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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癡癡等著她 文 / 颯秋

    癡癡等著她

    決鬥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是結果卻讓人出乎意料。

    莎娜在約定的時間內到達約定地點,但是並沒有等到中年漢子的身影。沒過多久,有人進來通知所有的人中年漢子被負責人處罰的事情。

    此事一出,全城喧嘩。在他們看來,負責人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物,他很少關心黑暗之城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出手教訓誰的記錄。這一次他的舉動令人好奇,所有的人紛紛猜測他的用意。

    中年漢子得罪了負責人嗎?否則怎麼被負責人教訓?

    城裡的人都叫他負責人,大多數人沒有見過他的樣子。只知道城裡的老人非常懼怕他,貌似很強大的樣子。

    沒有了對手,莎娜的決鬥被迫中止。回到旅館後,發現旅館已經劃到她的名下。

    一切都變得好詭異。她想要旅館,然後就毫不費力地得到了旅館,這是為什麼?莎娜不想凡事都處於被動,於是詢問了旅館裡的前台小姐有關這個城市的負責人的事情。

    只有他才能左右這座城市的人。這件事情只有他才有本事辦到。

    經過大街時,看見無數人悄悄地對她指指點點,看來在議論決鬥的事情。

    這個城市很大呢!莎娜騎上銀紅,飛馳了半個莫利時才到達他們所說的府邸。據說負責人居住的地方很偏僻,他喜歡安靜,討厭有人打擾他。

    她在一幢別墅式的古典房屋前停下。咚咚!敲門。很快,大門打開。但是沒有看見人影,空氣中有風的味道,彷彿是風為她領路似的。

    映入她的眼簾的是一片花海,它們的葉子是黑色,花辯是黑色。莎娜記得,它叫黑暗之花。果然如那個人所說,白天的黑暗之花像害羞的少女,盛開的花朵變成了花苞。

    「難道那個人就是負責人?」她現在站著的位置就是那天晚上站立的位置。這片花海就是那天晚上令她驚艷的花海。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他的確有控制整座城市的本事。但是,這裡是黑暗之城,作為負責人的他應該不是慈善的人,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莎娜彎下身,輕撫著黑暗之花自語道。

    「你來了!」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莎娜沒有發覺他的出現,對此感到忌諱。如果這個人是敵人的話,那麼她能夠救走其他人嗎?她自信他還抓不住她,但是其他人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莎娜回過頭,看著他飄逸的銀髮,望進那雙憂鬱的眼眸,淡道:「你就是這個城市的負責人吧!」

    愛斯德羅依看著莎娜的黑眸,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莎娜想避開他的碰觸,但是卻無法移動,彷彿被施了定身術。沒有感到惡意,她不再反抗。

    愛斯德羅依看著莎娜的眼神變得奇怪,一時憂鬱,一時懷念,一時歡喜。一時又難過。各種複雜的情緒通過他的眼睛顯露出來。被他這樣打量著,莎娜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們早就認識了。

    「你真像她。」溫暖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臉蛋。雖然隔著面紗,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溫柔。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深刻的情懷,彷彿通過她能夠看見另外一個人。

    她想問他,她像誰?但是看著這麼憂傷的眼神,她問不出來。

    一會兒後,他放下手,複雜的眼神變得清澈。面對莎娜不解的神情,他笑道:「我就是這個城市的負責人。如果你想問我有關決鬥和凱僕的事情,我可以回答你:是的,那是我做的。你可以放心地收下這份禮物,我不需要你的回報。」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無事獻慇勤,非那即盜。這是最起碼的常識。

    愛斯德羅依呵呵輕笑,聲音溫柔得像浮面的清風一樣。他眨眨眼,做了一個噤音的動作,道:「秘密。」

    「明天就是你們可以離開的日子了。我提前把通行牌交給你吧!」遞給莎娜一塊木牌,然後再次轉身離開。

    莎娜覺得這個人更神秘了。她能夠感覺得到,這裡只有他一個生物。真是奇怪,他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不覺得孤單嗎?還是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以免被人暗算。畢竟這裡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這個人給莎娜帶來奇怪的感覺。她彷彿在為他眼中的憂傷心疼,好像感同身受。他有什麼樣的憂傷故事嗎?因為他的介入,讓他們可以順利地通過這裡,一切都虛幻得不真實。

    當天晚上,莎娜向傭兵團和商隊的人說了木牌的事情,大家都很高興。沒有了威脅感,大家睡得很熟。可是,莎娜卻無法沉睡了。

    愛斯德羅依的臉一直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難道我中了美男計?不對,這不是迷戀的感覺,也不是喜歡的感覺。可是,為什麼就想弄明白他為誰而憂傷?」

    半夜時分,窗外的月光照射過來。她穿戴好衣服,踏著月色飛奔而去。

    她還想看黑暗之花,還想探一探那個美男。

    明天就要離開,今天晚上是欣賞黑暗之花的最後機會。熟悉地翻進來,站在花海中,聞著花香的味道。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之花在月亮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並沒有被黑暗吞噬。

    「你很喜歡黑暗之花呢!她也喜歡。」愛斯德羅依的聲音又從她的身後傳來。

    莎娜奇怪地看著他,淡道:「你比較適合黑夜,白天就不要出來了。」

    「我也喜歡黑夜,白天不會出面,只是今天看見了你,才想和你打一聲招呼。」愛斯德羅依微笑地說道。

    「你在等什麼人嗎?」莎娜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等待著誰。」

    愛斯德羅依望著月亮,溫柔地笑道:「真是聰明的姑娘,就像她一樣。今天的月色很好,讓我們的黑暗之花變得更加漂亮。」

    「那裡有一個木桌,我們去那裡坐著聊天。好嗎?我請你喝用黑暗之花泡的茶。」愛斯德羅依指著不遠處的木桌說道。

    這幢別墅被花海包圍,除了幾條通道外,其他地方都種滿了黑暗之花。愛斯德羅依指的地方並沒有通路,那是一張座落於花海中的石桌和兩張石凳。

    莎娜正在考慮要不要施展風系魔法飄過去,她的身子突然一輕,回頭一看,愛斯德羅依正抱著她飛翔。他的後背上有漂亮的黑色翅膀,就像黑暗之花一樣美麗。

    在這片大陸裡,擁有翅膀的物種有以下幾類:一,冀人族;二,元素精靈;三,天使;四,變異的精靈。

    愛斯德羅依輕輕地放下莎娜,動作很溫柔。每當看著這個少女,就想起那個她。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嗎?她曾經說過,這個大陸的人不會有黑髮黑眸的象徵。

    「吶,擁有黑髮黑眸的人很多嗎?」愛斯德羅依坐在莎娜的對面,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來一套茶具。

    「我想只有我一個人擁有這麼獨特的髮色和眸色吧!你覺得怪異嗎?」莎娜不解地說道。

    「不對,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擁有這麼美麗的顏色。我曾經見過一個人,她也擁有漂亮的黑髮和黑眸。」愛斯德羅依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眼神飄渺,彷彿很嚮往。

    黑髮黑眸的人?難道是樹人族族長提過的那個人?不對,樹人族族長見過的那個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愛斯德羅依這麼年輕。他提到的人應該是另外一個。難道還有穿越前輩活在這個大陸裡?

    「她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呢?」莎娜裝作好奇地問道。她想知道這位穿越前輩的事情,看看她做了什麼豐功偉績。

    「呵呵,連騙人的樣子也很像。」愛斯德羅依促狹地笑道,「她也喜歡扮天真呢!」

    扮天真!看來她的本性被這個男人看破了呢!好利害,他不會有讀心術吧?

    「難道有關她的事情是秘密,不可以說嗎?」莎娜不滿地嘀咕著。接過愛斯德羅依泡的茶,放在鼻間聞了聞,享受地閉上眼睛,道:「好香!」

    沒有發覺異樣的物質,她放心大膽地喝了。

    愛斯德羅依轉過頭看著花海,輕聲地說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她說過。只有她的故鄉才能夠養出黑髮黑眸的人。所以我想,你一定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可以和我說一說你們那個世界的事情嗎?」

    莎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正想拒絕,但是看見他微笑的樣子,卻改變了主意。

    「在我們那個世界裡,有許多這裡沒有的東西。我們那裡沒有魔法和武技,卻擁有不減於魔法和武技的科技。它可以讓我們在天空中飛翔,在水中遊行……」

    時間慢慢地過去,愛斯德羅依聽得很認真,就像剛剛學寫字的小學生,瞪著大眼睛,就怕一時走神忘記了某些重要的東西。隨著莎娜的描述加深,他的眼神越來越晶亮。

    看見這樣的他,莎娜的鼻子突然發酸。這個男人愛上了那個穿越者吧?不然,他的笑容不會這麼幸福。隨著她的講解,他露出嚮往的神色。

    突然很羨慕那個女人,被這麼美好的男人深愛著。眼神變得漲漲的,好像有什麼液體要滑下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莎娜站起身,準備離開。

    愛斯德羅依拉住她的手,微笑地看著她,道:「再多說一點吧!我想知道你們的世界……」

    「下次再告訴你好了!」莎娜淡道,「你不睡覺,我還想睡覺呢!」

    「等等……」愛斯德羅依懇求地看著莎娜,道:「你想不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再陪我一會兒,好嗎?你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以後應該無法再見面了。」

    莎娜皺起了眉頭,狠心地拍下他的手,道:「我可沒有這個閒工夫。」

    「哎!好無情啊!我還以為交到一個朋友了。」愛斯德羅依垂下頭,可憐昔昔地說道。

    莎娜翻了一個白眼,坐回原來的位置,陰沉著臉看著他。

    愛斯德羅依恢復以往的微笑,看著她,陷入回憶中。

    從愛斯德羅依有記憶開始,他就住在一幢陰森的城堡裡,那裡有一個邪惡的野心家。那人與魔鬼簽訂了契約。想讓魔鬼幫他完成統一天下的心願。愛斯德羅依是他掠奪過來的龐物,想讓他成為他的座騎。

    因為愛斯德羅依是惡魔**了天使而生下的變異品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天使還是惡魔。雖然他擁有翅膀,卻是黑色的。

    野心家想讓天生擁有強大能量的愛斯德羅依作他的屠夫,沒想到很快就被人打破了這個美夢。

    某一天,一支軍隊停留在黑暗之城的外圍,自稱是霧天女王的軍隊。

    傳說中的霧天女王,擁有絕世的美貌和聰慧的大腦,當時已經統一了大半個陸地。

    野心家彙集起整個城市的邪惡之徒,再利用惡魔派來的大量惡魔小兵進行反擊。一個月後,野心家被殺死在城門口,霧天女王的軍隊駛進了城市。

    一直被野心家虐待的愛斯德羅依從來不想幫助野心家,所以眼睜睜看著他被砍殺,自己寧可死也不想受控制。野心家的魔力太弱,無法完全地控制愛斯德羅依。

    被士兵捆綁的愛斯德羅依見到了傳說中的『霧天女王』。與其他人描述的不一樣,她擁有黑髮黑眸。於是,他成為她的夥伴,兩人共同戰鬥。

    後來他才知道,她並不是霧天女王。只是,她和霧天女王的關係密切,彷彿在密謀著什麼。她經常變成霧天女王的替身,到處征戰。

    某一天,她來見他,說了許多話,就像做臨別箴言一樣。

    從此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彷彿她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與她同時消失的還有霧天女王。為了不引起天下人的恐慌,政治家們對外稱霧天女王暴病而亡。

    「所以,你回到你們初次見面的地方等著她回來嗎?哪怕幾百年過去,你也沒有放棄等待。」

    「嗯……她很喜歡黑暗之花,她說過它勝過天下的花朵。她喜歡我的翅膀,經常靠著它睡覺,說自己也想擁有這樣的翅膀。她讓我覺得,就算是天使和惡魔的孩子,也是普通人。我很想她。我在想,她會不會偶爾想想我,然後回來看看我。雖然我知道她經常望著天空發呆,好像在思念著誰。完美的她被許多強者追逐,但是他們都抓不住她的手。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

    莎娜看著愛斯德羅依痛苦的表情,眼神酸澀。她暗中咒罵自己道:拜託!被敵人砍了三五刀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你哭,為什麼現在好想哭?

    「她說了什麼?」莎娜淡漠地應道。

    愛斯德羅依彎下身,摘下一朵花,放在鼻間聞了聞,苦澀地笑道:「她說,她的愛人在家鄉等著她回去。她的心在那裡,別人奪不走。」

    愛人……

    原來那位穿越前輩在地球上有愛人。那麼她最後回家了吧!故事中還提到霧天女王,意思是說她把霧天女王救走了?

    「她一定回到愛人的身邊了,對吧!見到你的時候,我好開心。因為這麼令人懷念的黑髮黑眸,終於再次看見了。你的眼睛很像她呢!還有,味道也很像。如果有一天你回到了故鄉,能不能幫我告訴她:黑暗之城已經開滿了她喜歡的黑暗之花。可以嗎?」

    莎娜望著那輪圓圓的月亮,輕聲道:「已經過去幾百年了!就算我回去,也見不到她了吧?」

    「也許吧!我只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因為我再也不能等她了!」愛斯德羅依的身體飄浮在空中,慚慚地接近透明。莎娜看著他,重重地歎息一聲。

    「聰慧如你應該早就看出來我是幽靈了吧?」愛斯德羅依完美無缺的容顏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已經死了一百年了。雖然是天使和惡魔的孩子,但是我並沒有長壽。所以我再也不能看見她了。我用魔力支持著靈魂和這片花海,一直保持著盛開的樣子,就是希望她回來的時候能夠看見這個場景。」

    「既然回到故鄉,她就不會再回來了,你不明白嗎?」莎娜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過就是想這樣做,沒有任何理由。最近,我的靈魂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已經到了消失的時候。我走後,這個城市的人再也不受約束,會做很多壞事。以前我一直不在乎,因為我沒有精力再管轄他們。現在,等你們走後,我就會封鎖這個城市。從此後,黑暗之城會不復存在。」

    「以你的實力,如果繼續修煉的話,應該可以重塑肉身吧?但是為了支撐這片花海,你用光了力量。真是愚蠢呢!那個女人見到你的作為,也不會認同你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他完美得不像凡人。直到今天下午看見他,發現他沒有影子,她才明白他原來沒有身體。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的故事如此精彩。見過無數亡靈,死了後能夠保持原來的心態的亡靈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曾經一定很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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