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族面臨的危難
月兒呈半圓形掛在天上。色彩昏暗,星星掩藏了自己的身姿。夜色淡冷,夜空像一個黑色的大洞,彷彿要將人吞噬進去。呼呼呼!風猛烈地刮動著樹木的枝葉,聲音滲人,像幽靈的怨念聲。嘩嘩嘩!萬物呈各種姿態搖晃個不停。從遠處傳來各種魔獸吼叫的聲音,這些冷冽噬殺的吼叫聲劃破了夜間的寂靜。
某座高山的山頂上,一個黑色的人影肅然地站在那裡。他將雙手插在褲袋裡,神思遙望遠方,嘴角微微上揚。他蒙著黑色的面巾,頭戴黑色的布巾,身穿黑色的衣服和褲子。從他的身上散發出野獸的氣息。風捲起他的衣衫,他聳立於狂風之間,雙眼清冷。
他伸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接著又將右手放回褲袋裡。只見從他的身後位置跳躍出幾十個黑衣人,他們的穿著和他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腰間配帶了一條金色的皮帶。
這幾十個人行如豹,身姿如風,快如電。他們朝森林深處躍去。
黑衣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半晌也沒有動彈一下。風加大速度,勾起他頭上的黑布巾。猛然間,頭巾被捲入天空中。紫色的長髮垂下來,隨風飄揚,他還是一動不動,靜靜地站在那裡遙望著遠方,眼神冷冽。
咚咚!幾十個黑衣人分散開來,他們在靠近目的地的時候停下腳步。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同時點了點頭,點燃手中的火種甩向林中。
不一會兒,森林中開始冒煙,眼見火勢越來越大。
高山上,黑衣人看著冒煙的位置輕笑數聲,他拋了拋紫色的長髮,揚起迷人的笑容:「只要您老人家交出東西,大家就可以和和氣氣的相處。鬧到今天這幅田地,只能怪您老人家不識抬舉。」
火勢越來越大,眼見就要燒到樹人族地的位置。濃烈的火光映紅了天空,讓那些還在樹人族地觀光的人備感驚訝。
森林中怎麼會無緣無故失火?這場火未免燃得太急,太快了吧?不對勁!
一千多個學員圍著老師說個不停,都吵著鬧著要去看一個究竟。火勢不妙,要趁早將它解決掉。
十幾個樹人著急地衝向族長宮殿,他們敲打著門,吼道:「族長大人,不好了,森林著火了。」
族長宮殿裡,樹人族長正在和莎娜聊天。樹人族長活了幾千年,對這個世界的歷史瞭如指掌。莎娜在他這裡受益良多。
聽到一心等人的吼叫聲,樹人族長那雙睿智的眼睛中閃過瞭然於心的智慧光芒。他沒有去開門,他平靜地坐在凳子上對門外的一心等樹人說道:「你們去我們的秘密基地躲起來,十天後你們再走出來。希望自然女神能夠護佑她的子民逃過這一劫。」他的語氣哀傷無奈,彷彿在說臨死前的遺言。
樹人們面面相覷,他們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大變地說道:「難道又是那些可惡的人類做的好事?他們太卑鄙了!族長,我們出去和他們拼了。」這一個月以來,這批人類總是騷擾他們,讓他們損失了很多兄弟。可惡的人類!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樹人族長搖了搖頭,他頭上的樹葉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頭上的紅果被拋來拋去,看上去非常可愛。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這一次不達目的不會罷休,你們暫時躲一下。否則,樹人一族就徹底地完蛋了。」從那雙老眼中滴下晶瑩的淚水。
看見這一幕,善良的月月同情心氾濫,她扯了扯莎娜的衣服,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莎娜。
莎娜和月月對視了五秒鐘,最終只能無力地點了點頭,她淡淡地看著樹人族長,神色清冷。道:「什麼時候樹人一族也變得這麼虛偽了?你要讓我幫忙就直說無妨,不需要跟我玩花樣。」
樹人族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深地歎息一聲,那雙哀傷的老眼閃動著無奈的神色,他苦笑道:「小姑娘,你跟我來吧!」
莎娜跟著樹人族長進入宮殿的裡屋。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裡除了放著幾棵乾枯的老樹之外沒有其他東西。莎娜黑線地看著樹人族長,等待著他的解說。
樹人族長溫柔地輕撫著這些乾枯的老樹,眼神溫柔,表情幸福。他用他的樹葉子擦拭著這些老樹身上的灰塵,動作輕柔,彷彿害怕把他們弄痛了一樣。
房間裡有二十五顆老樹,高矮不一,胖瘦不一。不知道是不是莎娜的錯覺,她感覺到它們的身上有生命氣息。難道這些可以當柴燒的木頭還有生命不成?真是可笑!莎娜走到一顆木頭的面前,她將手放在木頭上面,突然,她縮回手,神色複雜。她……感覺到了這顆木頭在歎息。太扯談了吧!
樹人族長輕撫著這些木頭,神色哀傷,從那雙老眼中流出淚珠,淚珠越匯越多,它溢滿它的眼眶,然後滑向臉頰。
莎娜看著樹人族長忘情地流淚,心中堵得慌。她的人生有三怕:一怕媽媽哭;二怕老人哭;三怕美人哥哥笑。
「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的後輩。現在,他們雖然活著卻不如死了。這一切都是貪婪的人類造成的。小姑娘,為什麼人類不懂得感恩呢?若干年前,我的兄長帶著部下保住了人類的生命。現在我們卻要在人類的手中毀滅。用那個黑髮少女的話來說,就叫著:引狼入室。呵呵……不說這些了。你想知道樹人一族發生了什麼事,對吧?我來告訴你。」樹人族長擦拭眼中的淚水,用沙啞的聲音對莎娜說道。
莎娜打量著房間裡的木頭樁子,心中歎息。原來她真的沒有想錯,這些木頭真的是樹人。一個月前,樹人族還有六十個族人。其中一個樹人在巡視森林的時候被一個人類發覺,於是,災難找上了這些喜歡和平的樹人。
幾天後,一群人類來到了樹人族,他們向族長提出要他們歸降的要求。族長一口氣拒絕了他們,他們沒有為難他們,就這麼平靜地離開了。
又過了幾天,巡視森林的樹人接二連三地消失無蹤,再次發現他們時,他們已經變成了生命氣息微弱的木頭柱子。據族長分析,為了擺脫人類,他們使用了族裡的秘法。使用秘法的後果便是他們變成了不能行動,沒有思想的木頭。
再過了幾天,這批人又來到了樹人族,他們向族長提出要他獻出頭上的紅果的要求,獎勵便是交給他們生命藥水,讓他們醫治這些變成木頭的樹人。
族長再一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於是。便有了這一次的攻擊。
「這個紅果有什麼作用嗎?」莎娜淡淡地看了一眼樹人族長頭上的紅果。心道:它看上去很香,很甜,形狀像蘋果,難道吃了它就長生不老?一般情況下,故事應該向這方面發展。
樹人族長呵呵一笑,他摘下頭上的紅果遞給莎娜。莎娜茫然地看著他,他朝莎娜揚了揚紅果,笑mimi地等著她接過去。
莎娜接過來,疑惑地轉過頭看著月月,月月搖了搖頭,示意她也不解。
樹人族長微笑道:「這個紅果並沒有什麼作用。只能拿來解渴。不信你試一試。」
莎娜翻翻白眼。如果她相信他說的話,她就是天字第一號傻蛋。對方費盡心機要得到的東西怎麼會沒有一點用處?不過,聞著這個味道,真的很想咬一口啊!
樹人族長朝月月眨了眨眼睛,月月心明體會。她拍了拍莎娜的肩膀,趁莎娜轉過頭來的時候,月月搶過紅果塞進莎娜的嘴裡。
紅果進入莎娜的嘴裡便化散開來,她只感覺到一股清甜的味道。面對月月無辜的眼神,莎娜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個紅果有什麼作用了吧?」莎娜悶聲道。雖然她知道月月不會害她,但是被逼著吃下一個未知物,她的心裡就是不舒服。如果不是看在他一大把年紀的份上,她絕對不會放過這顆老木頭。
樹人族長呵呵直笑,他安撫莎娜道:「放心,它只會讓你得到好處,不會傷害到你。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請你幫助樹人一族趕走這批不懷好意的敵人。」
森林中,濃煙飄了很遠,火勢越來越大。魔獸森林裡的魔獸們察覺到危險,他們四處逃竄。風刮著,魔獸吼叫著,黑色蓋住大地,氣氛微妙。
咻咻咻!一個黑衣人竄到一顆大樹前停下來,他雙眼幽冷地看著面前的大樹,揚起手中的武器砍向它。在武器靠近大樹一公分的時候,一隻健壯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動作。來人是一個銀髮少年,他手握著奇怪的長劍,長劍散發著黑色的氣息,這把劍很重,重得黑衣人連一招也無法接下。銀髮少年揮舞著劍技攻擊著黑衣人,手法極快,快到肉眼無法看清楚的地步。
三招之內,黑衣人命喪黃泉。銀髮少年蹲下身,他掀開黑衣人的面巾,檢查著黑衣人的身體。最終,他一無所獲。
黑衣人死後,那顆大樹拔出陷在泥土中的腿,他睜開眼睛輕舒了一口氣。他用沙啞的聲音向銀髮少年道謝:「謝謝你。人類。」原來,這顆大樹居然是一個樹人。
銀髮少年淡淡地看著他,道:「對方已經掌握了辨認樹人的方法,你呆在這裡不安全,叫上你的朋友回到族地吧!」
「可是,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不管我們去哪裡都一樣。與其這樣,還不如和他們拼了。」樹人張合著大嘴憤慨地說道。因為憤怒,他全身發抖,使得身上的樹葉子搖晃個不停。
「我的主人願意幫助你們。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銀髮少年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便從原地消失。他的身影快如閃電,樹人根本沒有發覺到他是如何離開的。
高山上,黑衣人依舊站在那裡。從始至終,他一言不發。那雙紫色的眸子看著冒著濃煙的地方,眼神尖銳冷冽。他用那根纖細的食指捲起長髮,然後又放開它。週而復始,他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彷彿陷入沉思中。
咻咻!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單膝跪地,神色冷然地說道:「主人,有人類幫助他們。」
聽到手下的回報,他淡淡地嗯了一聲。半晌後,他探出手,用手將散亂著的紫色長髮盤起來。他慢條斯理地將頭髮裹進黑色的布巾裡。眨眼間,他已經從原地消失。「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黑一……」低沉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半跪在地面上的黑衣人慢慢地站起身,他恭敬地回答道:「是,主人。」黑一,跟著主人五年,是主人最忠實的奴才和殺手。
今晚,注定是殺戮之夜。風似刀,月似劍,萬物皆危險。
黑暗中,誰在跳那一支夜色之舞?狂風邪月之間,誰在舞那一把張狂之劍?鮮血和腥味在森林中傳播,殘暴和憤怒在胸口間跳躍。
數之不盡的黑衣人在林中穿越,他們和夜色結合,和森林結合,和萬物結合。
樹人族領地的空地上,所有的人都齊聚在這裡。樹人族長對大家講述了這件事情的來攏去脈。所有的人都很憤慨,聲稱要讓這些人知難而退。
希爾斯和其他老師們很擔憂。讓他們幫助樹人族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些學生卻不能冒險。按照樹人族長的描述來看,對方的勢力非常強大。只怕……
希爾斯讓莎娜將學員們保護起來,莎娜搖頭拒絕,並聲稱他們不是小羊,而是未來的狼王,她想做的是狼中之皇而不是羊媽媽。
希爾斯和所有的老師對固執的莎娜無可奈何。第一次,他們開始懷疑讓莎娜管理學院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莎娜收到鸞歌的報告:對方大約有上百個人,他們每個人的身手都不弱。她托腮而思,將十手彙集起來,和他們竊竊私語半晌後,他們才散開。
樹人族長找到莎娜,道:「小姑娘,你有什麼安排?我們需要做點什麼?」
莎娜的眼中閃過亮光,她笑道:「族長來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有一件事情必須族長親力親為不可,所以……」
樹人族長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笑得純良的莎娜,很快他就打消了心中的奇怪想法。
老師們和十手分別帶著學員離開。莎娜也和樹人族長一起做準備工作。兩方戰鬥一觸即發。
叢中,一個身穿著綠色衣服的少年拍打著在他面前飛個不停的蚊子。蹲在他身旁的少年阻止他道:「不要發出聲音。老師們說,他們至少有斗師的實力。被他們發現我們躲在這裡就完蛋了。」
拍著蚊子的少年不屑地輕哼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的老師比他們強多了,不用怕他。」
另一個少年陰陽怪氣地笑了數聲,道:「老師比他們利害,我們比他們弱。你沒有發現老師已經不見人影了嗎?他要讓我們自己獨立面對敵人。」
拍打著蚊子的少年僵硬著身子朝後面探去,待他看清楚後面的空白位置時,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不是真的吧?難道老師不是帶他們來觀戰的嗎?他們只是武童啊!那麼,教官呢?為什麼連教官也不在這裡?
蹲在他身旁的少年彷彿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他淡道:「教官說,他想知道我們這一個月學了一些什麼東西。讓我們自由發揮能力,表現優秀者有獎勵。」
獎勵?拍打著蚊子的少年的腦海中浮現出空間戒指的模樣,頓時勇氣大增。不就是對付幾個斗……斗師嗎?他一定可以辦得到。而且,他又不是一個人面對他們,他還有夥伴嘛!
「小子,你這麼聰明,一定已經想到用什麼方法對付這些人了吧?」
「會長說過,我們這次的課題是生存之道,而不是殺戮。想要生存下去,其實很簡單的……」少年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突然,濃烈的水元素快速地彙集起來,空氣中有一股沉重的濕潤味道。身處在魔獸森林中的所有人和魔獸都打了一個哆嗦。從遠處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到了魔獸森林的邊界處。
嘩嘩嘩……豆大的雨滴灑向地面。其中大部份的雨水都衝向燃燒著的各個角落,然而,燃燒著的火焰仍然沒有停熄。
一道吼叫聲響起,聲音來自溪湖。一個似蛇非蛇的龐然大物探出大頭,它直立著身子,雙眼望著火焰最旺盛的地方。它張開大嘴,從嘴裡噴出冰寒的冰水,冰水撲向火焰,被噴中的焰火慢慢熄滅。
莎娜讓赤牙將大頭帶離溪水中,然後領著它四處救火。大頭是一隻認主的魔獸,除了莎娜,他只接受赤牙的碰觸。
火在燃燒,劍在嘯,氣氛緊張。黑衣人四處放火,目的就是把樹人逼出森林。然而令他們意外的是,大火快要燃燒到樹人族地,他們還是沒有看見一個樹人從裡面走出來。
難道樹人已經離開這裡了嗎?不會的!在放火之前,他們已經查探了一番,樹人絕對沒有離開。
那麼,樹人寧可死在裡面也不願意屈服嗎?真是固執的種族!
鮑波靠在樹幹上,用野草摳著牙齒,懶懶地嘲笑道:「老傢伙,你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堂堂水系魔法導師居然連火都撲不滅,真是丟人啊!」
施展了一個大型魔法的水系魔法導師吹鬍子瞪眼地吼道:「放屁!是這個火太邪門,跟老子中不中用無關。」
鮑波搖頭,再搖頭,歎息道:「為什麼要找借口呢?身為大魔導師無法撲滅火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哈哈……」
水系魔法導師恨恨地轉過身,他瞪著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火焰,一幅有氣無處發的模樣。
鮑波靠著的樹幹動了動,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人類,你能不能不要靠著我的手?」樹人推開鮑波,一幅無奈的神色。
這時,火系魔法導師朝他們走來。他的臉上全是污泥,全身沾著泥漿,他怒氣沖沖地走到水系魔法導師的面前,吼道:「我在滅火的時候你來灑水,你故意跟我做對是吧?」
水系魔法導師無法滅火,心中本不順,被火系魔法導師一吼,他更不痛快了:「你在滅火?切,我看你在放火吧!沒聽說過火系魔法師會滅火的。」
「那是你孤陋寡聞。既然火系魔法師能夠放火,也能夠滅火。不過,這場火真的很奇怪。其中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發現了新問題,幾個冤家暫時放棄成見,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如果解決這場奇怪的大火。他們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商量出什麼結果,只得放棄。他們想到學生們還在獨自面對危險,他們便急匆匆地趕去查看情況。
草叢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轉動著,那雙眼睛水潤光澤。眼睛的主人蹲在草叢中一個莫利時了,但是她只是微微地動了幾下,便接著忍受下去。在一個月的軍訓當中,她們經歷了比這個更加艱難的訓練。所以面對如此困境,他們能夠適應下來。
少女的臉上沾滿了污泥,全身上下**的一片,心裡難受至極。但是他們沒有怨言,只是一味地等待著敵人的到來。他們現在只有一個目標,趕走這些壞人,還樹人族一個安寧的空間。
「蘭蘭,有動勁!」除了這個叫蘭蘭的少女,這裡還蹲著五個和他年紀相當的少女。她們都是莎娜這一組的學員。一個月前,她們是柔弱的嬌花,一個月後,她們變成堅韌的小草。如果讓他們在訓練前面臨這種危機,她們要麼被嚇昏,要麼被嚇死。但是現在……她們相信自己能夠憑藉著智慧與這些未知的敵人鬥上一鬥。
黑衣人手提火種,那雙鷹銳的眸子掃視了四週一圈。主人有令,解決掉魔獸森林中的所有人類,不能讓別人知道有樹人族的存在。
可是,這些人到底藏在哪裡?樹人又藏到哪裡去了?
藏在暗處的少女們發現了黑衣人,他們的心中忐忑不安。這是她們第一次面對敵人,她們非常緊張。
黑衣人停下腳步,他感覺到了這裡有人類的氣息。誰藏在這裡?他掃視著四周,靜靜地聆聽著空氣中的響動。
少女們咬著唇,她們在心中叫道:再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
但是,黑衣人彷彿知道前面有陷阱,他就是不肯踏出這一步。少女們被氣得咬牙切齒,她們恨恨地瞪著黑衣人。
崩!有聲音從前方傳過來。黑衣人眼睛一亮,他揚著邪惡的笑容踏前一步。只見,黑衣人踩空了,他落進少女們挖的大洞裡。少女們忍不住輕呼出聲,他們互相拍著手掌慶祝著。
但是,異狀發生了。踩空的黑衣人從大洞裡彈了出來。他冷笑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們。
少女們面面相覷,神色大變:「蘭蘭,你沒有在裡面裝上刀片嗎?」
蘭蘭輕輕地搖了搖頭,恐慌地說道:「我忘記了。」
「啊!」少女們尖叫著四處逃竄。完了完了!她們只是學徒,怎麼鬥得過斗師?這一次她們死定了!
黑衣人愉悅地看著少女們恐懼的模樣,他慢慢地走向少女們。「無知的女人!」他冷哼一聲。
蘭蘭的雙眼中閃過冷冽的神色。她彎下身拾起一塊石頭打向黑衣人,罵道:「你才是白癡!」說著,她朝樹人族族地的方向跑去。
黑衣人被蘭蘭的舉止惹怒,他冷冷地追向蘭蘭。蘭蘭尖叫著逃跑,黑衣人冷冽地追趕著。對!就是這種感覺。這種決定別人生死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黑衣人伸出手抓向蘭蘭的衣服,蘭蘭彷彿知道他的舉動一般,她靈活地躲過他的手。蘭蘭撲向旁邊的樹幹,拉下樹幹上的帶子,對黑衣人做了一個鬼臉:「去死吧!白癡!」
刷!一支長箭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冷笑數聲,他輕鬆地躲過長箭。他躍向蘭蘭,蘭蘭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身姿靈活地從躍向對面的樹幹。她再一次拉了一下樹幹上的帶子。
這一次,黑衣人完全不當一回事,他追向蘭蘭。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可惡的少女抓起來狠狠地虐待一番,讓她知道惹怒盜賊的後果。
然而,數以百計的長箭射向他,他狼狽地躲避著,最終被射成馬鋒窩,死前他不甘地想道:主人說得對,不要小看女人。
盜賊死後,少女們歡呼一聲。有一部份少女不解地說道:「他不是斗師嗎?為什麼他這麼容易上當?」
蘭蘭拋了拋長髮,雙眼冒著精光,她揚著美麗的笑容說道:「一,他輕敵了;二,他自以為是。以他的實力,當然看得出我們只是一些小學徒,他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根本沒有想過我們會用陷阱殺死他。果然如會長大人所言,智慧比武力更可怕。」
「難怪會長大人會讓蘭蘭當小隊長,她有這個本事。蘭蘭,下一步怎麼做?」少女們期待地看著蘭蘭。第一次出手便成功地解決了敵人,讓他們信心大增,動力大漲。
「把陷阱重新佈置一遍,這一次我們要佈置更加複雜的陷阱。會長大人教會我們這麼多東西,我們要學會實際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