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走了好幾條街,到了中山公園後門,王平安在哪兒對我們說:「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把他們甩掉,否則,你們會很麻煩!他媽的,這班人比黑社會還難纏!」我看了看後面,果然,有一輛白色面色車在跟著我們。
我問:「你與他們打過交道嗎?」
王平安說:「打過了,不止一次,不過,他們並不是最難對付的,真正難對付的還另有他人,現在就不說太多了,不過可以告訴你,就是那些盜墓分子及那些走私文物的販子!這種人什麼事也敢幹,什麼事都能幹,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我想起剛才在他家裡的那個電話,那個人對我們三人都說過我們其中的某人是走私分子,難道他自己就是這種人?
雞公白說:「他們都做過一些什麼事?」
李老說:「這些我比較清楚,以前發掘古墓,就發現了很多這樣的事情,就是同夥為了裡面的財寶,互相陷害,互相血拼,插髒嫁禍,什麼事也做得出,甚至有兩伙人為了同一個墓而大打出手,這種事至今也屢見不鮮!」
王平安說:「是的,李老說得對,尤其我們這個地方,據說風水很好,賴布衣也曾來過這裡尋穴與點穴,歷朝歷代的王公大臣有錢人,都希望能來此地安葬,所以宋元明清的古墓極多,其中不乏有奇珍異寶陪葬的,我們小時鄉下人在山上開荒都能掘出一個個的古瓷瓶,一塔塔的花彫金與白銀,所以,一些盜墓分子及走私文物的在這邊大肆挖掘,我們也沒多少辦法阻止得了,他們明的暗的手法真是多得說不完。」
王平安說完,馬上把開車進了中山公園,那看門的見是警車,哪敢阻攔?進了公園後,他把車停在一個地方,然後叫我們下車,從側門走了出去。
王晶晶已經在哪兒等著了,我們鑽進王晶晶準備的那輛麵包車,她一下子把車開得十分快,真不敢想像,她一個女流開車手法是如此的厲害。
王平安看了看後面,說:「我們把他們甩掉了。好吧,現在你們馬上回南昌,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以後就別再來了。」
我心想,有李老在這裡,幹什麼事確實不方便,但是如果只有我和雞公白的話,也沒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心裡在盤算著,想起那個女子在那湖面做出的那個動作,我就心癢癢的,十分想知道哪裡有什麼東西。
雞公白也很不情願,但是他說,現在啥錢都沒有了,只好回家再說。
車直接就開到了鷹潭,王平安給我買了到南昌的車票,對我說,這車票錢是要還的,你們回去後給我寄來,說完又塞給了我一千塊錢。我意想不到的是,王平安的妹妹在我們臨走的時候,趁別人不注意,偷偷地塞給我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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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昌火車站的候車廳裡,我怎麼也不願意現在就回去,心理鬥爭非常劇烈,中途而廢,不是我辦事的風格,而雞公白則在那兒走來走去,喃喃自語:「他媽的,真是倒霉透了,這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在這裡弄點值錢的東西回去,想不到什麼也沒能弄到,倒霉,真倒霉!」李老也在一旁歎氣:「唉——我幾十歲人了,挖了一輩子人家的墳,就這一次最剌激,卻又是最沒收穫的,我也不甘心啊!」
「那我們不回了好不好?」我對他們說,想不到他們都說好,然而我卻不放心李老,勸他先回去,他說:「你們不回去,我回去幹什麼?要不我們先在南昌這裡休息幾天再作打算吧。」
雞公白也在一旁說:「現在什麼一點錢都沒有,想買裝備都不行了!」
李老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不多時,一台小車開到了火車站,原來是李老的一個學生,在這邊做生意,那樣子,一看就是個發了財的人,脖子上的那條金鏈象手指那麼粗,手上還戴了一個相當重量的金戒指,只見那傢伙大剌剌地叫:「李老師呀!什麼時候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想死我了,有好幾年沒見您啦!」
李老苦笑著說:「這回是請你幫忙的啊!你看我的樣子都成啥樣子了!」一邊介紹給我們認識:「這位是我的學生張建軍,在這邊做服裝生意,是個大老闆啊!」張建軍笑著說:「哪裡話?哪裡話?混頓飯吃而已,不說那麼多啦,我們先去吃飯!」說著開車把我們帶我們來到一個叫做「江湖莊」的地方,環境相當優雅,裡面還有很多懷舊的擺設,很適合我們這些愛好收藏的人仕來這裡吃飯。
進了酒店,張建軍好像回到自己的飯堂一樣吆喝起來:「喂,阿青呢?哪裡去啦?」只見那個叫阿青的姑娘起了過來,笑嘻嘻地說:「哎喲,張老闆來啦,今天要不要喝一杯啊?」
張建軍說:「廢話!今天高興,先給我拿一瓶五糧食液!我們一定要喝一點,好久不見老師了,大家不准客氣,誰與我客氣我跟誰急!」李老說:「我全身都有傷,這位李大白先生也有傷,我們都不能喝啊!你就與周小黑先生喝一點吧!」我連忙說:「我也不能喝酒,因為我有脂肪肝,不能喝酒。」
「喝一點嘛,生死有命,富貴由天,人生在世不喝酒,不如轉世做女人!阿青,過來!來一隻蓮花血鴨,清燉武山雞,空心魚丸湯……最後嘛,來一個全家福!」叫了滿滿的一桌菜,雞公白老大不客氣,也不顧身上的傷,一邊喝酒一邊嚼肉,說:「張老闆真豪氣,這有錢人吃飯的氣勢就是不同!好,我交你這個朋友,干啦!」說完把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酒過三巡後,他悄悄地對我說:「不過,他也僅僅就是哪種暴發戶的那種吃法而已,離真正的有錢人差遠了。」
吃完飯,張建軍帶我們到了他的別墅讓我們去看他的收藏,既然是李老的學生,他的收藏一定不會差,我們心裡是這樣想的。到了他家的別墅,看到哪種堂皇的氣勢,才知道有錢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一個大型的別墅區,外面有人在管理,進來要經過好幾道門,都有門衛在把守,張建軍刷卡進來的,環境非常清靜。
他的家果然東西不少,而且件件到代,連罕有的元青花他都有,著實令人覺得震驚!
我看得有點呆了,不做聲,雞公白在這種時候也是不敢說話的,因為他知道,在真正的行家面前是說多錯多的。但是那個張建軍好像十分在乎別人對他的東西的評價似的,連連問:「怎麼樣?怎麼樣?這件怎麼樣?」一個勁地問我,我只是說:「我是一個收藏愛好者,沒有收藏到什麼好東西,今天看了你的東西,真是大開眼界。」
說得張建軍軍笑得見牙不見眼,玩收藏的都喜歡聽到別人對自己東西的讚美,只見他興致勃勃也說,我二樓還有一些更驚人的,我帶你們去看看。說著帶我們走上二樓,這裡有一個地方他專們闢作藏寶室。
張建軍一件一件地拿出我們看,要是在平時,我會很高興的,但是現在這種時候,我真的有點提不上興趣,然而他好像興致甚高,不辭勞苦地爬上爬下拿東西出來,雞公白則坐在一旁打磕睡。
「李老呢?他怎麼沒有跟我們上來?」我問了一句張建軍,張建軍說:「他可能在下面睡著了,不理他,我們繼續看東西。」說完又拿出了一件清三代的官窯產品給我看,那是一件十分精到的乾隆青花瓷,上面的花紋描畫十分細緻、嚴謹,而且釉質相當瑩潤,是一件人見人愛的好東西,我於是感興趣似地問:「您這件東西是多少錢得來的?」只見他眉飛色舞地說:「這件是我在拍賣會上拍回來的,當時呀,沒幾個人敢要這件東西,都說太新了不像是古瓷,但是我一看這青花的髮色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所以下狠手拿下的,現在看來,還是撿了漏!六年前僅用了五萬塊!」
好不容易他也說得有點累了,還要到下面去喝茶,他說他有很好的烏龍茶。
來到下面,李老竟在他的那張沙發裡睡著了,他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好吧,你們先休息一下,今晚我帶你們去放鬆放鬆。」說完壞笑著走了出去,並把這別墅的鎖匙給了我,他一點也不但心我們會在他這裡搞破壞什麼的。
看來這裡還是非常適合療養的,於是,我把我們的]行旅放好,開始想一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了,不知怎麼搞的,今天我想來想去的都是那個香港客的事情,他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他的女兒找到了沒有?她老婆好了沒有?想著想著,我也倚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