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啊,三局兩勝,不准賴皮。賴皮就算輸。」
「沒問題,我欺負誰也不會欺負你這個大腦育不完整的傢伙。」
「切,等下別輸給我之後耍賴,說什麼要五局三勝之類的。」
「我是那種人嗎。告訴你,我最坦蕩蕩了,三局兩勝就三局兩勝,一局都不多加。」
「好,再信你一次。耨,一起來啊,石頭、剪子、布……」
如果換個場合,換個環境來看,我和毒毒的這段比較休閒的對話,理應放在野餐、聚會之類的歡快背景下生。最起碼也要綠草成茵,花團錦簇,陽光明媚才是。而不是現在被濃黑重霧包圍籠罩的陰暗場所。
但事事往往就那麼不如意。我和毒毒,捲著袖管……不對,毒毒的火爆裝束沒有袖管好卷,所以我只能卷我自己的。總之,我和毒毒就在這昏天暗地的空間裡,幹起了很突兀的事情。
「石頭、剪子、布……」
「石頭、剪子、布……」
三次猜拳聲過後,有的就是毒毒囂張的嘲笑和我沮喪的懊惱聲。我看著自己的拳頭,真恨不得砸自己腦門上。
我們猜拳做什麼?還用說嗎,當然是輸的人要以身犯險,冒著被吞噬、被腐濁、被偷襲、被虐殺、被消融、被萬剮、被撕咬、被……反正有很多種可能性,懷著即將不能有全屍的覺悟,進入如墨的黑霧查看情況。
而很不幸的,我兩次惜敗於「划拳衛冕冠軍」--毒毒--的金手之下,不愧是劃遍整幢女生宿舍樓無敵手後登上冠軍寶座的女人啊。雖然在第二局的時候,贏了一局,但總數上,我還是落敗了。
而落敗的代價,的確大了那麼一點。
我哭喪著臉看著前方的黑霧,腦子快轉動,不斷想辦法,看能有別的什麼主意,好讓我不用進這情況未明的黑霧。而已經贏了猜拳,並可以樂顛顛看戲的毒毒,自然在我身後笑的歡暢。
「**蹄子,看你笑的浪的,下次有本事你別輸給我,不然我不把你阿魯巴到全身酸軟,我瘋子的名頭就白叫。」
「切,大話人人會說,你有本事倒是贏我一次看看啊。女生宿舍每次舉辦猜拳比賽的時候,哪次不是你和我在冠亞軍決賽相逢,可你贏過哪怕一次嗎?你注定是我的手下敗將。」
毒毒的話讓我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她說的是實話。所以我也就徹底無視她,還是關心眼前比較好。
看著這些黑霧,我很頭痛,我用風系魔法試過,就算是狂風也吹不開這些濃霧,小龍卷一進去,就仿若石沉大海,連個漣漪都沒有。我也用照明術等光系法術試過了,一融進霧中,就失靈,連個折射反光也看不到。火系、水系也扔過,想改變一下這片霧的組成分子,但效果為零。
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親自進去試試了。把從山洞中出來後就收回去的白虎心再拿出來佩戴在腰上,在頭頂上再頂個照明術,壯著膽子跨步進入黑霧區。
「毒毒,如果我有危險,你肯定要馬上拉我回來的啊。」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毫無準備的進去,我已經在腰上綁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就在毒毒手上,只要現有什麼不對勁的,立刻給毒毒暗號,好讓她拉我出去,免得我在裡面被慘無人道的肆虐。
「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肉這麼白白便宜給霧裡那些小傢伙的,能生啃你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
「……毒毒,你這算是寬慰我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說完,還嫵媚的朝我一笑,順便拋個就連久經歡場的男子都忍不住會噴鼻血的媚眼給我。對於我滿頭的黑線,全當是周圍環境而造成的視覺偏差而已。
算了,早就知道她是這個脾氣,死鴨子嘴硬,永遠不可能承認擔心我。
我自是不敢走遠,最主要我只是想試試看,舉著照明術進入黑霧,不曉得能不能看清周圍。
我提心吊膽的踏進了黑霧區,效果還不錯,有了照明術加白虎心的幫助,雖然只能微微照亮周圍很小的範圍,但最起碼比什麼都看不見要好太多了。而且所謂的小範圍,也足夠我和毒毒兩個人擠一下了。
並且我現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些生存在這片黑霧中的怪魚,似乎很是忌諱光線,每次只要稍微靠近我,碰觸到了些微的光線,它們就馬上逃也似的又隱回了濃霧中,再也不願意靠近了。
既然知道了這些怪魚的弱點,那就好辦了。只要它們不會靠近我們的,那它們這口閃著銀光的利牙也只是放著好看而已的裝飾物。
我謹慎的退回出口,讓毒毒把原本握在手中的繩子也繫在腰際,以免在裡面不小心走丟了,還能把人給撈回來。可她卻以繩子太粗糙,會劃傷皮膚為由,死都不肯系。
最後在我們兩的一陣無語對瞪中,毒毒同意將繩子繫手腕上,算是最後讓步。
「和我走散的時候你別後悔!」我恨恨的幫她把繩子給綁在手腕上,一邊綁一邊對她的固執表示不滿。
但毒毒依舊固執己見,不見妥協。既然對自己的皮膚這麼寶貝,就好好的在腰上裹兩層獸皮嘛,還露出來幹嗎。
讓毒毒挽住我的胳膊,我們兩人靠著一進入黑霧後就變得昏暗無比的光線,小心翼翼的前進著。但才走了沒幾分鐘,我和毒毒就後悔了。
「瘋子,我們現在是在往哪個方向走啊?」
考慮不周啊考慮不周,但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們現在身處濃霧之中,已經是分辨不清方向了。在這種幾步之外就什麼都看不見的地方,不要說是找終點的傳送陣了,我們不要走回起點就不錯了。
「呃……我們的方向……」對於毒毒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不過也是,她居然會想到問我關於方向的問題,看來她也是被這裡的黑霧弄得神志不清了。
朝天一個白眼,毒毒終於想起來,有些事,真的是不能靠我的。所以毒毒只能一邊拉著我在霧中徘徊,一邊不停的咒罵。
不過說實在的,如果周圍的霧別那麼濃,換個顏色,這情景也是挺美的。高大帥氣的俊男身邊,依偎著一位嬌弱、身材又火爆的美女,閒庭漫步在淡淡的霧氣中,時而竊竊私語,時而巧笑倩兮,怎麼看都是一副完美的約會圖嘛。
但是身邊不停竄進耳朵的罵街聲……讓我什麼妄想都沒有了。
毒毒罵來罵去,還是在罵這個任務明顯感覺很不合理。只有兩個人可以參與的任務,可我們兩人從第一關其到現在,也才進行到了第四關,可是為了能安全到達這裡,我們所使用到的方法、技能,都可以說涵蓋了縹緲世界內的大多數職業了。
如果只有兩個普通職業的人來,搞不好連第三關都難過。
怪不得之前彤一直在強調這個任務有多難,要我們多加小心,現在看來的確是夠難的了。
我算了一下,到現在為止,我們兩人似乎已經用了不少其他職業的技能了。陣法師的符咒,各系法師的攻擊、防禦魔法,戰士的基本戰技,刺客的搜索技能,毒藥師的製毒,牧師的光明系恢復法術……這麼多算下來,在基本職業中,除了弓箭手的本事我還沒來得及用過之外,戰士、法師、牧師、盜賊等的攻擊方式,似乎全都拿出來耍過了。
如果不是我有個變態到讓我鬱悶的全職者這個職業,什麼都能來上兩手,我們兩這次古舊都要栽在這個任務上了。
但是現在我卻對目前的情況束手無策。看不見,聽不著,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揮啊。
「毒毒,你能不能再施展一下昨天找血石的那個技能啊,看上去很厲害耶,一找就找到目標了。」把頭皮抓破了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在這霧裡瞎轉悠也不是個事,我就想到了毒毒昨天將血石定位後找到的那個技能。
被我打斷咒罵的毒毒很不爽,直接以個白眼翻回來,順便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你當我那個技能是萬靈丹啊。先不說它的成功率,昨天能第一次就成功那真叫運氣好。我那個技能只能找物品或者人這種有固定形態的東西,對於傳送陣這種純能量體,是完全沒有用的。知道了吧。」
「嘶嘶」的吸著冷氣,吃痛的揉著剛才被毒毒掐出瘀青的地方,我不斷的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說就說嘛,還動手幹什麼。暴力女。』以上的不滿,我也只敢在心裡嘀咕,真說出來,就不是和毒毒掐上一架這麼簡單了。
既然毒毒那邊沒辦法,我就只能再想。可我徹底犯難,猛抓頭,抓出一堆頭皮屑,也沒見半個主意蹦出來和我打招呼。最後十分為難的我們兩人,只能硬著頭皮在霧裡亂走,盡量靠感覺走出一條直線來。
我們兩個人現在就是在賭運氣。因為我自己現,我每次迷路的時候,運氣都好的。不管迷失到哪裡去,我最終還都是能平安找到出口。所以這次,我依舊想賭賭看,我自己的運氣到底如何。
「毒毒,跟著我的第六感走吧。」隨著我說出這番驚人之語,毒毒差點被嚇到直接坐地上。
「你的第六感?!用在找路上面?!你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啦?」
「什麼叫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我是很正經的在和你說耶。」
「你光是用『很正經』三個字,我就不太能接受,尤其還是用在關於辨認方向上面。你確定你真的沒事?我沒聽說遊戲裡有燒的設定啊,難道新增加的?」最後一句雖然是小聲囁嚅,但因為就在我身邊說的,我也理所當然的聽得清清楚楚。
就因為聽得真切,所以我特氣憤:「你什麼意思,我帶路怎麼著了,反正這裡已經不辨東西了,讓我帶路情況也不會更糟。再說了,你有辦法解決眼前的情況嗎?」
「這倒也是,反正情況不可能再糟糕了……好吧,你帶路就你帶路。」雖然毒毒認為我的主意很餿,但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解決之道了,也只能暫時先同意按照我的意思先試試看。當然,這種心態在毒毒看來,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你先帶路帶著,如果途中想到好辦法,就再說。」
「靠,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前科纍纍的傢伙,連一次能拿出來表明成績的事情都沒有。」
「呃……那是因為……我還沒機會……」
「等你有機會,你就真的把你自己給丟到外太空去了。」
「毒毒,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啊。」就因為她說的是大實話,才讓人不怎麼爽。
「可我看你每次扁人都往對方臉上招呼啊,也沒見你有過手軟。」
「這個……手誤……」
「還手誤呢,是存心吧。」
「喂喂喂,你今天幹嗎老拆我台!」
「無聊唄……」
就這樣,我們兩人緊靠住對方,一邊鬥嘴,一邊在警戒中前行。在這種連點反光都沒有的濃霧區中,還好身邊有個人陪著說話。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非鬱悶的瘋掉。
這裡不像我先前通過的山洞,那裡最起碼還有一條明確的道路能讓我知道,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就宛如沒有明燈的人生之路,除了黑暗與寂寥,就只剩冰冷。所以我和毒毒不停的在說話,不為別的,就只希望自己不會陷入負面情緒中。而鬥嘴、吵架,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在走了不曉得多少時間後,毒毒的不安因子蹭噌往上冒,她真的開始懷疑,讓某人帶路,是不是真的一個錯誤的選擇。
「瘋子,我們先休息一下吧。」順便讓她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在這烏漆麻黑的地方找到傳送陣。
後半句毒毒絕對不會說出來,真的說出來,打擊到某個信心滿滿帶路的人,對方一定會線下找她真人pk的。所以她只能借休息之名,好好動動腦筋了。再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事,如果這片黑霧其實是個陣法,那她們走上一輩子也走不出去。
這倒不是毒毒想太多,而是身邊就有一個陣法師在,長期接觸下來,陣法在毒毒的腦海裡,已經很熟悉了,所以有這種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毒毒說休息,我也正覺得有些累了,所以也沒有反對:「好啊,那就在這裡原地坐下好了,反正在這片霧裡也沒什麼區別。」
正當我們兩人停下腳步,決定原地休息的時候,忽然現很奇怪的情況。我們周圍原本黑漆漆的濃霧,正以肉眼可見的度,逐漸變淡,從墨黑、但淡黑、淺黑、深灰、淺灰、半透明,直到最後徹底化為虛無,好像從未有過一般。連理應存在於霧中的奇怪扁魚都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和毒毒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又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我們忽然聽到了系統提示。「系統提示:玩家成功抵達傳送陣,黑暗迷霧退去。」
大驚的我們連忙往下看去,想看看我們是怎麼抵達了傳送陣的。難道傳送陣自己長腳,跑來找我們?沒想到,當我們看清楚後,連毒毒也不得不大搖其頭的大呼「搞不懂瘋子你的運氣」了。
因為我們看到的就是,我一隻腳正好踩在傳送陣的邊緣處,只要再往後挪個兩、三厘米,就徹底和傳送陣無緣了。
事實證明,我迷路時候的運氣真的是最好的了,就連毒毒都不無惡劣的表示:「以後真的要借用你的運氣時,把你拋到無人地帶就可以了。」
聽的我滿頭狂汗。
我原本真的只是想試試而已,沒想到真的一試就中……看來今天又該去買彩票了。
為了保證那些濃霧不會再回來,我和毒毒連忙站到了傳送陣的中央,不敢有耽擱。免得我一不小心,收回踩著傳送陣的腳後,又會繼續被黑霧所包圍。而原本應該充滿危險、令人防不勝防、一直受到攻擊、考研玩家應變能力的一關,就在我們兩人聊天、鬥嘴中,順利通過了。
『不知道設計這關的人會不會吐血呢∼∼』抱著這個猜測,我和毒毒安然來到第五關。
剛一到達第五關,我和毒毒就感覺雙眼昏花,被無數閃光刺的直想流淚。好不容易習慣了一點之後,我們兩人就被第五關的裝飾狠狠的給嚇到了。
黃金!金燦燦的黃金!撐滿整個眼眶的黃金!視線所及都是閃光的黃金!除了金光只有金光的黃金!
這裡居然是全部都用黃金所築造而成的,金碧輝煌、金光燦燦……
從牆壁到柱子,全是真金,敲上去就知道,還是實心的,是用黃金實打實的打造而成的,燈飾、花瓶、桌椅、畫框、屏風、鏡子、茶具……只要是看得到的東西,全都是純金的。
這裡儼然就是以個黃金宮殿,真正的黃金屋。
這一片黃燦燦的金光,閃的我和毒毒兩人眼冒金光,嘴角流出透明可疑液體,不停的把各種小玩意拿手上鑒賞,或趴在粗大的柱子上描著上面的圖紋。
當我們兩人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手不再去觸摸這些極有誘惑力的東西後,才有空去翻看剛才因為眼前受到無比的震撼,而被我們全部忽略的系統提示。但一看清後,我和毒毒皆有點小暈。
「系統提示:找出一個摻有假金屬、非純金的物品,打敗依附在物品上的守護靈,任務方為成功。關卡無時間限制。祝玩家遊戲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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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越不讓豬仔寫,豬仔就越是想寫……
豬仔也不知道為啥,可能偶性彆扭症因為黃梅天到了,所以跑出來乘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