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鍾家的ど子
扔開手上的報刊,我嫌惡的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在柔軟的大床上滾過來滾過去,順便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持續這種狀況有多久,直到**被人狠狠一踹,毫無防備的我連人帶被子,滾下了大床。
好在厚厚的被子有緩衝作用,沒讓我摔傷。驚慌的從被子裡掙脫,抬頭一看,竟然是毒毒雙手叉腰,站在我原先躺著的位置,一臉「你怎麼還沒摔死」的遺憾神情。
「靠,你皮癢討揍啊,踢我幹嗎。」害我還怕了一下下,以為是哪找來的仇人來偷襲我呢。
托「最後的榮耀」任務的福,我可以肯定,我現在的仇家上至npc,下至普通玩家,鐵定多的能把長城鋪滿。
「我是怕你沒死透,來補一腳而已。」說著,毒毒就坐了下來。「看你在床上翻過來、搗過去的,還以為你是嫌你自己沒死,想把自己用被子悶死。我念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好心免費幫你一把。」
好心?你有那玩意兒才怪:「謝謝啊,不需要你幫忙,我還是病患,需要充分的休息,你如果沒事可以出去了。」趕緊下逐客令,省得她在這裡欺負我。
想趕她走?哼哼,沒那麼容易:「我也不想來你這,我還擔心會不會被打算來殺你的刺客一起攻擊呢。也不想想,要不是你當初意氣用事,現在我們晴空和霸濤幫也不會掐起來。手底下的人都不敢隨便亂跑了,就怕不小心碰上霸濤幫的人而打起來。」
「唔。」聽了毒毒的話,我裹著被子自我厭惡五秒鐘,以示懺悔。「那事情生都生了,大家也就接受現實好了,反正最近你們都很閒,做點運動嘛。」
「聽聽,聽聽,這像是人說的話嗎。」萬分鄙視的用食指遙指著我,毒毒擺出誤交損友的表情。
「為你好,免得你天天吃飽睡、睡飽吃的讓你的腰圍粗上三尺半。」將被子重新裹好自己,我直接躺地上繼續滾來滾去,反正地上鋪了長毛地毯,既不硬也不會冷。
「你腰圍才四尺五呢。」毒毒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向下扔來,被我輕巧的滾過去,枕頭落空。「不和你耍著玩,找你有正經事。」
我再滾回原位,正巧把毒毒扔下來的枕頭壓在腰下,軟軟的,特舒服:「不正經的人能有什麼正經事啊。」
躺在長毛地毯上,裹著厚厚的被子,腰下壓著軟軟的枕頭,舒服的我雙眼瞇起來的只想學貓兒滿足的哼哼。
顯然我的話讓毒毒很不爽,額頭上的青筋「啪啪」的跳了幾下,唰的從床上跳下來,隔著被子一**坐在我身上,讓沒有防備的我差點岔氣:「在我看來的確不是什麼正經事,只是有個小男孩在會客廳裡砸瓶摔凳翻桌的說要找他的姐、姐』而已!」說完,還嫌壓的我不夠爽一樣,又重重的壓了幾下。
「唔。」腸子差點跑出來曬太陽,我趕緊往旁邊一滾,逃出毒毒高翹的小臀。
「你們不是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了麼,『風子亞』那張臉不小心曝光了,沒人找上門來鬧騰才有鬼。」說實話,剛才看到報刊上登出來的照片就已經料到這一點了,所以倒也不怎麼吃驚。
反正無論在哪裡,我都能鬧出不少事,惹上不少人,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你不出去見那小男孩?」似乎對拿**壓我的遊戲有了興趣,毒毒開始四肢並用的在地毯上到處追滾來滾去的我,就是想找機會再來那麼兩下。
「反正不是不能見的仇人就是不想見的親友,我還是乖乖在這裡養病的好。」
「養你的死人頭,你身上沒病沒疼的,除了脫力之外,你健康的很。」
「我是前兩天才被你們從乾林邊緣撿回來的傷患,今天才從重傷昏迷中醒過來,我是不折不扣的帶傷人士。」雖然我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全是聽娃娃嘰嘰喳喳的轉述才知道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帶傷人士,現在整個縹緲就你最風光了,因為你,我們晴空都快成靶子了,一大群人等著衝進來砍你。」
「我又怎麼了,我除了囂張了點,拿神獸做寵物外,似乎也沒其他地方惹人詬病吧。」
「誰讓你有事沒事最後居然成了任務最後的勝利者,系統坐莊開的盤,沒有一個玩家是押你這個考官勝的。現在好啦,天後大賺,而玩家通賠,輸紅了眼的賭徒們等著拿你祭奠呢。」
聽了毒毒的話,我痛苦的把臉埋進地毯:「呃……讓我死了算了。」
「要死也等你把會客室裡的麻煩趕走再死。」抓著我的被角,猛力一抽,將我裹在身上的被子整個抽開,才不管會不會傷到我。「快點過去,別在這裡裝死,不然我讓淚姐親自來押你過去。」
「你虐待病號。」揉著不小心敲到硬處的額頭,我含淚控訴毒毒的罪行,可結果就是換來腦袋上的一個被敲出來的包。
「你告我**我也無所謂,快點走啦,再晚一點,會客室的損失清單上,賠償人一欄淚姐估計要寫上你的大名了。」說著,毒毒揪起我的耳朵,不顧我「誒誒啊啊」的叫疼,拉著我就走。
一路上瞧見我兩這搞笑造型的幫眾大多會心一笑的當沒看見,繼續各做各的事,而我和毒毒也沒覺得有什麼丟臉的。
反正這種丟臉的樣子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隔著老遠,我就聽到乒乒乓乓的打架聲,還有一個高昂但並不尖細的男聲,不停的叫著「加油」、「打殘他」、「再不把人叫出來我就砸了這裡」等等激烈語句,走近就看到一圈人圍在會客室門外,興致高昂的對裡面探頭探腦。
「靠,不會真的已經打起來了吧。」像是擔心著什麼,毒毒趕忙拉著我就往人群中擠。「讓開讓開,沒什麼好看的,都各做各的事去,不然小心淚姐扣你們工資。」邊擠邊利索的驅散看熱鬧的幫眾。
懾於毒毒往日的淫威,大夥一溜煙的四散開,等毒毒進了會客室後,又再次一窩蜂的聚攏在門口窺探。
都給我住手,阿飛,你也給我退下去,我把人給帶來了,誰要是再動手打架,我就虐死弱水。」
誒誒誒,毒毒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打架不停手你虐待我幹嗎?
還沒等我想明白呢,已經有人比我還著急的跳出來制止了。不過並非是沉默,而是從老遠就聽見一直在加油打氣的那個聲音的主人。
「不准欺負子亞姐姐!崁你還不快點住手啊,難道真的要看著子亞姐姐被欺負不成。」
覓著聲音看過去,我瞧見了一個只能用粉雕玉琢來形容的男孩。
巧的個子,身子骨顯得單薄,蒼白的缺少血色的肌膚,大而閃亮的雙眸因激動而光,櫻桃色的小嘴高高翹起,多了些生氣。
挺可愛的小男生,看上去也應該只比我小上四五歲的樣子,既然說是來找我的,可我怎麼就是沒印象呢。
我還在回憶呢,已經叫停了崁與一劍回眸的少年,萬分激動的就已經向我撲了過來:「子亞姐姐,你是子亞姐姐對吧!不會錯的,我絕對不會認錯的。子亞姐姐,小靡好想你啊!」
一個踉蹌,被突來的衝擊硬是震退三步才勉強在身後他人的幫助下站穩,我歪著頭看著埋在我胸口的大腦袋:「小靡?」誰啊,貌似沒聽過這個名字耶。
「是啊是啊,是我小靡啊,子亞姐姐。」看著那雙萬分期待而閃閃光的大眼,我不好意思的搔搔臉頰,尷尬的傻笑。
「呵呵,呵呵,小靡是吧,小靡是吧……哪個小靡?」我沒記得我有認識名字中有靡的男孩子啊。
顯然我的回問讓對方很受打擊,因為我看到方纔還閃閃光的大眼一下子變的亮了--被滿眶的淚水侵佔而變得更亮。
「子亞姐姐,你怎麼可以忘了小靡呢……」說完,眼淚就開始往外面飆了。
「哇,別哭別哭,我不是故意忘記的,只是不小心,不小心的忘了而已。」看到這麼一個可愛的小男生在眼前馬上就要哭出來,還是肯定要大哭特哭的那種,我一下子就慌了,徹底語無倫次。
「噢~瘋子欺負人家小孩子,把人家弄哭了吶。」我在這邊急的手足無措,可就在我身邊,卻不來幫我的毒毒還落井下石的調侃我,氣的我真想一拳頭揮上去。但考慮到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暫時放棄揍她的想法。
先止住胸口這場雨再說:「呃,小靡是吧,你先不要哭,你說說我們是在哪裡認識的,興許我就想起來了。」不過我自己估計都有難度。
我不這麼說也還好,可一聽到我如此講,少年的淚水掉的更勤快了:「嗚哇……子亞姐姐想不起我了……哇…………」
我是不是應該先找套雨衣穿起來再說呢。
半個小時後,還在抽抽噎噎的小靡被安置到了沙上,雙手還挽著我的左臂不肯放,而我則在娃娃他們的幫助下,清理著胸口外衣上殘留的淚水與鼻水,其他人都被淚姐趕回去工作去了。
還好有在白狐錦外面又套了層純裝飾用途的長衫,沒弄污白狐錦。如果不是沉默因為擔心我剛轉醒而身虛,為防受涼而硬給我加上這件長衫,我現在一定欲哭無淚。
而剛才和一劍回眸打了個痛快,把會客室內除了我和小靡現在坐著的沙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毀了個一乾二淨的,叫崁的中年人,則雙手抱胸一言不的站在角落,既不為小靡出頭,也沒見他表現出不滿,始終如一的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透。
又過了小半會,小靡才停止了抽噎,失望中帶著那麼一米米、一米米的希望,抬頭看著為衣服上污漬頭疼的我:「子亞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不記得。」我這話說的很爽快,因為我是真的想不起來。
可我乾脆的三個字,似乎又將引爆一場暴雨,我趕緊喊停:要哭回家哭去。你再不說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我就直接讓人把你扔出去,聽到了沒有。」我過來這裡不是接雨的,而且晴空也不缺水灌溉土地。
硬是止住快要噴湧而出的眼淚,小靡語帶欣慰的說道:「還好子亞姐姐還是那麼強勢,和以前一樣。」
強勢?我強勢過嗎?我可是記得我總是被欺負的那個吧:「少扯亂七八糟的話題,快講實話。」說完,順勢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是習慣動作,平常也借此教訓教訓娃娃,可對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做出這種動作,感覺又有點陌生的懷念。
沒想到小靡不因我這一擊有任何憤怒,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嘿嘿,子亞姐姐真的沒變呢。」
久久不入正題,直到見到我高抬正要落下的手,才慌忙繼續:「我要說了,別再敲了,會變笨的。」雖說要笨早笨了,小時候沒少被敲過。「子亞姐姐應該還記得幾年之前,你還在老家時,每年寒暑假都會去你家玩的那個小男孩吧。」充滿希翼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就怕我再來句「不記得」,那就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記得記得,就是那個常常被我當作隱形人而遺忘的小笨蛋嘛。」前兩天還想起過他呢。
『隱形人?遺忘?小笨蛋?!』某人真的有去撞牆的心了。
「挺黏我的小孩,好像小我三歲左右的樣子,悶悶的不愛講話,卻老是跟著我到處亂跑。名字我還真沒去記過,反正他就在旁邊,我無論叫他什麼他都應。不過他到底叫什麼呢?如果問問瀟姐的話她應該有記得吧……」
「那小男孩叫鍾漈靡。」一個弱弱的聲音悄悄冒出來提醒,帶著幾分沮喪。
我一拍雙手:「對對對,就叫鍾漈靡,我還記得家裡的大人都愛叫他……」我一下子卡殼,隔了幾秒才做作而誇張的笑看已經情緒低落到谷底的某人。「那個,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剛才應該是我剛睡醒沒多久,腦子還很糊塗,所以沒聽清楚這個少年是怎麼自我介紹的。
「小靡。」這低如蚊叫的聲音現在在我聽來就比九天轟雷還清晰響徹,嚇的我人都僵了。
「我認識的那個……小靡?」帶著最後一點期望,我祈禱我能看到搖頭的否定答案。可看到他哀怨的目光與總是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沒留下來的大顆大顆淚珠,我現在只能做一件事。
「哇啊!!!!!!!」悲慼的一聲慘叫後,不管會不會弄傷他,強行將手臂從小靡雙手的懷抱中抽出來,用和我現在虛弱的身子根本不能相媲的度與彈跳力,「嗖」的就跳到屋子最裡面的角落裡,用恨不得鑽到牆裡面的架勢,緊密的貼合著牆壁,嘴中像是拉警報般,慘叫就沒有停過。
直到實在是受不了我魔音穿耳的毒毒一巴掌把我嘴巴堵起來,才斷絕了那恐怖的驚叫。但我依舊兩眼驚恐的看著像是被丟棄的小狗般,散著強大哀怨與失落氣息的小靡。
「子亞姐姐……嗚嗚,哇啊啊啊……」這下換對方開始摧殘眾人的耳朵了,任憑娃娃如何哄都不管用。
而這也就是憂傷的魅力一進門後所看到的混亂場面:嚎啕大哭且不願收聲的人,苦勸無果急的團團轉的人,驚恐的想把自己往牆壁裡塞的人,強壓住牆上的人不讓其亂動的人,對這混亂的一團冷漠無視的人。
「你們這是在排演話劇嗎?」這是憂傷的魅力唯一想到能解釋眼前這幕鬧劇的可能性了。「誒!這不是鍾家的ど子嗎,你怎麼會在這裡。」用了一番功夫,憂傷的魅力才看清坐在沙上表演哭功,頂著一張被淚水弄花的熟悉臉蛋是誰了。
如同見到親人、恩人加友人,小靡對這個一直陪在子亞姐姐身邊的姐姐也是熟悉的很,現在見到了她,哭的更大聲了:「瀟瀟姐姐?哇啊啊啊!子亞姐姐她居然,她居然說不記得我了。後來,後來,後來居然還唯恐避之不及的逃掉。哇哇哇,子亞姐姐不喜歡小靡了!」
只消幾句話,憂傷的魅力就知道大概的情況了,換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娃娃,憂傷的魅力看著坐在沙上,明明有十五歲,快滿十六歲,卻還如同十二三歲一般的小靡,搖搖頭:「好了,不要哭了,你要知道小風兒當初和你分開的時候你還沒滿十歲呢,現在一下子看你長的那麼大了,當然會很難適應啊,我們要給她時間去習慣。」希望她說謊不會有報應。
似乎是覺得憂傷的魅力的話有點道理,小靡停止了哭泣,鼻子一吸一吸的開始思考了起來。「可子亞姐姐居然說不記得有小靡這個人。」但卻還有解不開的結。
在心裡狂歎氣的憂傷的魅力只能耐心的……瞎掰:「那你要開心才對啊,這就證明在小風兒心裡,你就是你嘛,管你是叫小靡、小漈,還是小鍾什麼的,都不要緊。」如果真的有報應的話,希望去直接找罪魁禍,不要找她這個好心的無辜者。
「對哦!瀟瀟姐姐你真的好聰明。」一碰上「子亞姐姐」的事情立刻智商退回三歲半的小靡,才不管憂傷的魅力說的是敷衍還是謊言,反正他只管撿自己喜歡聽的來聽就好。
看到靡少爺這時和處理公事時那果斷、清晰又洞察力十足的樣子,宛若天壤之別的差距,崁也同時和憂傷的魅力在心底狂歎氣。
一物降一物這種說法,還真的是很有根據啊。還好靡少爺處理公事的時候沒那麼「天真」,不然一定一群人已經失業在家做社會的閒散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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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正文就將這也等於說是遊戲部分的至於當初豬仔說的,以現實為背景的故事豬仔不會這麼快的更新,因為要整理思路並完善大綱,所以大家就當縹緲後天正式完結~~~~其實也的確是完結了,正文故事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