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高靜怡吧?是啊,她突然弄了頭髮,還把自己打扮得奇形怪狀,然後就……」
「她是不是弄了接發?」
謝麗娜緊盯著文俏。
「嗯,」文俏想了想:「她說接發現在很流行,想弄什麼顏色就接什麼顏色,還說明星也接發的……」
「你知道她在哪接的頭髮嗎?」
謝麗娜腦中靈光一閃。
「這個……我沒問……」
靈光轉瞬即逝,看來希望只有寄托在蘭月身上了。
蘭月帶回來的消息是那兩個女孩在出事之前做過接發……
看來,一定是這頭髮的問題了。
謝麗娜的心狂跳著。
「有沒有說她們是在哪弄的頭髮?」
「她們有人倒是問過,好像是一個小髮廊,新開的,不過沒記住名字……」
這個答案太具有破壞性了,一下子將謝麗娜的思路切斷了。
「你為什麼要自己去辦呢?我覺得這事應該找薛靈嫣,她才不會像咱們這麼費勁,而且我懷疑這事和她有關,你忘了我跟你說的我那晚看見她了?你怎麼就不信呢……喂,喂,你怎麼了?」
蘭月看見謝麗娜的眼睛越睜越大……
蘭月提醒了她,她想起了薛靈嫣說過的,蘭月的長髮是鬼魂執著信念的所在,所以才要她剪掉長髮,那麼這接發的材料會不會是……
「你……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蘭月發現謝麗娜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然後又看見她掏出那綹從醫院帶回來的頭髮在自己腦袋上比量……
「蘭月,你還記得你的頭髮是在哪剪的嗎?」
蘭月記得當時只是想剪頭髮,隨便找個地方就剪了,只記得那家髮廊好像是新開的,不過她對老闆的印象還是滿深的,她是個很和善的人。
她把想法跟謝麗娜說了,結果從謝麗娜痛心疾首的表情裡她得知自己犯了個嚴重錯誤。
「你……你也不能怪我啊?當時你不也在的嗎……」
最後一句,蘭月是小聲嘟囔出來的,因為她發現謝麗娜的臉已經氣得有些發青了。
是的是的,我也去過,在哪來著?
如果說真的是這頭髮的事,那麼就應該說明和管彤有著密切的關係……薛靈嫣已經說過蘭月的頭髮有問題……
難怪她能復活,極有可能是利用這頭髮害了諸多的人命……
本來應該是蘭月,可是她把頭髮剪了,結果那些接發的人便成了替死鬼……
可是需要那麼多人嗎?一個不就可以了嗎……只有一個男人受了害,不過還沒有死,他說的鬼指的是不是就是管彤?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只可惜他瘋了……他,真的瘋了嗎……
管桐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一切了?他竟然還在幫管彤隱瞞。他這個幫兇,同樣是劊子手……
不知道管彤是什麼時候復活的,看樣子好像有段時間了,如果說她是用頭髮幫助自己復活,她已經達到目的了,可是自己和蘭月怎麼又會碰到乾屍?而且最近仍舊在接連不斷的出現乾屍呢……
為什麼是乾屍呢?為什麼乾屍裡面沒有血液?為什麼沒有外在的傷口?難道說管彤是靠吸食女孩的血液為生?就通過這頭髮……
謝麗娜拿著頭髮的手劇烈的抖了起來,猛的一下將它扔到了地上。
她把蘭月嚇壞了,以為她著了什麼魔。
得找到頭髮,謝麗娜的腦子瘋狂的轉動著,找到頭髮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害了,而且,還可以證明自己的推測,可是,那個髮廊在哪呢,在哪呢……
亂,實在是太亂了……
各種想法像被漁網撈起的魚,紛亂的跳著,顧得了這個顧不得那個,它們蹦得她的腦袋都要炸了……
不行,必須得解決,必須得解決……
「走!」她一把拉住蘭月。
「幹嗎去?」蘭月警惕的盯著她。
「去找那個髮廊!」
「啊?上哪找啊?」
「我還記得是在去醫院的路上……」
「啊?不是的,那天咱們沒有按照平日的路線走,我那天……很猶豫的……你也知道……我都忘了走的是哪條路了……」
「不行,今天就是踏破鐵鞋也得找出來……」
謝麗娜拚命把蘭月從門框處拉離。
「那等我換雙鐵鞋行嗎?」蘭月哀叫。
謝麗娜已經懶得說話了,行動勝於語言。
「我覺得找薛靈嫣比找髮廊要容易得多……」
這是蘭月最後的慘叫。
髮廊的確難找,不僅是因為小,還因為帶上了蘭月這個近視,耽誤了不少事。經常是她一聲驚呼,謝麗娜歡欣雀躍,然後便聽她宣佈「看錯了」,氣得謝麗娜直想扁她。
也怪自己,當時倆人都心不在焉的,轉悠了半天才隨便找家髮廊剪髮。就耽誤在這「隨便」上了,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該上本地最有名的髮型設計館,還用費這事?
「還是別找了,那麼點個髮廊可能早就幹不下去了,咱們就省省力氣吧,先找個地方吃飯,我都餓死了……」
蘭月毫不淑女的蹲在路邊,死活都不肯再挪一步。
謝麗娜也累了。
也是,從中午直走到晚上,誰受得了?她的腳很痛,好像已經磨起泡了。她艱難的挪動著腿,終於體會到「條條大路通羅馬」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了。
「好吧,先吃飯。」
一聽吃飯,蘭月來了勁。
她早就看中剛剛路過的那家「加州牛肉麵」,口水已經流了半天了。本來她可以再堅持走一段的,但是為了回頭方便,她就蹲在這了——自己還是滿有遠見的。
看來謝麗娜也餓得不輕,吃得不比自己慢。
雖然是路邊的小攤子,不過味道也滿好的,當然也可能是自己餓極了。
謝麗娜風捲殘雲的端掉了面前的牛肉麵,覺得如此不淑女的吃相著實很過分,可是蘭月更過分,她竟然又要了一碗,而且正以對待第一碗的熱情來大口吞食著。
「快點吃哦,一會還要繼續的。」
謝麗娜敲著桌子提醒她。
「什麼?還要繼續?」
蘭月含混不清的驚叫著,差點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