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葬禮之後,風瀟瀟也因為家人的關心和幫助,逐漸走出了那段陰影。雖然不能說是徹底擺脫了痛失愛人的打擊,但總算可以笑著寬慰家人,哪怕這笑容,帶著濃郁的淒涼之感。
最後在風家老大--風罡--的決定下,風瀟瀟進入了,全當散心,之後更是在這裡遇到了許久不見的小堂妹,也就是風子亞。
遊戲中的廣闊風光,讓風瀟瀟的心情慢慢變好了,再加上風子亞的搞怪、遇上一些性格特異的算是朋友的朋友,風瀟瀟慢慢的又找回了之前的笑容。
但每當一人獨處的時候,風瀟瀟總是忍不住會想起沐的燦爛笑容,和那個眼神堅定的女孩信誓旦旦的保證。
沒有想到,時隔十個多月的今天,居然會在遊戲裡,碰上這個,風瀟瀟以為將再也不會遇上的人。
「你怎麼會進的?」什麼都不說的尷尬情況讓憂傷的魅力並不是很舒服,而遊戲是個很好的話題。
「因為聽說你進了遊戲。我知道,如果現實中去找你,你一定不會見我,所以只能進遊戲了。何況,你又那麼好認。」隱的指尖輕輕摩擦著憂傷的細嫩臉頰,滿是寵愛的神情。
「……隱,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感覺很可能只是年輕時的一時迷惑。」憂傷的魅力第一次談及和隱之間的問題,她不希望隱將親情之類的感情與愛情混淆在一起。
隱還年輕,不需要把無謂的時間和感情用在她這個早就傷痕纍纍的人身上。
可隱的回答卻出乎她的意料:「想過。在當初剛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時,我幾乎每個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在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可得出的答案卻一直沒有改變。而這幾年來,每當看到你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我一次又一次接受嫉妒的啃食,你說,我能不想清楚嗎。」
知道沒有辦法說服隱轉變想法,憂傷的魅力無奈的苦笑:「我不值得……」她有的,只是一顆殘破的心。
「在我眼裡,你永遠是完美的。」
對於隱固執的認定,憂傷的魅力沒有辦法,除了選擇默然,她找不出任何話。
「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的接受我,先不論我們的性別問題,光是你自己心裡那道傷痕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阻礙,但我不在乎,我的心意一直都沒有變過,我會等,等到你願意對我敞開心扉為止。」
看著從剛才一直蹲在自己面前,與自己一直視線持平的隱,憂傷的魅力覺得頭腦亂的很,根本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又該怎麼想。
隱也沒有逼她,只是安靜的看著憂傷的魅力。
而這時,我依舊在書房外面,煩躁的折磨著腳下的地毯,來來回回,來來回回,就是不能停歇。
悠閒假日和隨風而逝的雨早就被我晃暈了,所以來個眼不見為淨,背對著我聊天。
隔著一扇門板的我和憂傷的魅力、隱三人都不知道的是,隱的哥哥--沐,就是當初曾誓用生命來保護我、最後真的用他的身體保全了我的狂天同伴,也是讓我整整意志消沉了一個多月,最後毅然決然離開狂天,離開生死難料的傭兵界,來到山海大學的人。
那個在我心裡,一直是大哥哥的人。在暗藍的夜色中,他為我燃起了七彩的煙火。在離開人世之前,他還想讓我永掛笑顏。每當我不快樂,他總是想盡辦法逗我開懷……
書房裡面的人不知道,在書房外的我也不知道,沐,和對方的關係。也不知道,當初就是風家拜託他在狂天裡多照顧我,有什麼情況也要及時匯報給風家。而風家給出的交換條件,就是不反對風瀟瀟和沐之間的交往,同時幫沐照顧他的妹妹--隱。
因為任務關係,沐和隱總是長時間不能見面,所以沐更是把我當作親妹妹一樣,處處關心、照顧我。將對隱不能散的兄愛之情,在我身上全力洩。
風家當初這麼積極的為沐籌辦葬禮喪事,不僅僅是因為沐是風瀟瀟的男友,更因為,他是為了保護風家最受寵的小公主--風子亞--而死亡的。
不明白這些的我們,也許是幸運的。最起碼在我面對憂傷的時候,我不會自責愧疚的不敢看她。而憂傷也不用痛苦的徘徊在「自己最寵愛的堂妹就是害自己男友死亡的原因之一」這種矛盾之間。
就算憂傷的魅力知道這件事,她也不會怪責我,她只會把自己逼進死胡同,直到逼瘋自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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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外掐著秒在算時間的我,三小時一到,我立刻抬手就要砸門。早在還有十分鐘才到三小時的時候,我就貼著書房門站好了,所以現在只要抬手就可以了。
可還沒等我的手碰上門板,門倒先被憂傷的魅力打開了。緊貼在門外的我把她嚇了一跳,忽然開門的她也把我嚇了一跳。
「瀟姐,你開門也不打個招呼,我差點……啊,你哭過了?!是不是那個女人欺負你!md,我跟她拼了。」剛想埋怨憂傷開門之前不打招呼,害我差點拿拳頭砸她身上。可低頭一看,看到憂傷的魅力眼角有著明顯的淚珠,臉上還交錯著幾條痕跡有新有淡的淚痕,我急得就要衝進去找隱拚命。
先不管拼不拼的過,膽敢欺負憂傷的魅力,我可嚥不下這口氣。這世上還沒有欺負了我的人之後,還安安穩穩坐著生活的傢伙。
但沒讓我衝進書房找隱的麻煩,憂傷的魅力擋在了門口,不讓我進去。
「小風兒,都跟你說了,別衝動。隱她沒有欺負我。」憂傷的魅力一再保證,並沒有被誰欺負。
可我不信:「那這些眼淚算什麼?她不欺負你,你為什麼要哭!」
「我們只是聊到了以前一個朋友而已,只是那個朋友已經去世了,所以談到他的時候難免傷心難過,這些眼淚也是因為這個而落的,和隱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憂傷的魅力是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也自然知道,在靠拳頭說話的傭兵界裡滾打過的我,真要起狠來,也許遊戲裡受到各方面條件的限制,我和隱很難分出勝負。
但真把我逼急了,在現實裡動用我所能動用的所有關係網,要找到隱並為憂傷的魅力出頭,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我很少會為了自己的事而飆,真和我有關的事,我大多數只是一笑而過,反倒是身邊的人積極為我抱不平。但如果是關係到我身邊的親朋好友受到委屈,我絕對會把天都翻過來,也要為身邊的人出一口氣。
這點從小時候就看的出來。風瀟瀟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所以打小受到的騷擾不勝繁多,但因為有風家的身份擺在那邊,還是能阻止一些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但也有些不開眼的,仗著家裡也有兩錢,或跟風家有生意往來,經常騷擾年幼的風瀟瀟。
這事通過某些特殊途徑,被還只有9歲的我知道後,我就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把所有對風瀟瀟有邪惡歪念的傢伙全都調查清楚,更是將這些傢伙的所有醜聞、壞事,全都攥在手裡,一個一個的找過來談判。
其中有幾個懾於風家的勢力而主動夾著尾巴認錯、表示不會再糾纏風瀟瀟的,畢竟為了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犯不著得罪風家最受寵的小公主。但也有幾人瞧我年紀小,並不拿我當回事,還很是狂傲的把我鄙視了一番。
第二天,我什麼都沒說,有眼力先認錯的,我也就算了。至於那幾個眼睛長頭頂上的傢伙,我可沒客氣,直接將關於他們所有的資料往自家報社一送,再命人將那幾個混蛋全都綁了,扔到泰國去,至於去了那裡會怎麼樣……我才懶得管,自然有專家幫他們做一下手術。在那裡沒身份證、沒護照、沒擔保人、沒出入境資料的他們,哦,不對,應該改叫「她們」了,為了生存,從來都不做粗活、細皮嫩肉的她們,能做的也就那種工作而已。
這事憂傷的魅力是知道的,正確點說,是風罡根本沒有限制情報外洩。尤其是風罡趁那幾家企業,因為醜聞滿天飛,公司股票暴跌的時候,大量進行公司收購,最後重組,覺得沒前途的就賣了,有利潤的再吸收進自家的風氏企業--亞風集團--中。
這件事,從頭到底,風罡成了最大的贏家,同時,也讓所有在商場上混的人都知道,風家的小公主,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絕不拖泥帶水、且不會心慈手軟的角色。
所以現在聽我說要和隱去拚命,憂傷的魅力自然是千攔萬阻。畢竟隱真的是沒對她怎麼樣,這些眼淚真的和她……好吧,是有一些關係,可也絕對沒必要弄得像現在這樣。
當年才九歲,只能動用風家一小些勢力的我,就已經很大手筆的為她剔除礙眼物了,現在再加上我在傭兵界認識的那些不怕死的朋友們,又都各有黑白兩道上的勢力,黑道大家的紅鶴的大少爺又是我男朋友,現在最出名的三位天皇巨星揚言都要娶我,其中之一還是一國王子……而且按照我總是莫名其妙認識很不得了的人的運氣,還指不定會冒出一些什麼身份嚇死人的朋友。
憂傷的魅力怎麼敢說實話。
「真的和她沒關係?」我低著頭很有氣勢,將信將疑的問著擋在我前面的憂傷的魅力。
「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不是嗎。如果她真的欺負我,那受了委屈的我,肯定是找你為我報仇啊。」
的確,憂傷的魅力說的是有理。
算了,不管憂傷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她既然不想讓我找隱的麻煩,我也就放過隱這一次。
「那我們回去吧。」說是放過,可還是有點氣不過,但也只能悶悶的把氣憋在心裡讓它酵了。
偷偷打瞌睡的悠閒假日和隨風而逝的雨,被我一人一個毛栗給敲醒了,還很迷糊的問著「是不是天亮了」。我也沒說啥,拎起兩人的後衣領,將她們從沙上拎起來,告訴她們,該離開了。
得知終於好走了,悠閒假日算是鬆了口氣。這三小時她是過的難過的要命,現在不用再看我轉圈圈給她們看,自然是開心的。
悠閒假日一蹦一跳的跑到書房門口,對著裡面的隱告別:「隱,今天的事說實話我是搞不懂啦,不過我想你現在要的是自己一個人靜靜,所以我也就不打擾了。下次等你心情好些的時候,我們再一起玩哦。好好照顧自己,你就是不會照顧你的身子。」
和隱告別完,悠閒假日歎了口氣,拉著隨風而逝的雨先離開了。而我陪在憂傷的魅力身邊,向門外走去。
在離開之前,憂傷的魅力忽然停住了腳步,半側頭的對身後大門內的隱留下了一句話:「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和你是單純的朋友。」之後也不管門內門外的幾人又多少聽懂了,就拉著我離開了。
只留下一聲乾脆的關門聲,和回歸寂靜無聲的豪華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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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陪憂傷的魅力從隱那裡回到晴空後,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但憂傷的魅力一直沒什麼精神,整天無精打采的很。讓我好不容易得到,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很是擔心。
練級回來的沉默也特意來問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把那天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聽過後,連沉默都感覺無從下手,讓憂傷的情緒好些。
「我想憂傷她現在的情況應該只是一時的,過幾天就會好了。」與其是說幫我分析憂傷的魅力現在的情緒狀況,不如說是沉默在安慰我。
我也知道沉默說的在理,但看著鬱鬱寡歡的憂傷的魅力,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她現在的感覺讓我很熟悉,和我在決心離開狂天之前那一個月的時間裡的情況極其想像。雖然沒有我那麼失魂落魄,但連稍微靠近她周圍就能感覺到的哀傷之氣,我是再熟悉不過了。
所以無論沉默、娃娃他們怎麼開導我,我也不能徹底放心,依舊皺著眉頭整天跟在憂傷的魅力身邊,就怕她出什麼事。
我這麼整天跟進跟出,旁的人看著煩,總是被我跟著的憂傷更煩。可一想到,我這也是擔心她,責備、嫌棄的聲音也就布出了,直視著我盛滿擔心的雙眼好一會,總是無力的歎氣認輸。
「愛跟就跟吧,管不動你。」
其實也是這幾天憂傷的魅力心情的確不好,見到隱後,許多被刻意掩藏的過往一下子就忽然全湧了上來,不管好的、壞的,連點調試心情的準備都沒有,所以憂傷的魅力也就沒精力和我鬧。想跟著就跟著吧,只要別叫無聊就好。
見我整天在憂傷的魅力身後跟進跟出,沉默和娃娃也沒轍,總不能扯著我,硬和憂傷拉開距離吧。更何況被緊迫盯人的憂傷的魅力都不說啥了,他們也沒那立場。
直到女王的眼淚實在看不慣憂傷的魅力整天像「悲傷氣氛散播器」一樣,把哀傷的氣氛帶到晴空府各處,而我則像個背後怨靈似的,就差沒跑到憂傷的背上趴著了。
女王的眼淚主動找上了我:「弱水,最近晴空沒辦喪事,不需要這麼多的灰色氣氛!」
「啊?」面對怒氣沖沖的女王的眼淚,我是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女王的眼淚也沒管我聽沒聽懂,直接「頒布」指令下來了:「帶上憂傷的魅力,出去練級散心去。」
「練級?」這句我還是聽懂了,只是……「有用沒啊?」憂傷的心情這麼糟,出去打怪不會只有反效果嗎?
「讓她去虐待虐待怪物,洩一下心中的怨氣,總比在這裡散播灰色成分要好的多。」
淚姐的後半句話我還是沒聽懂,不過之前的我是聽進去了。的確,人不開心的時候呢,動手打打東西,殺虐一番,似乎的確是個好辦法啊。
現實裡很難找個什麼來讓憂傷的魅力虐著玩,可這是遊戲啊,洩的目標一找就一堆,也不用擔心什麼動物保護協會打著保護動物的旗幟,明的說是要保護世界的生態平衡,暗地裡也不就是那會事,要那個啥。你不給吧,還盡來給你找麻煩。雖然我們也從不把這些虛偽的組織放眼裡就是了。
我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真的把憂傷的魅力拖出去練級去算了,想了半天,最後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更有效的辦法,沒轍的情況下,我接受了女王的眼淚的意見:去練級!
既然有了決定,我也就不管憂傷的魅力答應不答應了,就是把她打暈了,我也要拽著她的長把她拖到練級區去。
但還是要先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願為好:「瀟姐,我們大家一起去練級吧?」
我已經準備好接受到否定答案了,可沒想到,憂傷的魅力只是側著頭,思考了半分鐘後,答應了:「練級嗎……也好,總比整天悶在晴空要好的多了。」
見憂傷的魅力不需要我浪費口水,就那麼答應了,我反而有些不習慣,好像我就應該先用上一水庫的口水來說服她,她最後勉勉強強點頭。像現在這麼輕易的就搞定,讓我有那麼一些沒有成就感。
我這種心態,被事後知道的娃娃免費送了一個字:「賤!」
又準備了一天,遊戲中的第二天,我挽著憂傷的魅力準備出。陪同我們一起的,還有同樣擔心憂傷的悠閒假日和隨風而逝的雨,以及充當保鏢兼地圖的沉默。
練級地點,我們選擇了之前我和沉默三兄妹一起去的那個無名練級點。那裡沒人能輕易進入,所以可以讓這幾個美女不用受到旁人打擾,而且那裡風景不錯,地勢又開闊,是個散心的好地方。
這次一劍回眸就不去湊熱鬧了,前一陣子跟著沉默東奔西走的到處打怪,實力上去的同時,工作落下了不少,現在正被淚姐壓著補工作進程呢。
雖然大家手下都有不少的部下,平時的工作由部下分擔,最後統籌遞交報表讓上級過目就可以了。但淚姐也不會讓這些人閒著,早在許久之前就定下了規矩,每個負責人都要清楚明確的知道,每個星期,自己的部門都做了些什麼,有什麼異動,交代下去的工作有沒有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
其實這完全是在鍛煉娃娃,一劍回眸早就習慣了。但光對這對兄妹這麼嚴苛似乎不是很妥當,所以這就變成了晴空高級主管全都要遵守的潛規則。
這也就是,為什麼總是能在晴空府裡找到晴空內的大多數負責人他們蹤影的原因之一。就算晴空府找不到也不用愁,總歸是在晴空城周圍的練級點那練級呢,每個練級點都走過一邊,總能找的到。
沒辦法,像沉默這樣能滿亂跑的人,晴空內實在不多,大家練個幾天,總是要回晴空處理下公文,之後再視工作繁忙、空閒程度制定之後的練級計劃。
所以每次見到我無所事事的到處找事,淚姐、桃子姐她們才會特別火大。大家都忙的恨不得遊戲時間與現實時間的比例為4:1,可我倒好,不能幫上忙不算,好到處添亂。
我想,如果不是有沉默在前面罩著,娃娃在後面頂著,我肯定已經被因為工作而有些情緒不穩定的淚姐、桃子姐她們給活撕了也不一定。
唔……想想都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