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扶桑大軍,編製是十萬印尼亞守軍,十萬籐牌軍,十五萬弓箭手,二十萬普通騎兵,三萬炮兵和十五萬長槍兵。
騎兵的機動力最強,是不能夾在步兵之間的,這樣作戰起來活動餘地就會受到限制。
他們要麼衝鋒在最前線,要麼在最尾斷後。
所以,五十三萬扶桑軍團雖然動作起來,但總體速度還是偏慢,純騎兵突擊只要一分鐘,步兵卻要五分鐘。
就在步兵啟動奔跑的二分鐘,異變陡生!
城門裡突然衝出千名印尼亞士兵,大聲的叫著什麼,手裡甚至連武器都不知丟到哪裡去了,他們拚命的向扶桑軍團迎面衝過來!
「停止前進!」山本一郎果斷的下達命令!
他的運氣不錯,扶桑大軍剛剛停下,南京城門附近就突然冒起了一堆堆滾滾的黑煙!
那群眼看就要衝過來的印尼亞士兵,乍一接觸這煙,立即面色痛苦,緊捏喉嚨,倒在了地上!哀嚎聲不絕於耳!
「全軍後退三里!」山本一郎眼見這種狀況,哪裡還敢前進,急忙調轉馬頭,避開黑煙。
扶桑大軍像被狗攆的兔子,撒丫子奔到五里開外,在山本一郎的全力約束下,才勉強停住。
再回頭看時,那千餘印尼亞兵士全都倒在地上,一個動彈的都沒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山本一郎又驚又怒!
似乎是為了給山本一郎授業解惑,南京城中突然升起一道明亮的紅色煙火!
這道煙火!正是他交給佐佐木的報警訊號!
南京城中有變!
八嘎!
二十萬!二十萬軍隊已經進入了南京城!這時候才放警訊?!城樓!城樓不是已經被籐牌兵拿下了麼!
山本一郎拚命的沉下心來,身為一個統領百萬大軍的將軍!遇到變故是絕對不能慌亂的!
沒錯!城樓上的扶桑軍旗還在飄揚!南京城門還沒有關閉!
這幫該死的華夏守軍,莫非沒有離城?他們此刻莫非正在進攻城樓,準備全殲這二十萬部隊麼?!
用毒煙將自己的部隊分隔開來!城內五十萬華夏軍全力攻擊二十萬扶桑軍!那可是五十幾萬華夏軍隊哪!自己若不趕快救援
「拼了!」山本一郎將牙一咬!「全體騎兵聽令!撕開衣襟,蘸濕!綁住馬匹和你們自己的口鼻!你們有二十萬友軍正在城內浴血奮戰!倘若我們不救!」山本一郎沒有再說下去,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去責怪蠢笨如豬的龜騰大雄,佐佐木和那個該死的佩斯!只想怎麼解決面前的難題。
這個土法雖然是用來避煙的,不知道對這毒煙有無效果,可是難道就這樣站在這裡!看著對方盡屠己方的士兵!?
「哈依!」長官的指令高於一切!長官的指令高於一切
騎兵將軍赤西仁雖然果斷的接令,心裡還是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顫,數年前的那場南京攻防戰,他也在場!
當時沒死成,今日卻要捐軀了麼
扶桑軍人不怕任何強敵,可是要他們拿血肉之軀去對付毒煙
赤西仁狠狠的撒了一泡尿在自己扯下來的衣襟上,這種土法,據說更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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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點將台麼?
佩斯看著四周高高的柵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地方怎麼只有一個進口,卻沒有出口?
他有心想要掉轉馬頭,可是狹窄的街道被歡呼的人群擠的水洩不通,根本沒有掉頭的可能。
自己部隊的後緊跟著扶桑的籐牌軍,只有他們掉頭自己才有可能回頭,可他們可是扶桑正規軍,怎麼服從自己的命令?
只有讓佐佐木下令了!佩斯四處張望,尋找著佐佐木,見鬼,這該死的佐佐木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話本來是不錯的,可十萬籐牌兵面對滿臉堆笑的華夏百姓卻個個臉露猙容,這就是自己馬上要下手屠殺的對象,看你們現在笑的多歡,再過一會,讓你們哭都哭不出來!
華夏人真賤!被老子們佔領了,居然還搞什麼夾道歡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們麼?
哼哼!天真!
天真麼?
當被長長的人群擠在路當中的籐甲兵們突然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劇痛時,才恍然大悟!
天真的,不過是他們自己!
二十萬人被四十幾萬人包餃子一樣擠在狹長街道的中間,別提列陣了,就是想舉起手中的武器都萬分艱難!
當紅色的煙火升上天空的時候,籐甲兵和印尼亞軍隊突然發現!身邊的群眾臉色突然變了,變得還真是整齊!若是去學變臉的戲法,絕對一天就能出師!
方纔還笑容滿面的人群突然一齊大吼一聲,背後掏出的全是清一色長不過半尺的短兵器!
猝不及防的籐牌軍何曾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進行過如此貼身的肉搏,左右都是人,籐牌能擋住一邊卻擋不住另一邊,他們的大刀甚至還未舉起,就被人狠狠的捏住了手臂!
化裝成百姓的華夏守軍穿上了城裡所有能借來的平民服裝,實在不夠,所以連喇嘛和尚的衣服也不得不湊合著用了。他們嚴格按照月清魂的命令,攜帶的短刃都是照著籐牌軍的下腹去的。
裝甲再嚴實,腰腹關節之間也不可能裝上防護,這麼狹窄的地方,長兵器也沒有絲毫用處。
有些下手更狠的,直接捅到了籐牌軍的兩腿之間!那裡密集的神經,即便是久經戰陣的籐牌軍也忍受不了,當即丟掉武器,雙手只顧死死摀住下體,拚命的在地上亂滾。很快就被亂刀捅死。
印尼亞軍隊進入點將台已有五萬餘人,一見身後開始混戰,便欲反身而出加入戰團。可是,狹長的門口全是人,後面只能看見自己人拚命的湧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卻是萬萬不能!
佩斯大吼一身:「別慌!讓我們的友軍全都進來!」
擁擠踩踏是容易發生事故的,這一點他並沒有做錯。只不過當點將台四周的柵欄上突然站起無數弓箭手的時候,他的心徹底涼了!
這是一個陷阱!!!
可憐的佩斯,有上乘軍馬卻無處可逃;有盾牌在手卻擋不住如蝗的箭雨,轉瞬之間身上中了二三十隻羽箭,他掙扎著想要喊點什麼,嘴唇張開,終於還是一個字也沒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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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騎兵終究不是黑甲騎兵,他們之所以不能當黑甲騎兵,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比黑甲軍怕死。
號稱來去如風的騎兵編製,接近黑煙的時候,連步兵的速度都不如,人人都希望別人先沖,只要再倒下一批同伴,長官就不得不下令讓他們返回。而這去死的人裡面,還是不要有自己比較好。
眼看扶桑騎兵就要接近黑煙,突然,城門裡又衝出來數千籐牌軍士,這個距離已經很近,赤西仁看得清清楚楚,這批籐牌兵似乎都是有備而來,每個人的口鼻上都和他們一樣綁著**的衣襟!
赤西仁忍不住停止了前進,有人已經去做試驗,自己就不必去了。
數千蒙住口鼻的籐牌兵吶喊著向自己的騎兵衝過來!想要和自己的友軍會合。可是,沒有用!所有經過黑煙的籐牌兵全部悶聲不響的一頭栽倒!
剩餘數百名籐甲軍眼見同伴身死,也停止了衝鋒。其中一個用扶桑語大聲對赤西仁喊道:「讓山本大將軍撤兵!讓山本大將軍撤兵!城裡到處是華夏軍隊!我們的二十萬弟兄已經全部陣亡了!」
說罷,又大吼一聲:「被毒死不如多殺幾個華夏人!兄弟們!跟我往回衝!」當即率領這幾百籐牌兵再次向南京城內沖了回去!
赤西仁的眼睛忍不住濕潤了,這是多麼好的戰士啊!可惜沒有問他的名字,不然一定要上表朝廷,為他著書立傳
可想而知,扶桑騎兵們黯然的掉頭撤回了扶桑陣地。
接到匯報,也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山本一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歎的真長,許久,都沒有聽到他再次吸氣的聲音。
直到此時,他還是沒有想通,為什麼嚴嵩會不顧自己的利益,與華夏皇帝站在一條陣線,設計陷害扶桑大軍。華夏人怎麼可能這麼團結?怎麼可能這麼無私?
再不然?就是郭靖拒絕了嚴嵩的命令?!
身為一名將軍!他怎麼能拒絕服從上級的命令?!怎麼可以?!他似乎忘記了,自己進軍的日期也是一樣罔顧了朝廷的命令。
山本一郎終於還是開始了吸氣。還好,這比上一次折損的人馬少多了,印尼亞人死光,山本一郎根本就不在乎,對他來說,那就是點爛菜葉子,可有可無的存在。
如此說來,郭靖這一計,只不過讓自己損失了十萬籐甲軍
十萬籐甲軍啊!
自己手裡最後僅有的一點精兵!全戰死了!
郭靖!
當再次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山本一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發現,自己提及這個名字時,心裡冒起的一反應並不是憤怒
而是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