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也不知道最後自己是怎樣結束的通話,在電話中她確認聲音的確來自冰焰後,她的大腦便變得一片混沌,只是依稀記得冰焰似乎說過他會在明天中午拜訪她與楊立,然後再隨楊立一起去探望梁錚將軍。
許久,白亦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急急忙忙往回趕,她要在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告訴楊立,為了冰焰的事,楊立已經足足內疚了三年,至於冰焰為什麼會死而復生,這三年他又是在什麼地方度過的,還有烈士陵園墓中埋葬的到底是誰?這些白亦倒不是很關心,反正等到明天見到冰焰時,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不是嗎?
僅僅才三年多的時間,林雅如的酒吧已經擴大了三倍有餘,這還不包括她開闢的其他產業,「看樣子雅如姐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的呀!」冰焰心中暗暗歎道。
酒吧的裝飾仍然繼承著以前的那種高貴典雅,才五點多一點,大廳內已經隱隱有滿客的跡像,所有的酒客都很有素質地小聲交談或是獨自飲酒,極為自覺地保持著周圍安靜的環境,完全沒有其他酒吧那一種進去就猶如進了菜市場般的吵雜感覺。
冰焰和欣妍走進酒吧,找了一張角落裡空桌坐下,為自己點了一杯紅酒,為欣妍點了一壺檸檬茶後,便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周圍環境給自己帶來的平靜和祥和。端送酒水的服務員似乎對欣妍並不陌生,在送酒水的時候,先是詫異地看了冰焰一眼,然後向欣妍微笑著點了點頭。
自從林雅如開闢了其他產業之後,在酒吧中便很難發現她的身影,但有一點,就是每逢星期三,她必然會出現在酒吧的大廳中,這似乎是她雷打不動的規則,因為星期三,是歐陽倩倩在彈奏古樂的時間。
歐陽倩倩從qh畢業之後,謝絕了很多古樂團的邀請,而是選擇了進與自己專業對口的天翼汽車bj分部工作,但她並沒有辭去在酒吧的兼職,一方面可能是自己好友林雅如的挽留,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借此在懷念著什麼,從她彈奏的樂曲中,總是透露出一股哀傷的意味,即便她彈奏的是一首歡快的樂曲,不過,這並不阻礙人們對她所彈奏的樂曲的喜愛,隨著時間的推移,喜歡聽古樂的人越來越多,酒吧似乎已經變成了古樂愛好者的俱樂部,而星期三,更是成了這些愛好者聚會的日子。
晚上六時許,林雅如走進了酒吧,三年多的時間似乎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依舊與以前一樣,成熟而高貴,並攜帶有一絲女人所特有的嬌媚。
也許是剛才那位女服務員的多嘴,林雅如從吧檯上要了一杯紅酒,逕直向冰焰他們的這張桌子走來,還隔著好幾步遠便開始向欣妍打招呼,「欣妍,很久沒來姐姐酒吧了,哦,今天還帶來了一位朋友,怎麼不為姐姐介紹一下?」
林雅如剛剛從服務員那裡聽到欣妍與一少年今天也出現在酒吧裡時,連忙趕過來看個究竟,在她的印像中,欣妍應該與那些小男生毫無交集,可當她看到坐在欣妍對面的少年極為熟悉的背影時,心中不禁顫了一下,尤其是少年那一頭齊肩的藍色長髮,更讓她驚疑不定。
聽到林雅如的聲音,少年回過頭,對她璀璨一笑,「喲,雅如姐,好久不見,連我都不認識了?」
震驚,絕對的震驚!縱然林雅如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她看到少年的笑臉時,仍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連手中的高腳酒杯脫手向地面墜去也毫無覺察。
只見少年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墜落的酒杯已被少年操在了手中,就連杯中的紅酒也未酒出一滴,「雅如姐,你不喝也不要這麼浪費,這酒說不定比黃金還要珍貴呢!」
少年的這一句話一出口,林雅如便已肯定了少年的身份,「焰子,真的是你?」伸手奪過酒杯,三步並兩步地跨到了欣妍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瞪著眼睛語氣凶狠地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老實交待,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冰焰驢頭不對馬嘴地打著哈哈:「外面的世界還真是精彩,可呆久了,還是覺得家裡比較親切,所以我就回來了。」也只有在林雅如面前,冰焰才會毫無顧忌地開著玩笑。
「少給我打馬虎眼。」林雅如抬手就在冰焰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執行任務了嗎?怎麼一去就是三年?」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冰焰淡淡地答道:「在執行任務時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而以。」說著,眼睛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欣妍。
林雅如哪還能不知道冰焰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行追問下去。
「焰子,你這一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林雅如低頭碰了一下酒杯,問道:「如果你還想接著上學的話,姐姐可以幫你按排,如果想工作的話,可以先到我那裡去試一下。」
「不用了。」冰焰笑著搖了搖頭,「我在國外已經提前大學畢業,並且有了一份理想的工作,你不用吵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林雅如呵呵一笑,突然間兩眼冒出精光,「不過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和倩倩一起,為我們再奏上一曲,讓當年的那份完美再次重現。」
「林姐姐,哥哥比歐陽姐姐還要厲害麼?」看到林雅如發光的兩眼,欣妍有些疑惑地問道。
「欣妍,你不知道啊,你哥哥……」林雅如開始向欣妍講述三年前冰焰第一次在酒吧與歐陽倩倩一起琴蕭合奏時的場景,當然還不忘吹噓一下當時自己多麼會識人。冰焰對此則報以一笑。
時間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中過得很快,林雅如看了看手錶,自言自語道:「快七點了,倩倩這個時候也應該到了啊!」
林雅如的話音剛落,歐陽倩倩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酒吧門口,一生勝雪白衣的她比起三年前成熟了不少,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了那一種職業女性的高貴氣質,只是,在她的眉心之間,似乎堆積了些許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