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再次改造.弄假成真(下)
「醫生,怎麼辦啊?」護士不停地擦著冰焰嘴角上溢出來的血跡,焦急地向醫生道。可冰焰嘴裡的血如噴泉般,越湧越多,護士根本來不及擦,鮮血順著冰焰的臉頰,流到了床單上,不一會兒,便將潔白的床單染得通紅。
季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將軍強行命令,他早就勸說醫院方面放棄治療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以病人現在的狀況來看,也許是死了比活著更好,至少不會再承受這樣的痛楚。早在一個星期前,冰焰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通過醫院內最先進的儀器檢測,他的身體像是受了巨大衝擊,除了大腦,生理機能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用醫生自己的話說:他還能活著,就已經是一種奇跡,就更不要談治癒的可能了。
此時,冰焰體內鳳凰能量與丹田內真氣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真氣似乎感覺到了鳳凰能量要比它強大得多,它並不主動出擊,只是牢牢地佔據著中丹田,做著殊死的抵抗,一時間,鳳凰能量也拿它毫無辦法,只是一次又一次衝擊著它的防禦。
但這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讓冰焰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這非人的痛苦,他此時感覺到自己如同到了充滿酷刑的血色地獄,各種酷刑一一被強加到自己的身上,剝皮、抽筋、剔骨、油烹等輪番折磨著他,最重要的是,此刻他的意識卻是非常地清醒,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身體上所承受的這種極限到生不如死的痛苦,然而他卻無能為力,破敗不堪的身體早已讓他絲毫動彈不得,甚至想結束自己生命的能力都沒有。
火舞從冰焰的意識當中,也已感受到了冰焰所承受的痛楚,可他現在除了不停地鼓勵著冰焰,毫無幫助冰焰減輕痛苦的方法。他在不斷地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在冰焰爆發出鳳凰能量的那一刻,搶先出手解決『雷切』和服部半藏,雖然這樣可能會使自己再次陷入了幾千年的沉睡,但現在眼睜睜地看頭冰焰承受著這巨大的痛楚卻讓他更為難受。
內腑已經被完全損壞,除了心臟還在勉強工作保持著微弱的心跳之外,其它的彷彿已經被絞肉機絞過一樣,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在冰焰的意識中除了劇烈的疼痛以外,再沒有接受到其他的任何一點感官信息。他甚至完全不知道,此刻,他的眼、耳、鼻、口中在不停地往外溢著血,致使他那張原本清秀的臉龐變得恐怖無比。
「醫生,他好像不行了!」年輕的護士見到冰焰現在不但嘴中有血流出,就連耳、鼻和眼中都開始向外滲出鮮紅的血液,立刻向醫生哭喊道。冰焰雖然是在昏迷中來到的醫院,可他為了不讓隊友們生命受到威脅而獨自一人涉險的事跡早已在這醫院傳開了。剛開始,人們還以為冰焰是一個至少三十多歲的特種兵,可後來發現冰焰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時,無一不感動得熱淚盈眶。要知道,冰焰入住這間醫院是軍區醫院,無論是在醫院就職的還是前來接受治療的大多數是軍人及其家屬,思想比較單純情,遠不像外面那般複雜,冰焰年紀雖小,但這種捨己救人的舉動,早就激起了他們心中無限的敬意。當然,這名年輕的護士也不例外。
「通知將軍吧,我們已經實在無能為力了!」醫生再次檢查了一下冰焰的身體,站起身來無奈地自言自語道。早已見慣各種生死的他,此時眼神中居然閃過一絲令人不易覺察的淚光。
*******************************
在醫生走出病房後不到十分鐘,梁錚將軍和第六小隊所有成員都先後來到了冰焰的病房中,就連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楊立也拖著虛弱的身體,在白亦的攙扶下,走到了冰焰的病床前。
在那天的任務結束後,白亦的身份也隨後被調查清楚,本該可以就此離開,可不知為什麼,她似乎對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感,竟然放下手頭上所有工作,獨自一人,跑到醫院,盡心盡意地照顧昏迷中的楊立,甚至在病床上楊立的大小便也是由她一手清理。
要是在平時,訓練時受盡楊立折磨的第六小隊成員,還不知道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將楊立嘻笑成什麼樣子,可現在,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都把眼光集中在病床上的冰焰身上。
見到冰焰七孔流血的淒慘模樣,就算是第六小隊那些經過血與火錘煉出來的鐵錚錚的漢子,也都控制不住他們的淚腺,任由大顆大顆的淚珠,從雙眼之中噴湧出來,順著臉龐,滴落而下。而白亦,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屁股坐在了冰焰的病床邊,輕聲地抽泣起來。
梁錚將軍呆呆地站在病床邊看著冰焰滿是血污的面孔,任由淚水一滴一滴地滴到被冰焰的鮮血染紅的床單上,突然,他一把抓過護士放在冰焰床頭櫃上的毛巾,輕輕地替冰焰擦起臉上的血漬來,他的動作之輕柔,彷彿在擦拭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焰子,對不起!梁爺爺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梁爺爺承認,當初讓你進入軍隊試訓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讓你的能力能為國家所用,可我忘了,你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是bj的高考狀元,迎接你的應該是鮮花和掌聲,而不是流滿血腥和殘酷的戰場,你能原諒梁爺爺嗎?」
將軍剛剛將冰焰臉上的血漬擦乾淨,新的鮮血雙開始滲溢出來,無論他怎麼擦拭,鮮血還是不停地向外滲透著,直到手中的白毛巾完全被染成了紅色,也沒能把冰焰的臉擦乾將,再也忍不住地哭道:「焰子,你醒醒啊,只要你醒了,我保證不再利用你做不想做的事,就算你像你爺爺一樣戲弄我,我也不會生氣的,你給我醒醒啊」
聽到將軍發自肺腑的哭訴,在場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頓時,屋內被一片抽泣聲給充滿了。
季醫生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將軍,可他還是走到將軍的旁邊,俯下身,在將軍的耳邊低聲介紹了冰焰現在的情況,因為他知道,時間多拖一刻,冰焰就要多嘗一刻時間的痛楚。最後他建議道:「以他現在的情況,我想最好讓他在安靜地睡眠中離開。」
梁錚將軍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問道:「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那神情完全不像一個可以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而只是一個關心自己親人生死的普通老人。
醫生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難過的神情告訴將軍他也無能為力。
將軍不再理他,緩緩地低下頭,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冰焰的臉龐,彷彿在作最後的告別。突然,將軍猛地站起身來,再次戀戀不捨地看了冰焰一眼,顫聲決定道:「開始吧,醫生!」
冰焰的身體此時已經注射不下任何藥物,可這難不倒身兼中醫和西醫兩家之長的季醫生,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隻裝著各種銀針的針盒,抽出幾根寸許長的銀針入手。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盯著醫生的手,確切的說,是醫生手中那幾根即將要奪去冰焰年輕生命的銀針。
季醫生也不愧在中醫上浸淫多年,用針的手法並不比冰焰差到哪兒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滯留,甚至在眾人完全沒有看清楚的情形下,醫生手中的幾根針已經沒入冰焰身體的幾大要穴當中。
在銀針沒入冰焰身體的瞬間,冰焰體內的鳳凰能量和真氣似乎同時感受到了這股外來的危脅,立刻放棄了他們相互之間的爭鬥,同時將力量本能地移架到了對抗這股外來的威脅上。無論是鳳凰能量,還是冰焰體內的真氣,都不像火舞這樣具有自己的意識,它們在冰焰體內相互之間的衝撞,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就如同在一杯清水中,注入密度比較大的紅墨水,紅墨水不會一下子融放清水之中,而是先沉入杯底,然後再開始慢慢地同化清水,直到清水完全變紅,但如果此時,你再高壓注入不同屬性的油,紅墨水和清水在高壓油的衝擊下,會加快融合,但油最終會因為密度較輕,受到紅墨水與清水的排斥,而浮在已經融合了的清水與紅墨水的面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完全插入冰焰身體的銀針,竟然慢慢地向外被推了出來,而且推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銀針在離開冰焰身體的那一剎那,居然被被高高地彈了起來,落在了地上。這一現像,似乎超出了眾人的想像之外,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裡,就連施針的季醫生,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病床上的冰焰在銀針被彈出之後,似乎平靜了許多,一直從頭部七孔中不停溢出的鮮血,此時也有了停止的跡像,這倒讓眾人驚喜不以。季醫生見狀,連忙衝上前去,迅速地將兩指搭在了冰焰的脈搏上,同時兩眼不停地觀測著冰焰床頭的儀器,讓他吃驚地是,冰焰的脈像似乎變得越來越平穩,儀表上的數值也越來越趨向於正常化,這就預示著冰焰早已破爛不堪的身體機能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飛速地恢復著。
這種現像讓季醫生納悶不以,他低聲咕嘟道:「從沒聽說過,用銀針同時刺中人體的幾大死穴,居然還能起到救人的作用。」可屋內的其他人卻不管這些,從醫生那裡得到冰焰的身體在迅速恢復的肯定答覆後,都不由地發出一陣興奮地歡呼聲,特別是將軍,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容,雙手不停地在面前搓著,都不知道該放哪兒才好。
冰焰的體內,鳳凰能量和真氣在銀針的刺激下,最終融合在了一起。由於融合在一起的能量十分巨大,它們其中的一大部分能量被分成了三塊,分別潛復在冰焰眉心上丹田、胸口的中丹田和腹部的下丹田之中,只留下極少一部分能量運轉於冰焰的經絡之中,打掃著剛才兩股能量爭鬥的戰場——修復冰焰破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