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名的練級點痛痛快快殺了幾天的怪,好好的凌虐了一番基本可以說沒什麼還手能力的怪物群後,暢快的殺伐讓憂傷的魅力心底的鬱悶除去了不少,往日的笑容逐漸回到了她的臉上。
不過說真的,這裡的怪物其實挺慘的。如果不是碰上我們,這些在這個無名練級點生活的怪物大隊們,足夠給來這裡練級的團隊喝上一壺的。
全都是高等級的怪,基本上還都是群居生活,攻擊方式又都怪異的很,讓人防不勝防。如果靠基本功夫殺怪,等徹底適應怪物的攻擊方式,一小群怪也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七七八八了。最後打怪的人身上還會留下一堆傷痕,還要通過不停嗑著紅、藍藥才能有所緩解。而且這些傷口還不能隨便處理,不然誰知道是不是有毒素潛伏在傷口上,等到毒的時候想救都沒得救了。
在這裡打怪,如果是普通的職業,還真是既危險、又級浪費藥物、浪費金錢。
可我們不一樣。這裡的怪物似乎受環境影響及限制,擁有抗火屬性強的怪物極少,而很巧合,我們這裡大多數人都能玩玩火。
沉默的麒麟和我的小狐狸各系法術精通,朱雀不用說,白虎雖不會火系法術,但對付這些在6地上跑的怪物,它的土系法術也足夠了。憂傷的魅力可以召喚出地獄烈火,效果比一般性的火焰要好上許多,隨風而逝的雨本身就是火系召喚師,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悠閒假日。但有隨風而逝的雨和憂傷的魅力幫忙,我還把白虎派過去保護她們,問題也不是很大。
而且因為這次有憂傷的魅力在,找怪的任務,自然就輪不到白虎出場了,樂得白虎在一邊沒事就偷著笑。所以被我踹去保護憂傷她們的時候,白虎照樣心情愉悅、屁顛屁顛的跟在三女身邊,一點也沒委屈的神情。殺怪的時候也神勇的很,殺的很投入,很開心。
可以盡情釋放心中怨氣,又有可愛搞笑的白虎不時和朱雀拌嘴,增添笑趣,那種我已經習慣的、略帶哀傷的獨特笑容又回到了憂傷的魅力臉上。
雖然這種笑容依舊不是我最滿意的,我想看到的是小時候憂傷會露出的溫暖笑容,但總比前陣子要死不活、連嘴角都不牽一下要好的多,也讓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看來人在不開心的時候,動手打打別的東西來洩洩,的確是能讓心情好上許多啊。
既然這樣,那我下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和毒毒過上幾招,應該就會舒爽一點吧。
我獨自幻想著我把毒毒摁在地上狂揍的情形,無限嚮往中∼∼
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毒毒,知道我現在想的是什麼後,會不會馬上搭噴射機過來和我干一架,看看到底是誰把誰摁地上扁。
哦,我忘了,毒毒暈機,不可能乘噴射機。
那我就可以盡情的在她背後說她的壞話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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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廳,幫主辦公室。
諸葛亮的小弟正站在狂嘯異天跟前,手上拿著剛才下面的人送上來的最新資料:「幫主,沉默又出現在清風坡的霧區了。」
清風坡就是連接無名練級點那片霧區所在之處的名字。
聽到諸葛亮的小弟的話,狂嘯異天並沒有抬頭,依舊低著頭處理著手上的工作,冷淡而簡單的說了句:「放這裡,沒事你先出去吧。」
狂嘯異天這疏離的語氣,讓諸葛亮的小弟無奈的在心底長歎一聲,臉色沉重的退了出去。
當諸葛亮的小弟關上門扉之後,狂嘯異天若有所思的抬起了頭來,緊緊凝視著對方離開的方向。
如果是以前,當諸葛亮的小弟遞上這則情報後,狂嘯異天絕對會和他將事情進行最大程度的分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揮退諸葛亮的小弟。
不是狂嘯異天對諸葛亮的小弟有什麼成見或不滿,而是最近霸濤幫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許多流言,就差沒有指名道姓的指出諸葛亮的小弟暗中和晴空互通有無,出賣霸濤幫。
初聽這種流言,狂嘯異天本只是一笑帶過,認為是無稽之談,畢竟諸葛亮的小弟的為人,他這個幫主還是瞭解的。
可隨著談論的幫眾越來越多,說的事情越來越真,連狂嘯異天也忍不住有點在心裡犯嘀咕。正所謂三人成虎,就算原本是謊言,說的人多了,說的事情感覺真了,那也就變成了現實。
但狂嘯異天還沒糊塗到這個份上,他並沒有輕易聽信這些傳言,而是先把諸葛亮的小弟獨自叫到他的休息室,打算在不是特別拘謹的環境下,先好好和諸葛亮的小弟談談,分析一下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這種傳言。
諸葛亮的小弟當然矢口否認這些原本就是空**來風、莫須有的事情,狂嘯異天表面上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相信諸葛亮的小弟是無辜的,但還是拐彎抹角的希望諸葛亮的小弟能行事低調一點,別造成幫裡對他這個副幫主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
之後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狂嘯異天雖然有出面為諸葛亮的小弟在幫眾面前澄清,同時也不准幫內的成員再傳這些無聊的流言。
但就如同蟑螂是滅絕不了的,這流言蜚語,也是不可能斷絕的一樣。幫主出面,也只能止住大家明裡面談論這事而已,暗地裡,說的反而更凶狠。
雖然大多數幫眾不知道這事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們不在乎,他們就是喜歡這種話題,這種背地裡小聲談論的緊張、刺激感,以及把秘密一個一個傳出去的暢快感,他們就是討論個氣氛。
但這話落在有心人耳裡,就不是那麼暢快了。
因為這種流言傳出來後,溫柔天使就已經找狂嘯異天談過很多次了,說是不能再這樣,要不讓諸葛亮的小弟不做副幫主,要不就明令禁止幫眾談論這種事。
但這兩種辦法都不太現實。
讓諸葛亮的小弟降職,就是很明顯告訴所有人,狂嘯異天相信這種沒有根據、沒有證據的流言蜚語,會給所有人一個印象:狂嘯異天是個不重視證據,只聽信讒言的幫主。這對一個大幫派是很不利的,容易給下面的幫眾一個幫主無能的錯覺。
而下令禁止就更不可能,會讓別人覺得狂嘯異天很霸道,連言論的自由都要加以管束,這會讓霸濤幫的幫眾覺得很憋屈,不利於幫派展。
所以這事也就這麼拖啊拖,拖到後來,有時連狂嘯異天都會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諸葛亮的小弟是不是真的和其他幫派有什麼牽扯。
在不能判定事情的真偽之前,狂嘯異天能做的,也只是盡量秉持著公事公辦的原則。
好在,狂嘯異天在現實中,也是個家大業大的有錢公子,跟著他一起進遊戲的家臣、屬下也有不少,所以他也漸漸把原本屬於諸葛亮的小弟的工作進行了移交。
在他看來,還是現實中的屬下用的較為放心。
而當初讓諸葛亮的小弟成為副幫主,也完全是因為狂嘯異天在一進遊戲的時候就認識了他,而諸葛亮的小弟為了霸濤幫的建立也功不可沒。
狂嘯異天這種看似不著痕跡的抽回各項權利的行為,怎麼可能瞞的過諸葛亮的小弟。但他只是不說而已,在他認為,狂嘯異天是最不會受這種流言左右的人。
為了霸濤幫,為了霸濤城,諸葛亮的小弟付出了多少,狂嘯異天是看得最清楚的。所以諸葛亮的小弟願意把賭注押在狂嘯異天身上,就是賭他會相信自己。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諸葛亮的小弟越來越覺得,他的這次賭注,似乎押錯了,而他也會因為這次的錯誤判斷,而有可能輸的血本無歸。
一個人,他的心裡不能存在一顆懷疑的種子,隨著時間的澆灌,就算自己不希望,這顆種子也會芽、開花,最終結成名為「不信任」的毒果。
但明知是場將要一敗塗地的賭博,諸葛亮的小弟也不打算立即抽身。霸濤幫有他太多的心血了,不是說能捨棄就可以毫不留戀拋下的。而且這時候走,不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心裡有鬼。這樣就算狂嘯異天心裡還只是一顆懷疑的種子,也會立刻變成強烈的毒果。
所以在霸濤幫裡,處在再難堪的位置,諸葛亮的小弟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正在諸葛亮的小弟有些哀傷狂嘯異天近來明顯帶著疏離、隔閡的時候,忽然一聲尖銳且帶著濃烈消遣意味的話竄進了他的耳朵。
「呦,這不是我們的諸葛亮大副幫主嗎。怎麼在這裡意志消沉的徘徊啊,該不會剛給我大哥罵了一頓,躲在這裡哭吧。」
「溫柔天使長老,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別說出這種有失得體的話。」
看到嘴邊掛著譏笑的溫柔天使,諸葛亮的小弟立刻收起了剛才的沮喪,轉而披上信心滿滿的外套,出言糾正對方的言行。
「我怎麼說話,輪不到你這個白眼狼來教育。」款款走近諸葛亮的小弟,溫柔天使笑的很洋洋得意,說出的話更是棒上帶刺。
「幫主都澄清過,那些流言不足為信,我認為身為霸濤幫長老的溫柔天使小姐,不應該聽信這種這些讒言,帶壞底下的幫內成員。」
諸葛亮的小弟說的不卑不坑,背脊挺的筆直,但緊握到青筋浮起的雙拳還是暴露了他心裡的波動。
被人無緣無故稱作白眼狼,沒一個人會顯得平靜。
「哼,是或不是,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大哥現在不和你攤牌,只是念在你怎麼說也對霸濤幫有過貢獻,大家撕破臉不好看。不然你真的以為,大哥相信你是真的無辜?」
溫柔天使的話不可謂不毒,因為她正好戳中了諸葛亮的小弟最擔心的事情。所以溫柔天使話音一落,諸葛亮的小弟臉色也已經白了。
倒不是溫柔天使說中什麼,而是他忽然想到,如果狂嘯異天真的有一天相信了這些莫須有的傳言,那他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到時候迎接他的,也不會是什麼好的局面。
而溫柔天使見到諸葛亮的小弟白的臉色,更是得意:「被我說中了?那你就快點離開霸濤幫吧,不然等大哥把你趕出去,你就會更沒臉。現在大哥不動你,也只是考慮到幫內的安寧問題,不然你還能待到現在?」
「你說夠了沒。」諸葛亮的小弟語氣僵硬的止住了溫柔天使的話,不打算再聽下去了。「如果你沒別的事,我不奉陪。」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
只是從他繃得緊緊的後背看的出來,他心裡不是沒受到衝擊。
帶著勝利者的笑容,溫柔天使雙手環胸,倨傲的注視著諸葛亮的小弟逐漸遠離的身影,不可一世。
「哼哼,這就是敢和我作對的下場。諸葛亮的小弟,我遲早會把你徹底的趕出霸濤幫。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我面前狂。」
等諸葛亮的小弟身影完全消失在溫柔天使視線之中後,溫柔天使一甩長,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也跟著離開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離他們剛才所在地的不遠處,離地一米多高的地方,靜靜的飄浮著一隻小小的如同蜜蜂、卻遠比蜜蜂要小的多的蟲子。
而遠在麒麟城下屬的一座偏遠小村莊內,一座小小的茅草小屋之中,坐在唯一一張有背的椅子上的小道消息則同時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
「原來如此啊……」
還沒等小道消息再琢磨出些什麼東西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外面一陣雞飛狗跳的騷動,再之後,茅草小屋那扇並不牢靠的木門,就被人一腳踢開,還原成了木片,還帶起了無數的煙塵。
道消息無奈的對著滿是積塵的橫樑猛翻白眼:「血凝,你不要每次開門都用踢的好不好,我們沒多少錢賠給屋主的。」
動用武力進入茅草屋的血凝一手叉腰,看都沒看已經拼不起來的木板,口氣裡帶著火氣的直盯著還像一攤爛泥似的,賴在椅子上**都沒動過的小道消息。
「呸,這個屋子的屋主就是你,我賠個p,就算我把這裡砸個稀巴爛,你敢向我要哪怕一個銅幣做賠償金試試看。」
「……」碰上這種比幫主還橫的副幫主,小道消息只能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誰讓他總是幫務不管,全扔給血凝去處理,而他自己則到處亂跑,收集各種消息、情報呢。被工作壓搾的快歇斯底里的某人,的確是有爬到幫主頭上耀武揚威的權利。
踢開擋路的缺了一個角的小破桌子,血凝直直走到了小道消息面前,扔下一摞紙張在他的膝蓋上:「喏,你要我調查的,我現在給你了。下次再要動用幫內資源,就算你是幫主,也要給我乖乖掏錢。」
「肯定肯定。」小道消息忙點頭答應。看的出來,今天血凝心情不是很好,他這個甩手掌櫃還是乖一點,聽話一點為好。
見小道消息這次這麼乖,血凝滿意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留下小道消息在後面動作誇張的無聲擦汗。
血凝可沒小道消息那麼空閒,還有好多事等著他要去處理,所以也沒空陪小道消息耍寶,步伐急促的就離開了。除了一地的破木片之外,什麼都沒留下。
哦,不。留下了小道消息手上那些資料。
摩挲著光滑的下巴,看著剛才血凝帶來的資料,小道消息緊鎖著眉間,一臉的困惑。
「沉默兩次去清風坡,身邊帶著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小道消息不禁自言自語道。
這個人,似乎就是在最近忽然冒出來的,之前的消息一點也打聽不到。連名字也不知道,因為沒聽任何人叫過。最起碼沒在有外人的場合聽到過別人叫他。
雖然不知道那片濃霧之後是什麼情況,但是能跟著沉默出入那裡,就應該有些實力,那就代表進遊戲時間不會短。既然這樣,不可能信息來源會查不到這人在碰上沉默之前的事情。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信息來源真的是一點都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的資料。
「嘶……怎麼又是一個神秘的傢伙呢……等等,又是?」本來正抓著後腦勺頭用力撓的小道消息,忽然被自己的話給提醒到了。
然後就什麼話都不說,一個勁的在自己腰帶裡翻找著一摞資料。
過了許久,像是終於證實了一些什麼事,小道消息興奮的揚起了嘴角,無聲的大笑著,連拿著紙張的手都激動的有些抖。
「血凝。」打開通訊器,小道消息立刻找上離開了好一會的得力助手。
沒過幾秒,血凝就口氣不耐的回話了:「又怎麼了?」雖然語氣是不太好,但從他那麼快的回應度來看,他還是很瞭解這個甩手大幫主的。小道消息不會沒事找事,每次聯繫他,自有小道消息需要用到幫裡資源的地方。而小道消息也不會做浪費幫中成員勞動力的事。
「你如果比較空的話,馬上到我這裡來,給你看些好東西,保證能嚇得你連今天的晚飯都不想吃,而去拼著命找能證實我這個猜測的證據。」
「你的猜測?做不做的准啊?」
「你來不就知道了。」
血凝在通訊器的另一頭思考了半分鐘後:「你等我,我把手頭上的事交代好,半個小時之後到。」
雖然小道消息言明只是他的大膽猜測,但既然小道消息都通知他了,那就證明他已經有75%以上的肯定了,剩下的,只是證據而已。
所以血凝決定親自再跑一次看看,看看這個大幫主又現了什麼,值得他在通訊器裡,聲音都因為興奮而止不住的抖。
結束了和血凝的通話,小道消息笑的喜不自勝:「嘿嘿,弱水三千啊弱水三千,你這一手玩的漂亮,在整個遊戲中,除了晴空裡的一些人之外,又有多少人知道你有著這個本事呢?」
「怪不得啊,怪不得。整個偌大的縹緲內,居然沒人能找到你的蹤跡,原來就是因為這樣啊……」
道消息手上拿著的幾張紙上,都是一張張的遊戲截圖,上面的主角各不相同,有遊戲第一美人弱水三千,也有其他看上去小帥的男子,還有一、兩張偏向中性化長相的男子。其中,沉默和同一個男子兩次來到清風坡的照片也有。
但這些圖片上都有一個相同點,身邊都有遊戲第一高手:沉默。
換種角度來看,把沉默定位為圖片主角,那這些圖片無異於沉默的花心歷程。但在小道消息看來,卻不是如此。
沉默和弱水三千之間的關係,小道消息可是清楚的很,畢竟那篇到現在還為人津津樂道的消息就是他一手撰寫、布的。
而沉默眼底的濃情,騙的過別人,可瞞不過親眼見過沉默如此注視弱水三千的小道消息。
很顯然,沉默可不是什麼花心的人,不然按他現今的地位,身邊早就美色環繞了。
那麼沉默用如此眼光看待這些長相迥異的人,那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雖然這個猜想大膽了一些,但……也最貼近事實不是嘛。
弱水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