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街上的寶物
拍賣會臨時改變日期。讓彙集而來的強者和高層人物只能在這座小城市駐留。一時間，這裡擁有不輸於大城市的繁華。除了這些強者和大人物，傭兵們也一湧而上。他們恨不得巴結上某位大人物，然後飛黃騰達。當然，也有不懷好意者。畢竟聚在這裡的人太多，有各股勢力的人，說不定會出現火拚的情況。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麼他們就可以趁火打劫。
總之一個字：亂。
雖然是短暫的聚集，但是說多亂就有多亂。為此莎娜感到不解，她已經看過拍賣會發送下來的宣傳單，並沒有在上面找到值得這些大人物拚死拚活的東西。就算那些東西是無價之寶，也還沒有達到讓公爵以上的勢力關注的要求。
「真笨！那些宣傳單是給普通人看的。只有真正的強者或者高層勢力的人才能看見真正的寶物宣傳單。」十三歲的左拉穿著盜賊服，一臉不屑地瞟過莎娜的眼睛。他雙手架在後面，痞痞地走著，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到處亂瞟。
「臭小子，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莎娜敲了左拉一記，冷哼一聲，說道。
這小子昨晚半夜爬上他們的牆，與月下散步的莎娜碰上。對自己的盜賊術自視甚高的他敗給了莎娜，從此就糾纏不休，直到現在還纏著她。直接扔給他父親和爺爺一句話。然後就耐在這裡不走了。他的父親和爺爺彷彿很信任莎娜，樂呵呵地答應了，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
「喂，你什麼時候教我那種很快很快的輕身術？」左拉眨眨眼睛，靠近莎娜說道。
當他見到莎娜的輕功時，便纏著要學。莎娜威脅他，說想練此功，必須廢棄以前的功法。他居然毫不猶豫地答應，讓莎娜又樂又氣。不過這小子給她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也不是很排斥他，就由他纏著。
「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夜華街挑到一本上品武技。我們也去試試，看能不能挑到好東西。」左拉興致正濃，拉著莎娜朝夜華街跑去。
原本想訓練傭兵的莎娜被左拉纏住，只好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比亞特勒和傑摩。她把傭兵分為幾組，其中精靈由多拉亞斯管理，不受其他人管轄。魯修伯達和父親各自帶領一隻傭兵隊。總共七十五個傭兵，為分三組，二十幾人一組。比亞特勒為副團長，傑摩為助手。
左拉所說的夜華街並不屬於這個城市的街道。夜華街只能偶然形成，也許幾十年才會出現一次，也許上百年才會出現一次。左拉說他爺爺年輕的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次夜華街，說明那次的拍賣會很壯大，不輸於這次。
首先要有龐大的拍賣會，然後才會出現形形色色的人物，這些人物會帶著比較稀有的寶物來換其他人的寶物。所以，夜華街裡沒有金錢交易。只能以物換物，好像原始社會一樣。
如果不是左拉提起夜華街，莎娜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想起那裡是由寶物堆積而成的街道，莎娜的心就癢癢的，難以自制。
「你也想換寶物？」莎娜搔搔左拉的頭髮，語帶嘲笑道。
「不要小瞧人！我左拉，未來最有名的盜賊先生，自然擁有可以購換的寶物。」左拉人小鬼大，拍拍胸口說道。他藐視地看著莎娜一眼，嘟著嘴說道：「某人好像只比我大兩歲，但是總是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瞧不起別人的樣子。虛偽！醜陋！切！」左拉做了一個鬼臉。
莎娜笑了笑，覺得這小子真的很有意思。很快，他們就來到夜華街。
所謂夜華街，沒有店舖。在空曠的地面上，大家鋪了一塊布，上面零零落落地擺上幾樣東西。或者旁邊豎一塊牌子，上面寫清楚想交換的東西。能夠稱得上稀奇物的東西不多，所以一個攤位上的東西不過幾種或者十幾種，很少有超過二十種的攤位。
出乎莎娜預料的繁華。擺攤的人很多，前來詢問的人也很多。這些人衣著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說，這裡彙集了強者和上位者。莎娜甚至可以看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靠！這麼一個破地方居然聚集了這麼多人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會相信一場拍賣會就會引來這麼多人。
莎娜哪裡知道，因為她橫插一腳，還有許多強者正在陸續地跑來，此時還在路途中呢！這次拍賣會已經達到了空前的熱鬧。
左拉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一時呆在那裡。他不知不覺地抓住莎娜的衣袖，彷彿很緊張的樣子。莎娜回頭看了他一眼，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走吧！小子。」
「可是，好多人啊！而且他們還是……」強者。儘管都隱藏著氣勢，但是這麼多隱藏氣勢的強者聚在一起，真令人心慌。想必這片大陸的一半強者都聚在這裡了吧！
莎娜突然發現自己就是井底之蛙。曾經覺得強者也不過如此，現在才知道那是因為沒有遇見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強者不需要說話，僅僅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正常呼吸。什麼叫目光短淺，什麼叫夜郎自大？她就是代表。從今以後，她要更加努力地練功，爭取早點成為能夠和這裡的強者對峙的人物。
「害怕了？那你乾脆回去吧，我進去看看。」莎娜揮揮手，拽拽地走了進去。
左拉當然不甘心，趕緊追上去。他緊緊地跟著莎娜，對四周的東西感到好奇。不愧是強者收集的東西，他們多半都不認識。連續看了幾個攤位，他們實在看不出這些東西的用途。不過，有的人帶著學生或者子女過來，那些年輕人也不認識這些東西。他們就會解釋給他們聽。
「早知道把爺爺拉來了。」左拉說道，「要不，我回去找他們吧！」
「不用。我覺得你爺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你忘記了，他上次已經來過了。」莎娜對左拉說道，「也許他們比我們來得更早。」
左拉想了想，墊起腳尖打量著四周。這裡的人太多，他一時半會兒沒有發現目標。這時，莎娜拉拉他的衣袖，說道：「看看這個東西，真有意思。」
莎娜指著一個東西對左拉說道。那是一串石頭，每塊小石子的大小一致，呈黑色。石頭上畫了紅色的符號，看上去怪怪的。看得太久，莎娜的頭有點昏厥。
左拉嬉嬉笑道：「我認得這個東西。這是半獸人的祭祀用的。不要小看他哦，他能夠給人帶來力量和勇氣。不過，一般的都是白色，為什麼這個是黑色呢？這點我就不明白了。」
莎娜抬頭看去，發現攤主是一個長著牛角的中年人。這個大漢比人類大漢要高大和壯實，身體裡彷彿有無窮的力量。發現莎娜的打量，壯漢嘿嘿一笑，顯得老實忠厚。
「大叔，為什麼它是黑色的呢？」莎娜覺得這串石頭有點意思，所以想打聽一下。如果滿意，她就用小東西換下來。再者，這個牛角大漢給人很真誠的感覺。
「你叫我什麼？」大漢愣了一下。沒有回答莎娜的問題，反而提出一個問題。
莎娜聽出他話語中的僵硬，不解地摸摸臉，心想：難道他不是大叔而是哥哥？畢竟有些男人比較顯老。
「傻蛋，他是半獸人，怎麼可以叫他叔叔？」左拉刮了莎娜一眼，發現四周的人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莎娜，他面色一紅，顯得尷尬異常。
莎娜也發現了其他人的打量，有的顯得詫異，有的眼神中透著不屑。有的嘲弄地看著她。
搞了半天，原來人類看不起半獸人的事情在哪裡都會發生。這個世界真有意思，精靈，矮人，龍都看不起人類，半獸人懼怕人類，地精要吃人類，而作為公敵的人類把精靈，矮人當作奴隸使用，抓起鋒利的武器想要屠龍，把半獸人當作野獸，安置他們做最低賤的苦工奴隸。
真是骯髒啊！難怪其他攤位有很多人關注，只有這個攤位沒有人源，這才讓莎娜和左拉兩個單薄的小傢伙鑽了一個空子。牛族大漢穿著破爛，赤著腳丫子，從他身上散發出混合各種味道的臭味。他擺在攤位上的東西也顯得寒酸，其中有一串黑石子，一把黑色的匕首，還有一張虎皮。
只有這幾樣東西也就算了，大家可以無視他。但是，他豎了一塊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大陸通用語：換購一顆八階魔核和一顆高級治癒藥丸。
想用這種垃圾換購稀有的八階魔核，這也太可笑了吧？另外，現在的治癒藥丸普遍在中級的程度，想必只有皇室的個別人物可以得到高級的治癒藥丸。當然，這種要求難不倒在場的眾人。可是，他們怎麼可能拿這麼稀有的東西去向一個半獸人換那些垃圾？
除非他們傻了，或者死了。
「大叔，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個石子有什麼意義呢！大叔，你倒是說話嘛！難道你不會通用語？」莎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你不擅長通用語？」
牛族大漢搔了搔頭，嘿嘿一笑，他用非常拗口的通用語慢慢地說道：「我是族內唯一一個可以聽懂人類語言的牛頭人，但是我說得不好，不知道怎麼說。」
左拉見莎娜還在和牛頭人聊天，其他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尷尬地拉了拉她的衣袖。道：「莎娜，不要說啦！他是半獸人。」
莎娜拍下他的手，雙手叉腰，大聲斥道：「半獸人怎麼了？半獸人就不是人嗎？半獸人就不能和人類做朋友嗎？tmd，人類未開化之前還是猴子呢！你不知道人類被稱為高級動物嗎？靠！只有那種眼睛長在豬腦袋上的人才會以為自己多麼高貴？有本事把那層皮脫掉，看他高貴到哪裡去。」
厄……
這丫說發瘋就發瘋，說發癲就發癲，竟不顧場合。左拉萎縮地退後幾步，被莎娜不繞人的氣質壓制得不敢吭聲。四周的人用一雙雙火辣辣的眼睛看著她，看來這丫犯了眾怒。
拍拍拍！一陣巴掌聲傳來。擋在莎娜面前的人側開身子，為慢慢走向莎娜的人讓路。這是一個年齡百歲高齡，頭髮花白，鬍子花白的老者。他身穿普通的華服，雙眼銳利，滿臉含笑地打量著莎娜。
雖然看上去很老，但是從他的行態舉止來看，這個老傢伙再活一百歲都沒有問題。
被那雙充滿智慧的銳利眼神盯著，莎娜打了一個激靈，防備地後退一步。
她忍不住在心中罵道：靠！遇上超級強者了。
見到來人，那些對莎娜不滿的強者紛紛避開，收斂眼神。老者冷眼看了一周，見到恢復剛才的氣氛，才滿意地點點頭。他看了一眼牛頭人的攤位，輕笑道：「小牛，你這些東西還沒有賣掉嗎？」
牛頭人摸了摸牛角，尷尬地笑了笑。顯然，老者認識牛頭人，而且關係不錯的樣子。
「左拉，你小子又調皮了，是不是想被揍？」老者瞪了左拉一眼，敲了敲他的額頭寵溺地說道。
「老師，你只會嚇唬我。」左拉吐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見到莎娜迷茫的樣子，左拉介紹道：「這是我的老師。老師，這位是我新認的姐姐。」
厄……卑鄙啊！她什麼時候答應當他姐姐了？為了學她的輕功，這小子簡直不要臉。
「不錯嘛，左拉。你認了一個不錯的姐姐哦！」老者銳利的眼神閃了閃，撫著白鬍子笑道。「老夫叫華馬利，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莎娜笑了笑，行了一禮，道：「尊敬的先生，我叫莎娜，很榮幸見到你。」
「行了，用你剛才的樣子和我說話。老夫最煩那些虛偽的貴族作風。」華馬利不屑地說道。「對了，你好像很喜歡小牛的石鏈。這些笨傢伙賣了幾十年了還賣不出去。幾十年前，這個小牛的父親來過。當時也只擺了這三樣東西。不過，老夫也不知道這些石鏈有什麼作用。小牛和他父親都只會說幾句普通的問候語，其他的就不會了。」
莎娜笑了笑，道：「前輩也想知道它們的用途？」
「是啊！上次見面時，我們根本沒有時間詳細地瞭解一下。那次的夜華街只維持了一天時間。」老者拿起石鏈，淡道：「總覺得這串石鏈很特別，但是又問不出什麼。」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換下來，以後有機會再詢問？」錯過了就不會再重來，說不定以後都見不到牛頭人。
「算了！想必對我也沒有用處。為了這些東西浪費一顆八階魔核和高級治癒藥丸，不值得。」老者說道，「雖然我也很喜歡牛頭人一族，但是實在不能拿這麼稀有的寶物換沒有用途的東西。對不起了，小牛。」
牛頭人聽得懂老者的話，憨厚地搖搖頭，表示沒關係。莎娜想了想，八階魔核和高級治癒藥丸對她而言並不稀奇，乾脆換下來吧！看這牛頭人的樣子，好像急用似的。
莎娜觀察得很仔細，發現牛頭人雖然表現自然，但是眼神中顯得憂傷和焦急。想必遇上了麻煩，急需這兩樣東西。拉文菲說過，半獸人也有自己的驕傲。當他們數次被人類傷害後，就不願意再相信人類，也不想再呆在有人類的地方。所以，現在的半獸人過著隱居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居住在哪裡。或者在某座荒山裡苟延殘喘，或者學地精住在地底下，或者學精靈族活在森林中。
半獸人過得很辛苦，他們食量大，又貧窮，每年會餓死許多人。見狀，莎娜打定主意，裝作在懷裡掏東西，實際在空間戒指裡翻找。
那個……八級魔核是什麼樣子？莎娜黑線，她好像不認識七級，八級和九級的區別。挑選了半天，她拿出一顆魔核和一瓶藥丸。
遞給牛頭人，道：「我想和你交換。雖然不明白它們的用處，但是我認為它們是世間難得的寶物。這個瓶子裡有一顆藥丸，希望對你有幫助。為了不讓別人打這顆藥丸的主意，我已經在上面下了咒語。一旦有人搶奪這個瓶子和這顆魔核，就會自爆而死。所以你不用害怕別人來搶奪你。」
這種邪惡珠咒語屬於黑暗系。莎娜沒有撒謊。以這些人對半獸人的歧視來看，他們肯定會打半獸人的主意。有了這個惡毒的詛咒，他們就無計可施，只能放任半獸人離開。當然，這種高級的黑暗詛咒不是她能夠施展出來的。她只是把黑暗導師刻錄的卷軸施放了出來。
「小傢伙真是大手筆啊！」華馬利若有所思地說道，「左拉，你以後就跟著你這位小姐姐吧！說不定她才是你真正的老師。」
「啊！」左拉突然聽見華馬利這樣說，大吃一驚，苦著臉說道：「老師，你不會在生我的氣吧？我錯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錯在哪裡。你可千萬不要拋下我，我爸爸會打爛我的屁股的。」
「滾！你再囉嗦我就先把你的屁股打爛。」華馬利聽見前面半句，覺得有點感動。但是後面半句怎麼聽都不是滋味。
牛族大漢顫抖地拿著魔核和藥丸。他們一族尋了幾十年，沒想到在快要放棄的時候得到了這兩樣東西。他緊緊地抱著瓶子，流下了兩滴牛淚。
他哪裡知道，瓶子裡裝的不是一顆藥丸，而是一瓶。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缺藥丸，咱們莎娜小姐也不缺。
華馬利見牛族大漢這麼激動，才明白過來這兩樣東西對他們有多麼重要。他開始後悔應該早點幫忙，說不定他們就不會這麼辛苦了。但是，上次實在太匆忙，他沒有把東西帶在身上。等他把東西拿來時，夜華街已經散開，他沒有找到牛頭人的下落。
這次再來這裡看看，就是因為想知道牛族還會不會派人過來。果然，他們還是來了。原本想定下來，但是想到旁邊的小丫頭，就想試探一下她。他想知道她剛說的那番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如果是真心，她一定會想辦法幫助牛族。如果是假意嘛，就很容易看出來了。
「小牛，要不要我派人保護你一段路？」華馬利始終不放心，他可以感覺到數雙眼睛朝這邊探看。
「矮人族……」牛族大漢吃力地說了三個字。
華馬利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半獸人不相信人類，相信矮人。這個附近有一座山，那裡住了一批鐵匠矮人。「好！我派人把你送到矮人族。」
莎娜見牛頭人已經得到保護，朝他笑了笑，把東西收起來。華馬利要安排牛頭人的事情，不能和他們同行，所以莎娜和左拉繼續逛下去。
「左拉，你這個臭小子，來得真早啊！」
他們剛逛了幾個攤位，左拉的爺爺老休裡和左拉的父親休裡莫特走了過來。老休裡揚起慈祥的微笑，看上去像老好人。但是偶爾一閃而逝的威懾氣息告訴莎娜，這老頭不簡單。休裡莫特不常笑，特別是面對外人的時候。他的溫柔彷彿只爭對家人，當然還有莎娜也意外地得到了他的溫柔。
「有沒有發現好玩的東西？兩個小傢伙。」老休裡笑道。
「爺爺，剛才這個傻蛋叫一個半獸人為叔叔，犯了眾怒。」見到老休裡，左拉馬上訴苦。他的老師華馬利很嚴格，特別爭對他。他的父親雖然慈愛，但是有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很複雜，令他心中發毛。只有面對老休裡的時候，他才會像普通的孩子一樣撒嬌。
「哦？小莎娜真有勇氣呢！不過，跟我們小左拉很像。我記得某個人小時候叫一個矮人為爺爺呢！結果被一群傭兵狠狠地揍了一頓，少了半條命。嘿嘿……」老休裡朝左拉嚕嚕嘴，一臉的嘲笑。
「爺爺！」左拉氣惱地吼道，「不許說！」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了老休裡的加入，她和左拉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這裡的東西並不是每一樣都稀有無比，其中夾雜了少許的贗品，華而不實。還有一些東西雖然稀有，但是沒有實際用途，如同廢品。老休裡就像一本百科全書，竟把每件東西的名字和用途都記得清清楚楚。
「小莎娜，你是武士還是魔法師？這裡有一些可以增強功力的輔助品，說不定能夠幫助你提升實力。」老休裡說道。
「她當然是武士。」不等莎娜回答，左拉替她說道。昨夜輸給了莎娜，他就認定莎娜是斗師以上的武士。
老休裡見到莎娜沒有反駁，相信了左拉的話。他們在一個攤位前停下，指著一把寶劍說道：「這把劍如何？」
這把劍全身通紅，呈飛鳥形狀。當他們觸碰到它時，發現它很灼熱，彷彿能夠把人融化。寶劍的身上有一些銹跡，彷彿剛從土裡挖出來。他們甚至可以聞到它的身上散發著死屍的味道。總之，感覺挺讓人發寒的。莎娜見到它，第一反應是噁心。她後退兩步，避開這把劍。
她彷彿聽見了霸天劍的嚎叫，也感覺到了它的掙扎。看來，這把劍和霸天劍無法相容。既然她已經有了霸天劍，就離這把劍遠點。
「謝謝你，休裡爺爺。我已經有了最心愛的寶劍，不需要它了。」如果把它留下來，我的霸天劍會鬧**，還是不要太貪心了。
「那真是遺憾，這可是一把難得的寶劍啊！我剛才從很遠的地方就聽見了它呼喚我的聲音。」老休裡彷彿很喜歡這把寶劍。
「爺爺可以留下它啊！最喜歡它的人是爺爺。」左拉不解地說道。
「左拉！」休裡莫德嚴厲地瞪視他一眼，冷道：「你的劍技練得怎麼樣了？」
「對啊！我們的小左拉也會使劍，可以拿給他使。」老休裡突然大笑，對這把劍愛不釋手。
左拉小聲地嘀咕著：「人家是盜賊，不是劍士。」但是看見休裡莫德嚴厲的眼神，他不敢大聲說出來。
莎娜不像左拉那麼沒心沒肺，倒看出來一些問題。老休裡對寶劍如此熱愛，說明曾經是一個使劍的人。只有劍客才會對劍有一種癡狂的熱情。可是，他現在無法使劍了，因為他少了一隻手臂。愛劍成癡的他不想讓寶劍蒙塵，所以就算他喜歡這把劍，也不想讓它跟著自己。
寶劍的主人是一個穿著黑衣的老頭。老者很老，小小有眼睛，深深的皺紋，如同雕像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們可以聽見他出氣多進氣少的呼吸聲。他垂著頭，彷彿睡熟了。就因為這種可氣的態度，才讓別人對他的東西不屑一顧。老者彷彿不擔心有人搶走他的東西，畢竟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老休裡不忍心吵醒他。可是如果不叫醒他，他就會一直睡下去，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商量價錢。
「休裡爺爺，他要換置的東西你拿得出來嗎？」莎娜指著豎立的牌子說道。
老休裡的眼睛裡只有寶劍，哪裡看得見其他東西。經過莎娜的提醒，他才發現這裡立了一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