳頭揮舞中的舉大力氣,被他碰一下,最起碼得也要斷筋骨折,像他這樣的功夫,只有找到他的罩門才能對付,但是人的身上那麼多的穴位,罩門是最難找的,還不等人找到,早就被他撕成幾塊了!
老四,也就是那個小個子,他的長處就是他的動作,他也是唯一的能跟得上我的連環步法的人,他的每一部的動作極快,雙腳就像暫時的騰空一樣,還沒有見他雙腳落地,便又一次的騰空而起,他就像是一隻敏捷的猴子一樣,手中的雙刀,順著他的移動滑行著,而我的衣衫上多處的刀口,也正是被他造成的,雖然沒有傷到皮肉,但是每一下也都是驚險之極,他們四個人緊密的配合著,相互的呼應著。
雖然我有連環步法,不住的閃轉騰挪,但是依然的不斷被他們招呼到身上,也不是我的功夫不如他們,但是他們間的那種配合,就像是一種配合了很久的陣法一樣,就算是我能躲過老大和老二,甚至那個健壯的老三,但是那個老四的敏捷,緊緊的追趕著我的步伐,只要我有一點的停滯,他的雙刀便招呼到了我的身上。
老爺!劉全的一句話,使得我們院中搏鬥的幾人把目光都注意到他那裡,這個鎮子如此的安靜,我們打鬥的聲音足以把他與和二吵醒他們迷迷糊糊中走了出來。
有了他們兩人的加入,這形勢也在這一時刻發生了逆轉,誰也沒有想到的方法,沒有了那激烈的打鬥,只見在和二的手中,一片白色的粉末揮灑而出,他們四人吸入那粉末,身軀便瞬時的倒下,當然吸入粉末的不光是他們,還有我和劉全,我因為有白柳和赤黃的印記護佑,所以是百毒不侵的,而劉全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只是一呆,整個身軀也娓娓的倒下。
多謝這幾兄台救命之恩!多謝!掛在牆上的兩個人被我們放了下來,這時候的天已經是大亮,和二從懷中取出了一點什麼粉末,往他們的人中上一抹他們便醒了過來,看著自己赤身**,他們先是一驚,看了一下四周又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的接過我們遞過去的衣服,三兩下的穿在了身上。
不用謝,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我看著他們兩人,他們兩人商人打扮,偏偏給人的感覺又像是讀書人,但是他們這麼快的就理解了發生什麼事情,而且看到掛在牆上的那個人只是一時的驚愕了一下,對這牆乾嘔了兩下,用手好像要把吃進去的東西再摳出來,並沒有像常人那樣顯示出來對屍體的害怕,使得我對他們兩人越來得越感興趣!
看兩位商人的打扮,又談吐不凡,現在這安徽正在鬧災荒,到處都是暴民,不知道兩位要去向何處?幾個人將那四人緊緊地捆綁住,又回到了那客棧的主廳,我看著他們兩人,不由得問道,這兩個人的膽子也挺大,不但沒有護衛跟著,也不會武功,這次如果不是遇到我,恐怕過幾天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不瞞恩公,在下莊嘯,那位是我的同窗好友閻揆,我二人也本是聖人門徒,奈何連續的科舉落地,這世道又不是很好,只有作些生意,圖些微利餬口之用,說也慚愧,實是有辱斯文!那個叫莊嘯的人看著我微微一笑,他的身高和我相許,都在一米七八左右,面皮白淨,樣貌極為的英俊,身上還有著一股濃濃的書卷味,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斯文,他的樣貌氣質,加上他的言談舉止,整個的一貴婦小姐心目中的最佳對象。
我們這次是去滁州,因為這次的旱災,路上都是災民,所以我們的一批貨物經過滁州的時候,被積壓在那裡!莊嘯看著我繼續的道。
原來你們也是去滁州,怎麼這麼瞧,我們主僕三人也是要去滁州的!聽了他們是滁州,正好的是和我們順路,我不由得道,那個叫莊嘯的人口中幾乎的是漏洞百出,,他們說要去滁州接貨,但是就他們連個文弱書生,連幫手都沒有,手無縛雞之力,那根本就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你們也去哪裡?這兩個人顯然地對我們和他們去的地方相同而有些驚訝,幾乎是同時的道。
述在下唐突,還未請教恩公的大名,恩公的大恩大德,我們兩人是銘記於心,終身難忘!莊嘯突然的站了起來,對著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滿臉感恩的向我問道,他身邊的閻揆也站了起來,一同得向我行禮,看樣子他們也是想要挖我的底!
在下馮齋,那兩位是我的家奴馮全和馮二,家中也是世代經商的,父母盼望我有出息光宗耀祖,出錢為我捐了個官,這次安徽滁州災荒,官員缺少,這次我是到哪裡補缺的!我看這莊嘯道,既然他不跟我說實話,我也不用跟他說真的!
啊!那兩人聽說我是朝廷官員,臉色突地一變,但是他們又很快的恢復了過來,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依然的被我盡收入了眼底。
原來是大人,草民二人失禮了!莊嘯聽聞我是官家,連忙的又站起身來施禮,兩人雖然顯得翩翩有禮,但是那表情的不自然,說明了他們對我這官家的身份有著一種畏懼和憎惡。
不知道大人怎麼處置那四個謀財害命的蟊賊!各自的寒酸了一陣,在我熱情的親近下,他們是不情願的和我們約好了一起上路,我現在對他們兩人可是越來得越感興趣。然後,莊嘯開始提出了怎麼處置被我們綁在後院還在昏迷中的那四人。
這……我猶豫了一下,他們四人說起來也是很有本事的,雖然他們現在走到了這一步,但是他們的本事確實不小,只是他們沒有用到正常的途徑罷了。特別是那個老大,他的觀察細緻那是一種天生的本領,使很多人都具備不了的!
還用說嘛,像他們這四個人,是應該千刀萬剮的,正好恩公你是朝中官員,正應該把他們四人帶到滁州法辦!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閻揆便出聲道。
你們好些了嗎?我看著劉全與和二,他們的臉色有些蠟黃,身體顯得有些虛弱,整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這和二的不知道什麼藥也挺厲害,看他們兩人的樣子不要說昨晚吃的東西,應該是連自己的苦膽都快吐出來了,知道了他們吃的竟然是人肉,兩個人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雖然現在都吐了出來,但是那種心裡卻是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的。
好多了,老爺!
好多了,主子!
他們二人看著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但是從他們的面色就可以看出,他們並不像他們說得那樣的輕鬆,還是在那裡不住地乾嘔。
把他們幾個弄醒!我看這和二對他道,那四個人被我們緊緊地綁著,這和二的迷藥可是厲害,光解藥還要兩種,一種是可以讓他們甦醒的,但是身軀會沒有一點的力氣,吃了另一種力氣才會完全的恢復!
放開我們,你們竟然用迷藥!媽的,真是卑鄙,敢放開老子的話,老子把你們幾人都給扒了皮!那個老二首先的醒來,他只是搖了兩下頭使頭腦清醒,看著自己被繩子緊緊地捆綁著,在看到坐在他面前的我,不由得掙扎著罵道。
老二不要說了!在那老二叫罵的時候,那老大也甦醒了過來,他一聲便喝止了那叫罵中的老二,他在他們四個中的地位和威嚴還是很高的,那老二看了他一眼,老實得閉了嘴,低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既然我們哥四個被你們抓著了,要殺要剮隨你們,我們哥四個絕對不會吭一聲!既然我們弟兄四個走了這一步,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這些時候我們兄弟殺了那麼多的人,也夠了,一命換一命的話,絕對夠我們哥幾個死十幾遍的了!他的聲音極為的平淡,看樣子對這個生死已經看得很開,好像是極不在乎的樣子,而聽了他的話,他身邊的那兄弟三人也都停止了掙扎,全部的低著頭不再說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們!我看著他們輕輕的吐出了一句,雖然他們的面上表現得那麼從容,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還是掩飾不住心中那種對死亡的恐懼,我的這一句話使他們幾個都不由得高抬起了頭,眼中的目光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你真的不殺我們?那老大的眼中突然的又放出了一絲生命的光芒,雙眼直直的盯著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必死的了,突然間的又出現了一種生的希望,他不由得想要緊緊地把它抓住,人的生命只有一條,俗話說了,好死不如癩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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