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第八關已經是夠噁心的一關了,沒想到之後的第九關、第十關和第十一關也不枉多讓,一關比一關更噁心。
第九關中,一群群手持逼供刑具的各類長相奇異的怪物,像看到上好嫩肉的餓狗一樣向我們撲來,嘴角還帶著成片的猩紅色口水,逼得毒毒拚命揮舞匕,好擋住被口水沾身的結果。
而且這些怪物,死亡後還會爆出一大堆橄欖綠、味道噁心催吐的汁液,而且全是噴爆而出,每每弄得我們兩人一身都是,聞著都幾近被熏暈過去。
好在毒毒只是不能忍受口水,對於這種可以全部看作是血液的汁液,倒沒讓她暴走。
但是我們兩這一身的惡臭……連我們自己都不得不想辦法先堵住自己的鼻子才能繼續前進,不然遲早在半路被熏的暈倒。
第十關還要讓我們兩沒有想法,居然是座大的,宛若古歐洲城堡地下室的刑囚房。裡面形形色色的擺放了不少*道具,這些東西倒讓毒毒覺得比較有探索價值。
除了這些道具,還有渾身**被綁在各種刑具上的男男女女。他們身上有不少的傷口,還不停的往外流著深紅的鮮血。但這些人兩眼直,毫無焦距,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了知覺和思維的活木偶,所以我和毒毒也壓根沒去理會他們。
對這些道具和被刑之人,我和毒毒兩人倒是沒什麼感覺。本來就不管我們的事,我們也懶得有感覺。比較討厭的就是,這一關的攻擊方式讓我和毒毒滿頭黑線。
居然是那些*道具自動飛過來攻擊我們兩,數目多不算,攻擊方式還無痕跡可尋,著實讓我們費了番功夫。這一關,讓我深深有一種錯覺:「我們是不是被這些道具給調戲了?」對於我的疑問,毒毒除了甩過來一個白眼,就將我徹底無視。
當我兩跌跌撞撞的來到第十一關後,別說毒毒了,連我都有股轉身回第十關,將裡面的道具拿出來抽任務策劃的衝動。
我們好像到了一個頹壞的養魚場一樣,眼前的大灘池水被幾條細細的過道,規劃出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正方形水池。道路很多,多到我們根本不知道應該向哪個方向前進,因為似乎總感覺會繞回起始點一樣。過道很狹小,小到我們只能勉強站穩,可以保證,只要有一個重心不穩,我們就有下池泡水的危險。
可是看著那池水,我想再愛游泳的人都不會選擇下去。大大小小的方形水池裡面,不停翻滾著**色澤的粘稠到好像在大太陽下放了一個月的壞掉酸奶般的液體,這些在水池裡折騰著的液體,還不停的向外無規律、無方向的亂噴著水箭。這些水箭讓人防不勝防,還帶著腐濁功能,連魔法防禦罩都會被其腐蝕掉,更別說一般的刀具、利器了。
加之道路不寬,我們兩就是想走快都有偶難度。因為只要一個不穩,等待我們的可能就是化身為一堆白骨的下場。啊,可能連白骨都不會給我們留,只留下一攤血水,和池裡的液體相融。
嘶∼想想都好寒。
還要不停的辨認方向,選擇路徑。往往一個沒記清楚,我們就可能走回同一個岔路十次之多。
這些也就算了,最讓我和毒毒不能忍受的是,這些亂噴出來的水箭如果落在了過道之上,就會變成一個籃球大小的,像是地精一樣的小怪物。雖然攻擊力不大,但是行動很敏捷,防禦也很好。
在本就不寬的走道上,它們的行動根本不會有太大的障礙,加之本來就是池水裡的東西化成的,自然可以再鑽進池子裡進行移動。
這些小怪物出現的雖然不多,但每次出現,就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總要花大力氣才能解決。最主要不是幹不幹的掉它們的問題,而是我們自身總是很難保持下盤的穩定,又不能動作自如的移動,每每在關鍵時刻因為自己的平衡問題,而放過了可以一擊擊殺的好時機。
這幾關,我和毒毒全都是實打實的拼過來的,每關都要耗上好幾個小時,不是被怪物團團困住,就是要在裡面轉上好幾圈,才能找到出口。
尤其是第十關的古堡刑室,居然要我們將每種*道具都打上規定數目的次數,不然就沒有辦法找到打開傳送陣的鑰匙。打到我和毒毒都冒火了,逼得毒毒開始指著上空破口大罵,才算被我們打到最終的鑰匙。
所以當好不容易通過了第十一關,我們兩馬上選擇立即下線,連看新關的心情都沒有。包括我也是。
其一是因為今天的時間是快差不多了。其二就是因為,今天這四關,帶給我們兩的感官衝擊太激烈了一點。要知道,一下子看台多的恐怖片,也是會有審美疲勞的,更何況我們今天還不只是「看」而已。
毒毒一下線,連飯都懶的吃,馬上鑽進衛生間洗澡,像是想把遊戲裡沾染上的東西,連同這些記憶一起洗掉似的,比平時用了更多的時間才出來。洗完後,連頭都不吹乾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我滿懷同情的目送著她上床,選擇用睡眠來安定心神。這兩天的確夠她受的。
「誒,小瘋子,小毒毒她怎麼了啊?連飯都不吃就睡覺了。現在還早類,小毒毒可從沒這麼早睡覺的說。」見到毒毒反常的行為,娃娃悄悄湊到我身邊,想從我這找到答案,小雨她們也伸長著耳朵打算獲取第一手資料。
「還能怎樣……」我聳聳肩,掛著無所謂的笑容,把今天在遊戲裡的情況一說,還沒等我全說完呢,只說到今天的第二關,也就是爆了我們一身惡臭那一關,就沒有人敢再聽下去了。
「停停停!」瞧我越說越是眉飛色舞,娃娃被迫只能立刻喊小瘋子,你不要說了,我不想再聽了。」
「耶?為什麼?這才第二關,我還有兩關沒講呢,後面更精彩。」
「不用說下去了!」這次,是娃娃、小雨她們四個人一起阻止我,希望我可以不要再講了。
「好吧,不講就不講。」我不在意的聳聳肩,繼續吃著我的晚飯,我可餓的要死,一天下來都沒時間吃過什麼。遊戲裡是不會肚子餓,但不代表我在現實裡就餓不死。
見我不講了,小雨她們直呼「好可怕」,窩在一起不知道唧唧喳喳在說什麼。而娃娃則是依舊在我身邊待著。
雨她們是不敢聽下去了,而娃娃則是和毒毒一樣,不是怕,只是嫌噁心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她們此時對已經趴在床上睡覺,連飯都不想吃,只想盡快遺忘那些噁心東西的毒毒,寄予了無限的同情。同時,對於我這個和毒毒一起闖關,下線後卻仿若沒事人一樣,還在吃意大利肉醬面和番茄汁的傢伙,齊齊贈送了八道「你是變態」的目光。
尤其某人剛才在介紹關卡的時候,還曾拿這些食物來做過十分形象的比喻,更讓四女很難忍受。
「小瘋子,你不覺得噁心嗎?」見我大快朵頤著我的晚餐,娃娃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她心裡的疑問。
「噁心?噁心什麼。白天的關卡嗎?沒感覺而已。」舔光最後一滴番茄汁,將盤子中最後的肉沫送進嘴巴,我拍拍吃的溜圓的小肚子,爽快的打了個飽嗝。「呃∼∼我吃飽了。」
「……」回應我的是一串省略號和四雙帶著強烈不滿的視線。
不解的看了臉上寫滿「你是變態」的四人,我無辜的抓抓後腦勺,最後還是決定洗碗去。
誰知道這四個人忽然什麼神經,惹不起,俺躲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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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世界中,還是那座景色宜人的浮島,島上唯一一幢建築中,依舊熱鬧非凡。
其中最響亮的,還是平衡者那囂張的笑聲:「哇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教出的人,沒話講了。哈哈哈哈……瞧瞧,瞧瞧,他們今天過得這幾關,過的多輕鬆啊!」
平衡者笑這麼張狂,自然有人看不下去。
「平衡你這死老頭,你別得意,他們過得了這幾關,不代表能過得了下一關。別忘了,十二關是誰在守著的。」空間怎麼都看不慣平衡者那小人得志的樣,所以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對其進行打壓,就是不想見他那囂張的焰氣。
「嫉妒,你這是**裸的嫉妒。不過我大人有大量,我讓你嫉妒。誰讓你的後繼者沒我的後繼者有本事呢。嘎嘎嘎嘎∼∼」
針鋒相對,已經是這兩人相處的唯一模式,所以平衡者也很不要臉的說著瞎話。
「我的後繼者不如你的?你做夢做傻了吧。誰都知道我的後繼者可是現在縹緲第二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你的後繼者呢?算上寵物,充其量第五。」說著,還把右手張的大大的,五根手指頭貼在平衡者的鼻子前端,不停地亂晃,要他看看清楚。
平衡者不滿的一哼,萬分瞧不起似的說:「哼,那是因為他還沒完成轉制任務,不然,肯定把你的那個什麼會叫的狗拋在身後。」
「什麼『會叫的狗』,他有名有姓,而且名字還很威風,叫狂嘯異天!比你那弱不啦嘰的後繼者威風的多。」
「你才弱不啦嘰,那是叫弱水三千。當然,這麼有內涵、有品位、又有強烈文學素養的名字,你這個文盲是不會懂得。」
「你才文盲!邋遢到只會喝酒的傢伙,還說什麼文學,裝什麼文化人。」
「再邋遢也比你好,只會裝腔作勢!」
「你……」
「怎樣!」
這兩人的爭吵,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都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關注。大家都習慣了,他們哪天碰在一起,不吵那才叫奇景。
現在在這裡的十幾人比較在意的是……
「啊!!!他們又害我損失了一筆啊。他們怎麼可能闖到地十二關的呢。」輸到現在的人,已經快鬱悶死了。
「嘎嘎,我就說我眼光不錯吧,我讓你押他們能過你還不信,孤注一擲的惡果現在嘗到了吧。」這自然是贏了的人。
「喂喂,你說下一關我們怎麼押?如果只是單純闖關,似乎已經難不倒他們了,可是下一關是『那個人』把守的耶。」還有注意下一關的人。
「唔……我覺得下一關危險……算了,還是賭他們輸吧。」
「你賭他們輸?可我總感覺他們似乎能過。」這麼回答的是一個頭上掛著許多叮鈴噹啷飾品的男子,但他比花還艷、還嬌的臉孔,卻讓人一下子分不清他的真實性別。說嬌柔,可眉間的剛毅神采卻遮掩不掉;說硬朗,但柔媚的眼、尖俏的鼻、總感覺是笑著的唇,又是那麼嬌媚。
如果不是他一馬平川的胸部太明顯,的確是很難讓人分辨他的性別。可是他卻穿著波斯舞女的服飾,更讓他平坦的線條分外明瞭,讓人想認錯都難。
「不是吧,下一關是『那個人』在的地方,你說他們能打敗『那個人』?」這男子身邊的人都不太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堪比嬌嫩鮮花的男子。
「看他們的情況是很難打敗,可是就是有這種感覺,感覺他們能過。」笑的好不嫵媚的男子笑盈盈地說道,「而且下一關,也不一定是要打敗『那個人』啊,不是還有別的辦法過關麼。」
「那筆打敗『那個人』還不可能好不好。」但週遭的人都不怎麼同意罷了。「……算了,你的感覺做不得準的,我還是押他們輸吧。」
「那我押他們贏,看看到底是誰的感覺做不得準。」比花還嬌麗的男子笑意盎然的將手掌按在了「是」字上面,看上去似乎挺有自信。
而緊隨他之後的,是個手持鴻羽扇的年輕男子。只見他也將手輕輕摁在「是」字上:「我也賭他們倆能過。不過不是賭第十二關,而是……通關。」
這手持鴻羽扇的男子說出的話更是驚人,將屋內的十幾人全都驚到。
而那幾個一開始就表明執行任務的兩人可以通關的那人聽了後,彷彿了悟般地挑挑眉,並未說什麼。
倒是穆剎,帶著特有的,看似很爽朗,卻又感覺很陰暗的笑容,似低語又似明言:「又有一個押注通關,看來我也要好好想一下我的押注是否要改了。」
「還想啥,直接改,弱水那傢伙肯定能通關。」聽到穆剎的話,平衡者放棄和空間繼續大眼瞪牛眼,無比自信的讓大家支持他的後繼者。
「平衡爺爺。」在一旁一直很安靜的囡囡,這時倒是開口了。「你在他們沒闖光之前不是很不看好你那後繼者的麼,怎麼現在這麼挺他啊。」
「誒?有嗎?你一定是記錯了,我可是一直都很看好他的。」被囡囡說到尷尬處,平衡者有些心虛。
他們這些高級npc原本打從一開始,真正看好這兩個闖關者的沒幾人,而不看好的人中也包括平衡者。可是在一開始下注之前,空間語含譏諷的話趕話趕,逼得平衡者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押自己的後繼者能通關。
原本以為這次是有賠無賺的平衡者,沒想到自己的後繼者真的這麼爭氣,拼到了現在。這讓他好好的賺回了賭金的同時,更賺回了面子,把空間打壓的夠嗆。
所以現在的他別提笑的有多暢快了。同時也在心裡暗暗決定:「如果弱水三千這小子真能通關,別的先不說,他那轉職任務,肯定要幫他開下小後門。行點方便,我還是能做到的。所以,加油吧,弱水三千!……如果輸掉了,就不讓他通過轉職。」
想是在想要好好獎勵一下自己的後繼者,可是最後還是在心裡硬加上了一句算是威脅論的腹誹之語。
如果這話被我聽到了,我一定會很不客氣的扁回去。丫的,要我出力賣命,最後還要威脅我,不是自己皮癢找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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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整整有十二個小時以上,終於休息夠了的毒毒再次鑽出被窩時,已經不見之前那副萎靡不振的樣了。
「起來了?」看她那神清氣爽的樣,想必是一夜好眠。不過我昨天睡的也挺舒服的,在繁重的體力運動後,特別容易睡的著。
「嗯!」伸了一個懶腰,順便讓可愛的小肚臍露出衣服,和明媚的陽光打了個招呼,臉上還帶著剛起床時的一抹紅暈,雙眼濕漉漉的半瞇,像只未睡醒的小貓,慵懶且高傲。
這時的毒毒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份外嫵媚、誘人。
但可惜身邊沒有男淫捧場,順便流一缸一缸的口水,只有我這個已經看透她本質的同學兼室友。
伸完懶腰,放下雙手後,一開口,啥氣質感覺全沒了:「瘋子,娃娃她們呢?」那大大咧咧的說話方式,徹底破壞先前的形象。再加上前一晚頭未干就睡覺,現在用手一抓,徹底成鳥窩了。
她現在的樣子出去,沒人會叫她美女,只會送三個字給她:「瘋婆子。」
「上課去了唄,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間了。」我正躺在床上,捧著本書瞧的津津有味,所以對於毒毒的問題,我回答的漫不經心。
跳下床鋪,毒毒往衛生間走去,打算梳洗:「你不去?」
我懶洋洋地說道:「不想動,翹課。」
放水聲,關水聲,之後是毒毒含糊不清的聲音:「說的好聽,還不是因為今天是上開放課,百分之百要碰上那三個人中的一個,你才不想去的。」
「知道你還問。」
之後除了我的翻書聲和衛生間內傳出的「嘩啦」水聲,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良久後,用毛巾抹著臉的毒毒斜靠在衛生間的門口:「瘋子,我的早飯呢?」
「保溫鍋裡,自己拿。」翻過一頁的同時,告知毒毒她的早飯下落。
「哦。」知道了自己還是有早飯吃,毒毒心情不錯。又一陣水聲後,把保溫鍋內半溫的豆沙包叼在嘴中,毒毒含糊不清的問道:「什麼時候上遊戲?」
「等娃娃她們把午飯帶回來後,吃過午飯上線。」
「哦。」幾口解決了豆沙包,毒毒也從魚兒床上找了本《古鑒大全》,躺回自己床上翻了起來。
可沒過多久,我就只聽到平穩而輕微的呼吸聲,卻沒有翻書的聲音。扭頭一看,毒毒那傢伙,又睡過去了。
我一頭黑線。不喜歡看書就不要強學別人冒充知識分子,這才沒幾分鐘呢,就馬上約周公家大公子去了,何必呢。
沒好氣的對著已經沉沉睡去的毒毒翻一個白眼,我再將注意力轉回自己的書本上。
整個房間,又回歸了之前的寧靜。
如果不算毒毒時不時的抿兩下嘴,出「嘖嘖」的聲音的話,的確是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