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把你逐出師門
「呦,小弱水你已經到了啊。」
那邊廂正要開打,我身後卻傳來一個溫柔的讓我打寒戰的女音。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脖子僵硬無比的往後扭。
撒或剋女士,您來了啊。」看到彎著腰將腦袋湊到我身後,她的幾縷絲都垂到我面前頑皮的搔著我鼻尖,笑的雙眼都瞇起來的撒或剋,我冷汗一把一把的出。
天啊,她是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都說叫我撒姐姐就好了,還叫什麼女士,多見外啊。」
「應該的應該的,做人要懂得禮儀嘛。」還是見外點好,如果因為太熟而放下戒心,不小心在什麼時候被撒或剋背後捅一刀,那我真的叫欲哭無淚了。
趁著對方直起身的間隙,我猛擦額頭的冷汗。
她也太神出鬼沒了,不能因為這裡是她的地盤就欺負我這個外來人口。
「呵呵,小弱水在看第一試煉嗎?啊哈,原來是柔水和鴻飛負責的,那應該挺容易過的,他們兩個寬鬆的很,你的男朋友絕對沒問題的。」說著,還自以為體貼的拍拍我的肩頭,實不知我卻因為她的這個動作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嗚嗚,我想申請調組,我不想和這個隨時有可能取我性命的危險分子在一起。可惜我很清楚,就算我真的遞上申請單,天後也會看都不看一眼,撕碎扔火爐裡生火。
「小弱水,與其看別人打架,不如我們商量商量等下要設什麼關卡怎麼樣?免得這些玩家衝破前三重難關跑到這裡來,我們意見不統一鬧笑話就不好了。」一再阻止我去關心現在任務的進程,故意忽視我的避讓,撒或剋反正就是要我看著她,甚至不惜動手把我腦袋用她的雙手固定住,和她直視。
但越是看清她的眼睛,我就越是想逃。撒或剋眼底的含義就差沒白紙黑字寫明「我要找你麻煩」了,我還怎麼敢看她。
「呵呵……」我笑的僵硬,「我沒有意見,撒或剋女士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反正我的朋友他們都不需要我暗中放水,沉默、欠債還錢、娃娃他們如果都需要我放水的話,也就沒資格擠進正式任務中了。
當然,如果在條件允許下,我也是會很大方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放水--還是大放水。
什麼叫大放水?就是讓沉默、欠債還錢、秋水長天、心的距離這四組輕鬆過關,其他四組麼,就努力打壓一下好了。然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死都不會讓狂嘯異天過,省得他在最後還要給沉默添麻煩。
我這不算是惡意阻礙沉默與狂嘯異天的決戰,只是在盡考官的職責。真的,我可以拿天後的名義誓,我絕無私心!
反正使用的是天後的名義,真有什麼問題也和我無關。
「這樣啊……」聽我說沒有意見,撒或剋用塗著桃紅色指甲油的食指一下一下點著下巴。「那我們就讓衝過前面三次試煉的玩家們抓蟲子吧!」一指滿地的蟲窟,撒或剋一臉的興奮。「讓他們每人抓滿三千三百三十三隻蟲子,還必須要是活的。只要弄死了一隻就處罰他們,直到有一半的人抓滿為止才算結束,你說這個想法怎麼樣!」
「誒?!」我傻眼了,「這……不太好吧,蟲子們可是無辜的吶。」那幾個玩家更是很無辜的說。他們沒有一個是抓蟲大隊出生的,幾個女孩子沒有看到這一票的蟲窩窩就暈已經算是很堅強了,真的要她們動手抓蟲子,還不能弄死……還是直接判她們出局來的爽快一點的說。
最起碼我可以保證,娃娃是絕對不敢下手抓的,換成毒毒的話倒是有一線希望--用拳頭揍想出這個齷齪主意的npbsp;「嗯,小弱水說的也對,蟲蟲們都是無辜的呢,不能因為我們一時貪方便就害得蟲蟲們不安生。還是小弱水想的周到啊。」說完,還在我寒毛直立的臉上用長長的指甲一刮,順勢帶下一些調皮亂跑的細小絲。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感覺她的這話意有所指的樣子呢,還有,她有意無意瞟過來的凌厲視線又是什麼意思。尤其是最後那句「周到」,她是在對我警告些什麼不成。
不要啦,以前不知道情況也就算了,可現在知道撒或剋絕對不安好心,還要我和她待在一起,不是要我一驚一乍到壽命縮短麼。
沉默,娃娃,隊長大人,彭大帥哥,你們倒是快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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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麼了?」青鸞看著無端左顧右盼的沉默,好奇的出聲詢問。現在正是抽到一號簽的狂嘯異天和他的兩個副手,與鴻飛在玩,大家都抓緊時間趁此機會,正好把雙方的勢力估摸估摸,對之後的行動總是有好處的。
可就在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正中央的四人身上時,沉默忽然這麼亂看的行為,自然是驚動到了青鸞。
「我好像聽到小三在叫我。」而且語帶哭音,似乎有無限的悲壯,讓他心裡一下子酸,恨不得立刻衝到她身邊緊緊抱住她,告訴她天塌下來都有他在。
「小瘋子?不可能啦,她是考官耶,這個時候肯定是幸福的坐在哪裡,拔著小狐狸的尾巴,通過系統轉播在看著狂嘯異天戰鬥,順便詛咒狂嘯異天走路被石頭絆死,揮刀手腕脫臼之類啦,怎麼可能叫你還被你聽到啊。大哥,我看你是太久沒見她了,好不容易趁我們放假的時候見了一會,現在分開,有些思念過度啦。」
「……可能吧。」但心中忽然湧出來的奇怪酸脹又是怎麼回事。感覺那麼真切,不太像是思念過度的延伸錯覺。
「不要多想了,小瘋子她福大命大,要出事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可到現在都還活蹦亂跳的,顯然她福星高照。我們還是看看狂嘯異天他們在這裡能露出多少底牌吧。」
「呵呵,雪雪小寶貝這次說的倒是實話,大哥,小嫂子的事你就別去想了,眼前比較重要。狂嘯異天這貨賊的很,之前的資格賽根本沒讓他使出真功夫。現在多觀察一點,對日後總是有好處的。」
一劍回眸擠進青鸞與沉默的對話,讓沉默的注意力轉移到現在的情況上來,省得他在那邊東想西想,影響之後的揮。
高手交手最忌諱的就是分心,更何況對上的還是遊戲中的頂級npc。資格賽最後一輪的時候,他們三兄妹就碰上了那個打扮的花裡胡哨的柔水,雖然通過規則漏洞而獲勝了,但他們有苦自知。當時只要有一個疏忽或是配合錯拍,失敗的就是他們。
現在可不只是關係到兄妹三人生死的比賽,如果在這裡就輸了退出,那整個晴空就真的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多少人蹲在屏幕前不停的禱告讓晴空踢鐵板,真讓這直達天庭的怨念成真了,晴空之前所造的聲勢,就真的白幹了,浪費了金錢又浪費了時間。
真的灰溜溜的回去,第一個拿刀劈殘他們的,肯定是女王的眼淚。她才不會管你是大少爺還是大小姐,老闆又怎麼樣,只要是害她少賺錢、浪費錢的,天皇老子都照砍不誤。
「啊,是啊。」暫時將這份不明確的心慌放置腦後,沉默將視線移回狂嘯異天身上。
柔水和鴻飛提出的戰鬥要求,對狂嘯異天來說有個很大的不利,那就是他的短距離移動將很難派上用場。因為根據柔水閒極無聊在旁邊的解釋得知,浮碟是吸附在大家的腳底而存在的一種由能量化成實體的物質,只要上面失去重物就會在一秒鐘內回歸最基本的能量元素。很不巧,根據晴空派出的情報人員與和狂嘯異天交過手的毒刺與弱水的反饋分析來看,狂嘯異天還沒練到能帶著腳下的物體進行瞬間移動的本事。
浮碟雖然能根據所站之人的心意行動,但似乎還不能進行空間跳躍啊。尤其是控制浮碟之人一個不注意而忘了腳下還有一個需要控制的物體時,勝負就可以揭曉了。
在狂嘯異天的兩名隊友,血烏鴉與柔情似水的幫襯下,第一組的他們並沒有顯得很狼狽,反而相互間的配合很默契,已經逼得鴻飛有些忙於應付了。
看鴻飛拿著鴻羽扇只守不攻,嘴裡還不時出「呦吼呦吼」的戲囁聲,大家也很清楚的明白到,顯然鴻飛根本沒拿出真本事,純粹在玩而已。所以被逼得再緊,都不曾顯露過一絲的認真。
而鴻飛如此帶著玩兒的心態,也讓狂嘯異天他們撿了個大便宜。
就因為鴻飛的不重視,被身為高階盜賊的血烏鴉一個偷襲,逼迫的有點踉蹌,往旁邊退去,而後讓守株待兔的劍士柔情似水與狂嘯異天趁勢攻擊。
慌忙躲避開兩人的攻擊,鴻飛身上是沒有傷到,但腳下的浮碟卻已經消失了。
鴻飛腳下的浮碟一消失,狂嘯異天就立刻攔住還想趁勝追擊的血烏鴉與柔情似水:「停下吧。」
「哎呀呀,看來還是太大意了呀。」用鴻羽扇遮住大半個臉,鴻飛滿臉做作的懊惱狀。「看來下次還是不要玩了,一上來就拼全力好了。」
「笨蛋,拼全力的話,那就不好玩了。」勝負很明顯已分,柔水跳至場中央,倨傲的看著狂嘯異天:「現在你們勝利了,就到旁邊去乖乖待著,別打擾到別人。等所有人都完事後,我們統一送你們走。」
看著眼前的人身獅的高壯男子,柔水眉頭打了十七八個結。上次觀察弱水三千的時候還沒覺得這個狂嘯異天有什麼,雖然那是個假貨。可今天真的和真貨面對面了,柔水才覺得怎麼看他都不順眼。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就是他的乖乖後繼者--小水水--不停的用敵對的眼神看著狂嘯異天吧,連帶的讓他對狂嘯異天也沒什麼好感。
別看柔水和秋水長天一見面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其實柔水疼秋水長天還來不及呢,畢竟能找到個這麼適合當他後繼者的玩家實在是幸運中的幸運。
柔水所用的招式,就是由舞蹈演化而來,那是需要剛柔並濟之力才能真正學的好的,很強調力與柔軟相結合。不單單是勁道上的控制,身體要素更為重要。
所以當初柔水在偶然的機會中看見秋水長天後,立刻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連哄帶騙加威脅的才讓秋水長天點頭轉職。轉職後,在柔水的護短下,秋水長天也沒少在遊戲中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好處。
之前看到自己疼愛的後繼者不停的對著狂嘯異天喊「失敗」,柔水心裡的天平偏啊偏的,就完全偏掉了。所以自然不會再對狂嘯異天有什麼好臉色,順帶連輸給狂嘯異天的鴻飛,也不滿的扔兩個埋怨的白眼過去,使得鴻飛很是茫然。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秋水長天對狂嘯異天沒好印象,多半也是受到弱水三千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在之前幾個多月的相處中,只要是大家空閒休息的時候聊天談到狂嘯異天,都能聽見弱水三千嘹亮的咒罵聲。興致一來,連續罵上幾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
久而久之,隨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好,秋水長天對狂嘯異天的印象就越惡劣。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在沒有得罪秋水長天的情況下,狂嘯異天就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中,多了個敵人,不,應該說是兩個。和秋水長天秤不離砣的悲傷獨角獸勉強算進去好了。
「好了,第二組上前吧。」雙手叉腰的動作,帶動了一身的飾品出叮叮噹噹的脆響,柔水看著第二組的其中一個組員--他的寶貝後繼者,秋水長天。
「嘿嘿,師父啊。」搓著雙手,秋水長天用一張美美的臉蛋,笑的特賤的靠近柔水。「你也就放個水嘛,你想想,做你徒弟很不好做的,雖然不用早起晚睡的為你打洗腳水、給你做飯,但為了我們一脈相承的舞蹈技藝,我可是大江南北、不辭辛勞、吃苦在前、享樂不敢的大力去各地表演賣藝,為的就是讓更多的人能感受到師父你創作出來的舞藝有多神奇與震撼人心。念在你徒弟一片赤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精神上,你就這麼放我們一組過去吧~~~」
噗通群倒!
秋水長天一陣沒皮沒臉的諂媚話,加上恬不知恥的竟然正大光明的妄圖開後門的言論,說的讓所有人全部接受不了轟然倒地,連悲傷獨角獸都不例外的一臉錯愕死盯著秋水長天,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現場唯二沒倒下的,就是說出這番話的秋水長天和同他一路貨色的柔水:「雖然徒弟你的用心做師父的我很欣慰,但規矩就是規矩,我怎麼可以破壞呢。再說了,現在縹緲中最起碼有幾十萬雙眼睛正看著這裡呢,師父我可沒辦法放水。」潛台詞就是:要師父放水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師徒倆偷偷商量啊。
「英明神武、氣宇軒昂、神龍見不見尾、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好師父,您就幫個忙吧,以後我初一、十五一定給你燒長生香。」可更不要臉的徒弟已經把臉皮這種東西扔焚化爐裡讓其自生自滅去了,一點也看不出,兩人剛在沒多久之前還吵的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拿刀砍對方一樣。
「你說的是大實話,你師父我的確是天生麗質難自棄。」自戀的順著長,柔水已經有些被秋水長天誇的暈頭轉向了。「那這樣吧,我可以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讓你可以免試,但你兩位隊友可不行。」
「不是吧,三打一都不一定打的過,更何況是他們兩個對付你,師父,你這不叫放水,你這叫增加難度!」一拍額頭,秋水長天真懷疑他這師父是不是腦神經痙攣了。
「呵呵……好像也是哦。那,我准許你們用寵物?」
秋水長天立馬拍板,連後悔的餘地都不給他師父留:「好,師父你這次可不能賴賬哦,說讓我們用寵物我們可就用了,別到最後輸了說我們犯規。」
「笑話,你師父我是那種人嗎!讓你用你們就放心的用,我還沒無恥到出爾反爾的地步。」
「哦也,太棒了!沉默大哥、討債大哥、距離哥,還有沒比試的大家,我師父允許我們用寵物了哦,等下不要客氣的說,扁他們到死為止好了。」
「等等、等等,我什麼時候說同意他們用寵物了,我只說是你們一組可以用。還有,扁我們到死是什麼意思,我是你師父耶,你不怕欺師滅祖到天雷轟頂啊!」
「師父,你不能出爾反爾哦,你自己都說是准許我們用寵物的,那我們自然是包括還沒有上場的大家嘛,你又沒有特別說明誰誰誰不能用。總歸一句話,你不要做不遵守承諾的小人哦。」
「你……你這個不孝逆徒。」
「嘻嘻,謝謝師父誇獎。」
在場,除了被自己的徒弟給設計的柔水,只有已經算是通過的狂嘯異天三人笑不出來了。誰讓他們第一組上去呢,寵物自然是沒辦法用上了。
看到柔水憋屈的模樣,鴻飛用鴻羽扇遮住笑的誇張的大嘴,渾身亂顫。玩家們用不用寵物他無所謂,鴻飛追求的就是暢快淋漓的打鬥,對手越強,他越開心。
「師父你好笨哦,以前就已經被我這麼誑過一次了,這次居然又上當,比麻雀還沒有警惕心。」這年頭的麻雀已經不會看見人就飛了,但要徒手抓它們還是挺困難的,再怎麼說吃一塹長一智,沒想到他這寶貝師父更沒學習能力。
連拐帶譏的被自己徒弟一陣揶揄,柔水腦門上狂跳青筋:「…我……我遲早把你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