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刀之終結境界vs雷切(下二)
如果老頭這樣就被冰焰給攻擊倒,那麼他就根本不配叫囂著要去找柳生宏一報仇。只見他手掌在刀刃就快斬到他手臂的那一刻,突然一彎,兩根手指已如鋼鉗般地鉗制住了忍刃,另一隻手再次向冰焰抓來。
冰焰哪會就這樣束手就擒,在老頭伸手的瞬間,一把早已準備好的手裡劍脫射而出,直襲老頭的手掌。
老頭逼迫放棄冰焰,用手接住了塗滿劇毒的手裡劍,而冰焰也趁此機會,用力一抖刀柄,身形猛地一撤,將忍刃從老頭手指間抽出,退了開來。
兩人的第一次交鋒就這樣閃電般的結束了。老頭站在原地盯著冰焰看了許久,突然哈哈笑道:「沒想到柳生宏一一生自命清高,從不屑於使用陰謀詭計,到頭來找了個徒弟卻喜歡躲在暗處使用卑劣手段暗劍傷人!」
冰焰淡淡地看了老頭一眼,道:「我師傅他老人家武藝高強,自然對陰謀詭計不屑一顧。而我,雖然武功遠不及我師傅,但自問平時做事也是光明磊落。只是我覺得,對付你這種卑鄙小人,光明正大的比試,是不是有點太抬舉你了!」
老頭聞言,臉上竟然沒有露出一絲怒氣,道:「不錯,不錯,你比你那該死的師傅強多了,懂得利用周圍的環境靈活變通。如果你不是柳生宏一的徒弟,站在我們的對立面,說不定我會考慮將你收到我的門下,繼承我的衣缽。」
冰焰笑道:「繼承你的衣缽?我想那就算了,我還想為將來的兒女積點兒福,不想他們走在路上被人家指著脊樑骨罵!」
老頭似乎沒有聽到冰焰嘲諷的話,臉色驟然一變,陰沉無比,道:「既然你的身份絕定了我們不可能站在同一面,那我只好趁現在的機會除掉你,以絕後患。」說完,老頭緩緩地解下背後一米來長的忍刃,包裹在刀刃上的白布已被解開,刀面在酷熱的夏日下居然還能發出透徹心肺的森林寒意,只有經過無數人的鮮血浸染的刀才會發出這樣的寒意。
「焰子,小心那把刀,那把刀上的能量點排列偏向於黑暗性質的,能夠控制人的中樞神經,持刀人的性格必會受其影響,變得嗜血好殺。」火舞也感受到了這把刀的異樣,在冰焰意識海中提醒道。
冰焰也早有感覺,收斂心神,嚴肅地點了點頭。
老頭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輕輕地撫摸著刀身,聲音有些淒愴地道:「這把刀是我兒子生前最心愛之物,在我兒子去世後,我曾發誓一定要用這把刀為他報仇。可惡的柳生宏一,就為一個小小的平民居然向我兒子痛下殺手。」老頭的雙眼開始變紅,心神似乎開始受到了手中忍刃的影響。
冰焰突然記起柳生宏一曾對自己說過他為救一個姑娘而殺過一個人,後來才知道這個人是伊賀忍者家族家主的兒子,疑惑地問道:「你是服部半藏?」
老頭哈哈大笑,只是笑聲有些蒼涼:「看樣子柳生宏一真的對你不錯,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了?他有沒有告訴你,如果你遇到我時,一定要小心不要透露出你是他的徒弟呀?」老頭眼中閃著驕傲和譏諷的眼神。
冰焰點了點頭表示承認,柳生宏一的確這樣說過,「難道你不知道你兒子是在濫殺無辜?」
服務半藏兩眼一瞪,吼道:「放屁,濫殺無辜怎麼啦?那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民,居然要我兒子嘗命?」
冰焰沒想這老頭這麼不可理喻,竟然視普通人生命如稻草,頓時怒火中燒,厭惡地道:「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兒子就算不死在我師傅手上,遲早也要死在別人的手上!」
「你給我閉嘴!」服部半藏被冰焰徹底地激怒了,刀身上的黑暗氣息伴隨著血腥的殺氣,向四周迅速澎湃開來,「我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你是柳生宏一的徒弟,再加上剛剛殺了我最心愛的弟子,那麼現在我就用你的鮮血來祭奠我兒子和弟子的在天之靈。」說完,身形如一陣風似的向冰焰直撲過來。
冰焰沒想到服部半藏說開打就開打,連忙身體一沉,堪堪地躲過了服部半藏這憤怒的一擊。
長長的忍刃帶起扇形的刀氣,貼著冰焰的頭皮,向後激飛了過去,襲擊後面的樹幹上。「咯嚓!」樹幹如同豆腐一樣被輕而易舉的切開,刀氣似乎還意猶太未盡,一直切斷了十幾根樹幹才漸漸地消失。
服部半藏見一擊不成,沒有絲毫的停留,反手再次一刀襲來,這一刀的刀氣比剛才更甚,巨大的扇形覆蓋面積居然有5米見方,將冰焰躲避的退路完全封死。看樣子,服部半藏想憑借這一刀完全將冰焰置於死地。
冰焰的雙眼在瞬間,變成了極其詭異的藍色,身形如同一隻高空中飛翔的雄雕,向後面的樹幹激速掠過,藉著樹幹的彈力,高高地躍起,將手中的忍刃臨空揮出,這一刀看似簡潔,卻將柳生刀法的快、狠、準的三大原則全部包含在內。
手中的忍刃彷彿感受到了冰焰的心意,竟然發出一聲興奮地長鳴,一道絲毫不弱於服部半藏的刀氣從鋒利地刀刃處迸射而出,夾雜著劇烈的寒氣,向服務半藏怒襲而去。
「砰!」半空中兩道刀氣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盪的刀氣所波及到的樹幹,無一例外地不被齊齊地切斷,發出「嘎嘎」地倒地聲。不一刻,服部半藏所發出的刀氣在抗衡中,似乎有了隱隱減弱地跡像,竟然被冰焰的寒冷刀氣攔腰切斷,向兩側飛射出去,擊倒了幾顆杉木樹後慢慢消失不見,而冰焰的寒冷刀氣在消滅了阻礙後,繼續向服部半藏快速地襲去。
服部半藏顯然沒有想到冰焰竟能突破他的刀氣,慌亂中,抬起手中的愛刃格擋,忍刃彷彿感受到了刀氣的威脅,寒意頓時大盛,包裹起刀身。「噹!」刀氣毫無懸念地撞在了忍刃上,巨大的撞擊力推動著服部半藏硬生生地向後滑行了七八米,在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滑痕。
趁他病,要他命。冰焰非常清楚緩過氣來的服部半藏的厲害,所以他不會留給其一絲反擊的機會,趁第一刀的刀氣還未消失時,激起全力,再次揮刀而出。又一道比剛才只強不弱地刀氣向服部半藏射去。
「嗚!」服部半藏的忍刃在冰焰的第二波刀氣襲來的時候,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發出了一聲長長地悲鳴,斷裂成碎片,掉落在了地上。
服部半藏不愧為伊賀忍者家族的家主,在忍刃斷裂損毀後,竟然憑雙手以空手奪白刃的方法硬生生地接住了冰焰的刀氣,不過就算如此,刀氣對他的傷害仍然不小,只見他忍不住嘴巴一張,「哇!」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服部半藏此時臉色蠟黃、花白的頭髮也凌亂不堪,絲毫也找不到剛才那種驕傲與囂張,「沒想到柳生宏一收到了一個這麼了不得的弟子,小小年紀居然就有這麼強的身手,恐怕已經絲毫不弱於柳生宏一本人了吧!」突然,服務半藏眼神一凜,全身竟然散發出了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但是,如果就憑這樣的身手想打倒我服部半藏,那也太癡心妄想了!」說著,他的氣勢威壓也越來越強大。
「不好,焰子,他似乎在利用某種方法在積聚能量,我發現我們周圍的能量點越來越濃!」火舞感覺到周圍的能量越來越濃,想突破「冰之魂」地封印出來幫助冰焰,不過卻冰焰強行阻止了,他知道火舞在突破封印時會損耗大量的能量,甚至會讓火舞再次進入沉睡狀態而生死未卜。
「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伊賀家族中忍術的終結奧義『雷切』的厲害。從來沒有人能逼我用過這一招,你是這個世上第一個有幸見到的!」服部半藏兩眼發出瘋狂駭人的精光,雙手飛速不停地結著手印。
「丑-戌-辰-子-戌-亥-巳-寅-午-未-卯-申!」服部半藏終於結完了最後一個手印,速度之快,冰焰根本來不及阻止。
隨著服務半藏手印地完成,原本晴朗碧藍的天空一下子被憑空而出的烏雲完全籠罩,暗黑了下來,翻騰的烏雲中隱隱地夾雜著數道明亮的閃電和轟轟的雷聲,向冰焰頭頂直壓過來,伸手可及。呼嘯而出的狂風,猶如被關壓已久的惡魔被突然放出,狂笑著恣意勢虐著周圍的環境,將杉木成片成片地連根拔起。
雲層越來越厚、越壓越低,直至將冰焰牢牢地緊固其中,動彈不得。在這強大詭異的壓力面前,冰焰體內的鳳凰能量似乎突然遇到了對手,自動地繞著冰焰的經脈瘋狂地運轉起來,並隱隱有了突破冰焰身體的跡像。
天氣超乎尋常地突變,也引得樹林外的武警部隊和第六小隊的一陣慌亂,幾乎每個人都仰起頭,用疑惑的目光望著佈滿烏雲的天空。不過很快,所有的人又恢復了平靜,繼續巡邏在各自的崗位上。
「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這種忍術!真的有人能練成!藍焰要有危險了!」偉哥站在杉木林邊呆呆地仰望著天空,嘴裡喃喃地說道。
三星看到偉哥一個人在樹林邊自言自語,忍不住扔下了早已被這景像嚇呆的白亦,跑到了偉哥的身邊,問道:「偉哥你怎麼啦?難道你知道天氣突變的原因?」
偉哥似乎聽到了三星的問話,又似乎沒有聽到,兩眼絲毫沒有從仰望的天空中移開,喃喃道:「相傳忍者的忍術是從中國道家的五行學說演化而來,據說,忍術的終結奧義『雷切』便是五行說中的招喚九劫天雷,這種忍術只有伊賀忍者家族第一代家主竹中蒼紫練成過,威力之大,只有傳說中的神獸才能抗衡,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有人能練成這一招!」
三星一下子愣住了,嘴裡無意識地說道:「這麼說,藍焰有危險了?」
服部半藏用極慢地速度一字一頓地吼了起來:「摧毀世間的一切吧,忍術的終結奧義——雷切!!!」
伴隨著服部半藏的話語,冰焰身畔突然閃起了點點電火,透過他薄薄的衣服,襲擊著他的身體。他感覺有無數道利刃在切割著他的身體,撕扯著他的神經,但他知道,最後的襲擊還未到來,頭頂上的閃電在迅速聚集,巨大的能量彷彿能夠貫穿天地。
「不,我不會就這樣認輸,這樣放棄,這個世上我還有太多的牽掛!」冰焰的堅強意志在危急時刻再一次救了他,他用盡全身力氣,在天雷襲擊到來之前,吼了出來。體內的鳳凰能量也在這一刻突破了冰焰身體,沖天而出。
伴隨著冰焰的吼聲,一聲清脆嘹亮的鳥嘯聲響徹天地,在冰焰的身後,一隻巨大的藍色鳳凰騰天而起,張開著那像飄著長長綵帶的羽翼,象徵著王者的鳳冠整齊地向後梳削著,全身散發出優雅高貴的氣勢,但它那有著威嚴、森寒的目光的雙眼,強大、銳利的喙和爪,卻無不透露出足以讓所有弱小生物臣服的王者的驕傲和氣度。好一個傳說中的神獸,好一個萬禽之王!
服部半藏已經被眼前的景像嚇呆了,他怎麼也搞不清楚,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鳳凰,他更搞不清楚,這只傳說中的神獸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難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是神獸的化身?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冰焰緩緩地浮到了鳳凰的胸前,突然,他的雙眼張開,藍色的精光奪迸而出,直刺服部半藏的內心,服部半藏頓時感覺自己猶如被脫光了衣服呈現在人們面前,沒有一點**,腦門上的豆粒大的冷汗一滴一滴不停地溢了出來。
不禁是服部半藏,樹林外的武警和第六小隊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打擊蒙了。先是不尋常的天氣突變,如果這個還可以用「六月天,孩兒臉」來解釋的話,那後面突然出現的傳說中的神獸,就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神獸鳳凰啊!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鳳凰啊!」連一向以頭腦冷靜、心思細膩的偉哥都如石化一樣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那兒,更別提其他人,一個個都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只傳說了千百年的神獸,任由嘴角上流出的口水打濕了胸前的衣服都毫無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