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驚險.冰裂縫中的營救(下)
冰焰心中一凜,對南亟亟為熟悉的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裂縫開口處的冰層已經承受不住眾人的重量要塌方了
「大家立即向後退,能退多遠就退多遠!」冰焰向眾人大聲叫道,同時用盡全身力氣將左手仍未清醒的何莘向裂縫口的另一側拋去。
眾人聞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危險,但人類那遠離恐懼的本能促使他們立即放開手中的繩索,迅速向後退去,就連不願意就此放手的秦老和陳華也被其他人強行向後拖去。
在眾人放手的一剎那,冰焰下墜的前一刻以超出他身體極限的力量終於將本來就比較瘦小體重較輕的何莘拋出了冰裂縫,落在了冰裂縫的另一側的雪地中。
就在何莘落地的同時,裂縫旁的冰層如同被巨大的鐵錘重擊了一下,發出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剛才還晶瑩雪白的冰層彷彿被一把碩大的砍刀狠劈了一般,露出了一條細長醒目的猙獰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直至一面的冰層完全塌陷,狠狠地撞擊在裂縫一側的冰壁上,激起了漫天的雪霧。
轟然的撞擊引起了地面強裂的震動,就算已經遠離的眾人也如同被扔到了彈床上後又被彈床高高地拋起,再被狠狠砸下,一個個東倒西歪,站都站不住。
迷茫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仍在漫天飛舞的雪花,怎麼也想不通,那本來看似祥和平靜的南極冰層下面,居然藏匿著這種如同災難影片中所描述的巨大危險。
劇烈的震動加上冰冷的雪花,使昏迷中的何莘昏昏悠悠地清醒過來。當他揉著摔得生疼的腦袋,從雪地裡爬起來時,雪霧早已消散不見,原本兩米多寬的冰裂縫已經被塌陷的冰雪填平,變成了一個淺淺的凹坑,而自已的同伴則站在凹坑的對面呆呆地看著他。
渾身上下看了看,確信自已脫離了危險,何莘那天生樂天派的性格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小心翼翼地繞過淺坑,一蹦一跳地來到了隊友們面前,突然看到隊友們臉上的神色悲慼,以為是擔心自已,便笑道:」嗨,哥們兒,別擔心,我沒事了,別哭喪著臉「
看到還在嘻皮笑臉的何莘,陳華心中的悲傷夾雜著怒火一下子爆發了,他如脫韁的野馬般猛衝上去一拳把還在喋喋不休的何莘打翻在地,對著他大聲吼道:「你很開心嗎?焰子為了救你被埋在了冰裂縫下面,你很開心嗎?早知這樣,救你還不如救一條狗「
陳華和冰焰的性格都偏向於內向,不愛說話,也許是因為他們是同一類型的人吧,他們剛開始認識就走得比較近。陳華雖然是個化學家,在各種分子式轉換方面有較高的天賦,但他天生對數字的敏感比較遲鈍,以往整理實驗的數據都要花費他大量的時間,自從冰焰出現以後,他不但陳華的實驗數據整理得井井有條、紊而不亂,而且陳華還發現冰焰在化學方面的造詣頗深,經常在陳華的研究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提出出新的思路,久而久之,陳華從心底裡喜歡上了這個有點靦腆的藍發少年,並把自己親手做的最心愛的匕首送給了他。
眾人連忙上來拉住了近幾乎發瘋的,胡言亂語的陳華,被揍翻在地的何莘憤怒的剛想爬起來還手,但聽到後面陳華說的話後,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他這才恍惚想起他掉進冰裂縫最危急的時刻是冰焰不顧自身安危來營救他,可他實在沒想到冰焰為救昏迷的他被埋在了寒冷的冰雪下面
就在眾人拉著陳華,勸慰何莘的時候,秦老一個人默默地走到了已變成淺坑的裂縫邊,呆呆地看著淺坑,老淚縱橫的臉上充滿了哀傷的神情,使他整個人彷彿在瞬間蒼老了十來歲,嘴中還在喃喃自語:「焰子,秦老對不起你呀,當初要不是我把你留下,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途中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眾人都懷著沉重的心情返回了基地,再也沒有去繼續實地研究考察的興致,特別是何莘,可以說冰焰被冰雪埋葬是他直接造成的,他想如果他早點聽從冰焰的提醒,他就不會掉進冰裂縫,而冰焰也不會因為救他而喪命。他感覺他自已就是殺死少年的兇手。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已。
整個基地被籠罩在一個悲傷壓抑的氣氛中,不至是與冰焰同去的十幾人,包括基地裡的所有人員都在為冰焰的殞亡感到惋惜和痛心,人們這才發現,這個不愛說話的藍發少年早已走進了他們的心目中,被大家當成基地這個大家庭成員的一分子。
「老秦,焰子的事情,不能怪你的,哎「見到秦易不吃不喝地呆坐在椅子上已經十幾個小時了,龍鵬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雖然基地裡的人員在各自領域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也見過不少的世面,但包括龍鵬祥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經歷過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已面前瞬間消逝,還是自已身邊的同伴,而自已卻無能為力。
「是焰子,焰子活著回來了!」何莘連蹦帶跳地跑進了基地大聲地叫道,滿臉都是帶些瘋狂的笑容。從陳華那裡得知冰焰為救自已而被冰雪埋葬的何莘,被眾人拖回基地後就一直做在基地的門口,面向冰焰出事的方向,不吃也不喝,無論什麼人也勸不回去,無奈,大家心想他坐一會兒累了就會自已回去,不曾想他這一坐就十幾二十個小時。
看到何莘的樣子,大家都吃驚的以為他因為內疚失心瘋了,連忙上前抱住還在滿屋亂轉,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他,大聲叫道:「隊醫,快過來,何莘瘋了!」
「我沒瘋,焰子真的回來了!」何莘拚命掙扎著叫道。
「他說得沒錯,我是回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聲音雖不大,卻猶如一記炸雷在大家心中轟然響起,震得他們一個個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經過悲喜二重天的考驗,何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猛地甩開拉著他的眾人的手,跑過去抱著冰焰痛哭起來。
冰焰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才推開他,將手中的相機扔給他,淡淡地道:「這是你的相機,我順手將他帶回來了。嗯,還有,別把你的鼻涕往我身上擦,我身上的衣服你洗!「
何莘的臉一下子紅了,接著轉白,想想也是,自已都二十多快奔三的人了,抱著一個少年痛哭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而且還被這小子給取笑了一頓。現在的他在盤算著怎麼樣才能從冰焰那裡把這筆帳給算回來。
冰焰可不管何莘臉色的變化,他直接走到眼圈仍有些紅的陳華面前,歉意道:「陳哥,對不起,你送給我的匕首壞了!」說完,從小腿上拔出那把已經彎曲捲口的匕首。
聽到冰焰的聲音陳華這才確認冰焰真的沒事,連忙道:「沒事沒事,大不了再做一把,你回來就好!」說完還做了一個讓基地裡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動作——緊緊擁抱了冰焰一下。
雖然基地裡的所有人都很奇怪為什麼性格內向,一向都不怎麼說話的陳華會擁抱少年,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可以確信的是冰焰沒有死,他活著回來了。瞬間,基地裡幾乎被吵雜的問話聲給填滿了,眾人紛紛上前圍住冰焰問他是怎麼脫險的,是怎麼從冰雪下面爬出來的
面對眾人那鋪天蓋地的提問,冰焰感覺自已的頭一個變成兩個大,根本無從招架,幸好秦老這個時候替冰焰解了圍:「好了,大家不要吵了,你們先讓焰子洗洗休息一下吧!」說完還用手指了指少年。
眾人這才發現冰焰身上外套已經變得破爛不堪,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手上也有受傷的痕跡,都有些訕訕地不好意思。
冰焰鬆了一口氣,趁這機會連忙從眾人的包圍圈中鑽了出去,直奔自已的房間。
「焰子,怎麼回事?你怎麼從冰裂縫下面出來的?」冰焰剛剛洗完,秦老就把他叫到自己房間直接問道。他感覺少年比起出發前外貌上好像有了些變化,但他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裡有了變化。」其實也沒什麼。「冰焰淡淡地道:」只不過我的運氣比較好,這條冰裂縫底部很窄,我掉下去時剛好被卡住沒被摔死,而上面冰雪塌方時有一處比較薄弱沒被封死,我便用了這兩樣東西爬了出來。「說著,冰焰將匕首和一隻雪錨放在了桌子上。
冰焰說的是真話,但沒有全部說出來。當時,在冰裂縫塌方的那一剎那,他調整了自已的墜落方向,向裂縫下面的最窄處跳去。同時,他還爆發出他所有的精神力和體內的鳳凰能量點,試圖控制了頭頂上冰雪塌方時留下一小處間隙,以便自已逃生。然而塌方的冰雪體積太大,並非如想像般的好控制,以冰焰的那相對而言比較薄弱的精神力所能控制的能量點,與塌方冰層所帶動的能量相比根本猶如杯水車薪,起不到絲毫效果。
冰焰並沒有放棄,依舊全力催動著那即將苦竭的精神力,做著最後一絲努力,倚望奇跡能夠發生。
然而,冰層塌陷的位置卻沒有任何改變,就在這危急時刻,冰焰胸前金光忽然大盛,一團碩大的金色火焰沖天而上,轟然撞擊在正在墜落地冰層上
「舞,謝謝你!」冰焰當然知道這團金色火焰是火舞所為,但此時少年的精神力已經嚴重透支,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幸好,與少年先前設想一樣,很快,他的身體便被冰裂縫離地僅十幾米深的狹窄處給卡住,不再下墜。
幸運的是,當冰焰從昏迷中醒過來時,他驚喜的發現他的透支的精神力已經得到了充足的補充,非但如此,他還發現他的精神力的修為較以前相比居然提升一大步,少年不禁感歎到:「舞說得一點也沒錯啊,實力在經歷生死玄關後提升得最愉呀!「
然而冰焰沒想到的是,自已因為精神力的提升而引起的相貌和氣質上的細微變化,細膩敏感的秦老居然有所察覺,雖然他也不是那麼肯定。
基地又恢復了正常忙碌的景象,冰焰仍然繼續著他那統計員和秦老的「專人小神醫」的工作,而何莘依舊是整個基地的開心果,樂不彼此的從事著他那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只是他比以前更關注冰焰了,時不時跑過來在冰焰的身上左掐一下,右捏一下,用他的話說:「很少聽說有人掉進冰裂縫能自行爬出來的,更別說掉時被冰雪封住的冰裂縫了,因此焰子肯定是個怪胎,作為動物學家的我更不能錯過任何能夠研究新物種的機會。「搞得冰焰不勝其煩,哭笑不得。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科學考察隊為期25天的實地考察就要結束了,過來迎接考察隊的飛機已經停在了基地的門口。除了冰焰以外的幾乎所有基地工作人員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次實地考察他們都有了不小的收穫,而此時冰焰卻站在一旁,眼中閃著一絲迷惘的光芒,年幼時對人類文明的記憶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面對外面那充滿欺騙和誘惑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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