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魂被領進論語軒內堂,才發現,裡面竟然已經濟濟一堂,大多都是生面孔,這麼多人,門外竟然看不到一個屬於這些人的貼身侍衛。
看來除了他,其他人都熟知這裡的規矩,都是只身前來。
他生人家,人家不生他。
月清魂一進門,明顯感覺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熱情洋溢的和他打招呼的人也有,用一種極其鄙夷的眼神看他的人更多,跟他打招呼的貌似都是些認識山本小犬的人,可惜月清魂哪裡記得他們,不得不團團作揖,敷衍了事。
「嘿!這不是小犬君!」月清魂轉頭一看,這個認識,此人正是在奕劍大師弟子被刺後來提供陳曦行蹤的長谷川拓海,這花花公子倒會附庸風雅,居然也在這裡出現。
「哦?拓海君對這些風雅之事也有興趣?」
「哪裡哪裡,湊個熱鬧湊個熱鬧,傳聞小犬君驚才絕艷,曾吟過不少經典名句,此次還勸說天皇取消了華夏人奴隸籍,風頭無兩,拓海深感佩服,今日一定要大開眼界!」
長谷川拓海的幾句恭維話說得還真是那麼回事,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月清魂總想弄到他尷尬,附到他耳邊輕聲道:「你忘了說,我昨天還一口氣打傷了佐籐府七十八位帶刀。」
長谷川拓海臉色一變,尷尬的擠出一個苦笑:「為何小犬君總是要讓拓海難堪,拓海可是真心實意的想和小犬君做個朋友。」
這話算你說得到位,月清魂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廳中眾人繼續各自圍成小圈,議論什麼的都有,當然爭議最多的還是月清魂提出的『民族同化論』,這事應該是個秘密,而現在竟然滿廳之人都把這個論點掛在嘴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
雖然有支持者,但反對的聲音更多,反對的理由就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和華夏人的平等地位,認為扶桑人生來就高人一等。
文人多憤青,看來此話不假。
月清魂拋出的磚,他自己反而置身事外,靜靜聽著這些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不禁暗暗好笑。
「扶桑國優子公主駕到!」
月清魂渾身一震!隨著人群一起站立,卻見佐籐英雄臉色蒼白的陪同在優子身邊,一起走進內堂。
「參見公主!」作為這裡唯一的皇室成員,該盡的禮數是一定要到位的。
所有人一起向優子行禮,唯獨月清魂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優子立刻發現了他,臉色霎時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佐籐英雄微微冷笑了兩聲,故意大聲道:「各位免禮!」
媽的!做這種越俎代庖的事情,擺明故意在大家面前秀自己和公主的特殊關係,月清魂也不理他,目光灼灼的直視優子,優子哪敢看他,勉強回了個禮:「大家繼續,我去後堂看看紗織妹妹。」說罷,飛也似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佐籐英雄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月清魂,月清魂也不退讓,昂然直視,空氣中的火藥味頓時濃烈了起來。
這兩男爭一女的故事,在月清魂重創佐籐英雄後在京都權貴中早就廣為流傳,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這二人一言不發的彼此對視,周圍的人群頓時聲音都小了下去,漸漸悄無聲息,半晌,大廳裡安靜到掉一根棒棒糖都能聽見的地步。
氣氛正在急劇升溫的當兒,突然一個丫鬟唱了個諾:「歡迎城戶紗織小姐!」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都被吸引了過去,美女魅力無法擋,佐籐英雄狠狠的瞪了月清魂一眼,也向內廳入口看去。
月清魂慢慢轉過頭,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這城戶紗織,貌似在這些文人權貴中有著頗高的地位,她的出場竟然能讓這麼多人在意。
內廳的簾帳拉開,三位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走了出來,雖然月清魂從未見過城戶紗織,但一眼就判斷出中間那位就是她!
因為……
其他兩位,月清魂都認識……
左邊的當然是優子公主,右邊的……卻是被月清魂用催眠術迷惑住的佐籐麻衣!
這兩位的目光都不敢直視月清魂,閃閃爍爍的看著地面,中間這位,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月清魂,反倒弄得月清魂有些不好意思。
良心話,這位城戶紗織姿色的確上乘,五官精緻可人,小臉蛋白白淨淨清清爽爽,可能文化程度比較高的緣故,自然地流露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質,今天又梳著一個高高的髮髻,頭髮纖毫畢露的向後順,走路的姿勢帶著優雅的味道,月清魂兩個字一概括:知性!
好一個知性美女!
可惜……
可惜就是年紀尚幼,頂多16歲,人都還沒長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個子都沒長齊,標準的小蘿莉。
月清魂暗暗歎了口氣,雖然花姑娘不錯,跟自己的喜好卻有一定距離,真要讓自己對這麼個『小蘿莉』產生什麼**,還真有些不忍心。
雖說這個時代16歲的姑娘嫁人的到處都是,月清魂的道德觀還是沒能完全適應。
相比較,還是佐籐麻衣更讓月清魂感興趣,一看見她,立時就讓他想起那個漏*點的夜晚,那個傳說中的十大名器!
想到這裡,月清魂尷尬的低下頭,再想下去,只怕要當場出醜。
突聽丫鬟繼續唱到:「請大家讓出中間的位置,請叫到名字的人上前入座!」
眾人依言向大廳四周退開,月清魂這才發現,整個大廳內一共就只有九案,城戶紗織毫不客氣的坐在為首一案,然後佐籐麻衣和優子公主各坐最靠前的兩案。
「請佐籐英雄就座!」
佐籐英雄撫了撫衣袖,上前坐下。
「請大岡信就座!」
一個年級頗大,起碼超過四十歲年紀的老者上前坐下。
「請山本小犬就座!」
這一聲一出,自然引起一片嘩然,月清魂才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上前就座。
剩下的三人,一人叫籐川一郎,一人叫井上橫田,一人叫塚原上足。
前面兩人一看都是文弱書生,這最後一人讓月清魂不禁多看了兩眼,塚原上足眉目開闊,額高唇厚,雙目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這樣的人,對文學也有研究?
「今日論語會現在開始!」沒想到這城戶紗織看起來小巧玲瓏的,一說話卻帶著一股成熟特別的磁性聲線,叫月清魂不免多了兩份好感。
「今日論語會第一會,請在座各位以昨日大雨為題,各題詩一首。」
昨日大雨!
靠!
這他媽誰出的題目!
月清魂一想到昨日大雨,就想起優子對他的刺激,一種來自心底無名的疼痛立刻浮了上來,下意識的看了優子一眼,卻見優子也悄悄的瞧了瞧他,見他目光望來,急忙低下頭去。
「一炷香為限!請各位抓緊時間!」城戶紗織悠悠然的點燃一炷香,插在案頭。
月清魂滿心的不痛快,哪裡有心思作詩,乾脆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練起了氣功。
面前的筆墨紙硯動也不動。
圍觀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城戶紗織還從未見過有人這麼不買她面子,正待出言斥責,卻見其他幾人都在伏案疾書,害怕擾了他們思緒,一雙秀目狠狠剜了月清魂一眼,張了張口,又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