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道人的劍招極快,快到用任何的詞彙也不能形容的地步,特別是他那一招一劍追魂,那是他的師門流傳下來的絕招,在康熙年間,投靠清廷的「一劍無血」馮錫范,就是憑借這一絕技在江湖上創出的名堂,而這一招到了無塵道人的手中配合著他自創的七十一路劍招,融合成一套七十二路追魂劍法,威力更是極大的加強。
他的動作敏捷,劍入閃電,使得圍著他的那些清兵只在遠方圍著而不敢靠近,他和陳家洛且戰且退,遠處的保定府城牆已經遠遠的出現在眼前,一路上留下了無數的清兵的屍體,有的是被一劍穿喉,有的則是身上骨骼碎裂,更有一些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看樣子他們的下半生也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反賊休走!一聲長喝在清軍之後傳出,伴隨著那聲音,一條人影在清軍的火把的照耀之下,猶若飛隼,快如流星閃電,騰空向著無塵道人撲了過去。
那人輕功造詣,像似極端絕高,凌空而來的身軀,猛一振雙臂,一弓一伸,如龍蝦弓身,整過身子平空射出三丈多遠,一落地恰好橫在了無塵道人的面前,他不等無塵道人有絲毫的閃動,玉手翻飛間,指點掌拍,落葉紛紛,快速絕倫的攻出一二十掌,招招指襲要害大穴,這人錦服著身,赫然的就是保定綠營的都統察罕。
無塵道人沒有防到對方會出手搶攻,一怔之下,長劍封拒,連連後退,還在追魂劍法之中有幾招是在極為被動情況下的反攻,才能在倉促中接下這十幾下快打,但是因為察罕自小在蒙古受到名師的教導,掌法也受到蒙古人豪爽的影響,拳勁極大,那其中的拳風呼嘯,伴隨著強大的內勁,使周圍的氣流像陀螺般旋轉,猶如利刀,使無塵道人不住的後退,身上的道袍也有多處被那氣勁攪得粉碎,內裡的棉絮飛出,露出了**的手臂。
察罕並沒有停止進攻的腳步,隨著發動,雙掌一錯,搶中宮發招,左手並指如戟猛戳無塵道人「天驚穴」,右掌運足真力橫打中盤,掌力奇下,挽著一團勁風,兩招並出,快如箭發,捷若靈猿,狠辣兼具。
這時的無人道人哪敢大意,他知道是遇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敵手,長劍迴環出手,眨眨眼間便攻出八劍。
察罕見他避招中仍能還攻,那裡還敢大意,在躲避這八劍的同時,立時展開雙掌,絕招綿綿出手,快如海水波浪一陣搶攻,他左手擊掌,右手則向著無塵道人的「欺門穴」點去。
無塵道人沒想到察罕的進攻如此之快,猛然的側身閃躲著察罕點向「期門穴」的右手,但是他卻沒沒有想到,察罕的左手突然之間變掌為爪,一道鷹爪似的手指抓著無塵道人的手臂,雙指緊緊地扣住了他的脈門,無塵道人霎時間覺得血路受制,混身四肢酸軟無力,口不能出聲靈知卻極端清醒,他的整個人已經落入了察罕的手中。
而在這時的陳家洛,終究也敵不住越來越多的清兵,他終究是赤手空拳,沒有了無塵道人的照應,所有的清兵都圍向了他,那根根的長槍,如同出洞的蛇群一半,讓陳家洛很是艱難的避閃,手臂和肩上瞬時的被穿出了幾個血洞,他緊咬著牙,任憑意志力再強也只能是苦苦的支撐。
無塵道人環視了陳家洛一眼,他身上的鮮血順著傷口不住地流出,不多會便因為失血的過多而變得面色蒼白。
保定的城牆就在眼前,而那兩扇暗紅色的大門則緊緊地關閉著,無塵道人的脈門被察罕緊緊地扣著,不少的清兵已經向他圍衝了過來,他身上無力,但是雙眼之中爆發出一陣的寒光,他的牙齒緊緊地一咬,好像是在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右手拿著的長劍一揮,把整個的左臂齊根的卸了下來,這一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連察罕都沒有想到無塵道人會這樣做。
無塵道人乘著察罕呆立的一瞬間,忍著劇痛,一把的抓起身後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無力的陳家洛,施展全力縱起了身子,腳踏著城牆上直立的牆磚,飛身出了城牆,那傷口處不斷留下的鮮血,滴滴落在了城下追趕的清兵身上。
不要追了!察罕看著地上斷臂還有無塵道人和陳家洛沒於城牆之上的身影下令道,他們蒙古人是素來敬仰英雄和勇士的,他對對無塵道人膽敢自我的斷臂是發出了內心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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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保定不遠,是一個極小的叫做山渠鎮的地方,這可以說是保定府下一個極小的縣城,也是一些趕不及路的客商停腳休憩的小鎮,鎮上只有唯一的一家客棧,但是由於連天的陰雨,致使很多的商旅都被迫滯留在了客棧之中,商旅的越來越多也使這個小小客棧出現了客滿這個前所未有的場面。
遠遠的一輛馬車奔馳進了鎮中,看樣子這輛馬車已經在雨中行駛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整個的車子給沖刷得十分的乾淨,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木欄上脫落的斑斑漆跡,而那匹馬更顯得十分的疲勞,頭有些無力的低垂,鬃毛被雨水沖刷得緊貼在身上。
馬車在客棧之前停了下來,車伕撐著傘從車上迎下了一位年輕的書生,那位書生年紀也就是在十**歲之間,面容俊俏,很有幾分的英氣,但是身體卻似乎的十分單薄,身上充滿了書生的氣息,一襲白色的儒生長袍是十分的常見的,但是在其袖口那用金線縫製的幾條花紋,也顯示著他出生於富貴的人家。
那書生下車後並沒有進入客棧之中,而是伸手又從車內接下了一位嬌柔的女子,這樣的小鎮之中已經很少能遇到這樣的美麗的女子了,那女子要比書生小上兩三歲,皮膚白皙,柳葉彎眉之下一雙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高翹的鼻樑,櫻桃嬌口,不帶一點遐思的面頰端是那樣的美麗,她的頭髮在頭頂之上盤成了一個髮髻,證明著她已婚的身份,在那書生輕握著她的嬌手迎她下車的一瞬間,她的面上還閃過一絲羞澀的嬌紅,看樣子他們應是一對新婚的夫妻。
在兩人攙扶著進入客棧中的一瞬間,那店中的小二已經識趣的迎了出來,店中眾多商旅的目光也不由得放到了那名年輕婦人的身上,這時的他們能充分地體會到秀色可餐的含義,那名女子也好像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的低著頭,面色通紅,一看就是那極少出門的大家閨秀。
這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用膳?小二反映得很快,弓著身子問著那年輕的書生道。
店家,我們初到貴地,只是投宿一晚!那書生十分的有禮,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店小二身份卑賤而輕視他。
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巧,由於最近這雨一直的不停,過往的商客又多,這小店也是客滿,實在是對不住客官了!在那櫃檯之後的老闆聽聞他們是要住店,連忙的從櫃檯之後走了出來,向著那年輕的書生賠禮道!
那請問店家,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客棧?那書生一人得十分有禮,拱手問著店家。
這本鎮很小,整個的鎮中也只有這一家客棧!那店家看著書生,他心中真恨不得這客棧在大些這可是他第一次的拒客,白花花的銀子掙不著。
娘子,你看怎麼辦!書生聽聞只有這間客棧,眉頭不由得一皺,他回頭詢問著身邊的女子道。
客官,你們如果是不嫌棄的話,在本店不遠處還有一間房子,那本是小人的親戚來時暫住的地方,地方也算寬敞,只是要多走幾步路,你們是否……?那店家好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麼,立即地詢問著書生道。
那也好,那就勞煩店家了!那書生聽聞有一間房間,立即地答應道。
書生名叫齊周華,是浙江天佔人士,家道殷實屬於天占的望族,這次是他帶著新婚的妻子也使同縣的富戶之女楚瑜蓮探親,因為大雨耽誤了行程,這才在山渠鎮夜宿。
夜已經是極深,齊周華緊緊地擁著楚瑜蓮,舟山**之後楚瑜蓮已經是沉沉的睡去,她的面上嬌紅,那其中帶著幸福的滿足感,齊周華目不轉睛的望著楚瑜蓮,「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現在他已經的其一,下次的科舉又是他一展才情的好機會!他看著身旁這在縣裡有名的大美人,久久的不能入睡。
砰!猛烈的一聲巨響,嚇得楚瑜蓮猛地睜開了眼睛,正好的和齊周華四目相對。
什麼聲音?楚瑜蓮半坐起身子,在那肚兜中若隱若現的羊脂身軀,雪白的映在了齊周華的眼中。
我先出去看一下!你先把衣服穿上!齊周華也被那聲音一驚,迅速的下了床點燃了床頭的油燈,在燈光之下他也沒有時間去欣賞妻子那**在被褥之外的嬌媚身軀,而是迅速地從門後拿起了一截子門栓,轉回頭囑咐了楚瑜蓮一聲,便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那門外刺骨的寒風使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中抓緊了門栓,外面的雨還在下著,他藉著燈光向著外面的小院之中張望。
啊!齊周華失聲的驚呼出口,在微弱的燈光的照耀之下,地上倒著兩個健壯的身軀,大灘的鮮血混合了地上的雨水,在燈光之下格外的詭異,仔細的望去,竟有一人的手臂之處齊根的斷去,那碗大的傷口在齊周華的眼中顯得格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