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正中的閣樓是燈火通明,那是一種兩層的亭式閣樓,這種閣樓通常都是用來宴客的,在它的底層幾乎的是沒有牆,四方都有長長的廊道,整個的通向四個不同的方向,而且又把這庭院分成均等的四個部分,而在它的樓上,四周都是那種上好桐木的雕花門窗,在那些門窗的四周,則是掛滿了燈籠,幾乎的是照亮個整個的院子!
幸好這些古人都很注意環保,在那些廊道和閣樓的周圍都都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和樹木,甚至還有著各種不知從何處運來的山石,也想好這些山石和花木,正好的可以遮擋住我們三人的身驅,不至於被那些來來往往的侍女家丁發現我們!
來,我們喝!我們伏在那閣樓的屋頂之上,這裡是下面那些燈籠唯一照不到的地方,只有夜空中那露出了面容的月亮和星光把微弱光芒灑在我們的身上,這月光配合那燈籠的光芒也使我們可以把整個的院中情況盡收眼底,我輕輕地揭開了身下的那被燒成橘黃色的碧瓦,瞬時裡面的聲音便從那縫隙中傳了出來,而且還伴隨著裡面那刺眼的光柱。
從那瓦片間的縫隙看下去,正好的可以看到下面那極其奢華的宴席,而那屋子裡的人中,竟有四人是我熟悉的!桌子上做這五名男子,而圍在他們的周圍則是一些穿著極為暴露的青樓女子,她們雖不像現代人那樣有的只穿三點內衣,但是手臂和大腿已經是半露,甚至是那衣襟之中的酥胸液是半露在外面,再看她們的面貌雖然遠不如雯雯和囊占,甚至連綠瑩都鞭長莫及,但也具是上等之姿,算是一等的美女,這種女子多是出生在窮苦人家,或者自小被拐賣到青樓,真至還有一些犯官的家眷和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她們和那五名男子頻頻的交杯,甚至是整個的人都依在那五名男子的身上。而那五名男子則是滿面淫慾之色,手腳盡施在那陪酒的青樓女子的身上,甚至還伸頭在那些女子的身上添吻著,而在那桌席的一旁,則是一些姿色樣貌中等的穿著稀少歌舞妓在賣力的表演扭動。
最先讓我注意的是多奇他們三人,他和他那五毒教長老的父親還有那天祭壇中的巫師每一個人都是左擁右抱的,他們不知是在燈光的映襯下還是因為飲酒的關係都是滿面紅光的。但是最引起我注意的卻是剩餘的兩名男子,他們身上穿的都是便服,但是我還是知道他們兩人應該就是雲南巡撫吳達善和督軍楊應琚,那坐在正中主座上的老者應該就是楊應琚,他大約在六十多歲左右,頭髮已經是花白,一條長辮倒是整理得十分的整齊,他的身材十分的消瘦,雖然穿著錦衣的華服,但是仍掩蓋不住他那副消瘦的骨架,在他的下巴之上是那種朝中官員常見的尖頭羊須,同他的髮辮一樣雖然花白但整理得順暢,在他的發須之中,是一張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突出的顴骨的面容,那張面上佈滿了皺紋,就像是褶皺的桔皮一樣,一雙極小的眼睛張開在那些褶皺之中,昏昏沉沉帶著一絲的淫慾,沒有絲毫的明亮之感,他緊緊地摟著身邊那位大約十**歲足以當他的孫女的青樓女子,雙手不停的在那女子的身上摸索,甚至是探到了那女子的衣襟之內,那女子雖然滿面職業的笑容,但是沒見隱藏在深處的那種厭惡我還是能隱隱的看出來的,我的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為那女子悲哀的時候,又有一種對官吏的厭惡,這就是官呀,官呀!到哪裡都逃不脫這醜惡的一面,看他現在的樣子十足的一個玩弄**的老色鬼!
再看和他隔著兩名青樓女子在下手陪坐著的吳達善,則是和他截然相反的,那是一種天生的富商高官體型,可以說是富態非常,最起碼得有二百多斤,那高挺的將軍肚高高地撐起,在他的那身錦服長褂下格外的顯眼,這已是我第一次的看清楚他的面目,滿臉的橫肉都堆積在兩腮上有些微微的下垂,他的雙眼雖然也是很小,但是在那不斷的轉動中爆發著絲絲的精光,雖然眼中也充滿了淫意,顯得迷迷茫茫,但是在那雙眼的深處卻是一片的清醒,目光似迷醉間還在不斷的輕掃向席上眾人的面上,把各人的表情盡收在眼底,我不由得對他更加的注意,我總覺得這吳達善應該不像他表面上那麼簡單,這應該是一頭老狐狸!
而最後一個我熟悉的人,就是在廳中的一旁,不斷的挑逗一隻京巴狗的打扮怪異的綠意,她的髮型和面上的妝束一如我們見到她的那一天一樣,那是讓人終身難忘的,她並沒有同多奇一樣和楊應琚他們同席而餐,而是懷中抱著一隻京巴狗,一會的讓它作揖,一會的讓它打轉。
妹妹!我身邊的囊占和綠瑩也把頭湊了過來,透過那縫隙向廳內張望,當看到了綠意的時候,綠瑩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低微的輕呼,我連忙的將她的嘴摀住,示意她不要說話,也幸好那屋內歌舞妓是表演的是熱火朝天,使屋內的人都沉浸在這種**的氣氛當中,沒有發現著一絲的異樣!
賢侄呀,我已經接到下屬的回報,你們的那些五毒教人已經到了思茅的翠雲縣了,我已經讓人驚他們編入我大清的軍隊了,往後也他們吃的就是朝廷俸祿了,但是你也放心,他們還是歸你指揮,你看!吳達善吻了她身邊的那名女子一下,對著桌上的多奇道,他邊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把它交給了多奇,這是你的委任書,你可以馬上動身去思茅,到了那裡整編和接收你的軍隊後,便可以開赴瀾滄江前線了,上一任的思茅總兵劉淵太戰死沙場,現在我等於把整個的思茅都交給你了,我也不瞞你,現在緬甸蠻夷的南路蠻莫、景線、和孟良聯軍前段時間雖然被我們逼的退回了孟連界,但是最近又從景棟來了大約兩萬的援軍,配合著他們他們原來的兩萬殘軍,又再次的攻陷了瀾滄和景洪,前天又過了納板,直逼到了瀾滄江邊,你現在雖然只有一萬的軍隊,但是這一帶屬於西雙版納,都是高山和沼澤易守難攻,你只要守住翠雲、大寨、大渡崗和猛養一線十天,不讓他們攻下思茅,臨滄的兩萬援軍便會趕到,而且後面還有我從北路保山抽調的五萬綠營,這可是整個雲南三分之一的兵力呀,到時候不但要一鼓作氣搶回瀾滄和景洪而且要攻下孟連,你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參將,但是我可以保證,到時候你不但可以連升幾級,我還可以上報朝廷升你為思茅總兵!到平了這蠻夷之亂後,我這巡撫的位子都有可能是你的!吳達善挺著肚子站了起來,走到多奇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那要多謝叔父多多的提攜,小侄對兩位叔父的大恩大德是銘記於心的!這是小侄的一點心意……多奇猛地站了起來要從衣袖之中掏什麼東西,那紅袍長老和巫師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嗯!吳達善一推多起的手,和漸漸鬆開身邊兩女的楊應琚雙目一對,兩人似會意一般,楊應琚有些微晃得站了起來,對著廳內的那些青樓女子和歌舞妓一揮手,聲音帶著些蒼老的沙啞對那些女子道你們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