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同伴
打量著面前這兩個活蹦亂跳的生物,莎娜很想詢問卓因路克斯:你丫到底是什麼品種?
如卓因路克斯所說,月月和精靈少年飲了他的血液後,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月月恢復了以往的精神,精靈少年褪去了前段時間病弱的樣子,也增長了幾分靈氣。精靈們開始消去了敵意,對卓因路克斯非常客氣,紛紛詢問他們的少爺是不是已經痊癒。
「這是詛咒,除了施咒的人外,只有比施咒人的實力強三階的人才能解除。你們認為我能解除他的詛咒嗎?」卓因路克斯對別人向來冷漠,說話也毫不客氣。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男人的雙眼裡溢滿了孤傲的神色。
精靈們失望,繼續為精靈少年的病情苦惱。反倒是精靈少年看得透徹,對自己的病情不太在乎。他很喜歡和莎娜等人聊天,好像對人類世界的事情感覺好奇。用他的話來說,活了七百年,他還沒有出過森林。所以想在臨死之前看一看傳說中的人類世界。
「莎娜小姐,請您允許我提一個請求。」白袍精靈叫多拉亞斯,據說是一個精靈貴族。多拉亞斯找到莎娜,向她提了一個請求。「我曾經來過人類世界,知道人類對精靈的垂涎,所以不敢相信人類。莎娜小姐是獨角獸的主人,自然和普通的人類不一樣,因此我們只能相信您。」
莎娜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多拉亞斯,輕輕地搖了搖頭:「多拉亞斯先生,如果我是你,就不應該隨意相信人類,哪怕是擁有獨角獸的我也一樣。我看得出來,你們保護的人很重要。既然如此,就應該保護到底,不要相信任何人。」
多拉亞斯臉色沉重,歎了一口氣。他也想繼續保護下去,但是他知道有心無力。已經幾百年沒有離開精靈王國的他知道人類就如同螻蟻,可是螻蟻多了也能吞象啊!他望著天邊的夕陽,回想起在精靈王國的時光。精靈族喜歡平靜安樂,沒有人類的鉤心鬥角。精靈是強大的,為什麼會淪為弱小的人類的獵物?
「我曾經參加過人類的戰鬥。呵呵……很難想像吧?」多拉亞斯側過頭對莎娜笑道。
「精靈族喜歡與世無爭的生活,為什麼要摻合人類的事情?」莎娜喜歡聽別人的故事。從某種意義上講,她也是一個八卦之人。
「精靈族也有喜歡的東西,比如說人類的特產水果。為了這些東西,我們也會派實力不錯的精靈到人類世界進行交易。幾百年前,那個時候還有很多精靈到人類世界。人類對精靈還比較友好,除了個別貪婪的商販外,人類冒險者很照顧精靈。當時的精靈會參加傭兵團,結交人類朋友。可是隨著時間飛逝,人類越來越貪婪,認為我們精靈的美貌是最好的商品,就大量地捕獲精靈。直到精靈王降下懲罰,把所有的精靈都招了回去。」
當時的社會能夠容下精靈,自然也能容下矮人,獸人,巨人和樹人等等種族。可以想像那是一個和平的朝代。可是現在已經很難看見其他種族了,就算在大街上看見他們,也是被鎖上鐐銬的。
「那個時候,精靈王結交了一個非常友好的朋友。當時我還小,沒有見過她。據說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那女子作戰時遇到了麻煩,精靈王就派了一支大軍去幫助她。我悄悄地跟著軍隊的元帥——我的父親也參加了大戰。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次大戰的慘狀。愛好和平和安樂的精靈族從來沒有流過血,從那天起才知道原來精靈族的血也是紅色的。呵呵……」
莎娜用詭異的眼神打量著多拉亞斯,心道:如果你們的血是綠色的,我才感到奇怪呢!
「人類也喜歡和平,也想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有優勝劣汰,因此才有結束和開始,世界才會進步。用人類的話來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自然法則。」太過安靜就如同一池死水,魚兒無法生存下去。精靈族就如同那灘死水囉!
「精靈族是自然女神的寵兒,如果像人類一樣自相殘殺,豈不是違背自然女神的教義?呵呵……精靈族永遠都做不到仇恨同類。」今日的多拉亞斯是一個優雅的精靈,不像昨天初見時狼狽。舉手投足間,這個精靈都優雅至極,哪怕是摸鼻子的動作,都美得像畫一樣。
「多拉亞斯先生說了這麼多,我不明白這與你的請求有什麼關係?」莎娜轉身看了看快要甦醒的某某人,失笑道:「奉勸你抓緊時間說清楚,否則就沒有機會和我單獨聊天了。」某個跟屁蟲要醒了!哎!這個卓因路克斯到底是誰?她承認很在意他的身份和來歷。
多拉亞斯也瞭解一點莎娜的情況,對這個總是跟著她的卓因路克斯感到由衷的臣服。這與他的思想無關,彷彿是從靈魂傳出來的臣服。
「我想請莎娜小姐幫助我照顧少爺。作為交換,我們願意為莎娜小姐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多拉亞斯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與莎娜初次見面,沒有道理人家會白白地幫忙。許多人類很在意精靈的特產,只是苦於得不到精靈的信任,所以無孔而入。多拉亞斯提出的條件可以讓莎娜打開緊閉的精靈王國的大門。
莎娜本來想一口拒絕。她現在在歷練,很快就會回到帕可城參加魔武大賽。除此外,她還要挑選參加大賽的人。目前除了她之外,只有科蘭,邪月,還有那個問題少年。如果算上楊楓,也只有五個人。至少還要找五個人才夠數。大賽有規矩,參賽人數必須是十個至十五個,少於十個人的學院可以不用參加了。
她計劃好好地培養魯修伯達,讓他加入學院。然後再挑選四個人,直到訓練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到學院。這件事情沒有安排妥當,她不想再惹其他麻煩,更何況她的麻煩本來就不少。
拒絕的話掛在嘴邊說不出來,多拉亞斯提的條件實在太誘人。她不貪圖精靈族的什麼,只想得到一樣東西,那就是精靈族的生命藥水。她答應過樹人族,一定要讓變成木頭的樹人族人變回原樣。更何況,她的寶貝師兄也需要生命藥水。看來她想不答應都不可以,許多人等著生命藥水搭救呢!
「十瓶生命藥水……」莎娜獅子大開口。不能怪她,她是準備多存一點有備無患。不過她顯然忘記一件重
要的事情——生命藥水不是她空間戒指裡的果汁,沒有辦法成批生產。
「莎娜小姐故意為難我們嗎?雖然生命藥水是精靈族專有的靈藥,但是對我們精靈而言,它也是珍貴異常。生命藥水是我們的母樹的汗珠,每一個月只能收集一滴,大約需要一百年才能讓一個巴掌大的瓶子飽滿。十瓶生命藥水實在拿不出來,我們現在只剩六瓶,其中有一瓶已經被大長老徵用。如果精靈族發生意外,我們還需要生命藥水。總之……」
「三瓶……不能再少了。」莎娜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聽他的口氣,好像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不過沒有想到生命藥水如此稀少,她還以為精靈族拿生命藥水洗澡呢!不然為什麼每個人都長得白白嫩嫩的?
「好。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莎娜小姐了。」多拉亞斯舒了一口氣,語帶輕鬆地說道。
「這幫小毛猴不好管,你最好和他們說清楚。以後跟著我就要乖乖順順的,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我最擅長的就是管教孩子。」莎娜看著不遠處的精靈小子們,語氣冷漠。
「我明白了。請莎娜小姐護送我們去帕可城,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裡。」多拉亞斯說出他們的目的,「那裡有我們精靈族三長老的朋友,我們想請他看看少爺的眼睛。不過既然卓因路克斯先生說少爺中了詛咒,我們還希望在路上打探可以解除詛咒的人。」
「原來去帕可城。如果你們趕時間的話,我就把你們送到泠夕帝國的都城。然後讓信得過的人送你們前去。我目前在歷練,不能提前回學院。」莎娜把自己的難處說了一遍。既然接下來的日子要成為同伴,這些精靈又單純得像白癡,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們只信得過莎娜小姐,所以想跟著你。既然只剩半年時間,我們可以等。」其實他們信得過的是獨角獸月月,擁有獨角獸的少女絕對不會是壞人。獨角獸雖然單純,但是他們對好人和壞人區別得很清楚。
雙方一掌定下諾言。莎娜的傭兵團添加了弓箭手,由最低級的傭兵團升為中級傭兵團。幾撥人很快就獵殺到赤虎,然後下了山。他們趕到魯修伯達等人留下的地址,打算與他們匯合。在那之前,他們先去了一趟傭兵公會,幫助精靈們申請了一個傭兵牌。
原本不喜歡莎娜等人的精靈們很期待傭兵生涯,開始慢慢接受這撥人類。不過還是有麻煩,比如說照顧那個盲精靈。盲精靈眼瞎,經常需要人照顧。他又是所有精靈中長得最美麗的精靈,非常容易被人類商販看中。莎娜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旅程有多麼不安寧。
他們還沒有找到魯修伯達,就遇上了麻煩。因為精靈們太造謠,剛剛進城就被大批的人瞧中。很快就有人把他們圍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