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麼特別火大的事,毒毒咬牙切齒的咕囔著:「沒想到……好好的和阿飛、梟殺他們在一起練級,就是在敖大哥推薦的那個沒名字的練級點裡練級啊。本來在那的這幾天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才,殺了一隻怪物後,就忽然眼前一黑,身體也不能動了。再等到有感覺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渾身劇痛的樣子!」
情況……真的和我一樣……—.—|||
可是看著毒毒渾身劇痛的樣子,我就是很不服氣,為什麼毒毒都不會因為昏迷被踢出遊戲,為什麼她昏迷兩、三分鐘就好了,為什麼她的傳送落點是在博雅居內部!為了走到這裡,我都用了遊戲時間好幾天,經過千辛萬苦我才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可毒毒卻立刻出現在我面前,這太不讓人平衡了。
「你幹嗎擺出那種臉啊?我沒欠你錢。」見我忽然雙眼噴火,好像要用眼神把她給凌遲一樣,毒毒難得有些瑟縮。
「不公平!」
「啊?你說什麼,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什麼不公平啊?」
毒毒那副「不要給我打啞謎」的表情,讓我更是冒火,如果不是她現在的身體真的不允許、也經受不了一點點的折騰,我一定抬著腳往下踩踩、踩!
「為什麼你直接傳送到這裡來,你知道我為了能走到這裡來用了多久,吃了多少苦麼!為什麼你昏迷幾分鐘就好了,我當初可以被直接踢出遊戲的,而且還不讓上遊戲好半天!為什麼你醒過來後身邊就有人,我醒過來的時候確實荒山野嶺!為什麼……」
雖然誇張了那麼一點,不過這是可以原諒的,誰讓我命苦呢。所以毒毒要聽我的抱怨,還不准有異議。
可毒毒如果是這麼乖巧的孩子的話,那就真的是世界奇景了。
「靠,你怎麼不說你人品很成問題。明明是你自己運氣不好,還怪我頭上,你……」毒毒正打算好好譏笑我幾句,卻忽然停了口。幾秒鐘後,匆匆扔下一句話就下線了。
「娃娃可能在外面找我了,我先下去和她說一下。」
嗯,也是該找毒毒了。一起練級的同伴就這麼忽然消失,一劍回眸他們不急才怪。這裡又不能和外界通訊,肯定是聯絡不上毒毒的,而聯絡娃娃,讓娃娃下來看看情況,則是最快捷的方法了。娃娃都快成我和毒毒的專線聯絡員了。
看著打了聲招呼後就逐漸消失的毒毒,我無所謂的扁扁嘴,繼續研究博雅居。
來還想繼續走上台階去研究那張椅子的,畢竟剛才那個數額還沒統計出來呢。但偶然的向左一個瞟視,卻讓我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大廳的一角,垂下層層疊疊的各色蘇繡幔帳,一層又一層,將後方給遮掩的密密實實的。而且加上那裡光線昏暗,還真很不容易注意到。這博雅居裡面全都是好東西,那在這些幔帳後面的,肯定是更好的東西。我帶著輕快的腳步蹦跳至哪裡,輕手輕腳的一層層撩開輕薄的蘇繡幔帳。
當撩開最後一層嫩綠色的幔帳後,入眼的都是一摞摞的古書籍,隨意的擺放在了書架或地上。如同之前的其他器具一樣,隨意。但這裡的隨意,卻能看得出來,應該是經常在被人使用。
一張大大的、鋪著軟墊的紅木貴妃椅上,有人坐過的痕跡,貴妃椅旁,還有一盞立式燭燈,燈中的蠟燭也燒了一半,燈油也很新鮮。
我撿起離自己腳邊最近的一本線裝藍皮薄本,想看看到底是些什麼書。封面上用小篆寫了三個字,但可惜我對古文字不是很精通,實在是看不懂。如果是距現在年代稍近一些的文字還好,但小篆……實在是不行。我可以認出是小篆字體,但是沒辦法解讀。
再小心的翻開封面,裡面也是用小篆工整的寫著一列列的文字,讓我猶如看天書一般。
完全看不懂的我,只能把手上的書輕輕放回原位,再拾起另一本翻看,但讓我無奈的是,這本同樣是小篆體。不甘心的放回,再找了一本,更好,直接是大篆。一本本的翻看,再一本本的放回,這些書讓我很受到挫敗。居然一本都看不懂!
這些書裡,小篆體居多,再有就是大篆了,其中還夾雜著幾本用甲骨文或金文寫的書,但看不懂到底是寫了些什麼。而且我還在書架最邊上的幾格中,找到一些用竹片製成的卷書,上面刻著的文字我更是莫宰羊。
沒本事的我只好放棄這些一看就很有價值的書籍,打算再回去研究研究那張很值錢的椅子。
但還是有留戀啊!如果能看得懂那該有多好。
我的內心在掙扎,是該留下來繼續研究這些古字體呢,還是去研究比較耀眼的黃金椅。還沒想出個頭緒來,有人幫我做了決定。
「死瘋子∼死哪去了∼給我死出來∼∼」就聽到毒毒那破鑼嗓子扯的爆響正叫著我。看來是和娃娃解釋清楚,上線了。
不過她動作也真夠快的。呃……或者說,我在這些書上用的時間很久了?不過貌似是如此哦,我差不多每本書都翻過了,而這裡書架上的藏書量,是豐富了點。
「叫叫叫,叫啥子叫。還有,你一口一個你是嫌我沒死透你難過是不是啊。」我從幔帳後面憤憤的走了出來,邊走邊埋怨毒毒製造噪音不說,還不停的咒我。
「靠,原來你在啊,還以為你死掉了類。」聽到我的聲音,毒毒顯然安心了一點,但最後還是不忘咒我一下。
「你才要死類。」走到又躺在原地的毒毒身邊,看著她哼哼唧唧的直嚷痛,我心情就好一些。「你再亂詛咒我,當心我現在補你一下,讓你直接成重度重傷,免費還給系統1o級。」
「丫丫的,你敢!你如果真這麼做,我馬上下線找你真人pk!」我的威脅很到點子上,連一向膽大的毒毒都不敢輕易嘗試成為重度重傷患者後帶來的風險。
「你可以試試看,反正我不介意,掉1o級的又不是我。」
「你……」顯然,毒毒就是不確定我會不會真的這麼做,我要是腦筋搭錯,還真沒什麼事不敢的。當然,這種情況不是很多,但也不能不防。「算你狠。」最後毒毒只能咬牙切齒的暫時認栽。
見毒毒服軟,我嘿嘿一笑,一**坐在她身邊陪她說話聊天。
因為我知道,這慢慢的等傷勢減輕的過程,真的真的真的很無聊。沒個人陪著說說話,會感覺特壓抑,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灰色思想就很有可能在這種時候佔據腦海。
如果不是我定力好,忍的住寂寞,且不會被偏黑暗的想法左右,我早就在懸崖那裡,養傷的那段時間忍著劇痛跳起來,撞牆去了。管它傷勢是不是會加重,死了一了百了算了。
「吶,瘋子,找點話題來聊。」躺在地上動都不敢亂動的毒毒百無聊賴的開始提要求了。
聽了她的話,我沒精打采的回了句:「我這不是在聊嘛。」
「靠,今天中午吃什麼都被你當話題說出來了,這還叫聊天?」
「不滿意?那你自己找一個。」我是無所謂,反正說什麼都一樣,現在只是板著手指頭在數時間而已。根據我的經驗,這個重傷想要消退成輕度重傷,沒好幾個小時是別想了。
「唔……對了,就講你到這裡之後的事情吧。你不是掉在懸崖那裡的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啊?還有,這裡是哪裡啊?感覺裝飾的蠻讚的嘛。」
毒毒問起了這裡的情況,那我就把握從昏迷到清醒,然後再到這裡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反正時間多的很,我們可以盡情的聊。說到之後,我尤其著重的描述著博雅居外面的壯麗景色,說的那叫天花亂墜啊,好似此景只應天上有,聽的毒毒滿臉的嚮往。
不過也的確如此,這外面的景色,我想在現實中,是絕對找不到的。
「……跟你講哦,你是沒看到那瀑布,白花花的水花都濺起好幾層樓那麼高了,可是很神奇的是,這個博雅居就在瀑布前面不是很遠的地方,連那座橋上都因為水花的關係變得濕濕的,我還差點滑倒,可博雅居愣是一點都不濕哦,幹幹的……」我正說的興起激動之際,忽然一串銀鈴般的稚嫩笑聲毫無徵兆的響起。
這不可能是我的笑聲,我正說話呢,也不可能是毒毒,她的聲音沒這麼甜美、充滿童稚。所以這突然出現的笑聲,嚇得我和毒毒一個激靈,茫然而緊張的不停環視著周圍,警戒著。
見我們如此神經質的茫然環顧,那個童稚的笑聲更響了。
「誰?出來!」我大聲的對著四周喊話,雖然我不知道對方在哪裡,但這麼看不見人,讓我很不喜歡。
我的聲音剛一落下,就突然沒有預兆的,憑空出現了兩個人,出現的地方就是我跟毒毒與黃金椅的中間,也就是在我們對面。
忽然出現的兩個人都是女的,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而剛才的笑聲,應該就是那個小女孩出來的。
女孩穿著一身簡單的貼身連衣裙,只在左肩上用布料做出了一朵小小的月季花充作修飾,小女孩紮著馬尾辮,赤著一雙小巧玉足,看上去很是活潑。讓我和毒毒驚訝的是,她整個人居然是半透明,透過她的身子,我們都能隱隱看見她身後的屋內裝飾品。
和小女孩一比,她身邊的成熟女子,穿著、氣質方面,就比較和周圍的環境相匹配了。
身材高挑,氣質典雅,穿著輕薄的宮裝,散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風道骨的味道,柳葉眉、丹鳳眼、巧菱狀的朱唇,怎麼看,都是古典的氣質美人。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兩人,我們可不敢大意,雖然感覺不出她們有什麼惡意,但是在這裡我們也不敢放鬆警惕,尤其毒毒現在還行動不便,我們身處的地方的安全性也不敢保證。怎麼說也是別人的地盤,自己做不了主。
我立刻起身跨過橫躺在地上的毒毒,擋在了現在不能自如行動的毒毒面前,將毒毒和這兩個人隔開,以防她們忽然衝向現在的某「重傷患者」,對其施以暴力。但我從她身上跨過的行為讓某人很不爽,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時機不對,毒毒肯定已經開罵了。
見到我緊張兮兮的舉動,小女孩哈哈一笑:「你們不用這麼緊張啦,我們沒有惡意的∼」
「沒人會把『惡意』兩個字寫腦門上。」
對於我的話,小女孩顯然一下子沒搞懂:「誒?這話是什麼意思???腦門上寫字?那不是很難看。」
任小女孩側著頭思考,古典美人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開口了:「你們好,很抱歉如此冒昧的出現,但是我們可以保證我們沒有任何惡意。」
「先做下自我介紹吧,我叫彤,這個孩子,你們可以叫她囡囡。而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二位布任務。」
任務布者好像是哦,她們身上沒有玩家才有的儲物腰帶。
「任務?」名叫彤的女子說的話,讓我和毒毒驚訝出聲。不過我是因為因為終於可以得知了任務線索而驚喜,毒毒則是聽到有任務而訝意。
「任務?什麼任務?」
「誒,毒毒,你傳送之前沒聽到系統提示?」對於毒毒的問題,我不解了。我記得我就是因為忽然聽到系統提示而呆住,才會被莫名其妙的傳送的。
毒毒表情無辜的微微擺動了一下頭:「沒有,什麼提示都沒有。」
聽到毒毒的話,我們將視線移回彤的臉上。將我們的疑惑目光盡收眼底,彤依舊笑的溫和:「我們要為兩位布的任務,就是玩家弱水三千所觸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只有第一個觸的玩家會獲得系統提示。」
「等等!第一個觸?那就是說會有第二個玩家觸,那麼如果我觸了這個任務,被強制傳送到這裡來之後,這個傢伙沒有觸任務,或者說沒有人觸任務,那會怎樣?」我一指還躺在地上不能動的毒毒,有些僥倖的問道。因為彤的話,我忽然像靈光一閃一樣,想到了一個有點後怕的問題。
聽到我的疑問,彤的笑容依舊不變:「你將永遠被困在這裡,直到有第二個玩家觸任務,或刪號從頭來過。」
「……那如果我刪號了,第二個觸了任務的人會怎樣?」
「同樣如此。這個任務之允許被觸兩次,次數一滿,任務觸系統徹底關閉。」
聽了彤的解釋,我怒了!
「靠,那如果一年、兩年都沒人第二個人觸這個任務,我不是就等於說要被關一年兩年了?」
「是的,而且是連博雅居也出不去。因為博雅居對你們玩家來說,是只准進不准出的。或者說,出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死亡。當然,這樣你們也就失去了任務資格。」
對我的怒火還是平靜以待,彤從頭到尾就沒顯示出其他表情。
對於這種總是笑瞇瞇的美人,我最沒轍。怒視也毫無作用,彤笑得還是那麼像春之女神,而我卻越瞪越尷尬。就在我考慮怎麼可以不著痕跡的的收回瞪視的時候,還仰面朝天的毒毒「嗤」的一聲吐了兩個字出來:「呆瓜。」
md,怒了,我拿美女沒轍,不代表我會怕你:「靠,你丫的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找揍是不是?嫌傷勢不夠重對吧,我可以免費為你加重傷勢。」看她能這麼精神奕奕的譏笑我,就知道,身體情況好很多了。最起碼身上的刺痛感應該是全部褪去了。
「你打,有本事你打,我掛回去,最多掉1o級,但就可憐了某人,要麼在這裡被關上一輩子,要麼就是刪號重來。6o多級啊,那要練多久啊∼∼∼」和剛才的情形完全相反,現在是毒毒吃準了我不敢下手黑她,反而有恃無恐的一臉得意樣。
「我(%#*$%……」
氣死我了,現在居然輪到我被她威脅,十年風水輪流轉,但也不用轉那麼快嘛。
「你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不然不把你阿魯巴到死,我『弱水三千』這號就算白開了。」我只能放下最後的狠話。可是無論是毒毒還是我都知道,我這也純粹是說說,也許過個幾分鐘,兩人都把這茬給拋到馬裡亞納海溝裡去了。
「好啊,我等著,就怕你沒這本事。」
毒毒說完這句充滿挑釁意味的話後,我們就不再講話,而是改用眼神互相攻擊。
「請問,我可以繼續嗎?」見我們可能會瞪很久,彤只能開口打斷我們「充滿深意」的眼神交流。畢竟還有正經事要辦,雖然他們之間的談話很有趣,但也不得不打斷。
「呃……請繼續。」因為得知這兩人是布任務的npc,所以不知不覺間,就沒了警惕,反而開始和毒毒吵開了。
「現在兩位任務觸者都已經到了,按原定計劃,應該是馬上開始任務的。但因為考慮到其中一位玩家暫時不方便行動,所以暫時可以緩一下。在這段時間內,兩位可以詢問一些不明白的事情,只要是大人允許透露的,我和囡囡都可以為兩位解答。」
有這好事?我蹲下身和毒毒又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後,我問道:「任務難不難?」其實這個問題問了也是白問,如果不困難,我們前期受的苦不都白受了,而且有必要把我們弄到這裡來麼。
「乎你們想像的難。」
「別嚇我們,就連s級任務我也做過幾個啦,難度我還是瞭解的,難道還能比s級任務還難搞。」
彤搖搖頭,否定了我對這次任務的定位:「這個任務,可是連包括在內,誰都不願去面對的。」當然,神獸以上的存在只是覺得做起來麻煩,而懶得去費這力。不過彤的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讓它沉澱在了心底。
「什麼意思?」連都不願去面對?我和毒毒不會抽中什麼「大大王簽」了吧。彤的話嚇的我和毒毒都有點心慌。
可彤卻只是微微低頭,沒啥真意的說道:「抱歉,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
切,這種吊人胃口的話說出來又不說下去,不是更讓我麼心癢難耐嘛。但看彤那樣子,就知道想問也問不出什麼。用蠻力,我們也肯定不是這些頂級任務布npbsp;不說我們也沒辦法,我只好轉問起我家的三獸了,一直處於禁止召喚的狀態,我還真有些擔心它們。
「那我家的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