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南京城內的守軍出動了!正在攻擊我們的後翼!」
「八嘎!」山本一郎狠狠的罵了一句,不過他的臉上浮現出的居然不是驚慌,卻是猙獰的冷笑:「他們想接應這二十萬步兵撤退!哈哈哈哈!他們是在做夢!」
城內出來的騎兵,機動力極強!萬一打不過,回頭就能進城,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簡直就是豬腦子!
後面那批夜襲的二十萬華夏軍隊,可是步兵!只要不讓這兩支部隊成功會合,百萬扶桑大軍要全殲後面這支二十萬華夏步兵,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留下三十萬長槍兵!命令他們!就算拼掉性命也要阻攔住這支騎兵!其他所有部隊!全力向後推進!」
「是!」
山本一郎緊緊握了握拳,郭靖,你帶著二十萬大軍燒掉我的糧倉,卻要賠上二十萬條性命!這筆買賣,哼哼哼!還是老子划算!
扶桑的糧倉距離扶桑大軍駐紮地,不過三炷香的馬程,即便是步兵,小半個時辰也就趕到了。
整個糧倉熊熊燃燒的大火就似一盞黑夜中指路的明燈,在山本一郎的全力催促下,只用了一刻鐘,九十萬大軍就包圍了糧倉。
「敵軍何在?」山本一郎舉目望向糧倉,卻看不到一個敵人的人影。
「回大將軍!他們就躲在山邊的樹林之中,後面是懸崖峭壁,不可能逃走!」
「八嘎!」山本一郎大怒:「為何還不進攻!」
「回大將軍!糧倉周圍的地面,全都是塗抹劇毒的竹籤!黑甲軍黑甲軍已經在這竹籤之上折損了三萬人!我們已經試圖前去掃除障礙,但只要一靠近,對方就會射出一批弓箭,這這弓箭之上也淬有劇毒!我們已經為此損失了兩萬步兵!」
「籐牌軍何在!」
「回大將軍!籐牌軍裝備沉重,還在後面,不過,很快應該到了!」
籐牌兵的盔甲器具穿戴起來最為繁瑣,早前又是脫光了睡的,裝備沉重又是步兵編製,自然是在全軍最晚到達。不過所幸距離不遠,一炷香後,還是趕到了!
「叫所有的籐牌兵前去清理路障!動作要快!」
「是!」
數十萬籐牌兵高舉著盾牌,向竹籤區靠近,果不其然,密林中還是射出了一陣箭雨,只是數量明顯比上幾次少的多,不是華夏軍弓箭儲備不足,就是知道弓箭對籐牌兵沒有什麼威脅。
籐牌兵靠近竹籤,一邊手舉盾牌一邊揮刀將簽頭斬斷,他們的進度很快,而密林之中,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山本一郎的心都快要碎了,糧草對於數百萬扶桑大軍來說,固然重要。可那損失的三萬黑甲軍,簡直就讓他欲哭無淚!
今天一日一夜,就損失了五萬黑甲軍!
五萬黑甲軍啊!
這些縱橫無敵的鐵甲騎兵,培養起來有多麼不易,那只有山本家的高層心中最清楚。想要再培植起一支這樣的無敵雄獅,花費的時間金錢人力物力都是難以計算的。
山本一郎甚至認為郭靖的目標不是糧倉,而只不過是以燒燬糧倉為餌,伏擊黑甲軍為實!就算把這二十萬華夏步兵全數殺光,也絕難讓他解此心頭之恨!
他眼中露出的凶光,像極了一隻擇人而噬的獅子!讓周圍的將領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悄悄的向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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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的戰爭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扶桑軍的黑甲騎兵竟然沒有參與和華夏騎兵的對抗,戰場上只留下三十萬長槍兵!
黑甲騎兵入城衝擊華夏長槍兵的一幕,早就沉痛的烙印在華夏騎兵的心中!
如此凶悍的作戰方式!如此強猛的攻擊力!己方的長槍兵如此迅速的就被瓦解!這對華夏騎兵的刺激,簡直就跟刀刺在肉裡,針紮在心頭一般!
我們會不如敵人的騎兵嗎?
我**!
「兄弟們!我們會不如扶桑鬼子的騎兵嗎?!」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的朱華剛大吼了一聲!
這句話簡直如同在每一個華夏騎兵心頭響起的巨雷!每個字都擊打在他們的痛處!
「絕不會!」二十萬華夏騎兵一齊吼道!其聲能震落九霄之上的明月!
「我們更強!」朱華剛大吼一聲,驟然提起馬速!向著對方長槍兵陣營迎著他們的雪亮槍尖上衝了過去!
「我們更強!」這是歷史上一次南京守軍的二十萬騎兵編製,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放緩一絲馬速,全力的迎著敵人的槍尖撞上去!
很難想像,全力提升速度的騎兵,不要命的撞擊在長槍兵手中槍尖上的慘烈景象!
「我**!」朱華剛一馬當先,眼看就要撞到對方槍尖的一刻大吼一聲,飛身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手持長刀飛撲而去!奔騰的烈馬狠狠的撞進那一排排尖銳的槍頭,長嘶著倒地身亡!但劇烈的衝擊力硬是將扶桑長槍兵整齊的方陣撕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緊接著,是二匹!三匹!
緊隨而至的馬隊,一往無前的撞進長槍兵的陣形之中!天下沒有什麼陣形,在這般劇烈的撞擊下還能保持完好!
華夏人瘋了!
這是每一個扶桑長槍兵心裡同時升起的念頭!以前的華夏騎兵,只要他們豎起手中的長槍,必定是繞到兩側進行弓箭射擊,絕不會罔顧性命直往上衝。
騎兵的馬匹繞到兩側遊走,失去了馬速的衝擊,對長槍兵還能有什麼威脅?
到最後,總是射了幾箭就掉頭而去,然後被黑甲騎兵攆上去沖個稀巴爛!
扶桑長槍兵一向以華夏騎兵的剋星自詡,可就是今天,這份自豪突然之間就被無情的現實擊得粉碎!華夏騎兵的做派,突然變得跟黑甲軍不相上下,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根本不是他們熟知的華夏騎兵!
華夏騎兵今天突然發現,這種一往無前的戰術果真是破長槍方陣的最佳選擇,不過損失了不到一萬弟兄,長槍方陣便被徹底擊潰!來回縱橫的騎兵能憑借馬速輕而易舉的斬殺長槍兵!這種損失,比起每次謹慎的遠距離攻擊,最後又被對方騎兵斬殺數萬人相比,簡直算不上什麼!
沖在一個的人,往往死在最後一個。
這句名言果真有理。
朱華剛一個衝撞上去,飛身落入敵軍,還沒砍死幾個過過癮,身後的同伴竟然就已經衝到了身邊,一把將他拉上了馬背,很快,他又找到一匹剛剛失去主人的戰馬,騎上它繼續馳騁往返!
雪亮的馬刀上,早已被鮮血染成通體血紅,渾然看不出它原本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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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後面!後面的長槍兵已經被華夏騎兵衝散!現在!現在正在遭遇敵人的屠殺!這樣下去,沒等我們消滅這二十萬華夏步兵!三十萬長槍兵就要全軍覆沒了!」
山本一郎臉色鐵青,華夏軍究竟是怎麼了?
長槍兵向來是克制華夏騎兵的不二法寶,遭遇華夏騎兵從來都不會亂陣形,今天,華夏軍隊莫非吃了**不成?
就因為對長槍兵陣的絕對信任,山本一郎才沒有將黑甲軍派去協助,今天黑甲軍的損失,實在讓他太心痛了。寧可少殺幾個華夏騎兵,也不願讓他們再行冒險。
可此時看來,不派他們,仍舊不行。
「山本大位!」
「屬下在!」
「即刻回援!控制後方局勢,無論如何,不允許敵人的騎兵衝過來!」
「是!屬下就算拼掉性命!也絕不讓大將軍失望!」山本大位怒吼一聲,轉過馬身:「黑甲軍聽令!全體出發!」
「是!」
山本一郎怔怔的聽著山本大位的誓詞,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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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衝散隊形的長槍兵,對騎兵已經不能構成威脅,華夏騎兵保持著馬速和隊形,在長槍兵陣中前後左右來回衝殺,一邊阻止他們重組陣形,一邊毫不停留的索取著他們的性命。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戰場的局勢已經出現了一面倒的勢態,原本步兵就不是騎兵的對手,失去了陣形的防禦力,騎兵殺步兵,就跟殺雞宰猴一般容易。
面對高速奔馳的戰馬,想拚命,無非也就是送上去被一下撞飛到新西蘭,五臟六腑一起破裂;想躲開,無非就是被騎兵的突刺挑飛到俄羅斯;想靠近,無非被騎兵的砍刀呼嘯著掠過脖頸,大好頭顱飛上月球,去與嫦娥相伴。
再兩炷香之後,整整三十萬扶桑長槍兵,在一邊倒的屠殺中足足被殺掉二十萬!而華夏騎兵只損失了三萬!
華夏騎兵實在沒有理由不士氣大振!頂多再有一炷香!全殲三十萬長槍兵,便是唾手可得的輝煌戰果!
就在這個時刻!被殺的雞飛狗跳的扶桑長槍兵,突然一齊高聲大叫起來:「黑甲軍!是黑甲軍!」
遠遠帶著一路煙塵,一支黑色的鐵流滾滾而來,他們隆隆的馬步!整齊的隊列!突刺上耀眼的寒光!無一不放射著凜冽的殺氣!
此刻趕到戰場來的!
正是縱橫無敵的黑甲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