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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求援六 文 / 蕭良

    呼延嬌被他這一說肚子也叫了起來,但看了看廚房的模樣,卻皺眉道:「大哥,你看這裡多日未曾有人住過,便是有米面,恐也日久生蟲不能吃了。這家主人也是個不醒事的,把廚房修在客廳裡,中間又只隔了這一層竹壁,若是做起飯來,這客廳中還能呆得住人麼?」

    程天任想像著做飯時屋內煙熏火燎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應道:「這個主人倒也真是有趣。還好咱們帶著乾糧,今兒只好讓他老人家委屈一下了。」說著拍拍肚子,自包袱中取出自帶的乾糧與呼延嬌一同吃了。

    吃罷飯,困意卻襲上來,呼延嬌連連打著哈欠卻還強打精神與程天任說話。程天任心想: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早些尋個睡覺的去處,免得被人知道了說閒話。便對呼延嬌道:「妹子,這下邊是廚房與客廳,想來上邊應該是休息的去處了。這主人再怪,總也不能整日價不睡吧。我先上去看看。」說著抬腳沿著竹梯向樓上走去。不想起的忒猛了些,只覺眼前一黑,雙腿發軟,身子一歪又坐在了地上。程天任自嘲的笑道:「沒想到剛跑了半日便累的走不動了。」用力想站起來,沒想到雙腳卻沒有一絲力氣。

    呼延嬌看到程天任的模樣嚇了一跳,對程天任大聲道:「大哥,你怎麼了?可是病了麼?」跑過來伸手摸了摸程天任的額頭,驚呼了一聲:「好冷!」忽然又道:「怎麼突然又熱起來了,程大哥,你別嚇我啊,你到底是怎麼了?這附近又沒有大夫,可怎麼好?」程天任見她著急的模樣口,心中卻大是快慰。呼延嬌似乎忽然記起自己發燒時在頭上遮上一塊濕毛巾就會好受些,馬上站起身自包袱中取出一件衣服撕成兩半,拿著一半向門外跑去。程天任看她著急的向外跑知道她要去門前的小溪中濕了半片衣服給自己敷上,想對她說自己一會就好了,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呼:「你是誰?」這是呼延嬌的聲音。程天任在心中叫道,莫不是她遇見了危險?難道是金兵追來了?但程天任此時背對著大門,什麼也看不到。他剛想站起來,只覺自己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接著自己被人拎了起來,似乎被拎著向高處走去。程天任心想:這決不是追兵了,若是追兵必被帶回刑州了,這是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朦朧中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他伏在不羈大師的背上逃生,那時自己中了毒,也是這種似醒非醒的模樣,只是旁邊還有一個叫蘇倩的小姑娘。這樣想著腦子裡愈加糊塗起來。只覺不羈大師蓄了發還了俗的樣子,一邊笑著一邊對自己說著什麼,不但說而且手中拿著吃的東西喂自己,等程天任要享受那些美食時,卻發現那些吃得都塗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接著,不羈大師飄然而去。

    不羈不師站身後似乎站著一個人,初時看不真切,等不羈大師離開,程天任方才看清,那人原來便是折磨過自己的花爾不魯,程天任吃了一驚,仔細看時原來並非花爾不魯,而是一個泥人。程天任打了個激靈,睜大了眼睛向面前看著,從樓下隱約透出來的燈光可以看出,面前確實是一個泥人,這並非幻象。程天任想要移動一下身子,才發現手腳一動不能動。非但手腳不能動,程天任想張嘴說話,那嘴竟連張也不能張。

    程天任頭不能轉,身不能動,眼睛只得定定的望著面前的那個泥人。那泥人通體黝黑,連眼睛也是一般顏色,只順著頭頂有一根紅線蜿蜒向下,那線旁隔不多遠都有一個紅點,紅點旁似乎還有些小字,那字是「百會」、「啞門」、「靈台」、「玄樞」等字樣,程天任雖不認識,卻也隱約猜到標注的是人身體要穴。程天任沿著那線自頂向下一路看去,每看一處,便覺體內相應穴位一熱,隨著這一熱,感到身上無比舒服。他想靜下心來想想眼前發生的事,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沿著紅線看下去。看完了那條紅線,全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舒泰。望著那由縫隙中透上來的一絲燈光,程天任心中道:這應該是茅屋的上層了吧,不知道怎麼會到了這裡。又惦記著呼延嬌的安危,心中一急,體內竟有一股氣息遊走起來,這氣息所循的脈絡便是對面泥人身上的紅線。程天任大是驚駭,心想不知道這是什麼魔法,說不定就要給這個泥人害死了。

    程天任正在著急,忽聽門外馬蹄聲響,從那馬蹄聲分辨似乎有三匹馬向茅屋中行來。他心中道:不知來的是金兵還是宋人,若是金兵可就慘了。正想著只聽那馬蹄聲到了屋門前便停住,一個人大聲道:「公子,這裡如此荒涼,想來是沒人住的了。」

    聽了這聲音,程天任心中一凜。這個聲音他這一生恐怕也不會忘記,是契爾那的聲音。程天任心中急速轉著念頭:契爾被金國奉為大師,他應該與花爾布魯在一起,莫非花爾布魯也來到這裡?若是金兵來了還好對付,這兩個傢伙功夫極高,被他發現了就糟了。自己一人也還罷了,害了呼延嬌,豈不是辜負了呼延大人的囑托?得趕緊告訴呼延嬌這提防這兩個人。正胡思亂想,只聽門外另一個聲音道:「師弟你照應著馬匹,我先進去查看查看。」聽了這聲音,程天任已斷定這二人必是契爾那與花爾布魯無疑了。心中雖是著急,怎奈身子一動也不能動彈。

    他沿著地板的縫隙向樓下望去,正好可以望見茅屋的正門。只見那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先是一柄利劍伸了進來,接著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程天任從這人身材及行事猜出這便是花爾布魯了。只見花爾不魯站在門口卻並未進來,而是沉聲向外邊道:「公子,這裡有燈光,應該是有人的。」

    「有人便好!可餓壞了!」契爾那大聲喊著衝了進來。

    花爾布魯見屋內沒有機關才走進來,向門外道:「公子,這燈油是滿的,人剛剛離開。」

    門外有人應了一聲,一個少年緩步走了進來。程天任在頂上看不真切,心中卻道:金人對花爾布魯與契爾那頗為敬重,而這兩個人又對這個少年如此恭敬,這人來頭必定不小了。轉念又道:不知呼家妹子在哪裡,可千萬別被他們發現。正想著只聽花爾不魯厲聲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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