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之前
皇家魔武學院有兩個決鬥場地。其中一個就是皇室中心決鬥場。決鬥的人必須和皇室有關,才可以使用這裡。貝蒂是未來的王妃人選,和鏡易有婚姻關係,理所當然地使用。
兩人的決鬥消息傳開後,賭坊開設了賭局,其中押貝蒂贏的人居多。更有好事者把兩人的賭約說了出來,引起更大的響動。然而兩個當事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平時做什麼,她們現在仍然做什麼。作為此事的導火線,鏡易不知道自己應該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他沒有阻止兩人,以他對兩人的瞭解,就算阻止,也無濟於事。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兩所學院的院長經過商量,決定限制進入決鬥場的人數。如果不進行管轄,照目前的風頭來看,就算把皇家魔武學院當做決鬥中心,也無法容納這麼多人。最後,以門票的形式決定入場的資格。就算是本學院的人,沒有購買門票,也無法進入決鬥場地。每張門票售五十個金幣,就算對於這些貴族學員而言。也不是一個小數字。用皇家魔武學院的院長的話來說:這可是大公爵的孫女兼未來的王妃和王子殿下的心愛人的決鬥,一輩子也許只能看見一次,區區五十個金幣,已經算是半賣半送的價格了。
為了這場決鬥,兩個學院休學一天。國王派皇家騎士團來維持秩序,據說國王陛下會親自到場。能夠讓國王陛下如此關注,政客們開始認真思考這次決鬥背後的意義。緊接著,各位大貴族也陸續表示要親臨現場。莎娜和貝蒂的住處周圍不時出現一些奇怪的人在那裡轉悠。上至貴族,下至平民的目光都圍繞著他們轉動。
莎娜的府院
從昨晚到現在,莎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何人都不見。距離決鬥時間還有三個莫利時,莎娜如此奇怪的舉動讓關心她的人很緊張。菲裡和鏡易守在門外,為她擔憂。楊楓,夏蒂安,小樹人,以及科蘭站在不遠處,也為她提心吊膽。小樹人把送信人暗算莎娜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鏡易聽後,面露惱怒之色。菲裡聽後,臉色淡淡,眼神幽冷。夏蒂安聽後,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一個莫利時後,剛才才回來。科蘭聽後,微微地一笑,不作評論。
時間匆匆而過,幾人等得心急火燎。這時。那扇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大門打開,但是沒有人出來。鏡易和菲裡相視一眼,同時進入房間,其他人尾隨跟上。
房間裡很黑暗,他們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科蘭正想點燈,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不要動!」眾人認得,這是莎娜的聲音。
同時,點點星光突然出現,照亮了這裡,還為這裡增添了幾分神秘感。如同螢火蟲的光芒在房間裡飄蕩,為他們帶來光亮。眾人看見,半空中飄浮著一把散發著銀光的大劍,劍頭呈龍頭形狀,劍身呈龍身。從寶劍身上散發出幽冷的氣息,彷彿要把人凍成冰雕。
「好美!」夏蒂安讚歎道。就算他看遍天下寶劍,還是為它深深地著迷。這把劍與普通的劍不一樣,無論是外表還是劍的本身氣息,都與這個世界的劍不一樣。對了,那個銀髮男人的劍與它很相似。
「當然啦!石石永遠是最美的。」劍說話了,自稱石石。菲裡的第一想法是:莎娜不會把智慧石鑲到寶劍裡了吧?如果真是這樣,他要寫一個大大的服字。智慧石特別難纏。雖然很多人都明白它是寶貝,卻沒有一個人敢使用它。如今它乖巧地作寶劍的能量石,真讓人驚訝。
「它不會是血媚吧?」菲裡終於發覺不對勁。這把寶劍與血媚很相似,只是外形被改制了,就連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變了。它不再陰邪,沒有了那種讓他們懼怕的味道。
聽到血媚兩個字,鏡易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把寶劍。他認識血媚,也認識使用血媚的老人。先不說血媚為什麼在這裡,他更想知道為什麼血媚會變成這個樣子。米那公主不敢告訴別人她暗算莎娜的事情,所以鏡易不知情。「真的是血媚嗎?」
「主人不喜歡這個名字,也不喜歡血媚的樣子。所以,主人改變了它,還安裝了生命之石,現在主人稱它為霸天劍。」蒼老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兩人回頭,看見巴托突然出現,微微吃驚。鏡易驚牙巴托怎麼會在這裡。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難道父王又想對莎娜不利?想著,他拔出劍,沉下了那雙溫柔的眼眸。
菲裡的心裡很不平靜。他感覺到了,此時的巴托與上次戰鬥時的巴托很不一樣。他——變得更加強大。距離上次的事情還沒有過多久,他怎麼做到的?
「他是誰?」夏蒂安不滿地說道。心高氣傲的他無法忍受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小楊楓和小樹人手拉手,兩人已經是一幅哥門好的模樣。楊楓看著巴托,眨著大眼睛,不解地說道:「娜娜在哪裡?你今天為什麼沒有跟著她?」
巴托神色大變,老臉難看,看著面前的小傢伙,強裝笑臉說道:「小傢伙,我為什麼要跟著她?」這個小子怎麼知道他一直跟著主人?難道是主人告訴他的?應該是這樣。據說她很疼愛他。
巴托問話時,其他人都看著楊楓,等著他回答。巴托雖然一直在莎娜的附近。但是還沒有正式和他們見面。聽到楊楓的話,他們神色難測。有人隱藏在他們的周圍,他們居然都不知道。如果這個人是敵人的話,那麼莎娜和他們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小楊楓嘟著嘴,仰著頭,看著他們說道:「他一直都跟在娜娜身邊啊!我想,他應該是娜娜的夥伴,所以才沒有說的。」他會偷吃他們的麵包,還會偷喝酒,他都看見了。
眾人無語,一時氣氛僵硬。巴托伸出手,收回劍。這把劍只有莎娜才能夠拔出來,除了莎娜外,只有巴托能夠碰觸,畢竟他是它前任主人。房間裡的銀色光芒就是這把劍散發出來的。莎娜花了一晚上的時間重塑這把劍,此時正是收成的時候。「主人在裡面換衣服,馬上就會出來。」巴托拉開窗簾,使陽光滲透進來。
鏡易終於明白巴托嘴裡的主人是莎娜。巴托這個老人很高傲,有點野性,以前除了父王,其他人無法命令他。就算後來跟了米那,那也是因為父王的命令。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莎娜的隨從?可以看出來。他談起莎娜時,那種尊敬和崇拜的感覺非常真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父王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成為莎娜的人,其中一定有問題。鏡易擔憂地想著。
「莎娜打算用它來決鬥嗎?」夏蒂安伸出手,想碰觸這把稀世寶劍。巴托把劍挪開,微笑道:「對不起,少爺。你不能動它。」除了主人和他之外的人都不能碰這把劍。不然,輕則受傷,重則死亡。這可是一把認主之劍,它有靈魂,有思想,還有感情。
夏蒂安以為巴托故意推托。心中不滿。他越不讓他動它,他就偏想動。朝寶劍躍去,右手正想碰觸到它,一陣大風刮過,將他整個身體都托了起來。
「真是不聽話!這把劍可不能亂動。」一道悠揚的聲音從他們左邊傳來。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同時石化。這個……是莎娜吧?
莎娜輕笑,望著窗外的日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她的遊戲開始了!不錯!這是一場遊戲。不管她是輸是贏,都不可能拿鏡易作賭注。不過人家大小姐難得邀請她做玩伴,她也要給對方留一點情面,不是嗎?
下午兩點十分,越來越多的人彙集到皇家魔武學院的皇室中心決鬥場。在決鬥場外面安裝了幾個水晶球,無法進入裡面的人可以通過它來觀望決鬥的情況。決鬥場裡的觀眾席分為幾個層次,其中皇室位於最隱密的位置,貴族坐在離決鬥不遠不近的首位台,其他人坐在下面的觀眾席裡。決鬥場的設計類似於拳擊場,圍成一個圓形,可以讓觀眾們看得更加真切。裡面安裝了許多防魔裝置,避免誤傷別人的事情發生。打鬥台裡安裝了禁壁,一旦進入裡面,就不能中途退出。
坐在決鬥場的人多半是皇家魔武學院和貝基魔武學院的學員,還有一小部份各路勢力。門票雖貴,但是守財奴鮑波還是買了五百多張,然後分文未收地發送給和莎娜接觸比較多的學員。他們可不能輸了氣勢,以為莎娜沒有後台。
距離決鬥還有五十分鐘,各路人馬已經到場。所有的位置都坐滿了人,真是罕見的熱鬧。人們看著空空無一人的決鬥台,開始等不及。一些個性惡劣的人開始口出不遜。皇家魔武學院的貴族向來高傲,自然看不起貝基魔武學院的平民。這兩支人馬剛剛碰上,馬上就出現矛盾。如果再這樣下去,矛盾深化,說不定會演變成兩個學院的戰爭。
除了這兩所學院的學員,宏諾魔武學院的學員也混在其中,還有其他的學院也派了人過來打探情況。皇家魔武學院從來沒有這麼混亂過。
「我說,怎麼乞丐也進來了?」皇家魔武學院的高貴騎士厭惡地看著不遠處的一隊人馬。他們大約有七八百個人,身穿打滿補丁的衣服,頭戴破帽子,左手拿破碗。右手拿一根木棒,腳穿破鞋。從他們身上散發出怪異的味道,使周圍的人無法忍受。這就是科蘭領導的丐幫。老大要打架,做小的自然要來捧場。算起來,這七百多個人都是丐幫的領導人物,身手都不錯。原來的丐幫弟子不像這樣,他們也注意清潔,只是穿得破爛一點,其他習慣和普通人沒有兩樣。但是一個老乞丐偶爾遇見莎娜,聽了她講的那個『洪七公傳說』,沒多久,科蘭發現丐幫的大多數人都在慢慢地變化。結果這身著裝簡直成了他們的標誌。
「現在的乞丐很有錢嗎?門票五十玫金幣,可不是小數目。」貴族男子面露不解。
「大公爵大人到!公爵大人到!」貝蒂的爺爺大公爵和父親公爵同時出現,使吵雜的場面安靜了下來。
大公爵海恩基路*里昂淇今年七十三歲,但是從他的外表來看,一點都不顯老態,看上去很精神。據說,他是一名刺客,人稱魔法師的惡夢,只因他最擅長對付魔法師。無論哪一個系的魔法師,只要他想除去,休想從他手裡逃脫。從他出道到現在,只敗了一次,對手就是空間魔法師希爾斯。兩人有些恩怨,這些年看上去很平常,實際上從來沒有停止戰鬥。
海恩基路穿了一套黑色的袍子,還真有幾分陰冷的威勢。見到他穿上黑袍,一些瞭解他的人露出看好戲的神情。這個老傢伙自從接管了爵位,就脫下了這身黑袍,只穿貴族服。沒有想到他今天一反常態,居然在孫女的決鬥日穿上幾十年沒有穿過的黑袍。只怕,有好戲看了!
走在他身後的中年男子名叫比西奧絲羅,貝蒂的父親。這個男人是海恩基路的獨子。這些年來,海恩基路不太管事,把權利都交給兒子。比西奧絲羅冷眼掃視全場一周,使大部份人噤音。他是一名武士,擁有斗聖的實力,是武士界的泰山北斗。
兩人走向貴族席,與其他大貴族寒暄。這時,負責接待貴族的老師高聲喊道:「國王陛下駕到!大王子殿下駕到!二王子殿下駕到!三王子殿下駕到!米那公主駕到!」
眾人同時起身,朝門口垂下了頭。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面對這個人都不得不低頭,這就是皇權。進來一個中年男子,與二王子有幾分相似。他穿著便服,但是仍然掩蓋不住他的氣勢。那雙虎目淡淡一掃,與他相對的人忍不住垂下了眸子。幾位王子站在他的身後,米那公主扶著他,態度親密。看來米那公主真的很受寵。接待他們的人是皇家魔武學院的院長,雖然這個老頭賣相不佳,但是連國王陛下也要給他幾分薄面。他引導著他們走向皇室包廂。
「看來大家很期待這場決鬥。」國王陛下掃視鏡易一眼,對院長說道。「院長閣下賭誰贏呢?」
院長老頭呵呵直笑,拂了拂長長的鬍子,瞇起了那雙小巧的眼睛,道:「哎呀,身為皇家魔武學院的院長,老夫向來自律自守,絕對不做有違自己身份的事情。陛下好像誤會老夫了。」
國王陛下撇了撇嘴,淡淡地掃視他:「為了學院的發展,院長閣下總會自我犧牲。你就不要過謙了。」這個老傢伙有兩大愛好:一,金幣。他對金幣的熱愛不輸給矮人對鑄造的癡迷。二,資質上佳的人才。他喜歡人才,更喜歡天才。就像皇家魔武學院的召收要求一樣,不是天才不收。
聽國王與院長的說話語氣,兩人彷彿很熟悉,就像老朋友一樣,說話很隨意。對於這個心思難測的國王而言,能夠對院長表示親密,實在不容易。
院長撫摸著鬍子,揚起慈祥的笑容,道:「陛下真是瞭解老夫。」就算心思再深沉的人,都無法躲過他的慈祥攻擊。這個老頭就是那種頂著一張『鄰家爺爺』的面具的狡猾狐狸。「哎呀,陛下,請恕老夫失陪。」院長老頭看向門口,與那張熟悉的面孔相對。他的老朋友來了呢!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失禮於人。
國王陛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待看清楚來人,皺起了眉頭。剛剛跨入大門的人就是莎娜的各位老師們。就在院長老頭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了他。見到他走向他們,他們毫不迴避地迎向他。
國王陛下看著幾個老頭,眼神閃了閃。很多年沒有見過這幾個老傢伙了,沒想到他們還是這麼健壯。這幾個怪物,總是讓他頭痛。不管想什麼辦法對付他們,他們總能夠迎刃而解。就算面對那些貧窮的日子,他們仍然能夠支撐下來。本以為讓他們心之所向的學院很快就會變成泡沫,沒有想到卻見到一頭沉睡的獅子正在慢慢地甦醒。可惡啊!身為國王,他卻無法對付他們。不過,很快的……總有一天,在他的統治下不會出現能夠威脅他皇權的人。
「亞倫,你的老師來了,不去向他打一聲招呼嗎?」國王陛下轉過頭對旁邊的三王子說道。
亞倫正在喝茶,聽到國王的話,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向幾位老師。
國王陛下深深地看著亞倫和希爾斯,目光與希爾斯相對。兩人的目光不相退讓,竟有點龍虎鬥的意思。他淡淡地笑了笑,啟動著嘴唇,無聲地對希爾斯說著什麼。希爾斯看見後,神色冷然。
國王陛下又對鏡易說道:「請貝基魔武學院的幾位老師來這裡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