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來之筆!
這簡直就他媽的是神來之筆!
月清魂做夢也沒想過,事情還能有這樣的變化!
冒充山本小犬!
他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嘴巴一張,卻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笑,還是該哭。
山本小犬!
靠!自己本來就是山本小犬!
自己到底是月清魂?還是山本小犬?
……………………………………………………………
不管從哪個角度上講,這個計劃,都實在太絕了!
山本小犬正好生死未卜,月清魂又長得極像此人,且月清魂對華夏的忠誠,自身的智謀能力,都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完全值得信任。
倘若沒有和嚴苗的這檔子事,又被皇帝全力信任之下,這個臥底當起來,那真是無比的暢快!
從未找到過組織,一直都是單槍匹馬在奮戰的月清魂,這一次,就能堂堂正正的擁有華夏臥底的身份,他的功績會名正言順的流傳千古!
將來某一天完成任務,還能風風光光榮歸華夏!光宗耀祖!
打心眼裡說,只是在聽到這計劃的一瞬間,月清魂就心動了,動的停都停不下來!
以軒龍教主的身份臥底扶桑,還能得到軒龍組織無條件的全力支持和絕對信任,整個軒龍就是自己的手腳依仗,不論是傳遞消息,還是破壞扶桑政局,這所有的一切比起從前,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可是
眼下不論再做多少事,皇帝也不會因此感激自己,承認自己。而對於現在的華夏而言,得不到皇帝的承認,就等於得不到整個華夏人民的承認,自己的努力,最後還是白搭。
月清魂這一次的心,的確傷得夠重。
對華夏死心塌地的付出,卻被賦帝無情的拋棄打壓。即便是事出有因,依然讓月清魂失去了為國效力不計後果的漏*點。
就算做得再多,因為一個女人,得不到華夏之主的讚賞和肯定,這件事,做來還有意義麼?
月清魂不是神,雖然道理上為了國家大義是不該計較個人小節,可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總歸是會有些難以跨越的坎。
明知道自己為了華夏利益不該拒絕這個提議,可是猶豫了再三,月清魂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我,恐怕做不來。」
素文歎了口氣:「我明白賢弟的想法。一心為公卻遭拋棄,的確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的。不用急著答覆我。這樣吧,我給賢弟一些時間好好考慮。」
「不用考慮了。」月清魂的頭開始搖動的堅決了起來:「我已經答應了我的夫人,要退隱江湖不問世事,安安樂樂的過我的下半輩子。如今,天下大勢,其實很明顯了,賦帝用不過半年時間,就能統一國內的政權。而扶桑損失了百萬雄兵,攻守之勢已然逆轉,我做不做這個臥底,天下大勢也不會發生根本性的轉變。所以」
素文打了個哈哈:「今天公事暫且只談到這裡,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哥倆共為軒龍教主,是不是該好好的喝一杯?」
月清魂堅決的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喝。」
……………………………………………………………
和上一次的情形一樣,佟公公陪賦帝來到未央宮的時候,侍女還是從內堂衣衫不整的急忙跑出來。
佟公公暗暗搖了搖頭,這位皇后娘娘,其實也蠻可憐的,雖然身為正宮娘娘,卻從未遭過皇帝的臨幸。晚上就寢,還要讓宮女陪寢。
深宮的女人,終究是無比的寂寞啊。
只是,也不知道她只是讓宮女陪寢,還是
雖然佟公公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可是看著嚴苗帶著艷麗萬芳,慵懶怡人的美態施施然從內室走出來的時候。這個略嫌香艷的想法,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喉頭發熱。
這麼美麗的女子,賦帝竟也能忍住不碰,真不知是該感慨賦帝的定力,還是要為嚴皇后惋惜。
「你們都退下吧。」
「是!」
嚴苗似乎還是只穿了件外袍,天鵝頸般修長的脖子把雪白的膚色從低低的領口長長的拉出來,在昏暗的燭光下,倍添誘惑,稍稍有些凌亂的髮髻不覺礙眼,反顯出些許暖暖的曖昧。
「皇上深夜來此,有何指教?」嚴苗下意識的拉了拉領口,以前能讓她好整以暇的憑依,此刻都已失去。面前的這個男人,現在是毫無顧忌。就算是他要將她丟給外面如狼似虎的侍衛,她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淡淡的想要強自鎮定的語氣裡,還是忍不住透出些許慌亂。
賦帝沒有說話,他聽得出面前女人有些害怕的聲調,這種掌握一切的快感,讓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朕是你的丈夫。」沉默了片刻,賦帝終於開口了:「難道一定要有指教才能來麼?」
嚴苗微微一笑,絕美的笑容讓她更顯奪目的光彩:「皇上哪裡話,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又有何處皇上去不得?」
「說得好!」賦帝緩緩向嚴苗走近了兩步,嚴苗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朕與你的父親斗了多年,這些年,朕沒有一日安寢。」賦帝突然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方才盼到這樣一天。」
嚴苗淡淡道:「恭喜皇上。」
賦帝看著嚴苗水井不波的反應,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即便是朕不得不遠離你!你便能愛上別人麼?」
嚴苗並不驚慌,突然抬眼,看著賦帝的眼睛:「在你的心中,嚴苗不過是附屬你的物件,隨手拈來又隨手而棄,嚴苗雖然不過是一介弱女子,但卻也有些小女子的骨氣!你是人,我也是人!為何我便不能追求屬於自己的東西?」
賦帝一怔!這般言論,真是聞所未聞!好像這個女子把紅杏出牆,當作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被這般反駁,本該大怒的賦帝卻突然頹然一歎:「朕知道,苗苗是在責怪朕這些年對你的冷落。可是可是,朕是身不由己」
嚴苗淡淡道:「皇上現在身已由己,又待如何呢?」
「朕朕是想,給你一些補償」
「補償?」嚴苗倒還真有些好奇起來:「我是皇上最大敵人的親生女兒,皇上不將我打入冷宮也就罷了,竟還說要給我補償?」
賦帝突然背轉身去,內心似是極度的掙扎,半晌才道:「朕朕先走了,待這一切塵埃落定,朕必將兌現對你的承諾!」
說罷,頭也不回,竟便自顧自出了大門。
嚴苗愕然的看著賦帝遠去的背影,良久,唇邊緩緩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
素文就像一位老大哥,寬容有禮。
月清魂與他酒過八旬,儼然已將他當成了一個可信賴的親人。也許,有魄力的人,不知不覺間,總能獲取別人的信任。
與嚴苗的感情,月清魂就是苦於找不到人傾訴,這番話在他唇邊打了幾次轉,差一點就和盤托出,但心理學大師的本能,還是讓他把這些話嚥了回去。
這不是現代,這個素文無論有多麼通情達理,要他理解搶**子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也是頗有難度的。
倒是素文,突然皺了皺眉道:「賢弟有沒有想過,這一次賢弟身陷這樣的處境,著實有些蹊蹺?」
「哦?」月清魂這些日子,只顧得上自怨自艾,還真是沒仔細考慮這個問題。
「就有這般湊巧?」素文輕輕用指節叩擊桌面:「我仔細想過此事。一般來說,就算皇上要為你丹青畫像,也該等到你凱旋回京,大加賞賜之後,再派畫匠上門,為你親描丹青,為何卻偏偏要趁你不在來做這件事?」
月清魂苦笑一聲,這事我知道你不知道,可我又不能告訴你,當下搖了搖頭:「這個程序,我還真是不清楚。」
「更奇怪的是,一個朝廷在押的欽犯又會有何種機緣,突然能看到這幅畫像?居然還能指證你是扶桑奸細,這種無稽之談還能順利的上達天聽?更詭異的是,皇上竟然還因為這樣的一面之詞問都不問一聲就下旨奪你軍權?!這件事,實在有太多關節值得推敲了。」
月清魂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事已至此,推敲何用?今日有酒今朝醉!來!干!」
素文奇怪的看了月清魂一眼:「你這等反應?莫非這其中的關節你竟然早就知曉?」
月清魂一愣,完了,自己的反應當真是有問題!忙正色道:「我只是不再關心這些身外之事,這其中的關節,我又哪裡會知曉。」
素文點點頭:「但是,我總覺得賢弟的身邊,可能有些問題。」
「問題?」月清魂突然想起了那句『忠生奸囊』:「什麼問題?」
「如愚兄所料不錯,有一個深知賢弟與山本小犬長相相似的人,設局發難,想要取兄弟的性命!」
唔
被素文這麼一說,此事還當真有些奇怪。可當時在京城裡知道這件事的,便只有杜威一人!
難道是?
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