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我們的一戰可以開始了。金壇主,憑你一人之力不是我絕名的對手,這在輝陽城內早有定論,索性,痛快些,你們三大壇主一起來吧,能夠與洞仙教三大壇主生死一決,真是生平一大快事。」絕名朗聲笑道。
金永聖情知此言非虛,絕不是絕名在誇大其詞。當日在輝陽城內,合五大高手之力尚不能將絕名殺死,他金永聖根本沒有希望獨自戰勝絕名。
「好,絕名元帥豪情沖天,英雄蓋世,我等也就卻之不恭了。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金永聖絲毫不做作,坦城地說道。這無異於直接承認了自己確實不如絕名,且需借助外力。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對於武道修行者來說,承認自己修為不如別人,這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情,而金永聖竟然直接承認了,這等胸襟也是極為難得了。
「拳腳無情,刀槍無眼,三位壇主,希望你們不要心存他想而不能放手一搏,平白誤了這場讓我充滿期待的戰鬥。」絕名微笑說道,實際上就是在點醒三人,千萬別為了感激自己而不肯盡全力,這樣做對自己不公平,對絕名也是不公平的。
金永聖至此完全服氣了,絕名一直看到了他的心裡去,他剛才還在想,絕名如此大仁大義放過他們,如果他們再豁出性命與絕名生死一搏,這太也不近人情了,是以,其他兩位壇主也與他心意相通,不想拼盡全力,只求完成這勢在騎虎的一戰便可,縱然誤傷甚至死在絕名矛下也毫無怨言。
聞得絕名此言,三人相對望了一眼,心中俱是驚訝不已,更是佩服絕名了。
不再說話,三人齊齊向場中走來,而絕名好整以暇在場中恭候多時。
站定,撤劍,「錚」,一抹流虹脫鞘而出,金永聖持劍在手,「絕名元帥,這把劍名為斬蛟,乃是上古神器,鋒銳無比,你要小心了。」
那一次於輝陽城內刺殺絕名之時怕暴露身份,故金永聖並未使用這把斬蛟劍。
「我這把劍也名金雨,有耀眼奇效,也請絕名元帥小心。」駱金雨微微一笑,撤劍在手,終於回復了一代女英雌的風彩,雖然韶華已過,但風韻猶存,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她依然美麗,並且多了一種少女所不具備的成熟與老練。
「此劍名子母,可分可合,三寸劍尖可在內氣激發下噴射而出,用於奇襲,並且,我們三人合作已久,練有一套合擊之術,絕名元帥務必留心。」尚可言也隨即說到。
「各位壇主真是光明磊落,一一將**毫無保留的道出,胸襟過人,絕名佩服。」說罷,絕名朗朗一笑,將銀矛向身後拋去,巴根接住退下。
緊接著,絕名以迅急無比的手法猛然抽出束後背之上的八斤寒鐵刀。青光大放,映著林間灑落的點點陽光,一時間三大壇主竟然被青光晃得睜不開眼睛,根本沒有看清絕名亮出的是什麼兵刃。
「各位壇主也小心了,我這把刀是用八斤純質的高山廣寒鐵所製,乃新鑄之刀,刀身含有異能,霸氣異常,還望諸位千萬小心。」
「哈哈,好,如果能以這三把神兵給絕名元帥試刀,三兵齊毀,我們也在所不惜。絕名元帥,上了戰場便是戰士,便不能心有旁騖,情勢所逼,動輒便是以命相搏之勢,我們先抱歉了。」金永聖豪情萬丈地一笑,對絕名說道。
「好,說得好。金壇主,他日再見,如果不是戰場之上,我必與你痛醉一場。」絕名心裡對金永聖湧起了惺惺相惜之感,只恨這是戰場之上不能與他把臂言歡。
八目相交,氣勢各蘊,來回衝撞激盪,互不相讓,愈來愈烈。
絕名右手握刀,橫刀於胸前兩尺處,刀鋒向外,刀背向己,左手五指併攏,輕捏刀身,瞬間進入清靜冥思狀態,體內氣機流轉,只憑感覺回應外界的任何異動。
可是,三大壇主卻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感覺。人人都感覺到一種神秘莫測的氣勁與寒鐵刀本身的霸氣融合為一起,虛虛實實,似放似收,不住地牽引著他們的氣機走向。這股神秘的氣勁放時如長江大河入窗而至,收時去如靈狐脫兔了無蹤跡,全然把握不住方向,收收放放,忽強忽弱,三人越來越感覺不到這股氣勁的著力點到在哪裡,真是玄妙無方。
原來,絕名把從冰火神刀中領悟的天地至道運化在刀勢之中,以此催發寒鐵刀的霸氣,而寒鐵刀的霸氣反哺於這一玄妙心法,二者相輔相成,合二為一,滔然無鑄,端的是厲害如斯。這也難怪三大壇主有些抵受不住了。
在這股氣機的牽引下,金永聖等三人均是難受至極,自身氣機所受開始運轉不正常起來,甚至有些失控,真氣的循環再不是像以前一樣聽從指揮,而是時斷時續,無法全然把握控制。
「三才聚力,擊其中流。」金永聖終於看到了問題的實質所在,知道如果此種情形繼續下去,到了最後,也便不用再打了,光是這種無形氣機的干擾他們便要俯首認輸了。所以,三人不能再等絕名蓄滿氣勢時與之相搏,必須趁他氣勢未成,全力發動攻擊。
此時,金永聖終於顯示了超人的實力,在這種龐大的壓力下還能開口說話,而且眼光精準,堪稱了得。
絕名讚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催發內氣,營造壓力。
「嗡」,一聲劍嘯,金永聖的斬蛟劍寒芒大作,在右側化成一道流電向絕名斜斜刺去。
駱金雨一聲嬌吒,縱躍如飛,身法曼妙靈動卻又迅急無比,從左側配合金永聖,手中劍忽然間炸起金光萬道,映得人眼前一暗,不能視物。原來,這就是金雨劍的奇妙之處,只要有一點光亮,便能吸為己用,發出十倍亮光,在對手睜眼不能視物的情形下一劍將之斬殺。亮光愈強,劍芒愈盛。此時正值中午陽光最強之時,金雨劍的威力可想而知。
可是,真正的殺手鑭並不在這兩人,而在尚可言。
只見尚可言隱在金雨劍營造的一片光芒之後,人劍合一,如飛鳥歸林,偌大一個身軀竟然似飄飄落葉般迎空而起,彷彿變成了一個芒點,混在一片金雨中悄然向絕名襲去。
剎那間,漫空俱是眩目的芒光,絕名身受壓力驟增,再不能將刀勢蓄滿,他必須接戰。
青光一閃,再一閃,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一刀砍在斬蛟劍上,一聲金鳴,金永聖攻勢一頓。
寒鐵刀再劃了個半圓,以一個優美的角度直點而出,「叮」的一聲輕響,在萬千金芒中準確找到了金雨劍的位置,如同長了眼般點在金雨劍尖之上。駱金雨持劍的手一顫,金光散去,所有的假象都雪化冰消,全部瓦解。
只是,尚可言早已經到了絕名身畔,一劍點出,風聲才出,白光閃過,直掠絕名咽喉,其急其險換做風未然到此恐怕也是難以閃避。
眼看絕名就要葬身在這一劍之下,鳳天香關切之餘不禁驚呼出口。卻見絕名刀勢再變,寒鐵刀把竟然反轉過來輕輕一叩,打在尚可言的劍身之上,「撲」的一聲悶響,擊偏了尚可言的這一劍。
可是,危機依然未解。尚可言人在空中,手臂輕抖,子母劍猛然裂開,「斷」成兩截,劍尖打著旋劇烈地旋轉著反撲過來,如一條毒蛇昂然欲噬。
如果不是尚可言之前出言警告絕名,恐怕絕名即使擋過這一劍也難免要受傷。
但即得警告,絕名胸中成竹,左手早動,凌空探出,一把抓住了子母劍的劍尖,危機終於得解。劍尖在絕名手中閃耀白光,來回彎曲扭動,真似一條活著的小蛇。
金永聖與駱金雨早又撲上,尚可言落下地來,手持半截斷劍竟然施展出一套凶險無比的劍法,招招奪命,防不勝防。原來,子母劍斷後還有一套專門的斷劍劍法。開創這套劍法的魔帝真是十足的了不起。如果誰要是避過剛才那凶劍的一劍後自以為危機暫解,那可是大錯特錯了,尚可言後續而至專門用來貼身近戰的斷劍劍法保管能於敵人心神一懈之際制人於死命。
只不過,他碰上的不是「別人」,而是絕名。
絕名刀勢翻滾,施展開來,如長江大河與三人戰在一處,三人俱被圈在一片青光之中,連金雨劍的光芒都不再閃現,如平常的青鋼劍般毫不起眼。
眼見三人三才陣施展不開,剛才的合擊之術已被絕名破解,金永聖心下一聲長歎,情知此次又是敗了,目前不過是苦苦支撐罷了。只是,做為武者,明知不敵也要血戰到底,這是天性,只要沒真正的敗了下來,便不能認輸。三人,依舊咬牙支撐,不肯退去一步。
激戰中,絕名刷刷刷接連劈三刀,神妙無比,殺得三人汗流浹背,苦不堪言,此時如果絕名再次抽刀挺進,必會有人傷在他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